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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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瑞接到刘俊的是电话是第二天中午，急匆匆地被他催着起床收拾行李，虽没详说但胡瑞能猜到是跟登船有关。
半小时后刘俊风尘仆仆地敲开了她的房门，“都弄好了？我们走！”
“Edward呢？不一起？”
“那小子一大早就自己走了！”刘俊急忙取出匆忙赶出的另份合同，“瑞瑞，把合同签了，我带你上船！”
“怎么了刘助理，你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时间了。”刘俊进屋把沙发边的行李都提到手里，“我们车上再说吧！”
“好。”胡瑞从他手中取走一个箱子自己拉着，检查下房间收了房卡锁上门，“那麻烦您送我过去。”
车上胡瑞刚系好安全带就接到刘俊递来的手机，说是让她给李艾德打电话。她照办，可打了许多次都没人接。
“换你的打。”刘俊道。
胡瑞又试了好几遍，依然没人接。
刘俊让她把合同取出来，“瑞瑞，昨天你签好的那份不小心被我弄坏了，这份艾德已经盖了章，你再签一遍就行。”
“刘助理，你还没告诉我原委。”
刘俊不能说实话只好继续现编：“酒店被一些在找那小子的人发现了，艾德只能自己先去，要不然我也不会把机票改签从机场回来接您！”
胡瑞没再做声，签好合同把它们捋好放回袋子里，安静地望着窗外逐渐稀疏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她有种很奇怪的从未有过的感觉，可能是担心也可能有紧张。
这不禁让她回想起三年前在非洲，那时她跟着英国一个做保水项目的团队从非洲之角出发穿过中非到达西非最后到达南部的卡拉哈里盆地，途中他们被偷过被抢过经历过当地的暴动还被当做人质遭暴民勒索。往事历历在目，叫人后怕。
破冰船“帝星号”并非泊在墨尔本港口，而是在三个小时车程外的坎贝尔港，刘俊冒着超速的风险一路在大洋路上疾驰，海岸线由午后的灰蓝迅速暗下来，海天一色的烟灰仿佛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然而车开到坎贝尔港时海面上本该泊着巨轮的地方却空空如也，刘俊猜测不是自己晚到了而是轮船起航的时间变了，他二话不说定了艘快艇，艇一到车也不顾便将胡瑞拉上船。快艇不大夹板上风大浪高，刘俊让胡瑞进船舱，她却怎么也不听。
刘俊取来一件雨衣给胡瑞：“我问过了‘帝星号’一小时前走的，估计是怕暴风雨来让船触礁才改变的行程。”
“联系到Edward了没？”胡瑞不想自己生病，很快套上雨衣。
刘俊心想再打电话也是徒劳只要是李艾德决定的谁也改变不了，可他还是接着圆谎：“放心，他一定没事。”
“帝星号”上，李艾德正等着分配房间，他既不会说中文又听不懂中文，因此特别被安排了位有着几年在加拿大研究经验的研究员帮他翻译。
欧惜今拿着文件来到李艾德身边，“李教授，船上房间太紧张还在调，您先看看我们的行程安排，没问题的话我陪您去餐厅用点餐。”
“谢谢。”
“哦对了，我叫Cherry O。”
“O小姐，你们预备登陆上岸还是不靠岸只在南极附近海域进行科研？”
“您……能否再说一遍然后慢一点点？我英语长时间不用有些生疏，呵呵，呵呵。”
李艾德照着她说的重复了一遍。
欧惜今这下听明白了，“我们主要是给正在南极建设的基地运送补给，所以会靠岸，但货送完了我们就离开南极，最长就呆十天，您也要跟船离开吗？”
“回中国还是？”李艾德问。
“不是，我们常年在外作业研究大洋洲和南极洲海域，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国了，据我所知五年内没有回国的计划。”
“那，麻烦O小姐带我参观下‘帝星号’。”
“叫我Cherry就好啦李教授！”欧惜今慢慢适应了他的语速，一笑就会露出一枚浅浅的酒窝，是舰上难得的开心果。
李艾德笑笑起身表示可以出发了。
碍于李艾德有些不苟言笑欧惜今只好一句一个李教授地称呼他，“李教授，您在美国研究的是什么领域？洋流？企鹅？这次去南极是第一次？”
他取出关成静音的手机，已经有四十多个未接来电，有刘俊的还有昨晚刚刚存进手机的胡瑞的，再次被身边的人问了一遍李艾德才回过神来：“我研究天体物理学和量子物理学。“
欧惜今只当他是一个话不多的科学家根本不知李艾德最烦跟人聊他的往事，“您一定是美国的第三代或第四代华人，不然您不可能一点中文都不懂。”
说话当中船体剧烈摇晃了几下，李艾德料她有多年经验便没扶她却反过来被她所扶，他不爱与人攀谈更不爱被陌生人碰，只好板着身子直到她撒手。
欧惜今也不是情商低能儿，她感觉到他的冷淡只好换个话题：“上面为了照顾您会给您腾出一个双人床的大房间，一般只有副船长以上或者我们头儿级别的才有那么好的待遇！为了给您空出房间，不知道哪位同仁要可怜地找别人蹭地铺了，总不能让领导们睡地板吧，哈哈！”
“能否跟你们领导说，不用给我特殊待遇。”
“那哪成！您可是……”欧惜今表示抱歉后接起电话，之后表情极为严肃地问李艾德：“半海里外有艘快艇发来无线电，说是来找您的？！”
手边就是上甲板的悬梯，闻言李艾德箭步登上楼梯打开舱门来到甲板上，海面上此时巨浪连连天空更是电光闪闪闷雷滚滚，他迎着寒潮的海风用肉眼扫视起无边的海天，另一番暴风雨也已在他胸口刮起。李艾德抄出手机拨通胡瑞的电话，刚接通没等她开口他就忙问：“你在哪？”
“Edward？你没事吧？没有被人抓走吧？”
胡瑞那头雨声风声连连，情况似乎比自己这边还要严重，他再也按捺不住翻滚的心绪：“你是属傻瓜的吗！”
“你不要着急，我和刘助理在一起的很安全！”
她的声音听上去根本不是那回事，李艾德挂了电话恢复手机铃声回到船舱：“O小姐请带路，我需要见船长。”
船长听完李艾德的叙述后决定立即返航去迎快艇，估计十几分钟后就能与之相遇。李艾德则随着欧惜今来到二层的紧急入舱口处待命，他取出随身带着的双筒望远镜隔着钢化玻璃朝海面上搜寻，可茫茫大海上毫无迹象可寻。
没一会电话响了，是胡瑞的，李艾德迅速接通：“Ray？”
“我们已经看到‘帝星号’了！我们该怎么登船？”
“他们现在只同意你一人上船，因为只有你跟我有合同。但我会……”
“不行Edward，现在风浪太大我不能让刘助理他们再冒着危险回去！你挂电话吧，我来想办法！”
见他结束了通话欧惜今好奇地问：“您的助手为什么不跟您一起过来？”
“她……”
“‘她’？”欧惜今疑惑：“Ray是个女生名字啊？”并仔细观察起他脸上的表情。
“Ray，是女生不错。”
欧惜今还在等着下文他却没了音儿，她似乎从李艾德柔和的脸上看出了点门道，可她仍旧不解：“那Ray为什么会迟到？”
“她并未迟到，是你们提前离港。”
他看上去心事重重，欧惜今决定不再多问但对这个Ray充满了好奇。
她稍一疏忽李艾德已经擅自打开了舱门，他收起望远镜仅凭肉眼去望海面上时隐时现的白点，雨水打湿了他的眉骨他的面庞以及他不自觉探出的上半身。
“你疯了李教授！”欧惜今连忙拽住他。
快艇正奋力靠近，他却只能听到狂风巨浪的怒吼，他看见远处小艇上有人在挥舞双手，他似乎感觉到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往事瞬间布满眼帘，他想他没法再独自上路。
“李教授！”欧惜今好容易才将他整个身子拽回舱内，“你再这样我可让人把你带回房间了！别再给我们添麻烦了！”
李艾德蹲下拉开行李箱的拉链翻出一件自己最防水最保暖的大衣，然后起身对旁边已气得满脸通红的欧惜今道：“稍后放电梯的时候我跟着一起下去。你问问船长快艇怎么收，有任何责任我来承担。”
届时她的手机响起，欧惜今接起电话：“是船长，您说。”……“对方不是中国人的话也放入？”……“好，我明白了。”……“好的，那王科长那我再确认下。再见船长。”她又打了个电话后才对李艾德说：“快艇我们有办法放置，您不用担心。还有包括您的助手在内其他人也会一起登船。”
“谢谢你O小姐，艇上还有一位我的挚友。”
“不用谢我，是北京来的命令我们也只是执行罢了。”
快艇不久就抵达“帝星号”舰身周围，欧惜今最后交代了一遍按下按钮，李艾德踩在电梯上一只手扶稳一只手拿着救生圈缓缓下降。
“艾德！你先把救生圈扔下来！我给瑞瑞戴上！”刘俊在下面喊。
距离快艇还差两米的距离时李艾德瞄准唯一的空地扔下救生圈紧接着纵身跳下，刘俊眼疾手快将他稳稳扶住。他脱下防水外套给胡瑞披上，摸到她的手时她已浑身湿透抖得厉害。
“我有雨衣你不要把衣服给我。”胡瑞嘴唇发紫边抖边说。
李艾德拉开她的雨将其扯掉再用大衣紧紧裹住胡瑞：“好了，我来了。”
“艾德你没事吧脚啊腿啊的？”刘俊抹把脸上的雨水。
“救生圈是你的刘俊，等我们上去后你们再一个一个上。”说着李艾德将胡瑞扶到已探到艇边的电梯旁，待胡瑞在梯上站稳后他也拽着把手一脚跨上阶梯将她整个罩入怀中护着。
舱口的欧惜今见状忙问：“你俩一起？”
“按电钮吧！”李艾德答。
“嘿你小子，怪不得舍得把救生圈给我用了！”刘俊套上救生圈在艇上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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