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早安，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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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利发现自己的引导者有点奇怪，在霍格莫德周之后就一直对她保持不明原因的傲慢和忽视的态度，开始因为安多米达的事没有在意，不想过几天情况严重了。
在赫敏的一再拜托下，伊斯利终于打好腹稿准备和马尔福辩论关于巴克比克的事情，但现实是在马尔福又一次忽视她的问候，仰着下巴扬长而去之后，伊斯利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程度，这样下去，别说是巴克比克的事，连带她自己也会被马尔福列为不想搭理的人群之一。
“我想，是因为你在霍格莫德周对他讲了句重话……”布雷斯曾委婉提醒过她。
仔细回忆了救世主和马尔福之间相处的细节，伊斯利丝毫不觉得意外。本着‘不是自己干的事为什么要道歉’这样的想法——这样一想果然轻松很多，伊斯利很快吧这件事抛到脑后，暗自在脑海中插了哈利小人一刀。手上积累的事物太多，导致她根本分不出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情。
伊斯利很忙，忙到平时连和最亲爱的姐姐见面的时间都没有。忙着研究魔法阵，忙着在图书馆疯狂的翻阅图书。那股狠劲连万事通少女赫敏看了也要畏惧三分。
从那天之后，伊斯利像是受了刺激般的发疯的寻找魔力增幅的方法。她现在本身的魔力低微，不比费尔奇强上多少，在弗罗玛德药剂下，想要短期内提升魔力根本是无稽之谈。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提升每一分魔力的利用效率……
赫敏亲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伊斯利在几分钟内画出一张人体魔力分布图，和各种魔力疏导图，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伊斯利？你……在做什么？”赫敏试探的叫了声，她是全年级唯一选了全部课程的人，不得不整天埋头图书馆，可正是如此，她才能发现伊斯利的疯狂行为，这几天伊斯利几乎除了上课吃饭，其余的时间全部献给了这些对赫敏而言称的上是天书的东西。
“计算‘盔甲护身’最节约魔力的施咒方式。”对面的女孩头也不抬，同时操控好几根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以最微小的魔力释放在最强大的力量，把不必要的消耗减少到0。当然这只是一个理论，可行性正在计算。”
伊斯利快速说到。完全没有注意到赫敏发直的眼神。
“这些……都是古代符文？”赫敏指向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符号，指尖颤抖。
“确切的说是魔法阵的范畴。将人体看做是一个大型的魔法阵，心脏作为魔力供应点。”伊斯利头也没抬，语速快的惊人。
赫敏看她的眼神称得上是惊恐。镇定下来之后斗志满满的沉静在了知识的海洋。
伊斯利很忙，像是一个绷紧了发条的人偶，她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做任何事都充满了紧迫感。
晚上九点差五分，伊斯利以极快的速度整理了东西，大脑中精密的计算了楼梯的变化，于五分钟后出现在魔药教授办公室门口，和预定的时间一秒不差。
自从第一次魔药课后，安多米达再也没有不需要关禁闭的一天，她在魔药方面的破坏了令人咋舌。托她的福，伊斯利每天晚上也过的异常充实。说实话，伊斯利一点也不怀疑，整个霍格沃茨七个年纪四个学院近千人魔药课用到的所有的鼻涕虫大概都是安多米达一个人处理的。
同样被牵连的还有救世主少年，每次被扣分的理由都不经相同，在外人看来是教授的无故刁难，但是救世主本人看起来颇为享受这种刁难——再一次捕捉到救世主少年偷瞄安多的画面，伊斯利恨不得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顺势把他按进鼻涕虫堆里。
周一到周五，晚上九点，安多米达和救世主并排给鼻涕虫堕头已经成了每天固定的风景线。至于伊斯利，在获得斯内普教授可以使用魔法的许可后，开始给斯内普教授打下手制作各类魔药。起初，斯内普教授还会在边上监督，时间久了便很放心的把调配医疗翼魔药的任务交给了她——说实话，伊斯利又是甚至怀疑教授是不是想要减少工作量才关她禁闭的。
在伊斯利专心熬制生死水的时候，地窖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弗雷德•韦斯莱。”伊斯利听到斯内普教授冷笑一声。“禁闭的原因是……试图盗窃费尔奇的内裤……”
教授面无表情的念完弗雷德递上来的纸条，话音刚落，救世主和安多米达就忍不桩噗嗤’笑了出来。
教授冷冷的看了救世主一眼，“格兰芬多扣一分，因为……嘲笑教授。”
伊斯利刚开始还会幸灾乐祸一下，但持续一个月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只剩下对斯内普教授永远不重样的扣分理由的佩服了。
弗雷德少年被分给伊斯利打下手。
红发高个少年睁着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伊斯利——“安多妹妹你暗算我……”
语气伤心欲绝。
“……”语气太悲伤了以至于不知该怎么回答——伊斯利干脆当做没听见，继续自己手中的药剂。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伊斯利快被弗雷德怨念的眼神压死了……
禁闭结束的时候，她被斯内普教授叫住了——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
“你在魔药上很有天赋。”他直截了当的说，“愿意跟着我学习吗？”
他的眼睛很黑，空洞看不到焦距。
又来了，那种感觉——那种透过她看另一个人的感觉。
来自欧洲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的邀请，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
伊斯利难得真心诚意的勾起嘴角，笑盈盈的拒绝了他，现在无论是魔药大师还是其他什么大师，都没有她手上魔法阵重要。再珍贵的魔药，要有人做就一定买的到——比如现在服用的弗罗玛德药剂。而自己的魔力水平不一样，是只有靠自己才能有所提升的东西。
教授有点恼火——其实伊斯利并不确定，因为斯内普教授一直表现出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件事很快并没有引起伊斯利太大的重视，虽然很喜欢魔药，但是相比之下，果然还是纯粹的‘力量’更加吸引人。
*
手中的高脚杯冒着热气，似曾相识的颜色和气味——是伊斯利亲眼看着教授熬了好几个夜晚的药剂，甚至有不少药材还是她帮忙处理的。
有一句话教授没说错，伊斯利对魔药很有天赋，大部分常用的药剂甚至可以靠着颜色和气味辨别，少部分的珍惜药剂也能借着药材来推断药性。手中的魔药很特别，是伊斯利从来没有见过的种类，但是这种颜色和气味——她皱眉思索，一定曾经在书上看到过。
禁闭结束后，伊斯利顺遍被斯内普教授安排去卢平教授那儿送药。卢平教授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温暖，即便身体不适，还是和她说了不少话——‘调理身体的魔药’，卢平教授是这么称呼手中的药。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伊斯利抛到脑后。
再次想起的时候是在两天后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卢平教授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来上课，课是斯内普教授代上的，课题是狼人。
结合之前极有违和感的魔药，伊斯利感觉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
不知是不是晚上对着小海因里希那张熟悉的面孔太久，夜里的时候，斯内普罕见的梦魇了，梦到的不是童年时莉莉的笑靥，也不是求学时期四人组的羞辱，难得的，他梦到了还在为黑魔王工作时期，对方赐给他的那个哑炮少女。
大概是叫维恩森吧。
与莉莉有八分相似的容颜，让他很难不注意她。栗色的头发，永远低着头羞涩内向的样子——和莉莉一点也不像。
维恩森家族是投劳黑魔王的一个小型贵族家庭，在长女和布莱克家的叛徒私奔之后，在黑魔王面前一度一蹶不振。为了重新获得大人的信任，不惜把自己的小女儿献给大人作为玩物——即使她确实有过人的漂亮脸蛋，但是重视血脉试过一切的大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哑炮感兴趣。
那正是他最被大人重视的时候，大人需要他的灵魂稳定剂的时候，所以对他尤其的宽容，在他多看了维恩森家的小女儿几眼之后就直接将她赏赐给了自己。
“她的身体没有办法负担生育——完美的玩物。”他的挚友卢修斯是这样评价的。
真要说的话，除了母亲和莉莉，维恩森大概是他接触最多的女性了。
他允许她呆在自己的房子里，只因为她是黑魔王赏赐的。那天之后，他的餐桌上就会准时出现冒着热气的饭菜，他的房子永远干干净净。他对她从来不闻不问，她很有自知之明的从来没有他在家时出现在他面前。
在得知莉莉婚后的很长一段低谷时期都是都是由她陪伴的。他对她的定义一直是那一束默默注视他背景的目光。‘没法生育后代的玩物’，在他最灰暗心智最不稳定的时期，他是真的那样看待对待她的。真要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对，她是被她的家族送上来作为这种用途，不是吗。
约束自己太累，倒不如真的像其他食死徒那样放纵自己。
他一次次渴望着那和莉莉有八分相似的面孔，却更是一次次的厌恶自己的所作所为，连带看着那张脸也觉的心情低沉有什么黑暗的情绪要发泄出来。
冷静下来之后，不是没有愧疚，只是——我早已堕入黑暗。
看到那个黑发碧眼的小海因里希时，他也有想过，如果那时候，他们俩有孩子的话，今年也正好是上霍格沃茨的年纪了。
在黑魔王倒台之前，她回到了维恩森家，从此杳无音讯，那是食死徒们最黑暗的时期，无数的食死徒家庭和相关人员被投入阿兹卡班，或者彻底失踪在麻瓜界。
他想，那样一个没有根基的哑炮女孩，大概是去了麻瓜界，如果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嫁给普通的麻瓜男人，平稳的过完一生，这样很好。她是个好女孩，他一点都不适合她。
她叫什么名字……想不起来了。
还是称呼为‘维恩森’好了。
*
空旷的书房，一面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那么巨大，艰难的把有自己一半身高那么大的书籍移到书桌上，伸着小短腿一连试了好几下才爬上椅子。
那时候她还没有书桌高，海因里希家的书房堪称是一座小型图书馆，对年幼的她而言大的不可思议，那时候书架第四层以上的书籍她都是要仰着头才能分辨的了。书房很空，偌大的空间只有她一个活物，起初还会哭喊害怕死活不愿一个人呆着，但被家主几番训斥下来，再任性的孩子也懂了忍耐和自律。
严格来说，伊斯利只是本家嫁出去的女儿的后代，连旁系都算不上，海因里希愿意抚养她是恩情。
海因里斯家的书房对伊斯利而言不亚于童年阴影，偶尔午夜梦回，也总是一个人缩在大大的扶椅上抱着一本枯燥生涩的理论书籍。
突然，书房的门开了——这很少见，一般而言这样的梦都是她一个人在书房缩上一整夜。
“不可以一直看书啊，”来人是个面带病色的年轻的女人，是记忆中那张熟悉的面孔，随着年龄的增长，照镜子的时候总能因为和那个女人越来越相似的脸而突然愣住。
——妈妈，原来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你了。
“玟达尔，”她亲昵的把头抵在伊斯利的额头上，玟达尔，德语中的奇迹，只有妈妈才会称呼她的小名，再大点的时候，在族谱上登记了‘伊斯利’这个由家主大人取的名字再没有人亲昵的称呼她‘奇迹’了，主要还是因为，会那么称呼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妈妈说过，她的出生是个奇迹，出生时甚至不满七个月，呼吸微弱，生命迹象微弱，魔力波动微弱，怎么看都是要被大自然淘汰的对象，却硬生生一天一天长大。
年轻的女人面色苍白，看上去卧病很久了，但是，难得的，精神很好，“偶尔也要出去玩一会。”她笑眯眯的说着，从身后变出了一些常见的巫师玩具。
“可是，家主大人布置的任务还没完成。”年幼的小女孩撇撇嘴，委屈的目光在书籍和玩具上徘徊。
家主大人很严厉，不论是她没有好好学习还是妈妈没有好好呆着养病，都会被训斥。
最后年轻的母亲抱着她在书桌前坐了一整天，妈妈总是这样，想尽办法想和她多呆上哪怕一分一秒。
画面一转，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很多时候她只能卧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年幼的伊斯利抱着书籍坐在不远处的小椅子上——她总是这样，一脸笑眯眯，什么都不担心的样子，明明……明明连这个冬天都撑不过去。
家主从来没有认为这些事情是瞒着不该让小孩子知道的，每次体检结束，他都会把妈妈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他说她的出生加快了妈妈身体的崩溃，他说妈妈活不了几天了……
伊斯利从来不像其他单亲家庭孩子那样好奇‘父亲’的存在，更是从来没有问这个问题，于她而言，既然最开始没有存在过，以后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她只要妈妈就够了，她害怕空空荡荡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的书房……
……
……
“伊斯利？”
“伊斯利？”
伊斯利睁开眼就看到安多米达放大的脸。
“醒了？”安多米达一把掀开她的被子。
伊斯利含糊的应了句，一把抓住被子，顺势翻了个身把被子护在身下。
“很少见啊，居然有我叫你起床的天。”伊斯利的重量根本没给安多米达掀被子造成任何困扰，她一手抓着一个被角，一用力就把伊斯利从床上颠了下来。
伊斯利迷迷糊糊的坐起，回了她一个微笑。
“因为……做了个好梦。”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早安，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