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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Vanity , the name is man. ...

  •   CH 1.Vanity , the name is man.

      I.
      我可以感觉自己的体力正不断流逝,濡湿的血液从膝盖流过我的脚踝,流入我脚边的影子。
      我着迷的看着我的血液缓缓的流动,彷佛刚才从十哩外驾车奔驰的梦魇都不存在一样,我不住的打量这个城堡,凯文城的大厅,大厅里的火炉没有升上火,我想象它生上火的样子,被火光照得发亮的城堡,长条餐桌上摆放着香气四溢随手可拿的美食佳肴,烤得恰到好处的酥黄面包、火腿起司片鲜奶玉米汤苹果派,哦,然后,我舔 舔嘴唇,火般灼烧的感觉,那是浓郁甘醇的威士忌滑过喉间的感觉,我眨眨眼,从我的美好幻想中清醒,这样一个冰冷的大厅,我被海水浸湿的外套裹着的是兰迪,还是费托先生说是非常重要的事 物──我之所以在这儿的理由──让我这样一个可怜的小小马夫双腿冻得发抖的不只是我那两条完全湿透的裤管,确切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早知道就让兰迪先生转交,唉,不知道可不可以喝口威士忌呢。我亲爱的朋友啊,我摸索着掏出怀里那枚硬梆梆的家伙,思索着这玩意到底哪里值钱,直到耳边听见皮靴在地板上响起的急促清脆声响,它紧扣着我冰冷的四肢,我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冰冷。

      「你,就是捡到那东西的人?」

      那歌唱般的语调使我有瞬间的恍惚,那种腔调,瞬间,在我眼前展开的画面是白色的雪地,兽群奔跑的细小足音。宛如北国冰封之景。

      在问句响起的同时,我恭敬的把那硬梆梆卡得我胸口生疼的东西放到桌上,低下头低声说,「领主大人。」

      除了他在大厅里移动的脚步声,只有沉默,我知道,领主在打量我,我这一身寒酸的穿著,洗得发白的灰长裤,松垮的粗布上衣,紧得不合身的皮背心,湿漉漉的厚外套,以及我那顶破了洞的褐色船长帽。

      我知道,我的穿著在他眼中是那么怪异。我也明白,这关系到我那一口威士忌,啊,天杀的冷。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的腿还在流血,嘴唇上的铁锈味让我知道我的嘴一定裂了好几道口子,喉咙干得几乎发不出声,冷将要夺去我双腿的知觉,而这该死的家伙到底在做什么,我已经按照费托先生的叮嘱:把这对领主意义非凡的东 西亲自交过来这里。这家伙还要如何?上帝原谅这残忍的家伙吧,他甚至不知道我的膝盖正在流血,我的血,啊,那是比威士忌更重要的东西。
      他说,「你有什么要求?」

      我假装对脚边的阴影很感兴趣,实际上在测量从踏进大厅以来从我膝盖流出的鲜血量,伟大的领主,我一个小小凡人还能有什么要求?

      张了张嘴,我听见自己这样说,「慈悲的阁下,我竭尽心力才从冰冷海水中捞出对您意义非凡的这样东西,您应该不介意我这样说吧,我现在非常需要,就是那种让人甜蜜的家伙来温暖我发抖的四肢,对,就是那种威士忌,我要求不多啊,只要一瓶,不多吧?」

      我认为这样的要求非常符合人之常情,直到说出口我才发觉似乎有欠谨慎考虑,毕竟我所效忠的领主是被伦敦社交圈称为『苏格兰狂人』的疯狂家伙,我这种口气,会不会出事啊,我可不想因为一瓶酒本末倒置,连我一条命也赔进去了,不划算,怎么想都不划算。等待的时间越长,我越感觉不安,这种让人不安的沉默到底是什么啊。我并不贪心,只希望一瓶酒,如果他允许。

      「就这样?」

      什么?

      他在暗示我什么。我该有什么样的要求?他根本不可能认识我,我也不知道他,在今天之前,我吃惊的抬起头,看向立在我眼前的黑皮靴,以及他产生的巨大黑影,啊,我看见了他的脸,阴翳的面颊,我注意到他没有像时尚贵族般铺粉,戴上白色鬈发,或是用病弱的卧在榻上用高贵的语调轻声诉说,慈悲的允许让我亲吻他的手。他,被称为苏格兰狂人的领主,只是高傲的站着,披着亚麻的斗蓬,衬衫领口大开,一头黑发凌乱的散在麦色胸膛上,而,他碧绿双眼中一闪而过的除了厌恶竟是火红杀机,杀机?到底怎么回事?
      我让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厌恶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不禁退了数步,把视线定在领主黑得的发亮的皮靴上,我听见那个沉稳的音调回答,就这样。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太久了,不是吗?」
      他的眼睛质问我,是燃烧的火焰,兽性的光芒在他眼中忽闪而现,我怀疑只要说错一句话,不,只要我开口,或有任何轻举妄动,他会扑上来撕碎我的喉咙。我从不认识有着这样双眼的人,在我的记忆之中,我努力想想起一些东西,却唤起阵阵疼痛,有人把我的脑袋剖开,在里面灌满海水,我该认识他吗?

      他冰冷又愤怒的仇视着我,尽管我是如此无知,但我仍可以感觉他的视线在我的背上灼出数个淌血的窟窿,连同膝盖的伤一起疼痛起来,我感觉到一股压力加在我几乎麻痹的膝盖上,重量迫使我低头,看见的是领主那双黑得发亮的皮靴,下头是我渗血的膝盖,他踩着我的膝盖──我看见他的嘴巴不断的动着,似乎在询问我,戒指的事情,什么该死的戒指,难道那硬梆梆的东西变是戒指吗,我迷迷糊糊的想,看见红色在大厅渲染开来,红色的血。

      耳边传来一阵阵咒骂声,我带着莫名沉入黑暗,与我可爱的威士忌伙伴告别。

      II.
      那一瞬间,我以为我已经走到了尽头,不然,我怎么会看见Davey Jones,和他那些可怕的伙伴,窃笑声、冰冷的海水淹过我用来呼吸的两条途径,我的口鼻充塞着冰冷的水,它逐渐麻痹我的神经,在一片黑暗中,我可以听见心跳的搏动声音,那是,Davey Jones百年前挖出的心吗,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这样冰冷的魔鬼也意乱情迷呢,我好奇的伸出手,手?我眨眨眼,模糊的视线告诉我,这是一间温暖的房间,是哪位好心的姑娘,我拍拍松软的枕头,打量着这间房,羽毛绒的被锻,上头铺了一层又一层的毛,豪华极了,我只认识狐狸皮和貂皮,还有其它许多我不知道的毛,铺着厚厚毛毯的地板,燃着火的暖炉,我几乎要感动得哭泣,上帝啊,这是我梦想中的卧房啊,不过,我怎么会在这儿呢。是梦吗?这么真实的温暖──

      「你醒了。」

      不是问句,我没看错吧,伟大的领主大人站在门口,难道,这是他的房间,真是太可怕了,我抽了一口气,连滚带爬的踹着我几乎没有知觉的腿跌下那张,上一秒还让我略带不舍的床。让我陷入这该死处境的罪魁祸首──兰迪先生,露出怪异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我玷污了他的女儿(这家伙有女儿吗?)
      我颤颤兢兢的站在那两个掌管我生死大权的家伙对面,安静的垂着头。我几乎听见从右脚腿骨传出的喀喀声,幸好不怎么痛,不然我可能会真的失控的大叫出声。

      「嗯,吉索那?」兰迪试探性的语调让我忍不住挑眉。「佩洛克?欧尔?方莫华?兰茜?」

      实在让人受不了,该死的兰迪先生,我镇定的抬起手,说,安洛亚芬克斯,我是,安洛亚芬克斯,兰迪先生。他眨眨眼,咳了一声,「我知道。」那是他故作威严,天知道,这位先生有多怕领主,连这种东西也不肯转交,非要我送来,想到这,不禁气愤起来,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踩我受伤的膝盖,威士忌我亲爱的朋友,为了你这回我损失惨重了,崔西姑姑烤得香喷喷的面包鲜美的玉米浓汤,见鬼的,我在这里搞那么久做什么。
      「我要雇用你。」

      什么?我掏掏耳,该死…,伟大的领主大人说话都这么简洁吗?还是因为这里已经是苏格兰极北的地方了,所以风格和别区不一样,我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芬克斯先生,我们想请你帮忙照顾马匹,你应该有看见,马厩里的那几只马最近才生了小马。」都没人了吗?可能我的表情太过明显,兰迪先生继续对我解释,「我们的人手大部分派去照顾牧羊场那里,再说,我们也不想请一个外人。」他眨眨眼,似乎暗示着什么。

      我应该感到庆幸,为了那样该死的东西,我早餐午餐晚餐都没吃,所以能吐的只有胆汁。
      报酬怎么算,几时上工,我问,必竟,从凯文城到我们村庄的距离不算近,我可不想在像昨天那样不眠不休的连赶十里多的路,我绝对会发疯。
      一个金币。

      领主大人大概注意到我想拒绝的明显表情,又再度补充说明,「只要你来工作,一天,一个金币。」
      我没听错吧,这样的工作哪个呆子会拒绝呢,一天一个金币,一周就有七个,两个礼拜时四个,一个月三十个啊,我几乎可以想象,我那破烂的小卧室扑满柔软羽毛的舒适样子,温柔的黛西姑娘害羞的点头答应我的求婚,西格气愤却也无可奈何的样子,真不错,真不错,我笑瞇瞇的连连点着头,他的嘴角动了动,我几乎以为他露出笑容。我盯着他的脸(他的眼睛是碧蓝还是碧绿?

      他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肩膀上,长皮靴拉到膝盖,戴着苏格兰尼的披肩,坐着的高度和站着的我差不多高,甚至还要高一点,站起来的话,绝对超过六呎一吋,一个危险的家伙)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了上来,他为什么要笑?有什么好笑的?是高兴的微笑吗?为什么我会觉得不对劲?我见过这样的微笑吗?我几乎要冲上去,想摇着他的肩膀,逼他承认,他确实露出了微笑。
      我是说几乎。

      「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没有没有,我压下了那种怪异想法,对着慈悲伟大的领主大人拍拍胸保证,并答应了这份工作。

      III.
      我知道,我走路的样子很别扭,但这不会影响我的好心情,我几乎等不及想看看崔西姑妈错愕的脸,还有香喷喷的烤饼。我把马车驶进外头的棚子,再把马赶进另一头的马厩,我喘了一口气,靠在一旁的柱上歇了一会儿,把饲料倒尽食槽里,才转进屋里。

      蹑手蹑脚的摸进空无一人的厨房,我不禁暗自窃喜,真是好运。顺手摸了一块桌上的奶酪送入口中,然后,我看见那默不作声、面色阴沉、提着一根杆面棍站在门口的女人!天!我瞪大眼,被噎了一口,手忙脚乱的灌了一口水,才带着微笑,礼貌的行了个屈膝礼,「崔西姑妈。」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直到我尴尬起来才收回目光,「我亲爱的,你是谁啊?噢,你知道,我们这里最近有个小偷老抓不到,你看,我桌上那块沾了个黑手印的奶酪,一定是那个小偷,该死的,我说,阁下『这样的』绅士,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礼貌性的,自我介绍,还有合理的交代呢?」

      我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走近她,顺便忽视那支她抓在右手的杆面棍,我抬起她的左手,真诚的说,「噢,美丽的女士,请逮捕我吧,我不是无意冒犯你家『女儿』,哦,实际上是因为『她』太过秀色可餐,那个香味──」我深深吸一口气,「比玫瑰花、石楠精露水更让我动心啊。」

      「难道是我的错?」她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拖着左脚,喃喃咕哝,吃一块又不会怎样。她瞇了瞇眼,「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楚。」

      我摆摆手,戴着无辜的表情坐上椅子。

      「芬克斯,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无缘无故的就这样消失了,凯蒂她尖叫着又跑又跳,你知道,她一直认为你被绑架了,甚至说要找出强盗的巢穴给你报仇。」崔西盯着我晃动的手脚,让我万分不自在,我摸摸鼻子,「呃,这点我可以澄清,那是一位叫做兰迪的绅士所安排的。」

      「兰迪?那个领主的管家?你怎么会跟他碰到面?他要做什么?你又要干什么?」说到兰迪,崔西整个人就像保护幼仔的母鸡一样咄咄逼人,这也难怪,他的主人还被形容成,有一张血盆大口,喜欢生吃动物内脏的怪物,如果崔西知道我还跟他见了面,大概会昏倒吧,呃,大概。

      「我本来在近海那里想捞点鱼来加菜。」

      我看见崔西不赞同的眼光,她知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靠近那冰冷的海水,那会让我想起那些噩梦,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得不别扭的和自己的内在情感争斗,我想要 克服在我的梦中不断重复的窃笑声,那些噩梦,都是它们的错,「结果,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我想把它拿给村长,刚好就在那里遇到兰迪先生啦,然后事情就是这样,你可怜的侄子不得不在那冰冷的城堡大厅待了半天,差点变成鲜美的冰棍。」我可怜兮兮的说,一边指着崔西的那根杆面棍。她嗤地笑了出来,摇摇头,露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大概想到如果我变成杆面棍要用来杆面一定太长了。

      「另外半天呢?」我叹了口气,崔西就是这点不好,和凯蒂一样喜欢追根究底,「领主大人要我帮他顾马,一天一个金币。」

      我一口气说完,然后期待的看着崔西的表情。

      她先是诧异然后困惑再度转为忧心和愤怒,她用有点颤抖的语调问我,「芬克斯你知道,我们的生活并不需要那么多钱。」我知道,我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何必要这样──」

      「这是一个机会,我想,没有人会拒绝有人把金子当作垃圾一样倒在自家门口。」她吸了口气,「但是,我不明白,这让我很不安。」

      我微笑的握住她的手,崔西在担心我,这我一直知道,从我被她救起那天一直到现在,这个真诚的人,对我付出的关心,我都可以感觉得到。但我不能拒绝这样的好机会,「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会有钱,噢,或许该考虑把厨房整修一番,如何?」她注视着我的脸,半刻后才低声的再度询问,「你见到他了吗,那位领主?」

      当然,我点点头。像块冰一样的怪异家伙。崔西倒抽了一口气,有些焦躁不安的跺起步来,我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我只知道她很不安。她不断喃喃自语,不行,这样太过明显,实在太像了,连我都认为──不,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何况是他,我的老天,真是太可怕了。我抽了一块奶酪正要大口吞下,就看到她像火车头一样冲过来架住我的肩膀,那一刻,我以为她要为了一块奶酪杀了我,我看见她颤抖的压着我的肩膀,郑重的对我说,「芬克斯,千万不要靠近那个魔鬼,答应我。」

      我直直的望进她灰蒙蒙的眼里,我想知道,那里有没有我要的答案,她不安的一切后面,到底有什么,我感觉,这一切后面,和我有极大的关系,但那一瞬,我几乎认为,那是一个错觉。
      我似乎错过了什么。那里有太多担忧和惶恐,不安。
      「好。我答应你。」
      对不起,崔西我知道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这个机会,请原谅我,原谅我欺骗你,这也是我唯一一次的任性,我想知道,在你们背后驱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要知道,那是什么。

      IV.
      刻意忽略肩膀上隐隐的痛感,我拉拉衣襟穿越吊桥抵达凯文城门口,在我要扣动门上铜环的时候,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我愣了一下,那个苍白着脸的女人正用红肿的眼瞪着我,她用不可置信的无礼眼光,像看到什么怪物一样打量我,我甚至感觉到,皮肤冒出一个个疙瘩,「女士,我是新来的马夫。」

      尽管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样是不当的举动,我还是垂下头,只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那种无礼的视线!

      那双核桃般的眼睛甚至带着黄浊的眼屎,但这不会影响到我之前注意到的,她的衣着不似一般仆役那样粗糙,我过滤着兰迪告诉过我的人物名单,当我再度和她面对时,我已经带着我一贯的平静以及微笑,「金斯利夫人。」

      她彷佛刚从一个梦中惊醒,或许是我的微笑太过刺眼,她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我抬起脚,以血肉之躯,硬生生的撞上一堵厚重的门!

      那个女人在我正要踏进的时候大力的甩上门,就在我要进去的那一刻!

      我活生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钻心的疼痛。我瞪着镶有某种级别家纹的黑色大门,这时候,我是否该感到庆幸,庆幸我的额头并没有出血,庆幸我肩膀因为昨夜的恶梦 产生的酸痛已经彻底被转移了,我感觉到额头的血液正汩汩的流动,或许正在穿越我额前破碎的某根血管壁,热热的胀痛感使在我的脑中思绪混乱起来。

      就在我以为我要失去基本的理性时,那扇邪恶的大门又打开了,金斯利夫人该死的眼镜,镜片后她尖锐犀利的眼神告诉我,她确实已经清醒了!

      我想,我几乎要以为刚才那样的失误,不过是一个让她整理仪容的小意外。
      她对着我这样说,「你来得太早了,先生。」

      云淡风轻的带过刚才的小插曲,若不是我前额的胀痛感提醒着我,刚才的那件事并不是她或是我的梦,我可能真要这样以为,小意外。

      我随着她浆得硬直的衣襬走入城内,笔直的穿过冰冷的大厅,我想,那种冰冷,是因为它的主人一向不习惯吃早餐的关系吧,大厅之后的走廊虽然整齐,但是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热络的气氛,那是一种濡湿的冰冷感觉,深入骨血,不断的产生钝痛。

      我几乎看见我昨晚的梦魇,就在这里活生生上演。

      一切是这么真实又虚幻,这是一个失却灵魂的庄园,我很想这样认为,不过,这和我一个外人又有何相关呢,我的工作,只不过是看顾领主大人的马儿,这些又可是我这外人可以说长道短的?我工作而得到应该的报酬,我的雇主很仁慈。

      金斯利夫人浆直的裙襬停了下来,同时,那颗挽了个髻的头也在我眼前停止晃动。那两匹壮硕的马正对着我们的方向,也就是门口,喷着气,不安的躁动着,踏着小步。金斯利夫人的手指紧紧的握住她那浆直的裙襬,这个可怜的人,我担心她这种神经质性格,会因为这种小骚动而昏倒。

      我绕过她僵硬的身躯,直接走到那两匹可怜的家伙面前,唉,你们也知道,她很胆小,比你们的不安还不安啊,可怜的家伙,这么窄的生活空间很不舒服吧?

      马场和马棚不能比吧?我伸手拍拍牠们濡湿的鼻子,让牠们安静下来。不知道你们之前是怎么生活的啊?和那种神经质的家伙相处一定不好受吧?

      我感同身受的叹口气,抓了一把放在上衣口袋里的小块方糖,事实上,那是我趁崔西姑妈煮咖啡的时候弄来的迷人玩意,嘿嘿,这两个家伙可识货了,我一靠近就在我身上东闻西凑的,这会儿更是死命的把头一股脑儿的挤过来,看这两家伙饿死鬼的样子,我不禁感到好笑,尤其是沾上白色粉末的鼻子,还有那双,呃,无辜的眼 神,终于,让我克制不住爆笑出来,那两个家伙还一副看白痴的样子不屑的抬鼻呼气甩尾。

      果然,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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