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无情却清欢》冷墨夕

5、蒙尘夜明珠

　　即使光线昏暗，眼前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就是夜舒。他双眉紧锁，仿佛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往日俊逸如神祗一般的容貌，如今像是蒙尘的夜明珠，即使美却也美的沧桑，唇边布满了胡渣，头发一顷而下，夜舒仿佛没有感觉来人。萧晨被这景象震惊的不能自己。她的杀父仇人，藏阳谷的公子夜舒，那个无论哪一方面都堪称完美的男人，为何会成眼前这幅模样。萧晨的身体发出了微微清颤。
　　就在此时，药鼎之中的人缓缓的起身了，萧晨以为夜舒察觉了什么，立刻缩紧了石室的一角，石室本就昏暗，难以察觉。夜舒在黑暗中摸索着。
　　萧晨看着夜舒撑着药鼎艰难的起身，摸索着衣袍，艰难的跨出药鼎，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待他准备继续往前走，萧晨发现了前边的轮椅，萧晨再也忍不住了，轻跃至夜舒旁边，稳稳的抓住夜舒的手臂准备虚扶一把，只听”嘶~~”一声，夜舒吃痛，身子一抖，萧晨才发现夜舒的手腕有一条长长的大疤。她又强制的掀开了另一支手腕的袖口一样有这样的大疤，脚腕也是。萧晨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来仇人不只她一个。
　　“萧姑娘，看够了吗”夜舒坐上轮椅，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很弱，若不是萧晨是练武之人，断然听不见。
　　萧晨不语，萧晨想拔剑，自己苦练十几年得以见到杀父仇人，大仇终将得报，萧晨的手却怎么也拔不出剑。
　　“看够了就离开吧。”
　　“我来，是为了杀你”萧晨幽幽说到。
　　“莫忘了，我救过你”夜舒心里再明白不过，虽然他看不见，但是入山五年来，除了云涯没有人能找到这里，只可能是之前救过的女子。云涯说，是当今的第一剑客萧晨。
　　不想再和不速之客有过多的交谈，夜舒自顾自走入另一扇石门。
　　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戒备，萧晨不顾一切冲向了石门另一边的人，他好看到近乎完美的容颜和如此颓然的样子和她印象中的夜舒太不一样了，简直是大相庭径。不知为何，好像有人催动着她内心的情愫，她竟一跃将夜舒抱至床榻，深深的吻住了他。他太轻了，轻的就像一片纸，随时就会飘去一般。他受了太重的伤，如同小兽一般，却任其自身自灭，萧晨吻便了夜舒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像是要努力帮她舔舐伤口。
　　对于突如其来的热情，夜舒愣了愣神，却也经受不住，沉沦在萧晨的秘密花园。萧晨极尽疯狂的向他索取。他轻轻的淡淡的回应。石室里分辨不出白日与夜晚，她不知道她们疯狂了多久，直至夜舒低哑的说道“我要去药鼎解毒”萧晨和衣而起，他缓缓移至轮椅边，车轮轱辘缓缓响起，他突然没由来的厌烦这个声音。
　　看他进入药鼎，萧晨闪身就不见了。
　　出洞之时，正值正午，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饿了，才会如此做事不经过大脑。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将自己的除夜给了杀父仇人。爹爹的在天之灵一定不能安息。愧疚如潮水席卷着她。她开始坐在树边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
　　夜舒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眼前的男人早已走下神坛，男人的一切只让夜舒心疼，他不知道能邮谁可以让夜舒变得这般模样，她错愕。
　　和萧晨折腾许久，仿佛耗尽了他毕生的力气。在药鼎中他久久不能平静，他自嘲的笑了笑，夜舒，你如今武功尽失，一介残废，居然还有当今第一剑客，投欢送抱，当真是魅力不减当年。吃过女人的一次亏，夜舒你竟然对第二个女人还是如此毫无防备。夜舒想，绕是自己三十年的岁月光阴，面对不同的女人还是不懂如何拒绝，不过如今的自己，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有资格拒绝别人么？
　　思虑过多只会让药鼎中的他越来越困顿。他在一阵肉香中，转醒。
　　他裹上衣袍，踱步向轮椅，刚出药鼎，他试着站立起来，即使足腕刺痛，他不得不承认，再次站立起来的感觉很好，至少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他渴望。坐回轮椅时，他的脸色已极尽苍白，额上冒着些许汗珠。随着肉香，他拨弄轮椅到石室之外，他许久没有见光，即使双目已瞎，却还是能感受到阳光带来灼烧的刺痛。他侧过脸去
　　不远处的萧晨一抬头，便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夜舒的白袍随风舞动，身体的瘦削将白袍显得空荡荡，偶尔吹鼓起胸前的肌肤，许久没有晒太阳的脸色白的可以，一双眼睛晦涩而深邃却阻挡不了他天生的神祗般的气息，她看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