《白色生物》水昊子

11、车上的少年

　　“要去白殿大厦？”朱流听到向庭的话有些震惊。
　　向庭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兴奋也有些无奈，他说道：“是啊，刘叔叔和张阿姨结婚了，他们在白殿酒楼包了场，妈妈叫我陪她一起去。”
　　“学习呢？怎么办？”
　　“没事，最近很稳定，而且我会借其他人笔记来看。”
　　朱流坐下静静思考了一阵，便凑近向庭耳边小声道：“如果你去的话终焉你打算交给谁？”
　　“初始和终焉一起在家。”
　　“我不放心。”朱流说道，“我也要去白殿大厦。”
　　“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只是别人的结婚而已，又不是要结冥婚。”向庭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道：“话说你们不是专门抓终焉的么？好像还有保护我这一项，为什么要保护我？我也有什么危险么？”
　　“呃，说危险也是危险，你不是被终焉盯上了么？那张照片你也看到了吧，那是他盯上你的证明。他要盯上你说不定还有要杀了你，所以上司不放心。”朱流含糊着说道，但是这个解释还是引起了向庭的疑心。
　　“你们的上司说过，终焉已经没有危险了，那我为什么会有危险？”
　　“不是终焉危险啊……”
　　朱流说道中途停了下来，向庭还想追问，可偏偏这时上课了。朱流感谢此时响起的铃声，同时在心中默默感谢了铃声的祖宗十八代，对他来说那些事情很重要，还不是能透露给向庭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在这一年之内，向庭都不知道。
　　“‘开膛手杰克’再次犯案，这次死伤了五人两男三女，这是要□□的队伍么？”朱流用手机翻着最近的新闻，‘开膛手杰克’最近闹得轰轰烈烈的，到现在都没有平息，这每天都能上头版，但照片往往都是警官或是家属的照片，从未给过尸体的照片。朱流是知道的，知道尸体是什么样子，他就算看到了也不能阻止，因为尽量不干涉普通人的生活是他们的守则之一，即使他们是被同类杀害。
　　不过我可从没承认和那群家伙是同类。
　　朱流想着，叹了口气。现在向庭也在追逐着我们尽力隐藏的答案，就算我们不说，他也早晚会注意到的，终焉和他的关系。
　　“林悦，通知单到了么？”
　　“到了。”温柔的女生响了起来，那个女生叫林悦。是班里语文课代表，也是责岚中学的学生会主席，成绩在年级排名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长相也很可爱，性格也很好，有着淑女端庄的气质，这种气质曾让不少男同学倾心。如今他们所在的班级是高三，所以高年级的学长基本上都毕业了，只剩下暗恋她的低年级们了。
　　虽说暗恋她的人很多，但也没见过她有什么男朋友。
　　朱流用余光瞟了一下向庭，他发现向庭也在看她。果然女人的魅力不凡啊。
　　朱流突然玩性大发，从便签本上撕下一角，速速写了几个字丢给向庭。向庭也注意到了朱流给他的纸团，便打开一看，脸色变了，纸团上写着：
　　林悦果然好可爱呢，下课去勾搭她吧。
　　向庭从笔袋中掏出笔，也速速写下几个字扔给了朱流。朱流看了向庭的表情后忍住想笑的冲动弯腰捡起掉到地上的纸，看了：
　　别，人家可是好学生，你不怕老师找你麻烦？
　　朱流留下：胆子真小，是男人就要大胆一点，不然林悦可是要被抢走了，她可是很抢手的。
　　向庭看了之后，将纸团塞进笔盒里，打算不再理睬。朱流看了这反应的向庭后坏坏的笑了。
　　明天向庭就不来学校了，要去白殿大厦住个五天，五天的假期也算不上好请。今天星期二，双休的补习时间也被请了，按正常来说老师是不会同意这么长的假期的，毕竟已经高三了，正是忙着高考的时期，偏偏这个时候要请假，太不符合常理了。
　　偷偷跟着去吧。

　　“果然我们还是偷偷去吧，终焉。”
　　初始似乎已经对终焉产生了信任感，已经向终焉说出了他的想法。初始不放心向庭，但是他也必须看着终焉，所以他在脑内得出的结论就是带着终焉一起去。就是有点冒险。
　　终焉没有理睬初始，继续玩着手中的魔方，他已经玩了3小时了，一个面都没有拼好，真不知是他的智商有问题还是他压根就不会玩。
　　“终焉，如果我们去的话，就能给向庭的安全做一个担保。”初始继续说道，“你明白因为T元素导致不少人变成了怪物，那些怪物们散布在责岚市各地，我们不去的话，向庭很有可能遇到危险，甚至可能以外丧生。所以我最后问你一句：去还是不去？去的话点点头，不去的话就摇头。”
　　初始注意到了，自己在说向庭有危险的时候终焉的睫毛微微的颤了一下，果然向庭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
　　终焉他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证明他赞成了。
　　“那就准备一下吧，你穿着这身明显不合适。”初始打量着终焉的全身，终焉还穿着那件血迹凝固了的疯人衣，血在疯人衣上呈现出骇人的黑，他白色的头发上也沾着废弃教学楼的灰尘与血块。
　　“明天等向庭出发我们就准备一下。”

　　“有点挤。”
　　“没办法，忍耐一下吧，马上就到了。”汤殿笑着和同事们说道。他们挤在一辆小面包车上很痛苦。汤殿想如果这面包车是蒸笼，而里面的人是小笼包的话，那五脏六腑都要被挤露馅了。
　　“这可算不上近啊，要坐两个小时的车呢，况且我们这里也有人晕车。”
　　“闲话少说，关门，要开车了。”胖司机说着就发动了车。
　　汤殿正想吃口香糖，没反应过来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这一下撞到了旁边人的身上，他也不是笨蛋，他也感觉到了自己这一下撞得不轻，肯定把对方撞疼了，便连忙道歉，请求对方的原谅。可他一抬起头便惊住了。心里咆哮道：
　　这人谁啊！
　　汤殿不记得这人，甚至见都没有见过，这人看上去比他小多了，好像与向庭差不多甚至还要小几岁的样子。他不记得同事中有谁这么年轻，甚至他连这个人的脸都没有见过。刚刚自己撞了他一下他确实应该道歉，本来他还想看看他是谁，事后给根烟道歉，但是一看这人这么年轻，给了烟那岂不是没事找事么？给一根未成年抽烟什么的，可不像理智的成年人会做的事情。
　　“那个，这谁啊？”汤殿问了问坐在前方的人。
　　“咦？你不是认识么？他说他是你的同事。”前方的人说道。
　　汤殿虽然很想说他才不认识，但是看见这孩子这么小，说了的话会被他人怀疑，不如就这样不说，等到了目的地再问。而且这孩子很有可能是那个跟踪狂。
　　一路上那孩子一直撑着脸颊望着窗外，汤殿也一直都在看着他，风将他的额发吹起的时候汤殿才注意到，这孩子的长相和那天晚上的终焉有一拼，都长得很好看，而且他的年龄看起来和终焉差不多。
　　该不会他俩是同龄吧。
　　一路上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破绽，他也向这孩子搭过话，但是都被这孩子无视了。他的也想过用向庭的名字来搭话，但是这人却无动于衷。难道这孩子与朱流、终焉他们没关系么？
　　下车后，汤殿也把这孩子拉到没人的地方，问道：“你认识我么？”
　　“不认识。”这孩子比终焉直率一些，直接说话了，汤殿还未听到过终焉的声音，他都认为终焉是个哑巴，或者是自闭症严重的男孩。
　　“那你干嘛说认识我？”
　　“为了混进来不就要说认识你么？”男孩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就不怕我在车上揭穿你？那时你就脱不了身了，说不定你还会被送到公安局。”
　　“到那时再说不就行了。”
　　汤殿真想一头撞在墙上来宣泄自己无名的情绪，他又说道：“你是跟踪我的人么？”
　　“不是。”
　　男孩回答得十分干脆，不拖泥带水。汤殿一想也是，哪有跟踪狂会主动承认的啊。
　　“不过你的身边确实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他现在正看着我们。”
　　汤殿听了，后背冒出了一阵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