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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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清早警报声鸣笛声在人们的睡梦中响彻全船，房间里、走廊里依次降下屏幕循环播放逃生视频，中英文交替，“这里是‘帝星号’指挥中心，一级疏散预警方案正式启动，请您按照视频当中的示范穿戴救生服，并迅速到走廊集合。Dear passengers, this is ‘King Star’Command Center, please pay attention: we proclaim that the first-class evacuation warning is under process, please follow the right way to put on the life jacket which is under your bed, then please be gathered in the corridor as soon as possible……拉上拉链，拔出左臂上的气管捏紧气门向之吹气，待救生衣完全……”
欧惜今已经演练多次迅速从衣柜里找出两件救生衣给胡瑞一件，“Ray，我得撤了，我们待会见！”
“注意安全！”
她回头看胡瑞一眼，温柔一笑：“嗯！”
欧惜今走后胡瑞按照演示穿好救生衣出门，这时走廊里已站满了人，有秩序且不吵闹。走廊两边墙壁上的屏幕里依然在播放视频，然而没过一会供电系统似乎出现了问题头顶上方的廊灯闪了数次后突然熄灭，紧接着视频也一一变成雪花点并迅速黑屏，最后只剩脚边的应急灯在亮。
“请大家不要惊慌，把右肩肩头处的手电筒打开！使劲敲敲身后以及身旁的门，确认全员到齐！”
胡瑞听得很清楚，这是欧惜今的声音，随后她又用英文说了一遍。手电的光源解救了人们的视线，可紧张的气氛似乎也在一刹开启。
“全员请注意，不管您是否认识前后方的邻居，请您首先面朝闪着箭头标志的我这里！所有人必须手拉着手，听我的命令再跟我走，注意不管多么着急为了让更多的人得救请保持秩序！利用你们的手电筒和脚边的应急灯认清脚下的路！都拉好手后请喊一声给我信号！”
很快胡瑞的右手被前面的人拉了去，她也当即紧紧握住身后的人，半分钟过后从后面远处的某个位置突然传来回应：“OK！”，紧接着“OK”像声浪般被一个一个推到胡瑞身后，也不知是否轮到她，胡瑞下意识地喊声：“OK！”
欧惜今镇定地用扩音器喊：“现在慢慢跟我走！注意台阶！不要断开各自的双手！”
在这种情况下胡瑞完全不认路，她紧盯着最前方的指示箭头，有那么一刻她真有种把命交给欧惜今的感觉，后者的沉稳、老道、遇事不慌让胡瑞安心了许多，她想当真到了逃难的那天欧惜今很可能就是那株救命稻草。
箭头时而停下，时而加速移动，看来有的通道被堵有的畅通无阻，人们的心都提被到了嗓子眼，虽然这只是场演练。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通往甲板的舱门被打开，一阵海风夹杂着鱼腥扑面而来，东方已泛出鱼肚白。
“请大家按照举黄色信号灯的工作人员配合逃生！”语毕就见欧惜今的绿色箭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从她手电里发出的光束也在下一秒钟消失在人群当中，一丝紧张在胡瑞心中隐隐漾开。
不容懈怠，举着黄色信号灯的人用喇叭喊：“请每八个人出列，并自觉分成两排四人一组的队伍！”
报数声立刻在最前方响起，每8个数字一个循环，报到胡瑞这是第5个7，后面那人便是胡瑞这队的最后一人。待那人报完，她闻声回头：“Edward？”
他绅士回道：“早上好。”
胡瑞跟着前面的人移动调整，之前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拉起李艾德的手现在却被他紧紧攥着，她悄悄问他：“我后面的人一直是你？”
“你身后的人想跟女朋友在一起，找到我跟他换。”随着队伍的调整他来到了胡瑞右边，说谎完全不打草稿。
“这么巧？”胡瑞将信将疑，仔细地打量起他，这才发现李艾德真的很高，她要仰起60度的脸才能观察完全他的面容，微微凌乱的头发让他看上去不再那么严肃，清晨的微亮在他的瞳中撒下一层魅惑的深邃。
“这是皆大欢喜。”他说。
“嗯？”
李艾德掏出口袋里的巧克力撕了包装又填到她因吃惊而微张的口中，“保持体力。”
“那你呢？”巧克力被他塞得深，胡瑞不得不嚼起来。
他低下头看她，一笑而过。
黄色信号灯人员见分组结束大声喊：“救生艇足够多，请大家不要哄抢，按照队伍一组一组选择船体左侧的小艇，无特殊情况请勿超载，每艘艇最多八人！”
胡瑞跟着小组移动，她的左手都已被身边的女生放开右手却仍被李艾德攥着。
“有男士的小组让一位男士先上，然后接应女士上船，最后再是男士！”
黄色信号灯人员刚用英文说完李艾德就当仁不让来到最前面，拽着桅杆率先蹬入救生艇，伸出手：“Ray！”
胡瑞默契地握上他的手，稳稳被他接入。
小艇陆续满员，黄色信号灯人员一边检查一边喊：“请扶稳坐好！升降按钮在船尾手边，一切就绪的，开始放！”
胡瑞所在的小艇不是第一个下降的也不是最后一个，艇身匀速首尾平齐，一切状态良好。正当降到一米时，就见后面一艘小艇刚要往下放其左侧缆绳突然吃不住劲磁带跳带一般地在空中猛抽。人们惊呆了紧接着各种喊叫齐齐迸发，惊恐的、慌乱的、惧怕的、无措的，瞬间淹没整块甲板。意外的发生迅速让人们忘记这只是场演练，尤其是那艘只由一根缆绳维系在空中的已严重失去平衡的小艇上正真真切切地发生着命悬一线的事故。
尖叫声中突然有人纵身一跃双手拽住发狂的缆绳，惯性作用下他整个身体被拉出桅杆，尖叫声一浪盖过一浪，在慌乱之中胡瑞看清那人正是刘俊。发现是自己熟悉的人后胡瑞的手不住发抖，李艾德立马按下紧急按钮暂停了自己所在的船身，交代胡瑞坐好独自踩着小艇最高处扒着“帝星号”桅杆翻入甲板。拨开人群他来到事故前线，在众人忙着救刘俊时他选择去拉刘俊死死拽住的缆绳为其分去一半的重量。
刘俊被人拉上大半个身子时，人们看到他腿上缠了根固定在桅杆上的绳索都在为他捏把汗。众人齐心之下救上来刘俊和出事故的小艇，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演练以三位轻伤患者、刘俊右臂脱臼和层层后怕而告终。
之后的几天话题全是这次事故，刘俊成了“无名”英雄自然被经常提起，其次就是安全隐患的问题，追究责任不是重点，尽快把船上大大小小的隐患排除才是当务之急。
刘俊为了养伤哪儿也没去，他可不想在这个当口抛头露面没事找事，一人一句关心的话都够他陪聊一晚上的，但足不出户几天后很快就把他憋急了。
这日中午刘俊找来胡瑞和李艾德陪自己吃饭，去餐厅的路上，“瑞瑞我们要不要点个中华鲟？或者甲鱼海参任你挑！”他的右手还被吊着，但看上去更像个摆设。
“刘助理，这几个都不是我喜欢吃的。”胡瑞果断地说。
“那成，待会你和艾德点啥我们吃啥总行了吧！”
“要我叫Cherry吗？”胡瑞问，只因这几天由于安全事故欧惜今更忙了，见不到她的刘俊整天唠叨就快把去探病的胡瑞和李艾德逼疯了。
“她？她多忙啊……但再忙也要吃饭的对吧！”
刘俊做得太明显了胡瑞拨通电话并很快问好。
“那丫头怎么说？”刘俊忙打听。
“Cherry也刚到餐厅，刘助理你待会不要惹她不开心啊，她每天都很辛苦。”
“放心，我们就一起吃个饭，保证不乱说不乱动！”
餐厅里欧惜今跟几个同事坐在靠窗的一桌上等菜，见胡瑞等人走近她问：“一起坐？”
四人桌坐了仨这不明显不想跟刘俊一起吃嘛，胡瑞见状替刘俊做了主，“谢谢，就不一起了，我和Edward坐你们后面那桌两人的，Cherry你帮忙收留一下刘助理吧。”
欧惜今不能驳胡瑞的面子只好强颜应下，随后又叫人加了两道菜。
刘俊入座后赶忙跟欧惜今的同事做自我介绍，自我介绍却被他说成了自传，也算是在等菜空当打发无聊了。
胡瑞李艾德这边也已入座，由于菜单全中文只好由胡瑞来点菜。“点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她说。
“我不挑食。”
胡瑞问起他去南极的事：“那个阿森……阿蒙森什么什么的南极站是我们一直要呆的地方？”
“阿蒙森我之前去过几次，有熟人在方便接收。”李艾德顿了顿，“Ray，你那些土壤样本没法带到南极。”
她听说过原因只是当初忘了考虑这茬，“好，到港之前我就把它们海葬。”
话题不多两人随之静默了会，就听：“我们这边上菜了，要不要尝尝？”刘俊回头拍拍李艾德又对胡瑞说。
“Cherry你们先吃，我们的也快了。”胡瑞客气客气。
其实李艾德并不想坐这，说点什么刘俊全能听到，但又不想把那家伙撇下，似乎欧惜今挺让刘俊伤脑筋的。坐了会李艾德在手机里打了句话给胡瑞看：刘俊表现得怎样？
李艾德身后那桌都在说中文，胡瑞一看便懂了，就用自己的手机打字给他：目前还在可控范围内。
李：O小姐的表现怎样？
胡：她似乎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不耐烦。
李：刘俊的话听上去太多了。
胡：他不说话也不行，中国人的餐桌文化。
李：怎样的文化？
胡：不冷场，就像我们这样。
李：其实美国也是这样。
胡：但是我们有时候会劝酒，客人不想喝也得喝。
李：为什么？客人不高兴会做不成生意。
胡：客人喝多的话，生意稀里糊涂就办成了。
李：给刘俊他们要点酒？
胡：Cherry他们不能喝酒的。
李：只给刘俊呢？
胡：那样会招Cherry烦的，我觉得一般女生不喜欢男生喝酒。
李艾德突然打破游戏规则直接问：“只是像那天在澳洲我们喝的量？”
胡瑞本着当下的情况根本没多想：“不行，不合适。”
他抿抿嘴不再发表评论，那天他不仅自己喝了还让她喝得不舒服，这下可好刘俊没帮到倒把自己弄得闷闷不乐。
菜上来后胡瑞特意为他要了刀叉，问他有没有吃过中餐。
李艾德点头。他记忆中爷爷基本上只吃中餐。他用叉子指着一片黄色还带着许多粗纤维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生姜。”胡瑞说完就见他把姜片一个一个从盘子里挑到纸巾上，“你也不爱吃这个？”问完了她觉得不合逻辑——不喜欢的话至少该知道是什么，她又怎会知道他手上有个小宝典记着她所爱的和所厌的。
李艾德一边挑一边用手机打字：刘俊怎么样了？
胡瑞观察了会：Cherry好像在跟同事聊公事，刘助理插不上话。
“吃饭吧Ray。”
“哦。”她已经忘了生姜的事。
不一会胡瑞的手机响了，是英国的区号，她心里一顿，跟李艾德说了声来到餐厅外。接起电话：“您好，我是Rachel。”
“哈哈Rachel，我是Jack！你上次寄给我们的样本结果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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