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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第一章
      哈利是一个真正敏感的人,从身体到心理。我们可以从他总是感到额角的刘海让自己额头很痒,还有他好像特异功能一样可以在一秒之内从和他交谈的人脸上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些事情看出来,他真的敏感到让人心疼。也许这正是因为他本应是一个被父母娇宠着长大的孩子——他的身体是那么娇嫩——可他没有。事实上,他的童年生活令任何一个对“救世主”有崇慕之心的巫师都能愤怒到魔力暴动,这群人甚至可以包括一些成年巫师。这样的生活让他心理敏感。他要学会看人脸色才能在那样的生活中过得不那么糟糕一些,也仅仅是一些了。
      但无论如何,你知道,斯内普教授很难在此列——为黑发男孩儿的处境而愤怒或同情……很难。
      而事实上所有人都不会,因为他们不并知道哈利波特的生活情况。而哈利也并未在后来那么漫长的岁月里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些。他是不愿让人们同情他,虽然因为他的父母在他一岁便去世已经很让他保受同情。
      一切如同我们所预料到的那样,哈利在他认为行走的极度缓慢的时光流逝之下度过不令人愉快的童年,然后在十一岁时收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然后,经历过一些波折之后,他去了学校。当哈利和本届同学以及刚认识的好友红毛罗恩,聪明小女巫赫敏以及小胖纳威,还有铂金王子德拉科——你没有看错,就是他。哈利看出来了在列车上马尔福家的铂金发色男孩用自己家族独有的方式展示出来的善意,于是他们双方都感到满意地认识了,而且是在罗恩的阻挠下——站在霍格沃茨大门口时,真的很高兴,他从未有过如此幸福的感觉。
      这些和他从小认识到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东西以及“海格带他离开女贞路”的事实令他兴奋,激动,感动到要哭。他知道他的生活将要发生巨大的改变。这很重要。没有什么比“离开以前的生活”更加让他向往的了。有时他也奢望过,可他只能认为,那是遥不可及的梦。
      哈利甚至隐隐意识到有些事将要发生,不太好的事……可他甚至觉得这也不错。
      他以前的生活,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对某些人和事的厌恶,也有对生命的绝望。这真的很恐怖。也许他并未意识到,但它们确实存在着。也因为它们存在着,所以哈利厌恶。
      所以,离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所以,有别的未知数也没关系的——没有比以前的生活(那些令人悲哀的事我们可以统称为“以前的生活”)更糟糕的事情了,更何况在这个魔法世界里目前黑发男孩儿遇到的人都很是友善。
      罗恩开始和纳威、赫敏讨论分院的事情了,显然大部分小巫师都对分院仪式有些紧张。晚餐前的分院仪式上,哈利和罗恩、赫敏以及纳威都分到了格兰芬多,而德拉科在斯莱特林。但这并不是令人困扰的事情。目前哈利对一切都充满了感恩,甚至是罗恩和德拉科的争锋相对,以及那位神情严肃的黑发魔药教授,斯内普教授。
      是的,哈利已经认得他了,在他等待分院时。哈利走进大厅,一抬眼便看到了那坐在主席台次席的黑发男人。他沉默的样子令任何一个有品味的人都轻而易举地被吸引,他的寂静的姿态就像一尊不可接近的雕塑。
      他的气场举了个牌子写着“生人勿近”。哈利看到他时脑子里蹦出来这个幽默的念头,但就在同时,黑发碧眼的男孩感受到那雕塑一样的男人身上巨大的寂寞和悲哀的气息。
      这让他停止了有些表面的认知,不由自主的挺起腰背来。
      斯内普的气息打动了哈利,深深地。
      “他是谁?”哈利问德拉科,“德拉科,那位坐在教授席的黑色头发的……老师是谁?”其实哈利想说英俊男士来着。
      “他是要教我们魔药课的斯内普教授。”德拉科转头看了一眼教授席,虽然实际上他不看都知道谁有这种能力能吸引到别人。德拉科早已敏锐地发现了哈利的敏感,而自己教父真的很……吸引人。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通常他们都认为那是因为这位魔药大师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缘故。不过哈利为什么会对教父感兴趣呢?
      哈利继续观察了他,也许不是观察,而是凝视。
      他真的很吸引人,但同时也很难接近。哈利想。
      斯内普在某一时段感受到了这专心的注目。很多人在看他,他知道,并且很习惯了。作为一位教授,魔药大师,这是无可避免的。但这道目光为什么那么让人难以……忽视?斯内普感到疑惑,也许还有一些小小的高兴。他觉得这目光很认真。很少有人这么看他的。幼时的经历让他对别人的关注又渴望又想要躲避。他害怕不知道如何回报。事实上有很多人都会关注他的,不光因为他的魔药才能,也因为他那不自知散发的魅力,即使他只是在站着或者坐着思考。感受着这道凝望的目光,他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
      但是他又在想——没家教的小崽子(在某种程度上,哈利真的是没家教的……并非贬义),难道不知道这很失礼吗?
      看了许久,黑发碧眼的男孩心满意足又有些惶恐地收回目光。他觉得自卑。如果我也能像斯内普教授一样强大(看上去,至少)该多好啊。
      感受到那目光的消失,斯内普不着痕迹朝那方向看了一眼。
      !!!!!
      那是谁?!我确定我没有看错!莉莉……是了,他是莉莉的孩子。他当然知道那孩子今年去上学,甚至刚刚,在他没有感受到那目光时他还在思考这件事。
      可是……为什么会是那孩子?为什么是他会这样看我?斯内普觉得一些复杂的感情在他心里滋生了。我应该是厌恶他的……他长得是那么的与他永远八岁(实际上詹姆斯波特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一岁……)的幼稚父亲相似。那凌乱的头发,轻佻的嘴角。但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他心里说,他的眼睛是碧绿色的。他更像他的母亲。这声音又找了一些别的理由来说服他,比如哈利端正的站姿,整洁的校袍。还有一些别的。最终这声音越来越大,并打败了另一个念头。
      是的,斯内普对自己说,我答应阿不思保护他是因为莉莉,那么对我来说,他首先是莉莉的孩子,然后才是那个自大狂的孩子。想到这里,斯内普觉得安心了,然后又看了他一眼,甚至出于莫名的冲动而冲动地向那个方向勾了勾唇角。但这不会表示我会喜欢他。然后他又撇了撇嘴。
      忍不住又看向斯内普的哈利非常完美的抓住了这个笑容——然后非常完美地错过了撇嘴角——但他不认为那是给自己的。他左右看了看,“德拉科,刚才斯内普教授是对你笑了,是吗?”
      德拉科一惊:“怎么可能?斯内普教授会笑?”
      “……额,他不会笑吗?”哈利有点无语。
      “据说斯内普教授是很和善的!”罗恩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观点,但他又看了看斯内普冷漠坚硬的脸,又有些不确定,“也许他是一个,感情很,很内敛的人。”
      “据说吗?”德拉科若有所思的看着罗恩,“你听谁说的?”
      哈利也看着罗恩,其实他也不敢苟同罗恩的观点。
      “乔治和弗雷德,”罗恩挠挠头,“我的双胞胎哥哥。”
      “好吧,”德拉科微笑了,“祝你好运!”
      “什么意思?”我们分院真的是像乔治说的要和龙打架吗?!
      德拉科微抬下巴,神秘又高傲地微微一笑,用马尔福的方式。罗恩看到这笑容有些恼火,而哈利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罗恩,好运。
      哈利虽然疑惑为什么既然那位教授不好亲近,却对着某个人笑了。莫非是我?那,是因为“救世主”的名头吗?哈利马上打消了这个有些自恋的念头,怎么可能呢。我甚至什么都不知道——有关这个世界的事情。只是有这一天的奇妙经历,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吗。
      的确是的……任何人都可能因为哈利是“救世主”而关注他,唯独那位沉默的黑色乔木一样挺拔的男人不可能。当然哈利并不知道这一点。
      分院帽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厅里响起了更大的讨论声音,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

      分院仪式,丰盛的晚餐,分配宿舍,整理房间。当这一切都弄好,夜晚来临,一天的兵荒马乱过去时,哈利蜷缩在在柔软的被窝里在黑暗中静静思考。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很累,但他仍然兴奋到忍不住一直微笑。
      他头脑里闪过无数念头,有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他自己的想法,有这些那些,唯独没有过去。
      这太危险了。哈利对自己说,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那你该怎么办?
      我宁愿永不醒来,直至在梦中死去,离开这个世界。哈利这样想着,忍不住微笑了。
      困意袭来,沉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影像,是一尊雕塑般的剪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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