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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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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人都说,楚国的皇帝定能在史书上留下个千古盛名。
战四方,扩疆土,天下归心,他做到了那些供奉在祠堂里过往帝王都做不到的事。
可无上之位,冷清更甚。
那些个午夜梦回的晚上,楚惊涛总会想起那个人年轻又固执的面庞。画面从总角青葱的懵懂恍惚到兵戎相向的决绝,再一路走到囚牢困境的刺红。
可梦终究也只是梦而已,楚惊涛只能抱紧身边女人温热的躯体,妄想汲取生命中缺失了的暖,可笑又可悲。
别人都喊着“吾皇万岁”,楚惊涛却觉得腻歪。若不是自己的生命早已不属于自己,倒也不如归去。
2
江白玉在楚国的位置是那么微妙又尴尬。
质子,质子。明面上享着安逸奢华,暗下却尽是讥讽冷嘲。
和楚惊涛在一起的时候,放歌纵酒,高谈阔论好不自在。楚白玉打心眼里喜欢这种感觉,恨不得生命永远停留在与他把酒言欢的时光。
但是他是质子,终究是要回到故国的质子。
生而荣耀,重任在身,那些比友情比爱情更深沉,更厚重的东西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楚白玉为自己活的时间,一是和楚惊涛年少轻狂的荒唐时光,二则是战败之后身陷囹圄的落魄日子。
只是他总在天牢里,回想年少时的笑声罢了。
3
兵临城下的时候,楚惊涛远远的看见了江白玉。
岁月无情地呼啸而过,征战和鲜血让人心变得冷漠麻木。
瞥见江白玉的瞬间,楚惊涛感觉自己的心脏又鲜活起来,跳动得那么用力。但也只是这么一瞬间而已,楚惊涛知道,他首先是楚国的王,然后才是楚惊涛这个人。
江白玉也是,他们的身后有着太多东西,面前因此而隔着无法逾越的沟壑。
“归顺于我,献城不杀。”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便阻隔所有过往的笑声朗朗,眉目如炬。
4
天牢的日子,湿冷难捱,江白玉心里却觉得一片平静。
也许死亡也是这么平静。
楚惊涛来的时候,江白玉正合着眼睛依靠在冰冷污黑的墙上,身着褴褛,镣铐加身。
“你来啦。”江白玉记得他走路的声音,直到现在也不曾忘过这个寂寞的频率。
“……”
“成王败寇,只求速死。”
“……”
“天下皆与你,你……”
“……”
未说出口的话语,其实又有什么必要说出来呢。他不问,但他知道他想问什么。他也知道他想叮嘱什么,与君同心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5
过去总不会过去,但生活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