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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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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雏田红着脸，假装不懂犬冢牙的意思。她躺在睡袋里闭上眼睛时，却满脑子都是牙刚才的话。
从小就是这样的处事方式，大约是性格使然。她不喜欢争抢，不喜欢喧闹，对什么事都是顺其自然的态度，不会苛求最有利于自己的结果。尤其是在遇到和鸣人有关的事情时，她根本就不会把自己纳入考虑的范围，一切选择都是以鸣人为先，以鸣人为重。
让一个习惯了缄默的人变成话痨，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后半夜到来的时候，雏田收拾妥当就钻出帐篷和牙做守夜的交接工作。志乃已经去睡了，牙拍了拍雏田的肩膀，朝着她不懈地挤了好几下眼睛。雏田又红了脸，她推开牙小步跑到鸣人身边，在大石头上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牙不依不饶地喊道：“加油啊，我看好你！”
鸣人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鬼，于是就近询问雏田：“牙那家伙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雏田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她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于是赶紧摇摇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哦……”鸣人看着她，刻意拖长了声调，“你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啦。来来来，坐过来一点，晚上温度低，小心感冒。”
他用树枝将营火拨的更旺，然后伸手抓住雏田的衣袖轻轻扯了扯。雏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鸣人侧过脸来朝她笑了笑。等看到她转过身子往自己这边靠了，鸣人才又不言不语的低下头去。
一向话多的人，居然也会有这样沉默的时候。雏田偷偷看他一眼，却发现他根本就是对着火堆皱着眉头在发呆。
猜测他大概是为了樱的事情在烦心，雏田也没有去打搅。可这次是她猜错了，鸣人此时此刻心里翻来覆去地纠结的，并不是远在木叶的春野樱，而是近在眼前的日向雏田。
刚才牙拍她肩膀的那个动作，从鸣人这个角度看来，多多少少有些像拥抱。而雏田跑过来时，牙还不忘了嘱咐她晚上守夜好好加油……
切！秀什么恩爱啊！鸣人不满的用手里的树枝狠狠地戳了戳火堆，爆开的火星被风吹往雏田的那个方向。等他发现自己的失手时已经有几颗快落到雏田的头发上，鸣人“啊”地叫了一声，猛地扑了过去，将雏田扑倒在那块大石头上。
正在发呆的她被压倒的措手不及，火光映衬着少女脸上还没有褪去的绯红。鸣人的呼吸尽数扑打在她的面颊上，带着灼热的暖意，轰的在她脑袋里炸开成绚丽的烟火，把她炸得几乎蒙掉。
鸣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摆着手连声道歉。他只是觉得那些东西危险就下意识的想要保护雏田，却根本忘记追溯这样的潜意识到底是怎么回事。
甚至忘记了最基本的常识——那样零星的火星，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
“对不起对不起，雏田你没事吧？我只是看着火星快落到你头发上了想帮你挡挡没想到就……诶，你没受伤吧？有没有被烫到？”
“没、没事。”雏田撑起身子坐起来，她头发乱了几缕，鸣人伸手帮她顺好了。亲昵的动作引得雏田微微往后退了退，很不好意思的挤出一句：“谢谢……”
“是我笨手笨脚的差点伤到你，你没事就好。”鸣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他不知道说什么化解这份尴尬，就开始口不择言：“呐，你和牙，在交往吗……？”
雏田被问得非常意外，她甚至微微显露出了些不高兴：“鸣人君为什么这样问？”——我的感情，你是就不懂，或者是根本就不想懂？
后半句话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鸣人粗神经没有察觉到雏田的不悦，自顾自地说：“我刚才看到你们……嗯、你们拥抱来着。”
“他只是拍我的肩膀而已，并没有拥抱。”雏田回答他，“而且，我们也没有在交往。”
“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嗯。”女生点点头。
“他是什么样的人？”鸣人继续追问，“你们在一起了吗？”
雏田很意外他问这样的问题，没有做好准备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问问鸣人是不是把当年佩恩入侵木叶时的那场告白当做了笑话——那是十六岁那年的事，他没有道理遗忘。
可是她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少女垂下眼睫，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是个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坦率，他爱笑，他勇敢。
他努力，他坚强，他有担当。
“我们曾经是恋人。”
后来他选择了遗忘。
鸣人无措地看着雏田没有预兆地开始流泪，他从兜里翻出一块皱巴巴的但是看上去还挺干净的手绢递给她，连声哄道：“别哭了……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别哭了好吗？”
雏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她把眼泪重新咽回肚子里，手绢被鸣人拿过去，轻轻的在她脸上擦了几下。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鸣人抓着雏田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问问你……”他蓝色的眸子里有火焰在跃动，“雏田，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人，或者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问得很突然，雏田下意识地摇头。她磕磕巴巴的开了口：“你、你还记得樱就好了。”
她大概是没察觉到自己这句话带出了几分醋意和不甘，但是鸣人察觉到了。少年凑近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和樱无关。”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鸣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樱无关。
他忘记的不是和樱重要的过去，甚至那段故事的主角不是七班剩下的任何一个人。梦里一次又一次出现的那个人，她羞怯，温柔，是与樱完全不同的风情。
鸣人想问问雏田，夜夜入我梦来的那个她，是你吗？
在他问出这个问题前，雏田先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忘记，有时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鸣人摇头：“但是她并不是这么想的，我知道她很难过，因为我看到她在哭。”
雏田惊讶的睁大眼睛，鸣人又补上一句：“我几乎每晚都能梦到她——她就是你。雏田，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会那么频繁的梦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