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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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良心！没良心！”扶留愤愤地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朝蝴蝶田走去，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木桩阵旁的两人压根就没往他这看一眼，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愤怒地转过头去。心里嘀咕道：“看你待会不乏味！跟这个木头桩子有什么好玩的！哼！”语气间，尽是酸酸的味道。
不过，吃味归吃味，他也有正事要做。抬头看了一眼还有很远一段距离的蝴蝶田，又寻思了一下。稍停片刻，还是决定运气用轻功飞过去。只见他先是立定，然后两脚后跟微微踮起，两只手一前一后的一放，右脚向后一蹬，整个人就轻飘飘地离开了地面。
气沉丹田，虽然年迈了，但精力蓄足了，使起这轻功来，也费不了多少功力。扶留花白的胡子向后飘扬着，脸上是难得的严肃之色。两只手换了个方向，换了左手在前。两只脚轻轻在地上点了一下，又飞出了一段距离。
三步并作两步，扶留很快便来到了蝴蝶田。看着一大片的花田，乐不可支地笑了笑。这可是他近十年的心血啊！能不骄傲吗？这蝴蝶田里的花，虽然种得极杂，都混在一块，但是每一种花都是经过几番培育过后的良种。只是，扶留看了一眼在花丛中忽隐忽现的蝴蝶，最近两年来，花田里的蝴蝶越来越多了。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花的奇香，引来了深山里许多不知名的蝴蝶，而那些蝴蝶中间，夹杂了不少有毒之蝶。可是，他又没有办法，所以只能眼看这他精心种植的花，渐渐变得含有毒分。
进了花丛，顿时不少蝴蝶从花丛里飞了出来，各种色彩的蝴蝶，翩然起舞，在百花的衬托下，美得不可胜收！扶留现在可没心思在这里欣赏蝴蝶，他时不时要来这蝴蝶田一趟，就是要看看有没有已经病变了的花株，然后在它祸及其它花株之前，把它解决掉。
在蝴蝶田里特地留出来的小径上走着，一面走一面四处查看。扶留脸色突然急转而下，前方那一片，倒了一片的地方，不是朝歌昨夜的杰作还能是什么！他心疼不已地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来，也不在乎粉粉紫紫的花染了他纯白的衣袖，扶起地上的花株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生还的可能性，这样子，已经和齐根折断差不了多少了！
视线左左右右地环视了一圈，这一片躺下的花株里，果然就有芙蓉。可怜花枝上头那一朵含苞还未开的花，就这么英年早逝了！本来今年芙蓉花便开的极少，所以他才出去寻，没想到，昨夜朝歌又给他谋杀了两株。对朝歌，唉！只能咬咬牙齿泄愤了！
既然救不活了，扶留干脆把那些花株都给拔了。待到全部拔完，扶留依依不舍地看着堆放在一起的十几株花株，看他回去，不得罚一罚朝歌这丫头！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拿出一根细绳来，把这些花株给捆作一团，把物证带回去，看她还能说什么！
正准备起身，扶留突然发现，小径的另一边花田里，似乎，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不是昨夜里看到灵芝的地方吗？扶留心里纳闷道。只见原本应该长着杂草的地方，长了一种高约及膝的植物，粗壮的圆茎上是广形叶片，顶端渐尖。扶留看着光滑的叶片，一瞬间愣住了，不过很快脸上闪过一丝笑，怎么可能呢？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那呢？再细细看去，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那叶片的底部，依旧是光滑的，而不是他猜测的带有细白色软毛。
扶留笑了笑自己，还是把那株草也拔了起来，和已经死去的花株捆在了一起。直起身来，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那是深埋了许久的记忆，扶留一向有很好的自制力，很快便把这些东西从脑子里剔除了出去，只要他带着这些秘密离去，那么就永远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些往事了。
没有再用轻功，扶留慢悠悠地走着，双眼所到之处，都是开得极艳的花，他今天似乎没有心思下去细细地寻找了。忽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远处颜色墨般深沉的山峰。是真的，要掩埋这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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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来，把竹屋前前后后的空地上涂满了一层金黄的颜色。四月的气候，温度适宜得很。在这深山里，无所谓气温变化，除了夜间偶尔的低温，其他时间都是恰好的温度。
竹屋空地处的木桩阵里的木桩是以数十年老榆树制成的，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木桩有高有低，高的高及腰间，低的低至脚踝处。朝歌一来到这里，便欢快地蹦上了一个低矮的木桩，然后迈开脚步，在两个木桩间来回走动。
“长卿哥哥，这些木桩是用来做什么的啊？”
顾长卿着一身白衣，不过今日却没有昨夜里神仙般的感觉。为了练功，他穿的是束腰束袖的衣裳，就连裤脚，也是严严实实地塞进了鞋子里。若不是扶留不准，他倒想把头发整个盘了上去，用一根钗子固定住，要多方便有多方便。
可是扶留一句“我们又不是道士！”让他不敢再造次，只得任由长发自由飘逸着了。
“练功的！”一如既往的少言。
朝歌这会儿倒识趣了没再追问下去，小小的身躯仍不停地在木桩间蹦来蹦去。顾长卿朝她看了两眼，确定她不会过来打扰自己后，才抬腿往另一边较高的木桩那边走去。
这木桩虽然高矮不一，却是按照阵法来排列的，练完一套“腿诀”，正好把这木桩阵依个踩上一遍。不过，显然他今天不能完整练一遍了，于是他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地把诀法重复了一遍，还是先练基本功吧！
“以动制动，以不动制动，千军一发，无形有后。”这四句是诀法的开始，也是总结。扶留常对他说：六诀式讲的便是出神入化，任何武功，从来没有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所以从他十岁正事拜扶留为师开始，六年来，他还只把第四诀腿诀给练熟。至于扶留刚刚教给他的剑诀，还得修炼几年才是！
纵身一跃，人准确无误地落在木桩上，两脚分别踩在一个木桩上。木桩有粗有细，粗的供两脚站立其上完全不成问题，可细的却只有碗底般大，单脚站立都不够。顾长卿踩着的是比较粗的两个木桩。
下一秒，闭着眼睛的人，嘴上默默地念了一句诀法，左腿轻轻一扫，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人就已经在右脚的这个木桩上站稳了。
朝歌瞪大了眼睛，她虽然蹦来蹦去的看似在自己玩自己的，可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顾长卿。抬手揉了揉眼睛，懊恼自己没看清。还没回过神来，只见顾长卿身子又是轻轻一跃，又换了一个木桩。
碗口粗细的木桩上，稳稳地站了一个人。顾长卿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清清楚楚地知道每一根木桩的方位，嘴里的诀法停住了，因为他再念下去，避免不了习惯性地跃向另一个木桩，这样一来，他非得练完一套不可。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顾长卿伸开双臂，运气把重心放至两脚的正中间来维持平衡。
还等着看表演的朝歌，见顾长卿一动不动地站了半天，憋了又憋，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能克制住好奇心。跳下木桩来，噔噔地跑到顾长卿面前。顾长卿本来就比她高出许多，现在还站在那么高的一根木桩上，朝歌顿时有一种脖子要断了的感觉。
“长卿哥哥，长卿哥哥，你教教我怎么跳上去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他脚下的木桩。
并没有睁开眼睛，顾长卿淡淡地回应了句“等你长得比木桩高再说！”
拒绝人是需要讲究事实的，朝歌听到这话，委屈地看了一眼顾长卿的腿。砸吧着小嘴道：“我明明比木桩高的！”长卿哥哥一定是嫌弃她了！从昨天第一次见她，他就那样一副表情，今天又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朝歌忽然想起娘亲曾经骂过她“不知好歹”心里更是觉得委屈。“长卿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那声音，明显有欲哭的趋势，顾长卿睁开眼睛，往下看了一眼。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丫头，他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面对。平淡无波的生活习惯了，扶留偶尔的不正经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一个半大的孩子，顾长卿此时此刻有一种前途艰难的感觉。若问他为什么有这样一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眼底的光闪了闪，他跳下木桩，稳稳地落在她面前，就是这么短暂的一刻，改变了所有。
“你叫朝歌？”
看着她点头不止的样子，顾长卿觉得好笑极了。在无忧谷的这么多年里，很少有让他想笑的时候。
想法一转变，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今年几岁了？”
“我算算”朝歌还真低头认真算了起来“一、二、三、四、五、一、二……”朝歌扳完一只手又开始扳另一只手，可数了好几遍都只是把一二三四五给重复了一下。
顾长卿算是明白了，这丫头应该是不知道呢！“六、七、八、九、十”顾长卿的手压在她的左手上，在她一根一根放开自己的手指的时候，把她还没说出口的一二三四五给换了。
若是一个这么大的小孩还不会数数，应该多多少少带有一点羞愧的。但是朝歌丝毫没有，反而兴奋地大叫道：“对了，就是八！我今年八岁了！”
“没有读过书吗？”
“我识得图画的……”朝歌气势不足地回答。
自然，她的回答被忽略了。“你可以让师父教你认字！”
“师父？”朝歌很疑惑。
“就是你的扶留爷爷，因为他教我武功，所以我要叫他师父。”顾长卿给她解释了一番。
“那爷爷教我识字，是不是我也可以叫他师父了？”师父，师父，叫起来挺顺口的！
“师父只收一个徒弟！”这下顾长卿可没考虑那么多，只是实话实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师父只收一个徒弟，可他也不反对清风明月跟着一起练武。
“这样啊！”朝歌对于不能叫师父心感失望，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道：“那你做我师父不就好了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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