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杨戬）》云伊李

15、终究是兄妹

　　瑶姬在旁，看着兄妹间没有隔阂的相处，也放了一份心，总算，我们这一家人，还是完整的，这样，多好！
　　“婵儿，来，陪你二哥继续下棋，娘来做饭，你们啊，估计都忘了娘做的饭是什么味儿了吧！”瑶姬站起来，拉过杨婵的手，让她坐下。
　　“娘，”杨婵又站起，“还是娘来陪二哥吧，让娘也尝尝我的手艺。婵儿手艺可好了，二哥从小挑剔，也是满意婵儿手艺的，娘等着，我去吧！”
　　“娘，让三妹去吧。”杨戬也道。
　　杨婵熟悉的走向里间厨房，瑶姬看着她走去，又看了看杨戬，这份温馨，有几分真，几分假，又有几分是为了她这个母亲。她好似懂，又好似不懂。
　　“娘，”杨戬收了棋盘，为母亲倒了一杯水，“三妹，永远是我的三妹，无论发生什么，有些事实，是不会变的。”
　　“戬儿，”她这是委屈了戬儿，也委屈了婵儿吗？
　　杨戬不待瑶姬话落，又继续道:“有些感情，也是不会变的，无论是我对三妹，还是三妹对我这个二哥，娘，你放心吧！”
　　瑶姬望着杨戬，过了一会儿，唇角溢出了分温柔。“好，娘放心！”
　　“娘，二郎想吃娘亲手做的糕点。好不好？”话语里有点淡淡的撒娇意味。
　　“多大了，娘去给你做！”
　　多大了我也是您的孩子！杨戬目送母亲去了厨房，说是放心，只怕是放心不下的吧。在过会儿，就更能放下几分了。
　　厨房里，杨婵处理着食材，动作不紧不慢，只是，还没多久，瑶姬便也来了。
　　“娘，”
　　“你二哥说想吃糕点，娘来做几份，都几千岁的人了，还跟娘撒娇。”瑶姬说的无奈且宠溺。
　　“除了娘，二哥几千年，可都没和谁撒过娇。”二哥身上承受了太多，信仰他的凡人，崇拜他的士兵，依赖他的兄弟，当年救母的责任，失败后的痛苦怨恨。甚至是她这个妹妹。原先，这些，她都懂的，做一个贴心的妹妹，全心全意的支持着二哥，只是，她有了彦昌，有了沉香，二哥，便一无所有了。现在，二哥又有了母亲，真好！
　　母女二人安静的做着手里的活，又过了一会儿，瑶姬的声音又轻轻响起，“婵儿，这二十年，你可怨？”
　　“娘，”杨婵的声音也是极轻的，好似只要重一点，就会打破些什么，泄漏些什么，“婵儿不怨。”只是，终究，杨婵不再单纯的只是杨戬的妹妹，还是刘彦昌的妻子，沉香的母亲。
　　“婵儿懂二哥，婵儿知道二哥很难，为了二哥，哪怕付出一切，婵儿都是愿意的，二哥，彦昌，沉香，都是婵儿最重要的，我不怨恨二哥把婵儿压在山下，二哥是司法天神，在婵儿贪恋凡间情爱，私嫁彦昌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只是，还是会有侥幸，也许二哥会护着我，我告诉沉香，他的舅舅是个英雄，只要有他舅舅在，他就什么都不用怕，这，何尝不是我的渴望与自欺。”
　　“那一天，我知道，还是来了，婵儿没想抵抗，只希望，宝莲灯能护住彦昌和沉香，让他们逃过一劫，爹死了，可我不想彦昌死，二哥与我逃难的日子太苦，婵儿也不想沉香也如此，宝莲灯会自动护主，只要给二哥一个借口，二哥，总会给彦昌，沉香一条生路的。”
　　“婵儿没死，也没有同几位思凡的表姐一般受尽折磨，我知道，是二哥在帮我，彦昌和沉香也一定在外面活的好好的，甚至，二哥还能带我出去，在梦里看看沉香，二哥能做到如此，一定承受了很多困难，这三千年，二哥总是宠我的，婵儿欠了二哥太多。”
　　“可是，娘”杨婵终是忍不住，晶莹的泪珠夺眶而下，“二哥说，彦昌和沉香都被他杀了，婵儿不信，可是婵儿好怕，我知道二哥难做，如果二哥真的护不住了，沉香，他不愿意乖乖的做个凡人，我不想他来救我，可是我阻止不了，就像当年的二哥，就算可能会死，也是要把母亲救出来的。”
　　“婵儿，”瑶姬也湿了眼，娘的婵儿，娘的戬儿，娘对不起你们，瑶姬搂过杨婵，杨婵依在母亲肩上流泪。
　　“娘，婵儿伤害了二哥，婵儿说，永远不会原谅二哥，我该知道的，不论多难，二哥一定会护住沉香的，我该知道的，娘，婵儿要怎么办？”
　　“戬儿会懂的，婵儿，没事的，戬儿会懂你的，二哥不会怪婵儿的。”
　　“我知道，二哥了解婵儿，二哥懂，可是，二哥是真的伤心了。这个心结，二哥无论多明白，情感上，是解不开的。”
　　瑶姬有何尝不知道，三个孩子，大郎敦厚老实心宽，二郎聪明却敏感别扭，三儿心细体贴善良。从小，二郎贪玩被教训了，哪怕他心里明白父母是为他好，却也还是委屈，却又爱谁都别扭，一点儿不肯表现出难过来。说是懂事，却又幼稚。这次，哪怕二郎在明白，那话只是三儿口不择言，也会伤心的吧。即使他会把那份伤心藏在心中，谁也看不出来。
　　厨房内，是母女的诉说，厨房外，立着一身白衣，杨戬确实法力受损，境界上，却比瑶姬杨婵都高，想不被发现，也不是什么难事，却不想，如今不仅是让母亲对他们兄妹放心下来，也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三千年相依为命，不仅他了解婵儿，婵儿也了解他！
　　最初，他便是有信心的，即使他让三妹夫离子散，三妹会怨他，却不会恨他。可是，原来，三妹依然信他，连怨都不曾有。
　　杨戬一直感到对不起杨婵，害了她二十年，杨婵却也同时感到对不起杨戬，从私嫁凡人开始，兄妹二人，都以为彼此离了心，却原来，他们的心一直在一起。
　　哪怕杨戬被三界唾骂，站在他身边的人还依旧在他身边，母亲，师傅，三妹，哮天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