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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凯子(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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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觉醒来,一睁眼睛,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景色,不再是我那张熟悉而宽大的双人床,而是一张四周刻着雕花的木板床,床上铺的也不是熟悉的棉制床单,而是柔滑的丝绸。再也看不到悬吊在天花板的吊灯,而是蓝色的围帐,对,是围帐……我无语的看着这一切……
默默的掀被起身,发现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我那件睡衣,而被换成白色的布衣,上面没有扣子,只不过简单的和在一起,就连里面的衬衣,也换成了肚兜。哎……也不知道是谁帮我换的衣服?我长叹一声,如果他们不是在拍戏,那我肯定是穿了……我认命的接受事实……
穿越的原因,我想八成和我手上的黑玉串珠有关吧,这个是我昨天才得到的东西,今天就来祸害我。我咬咬嘴唇,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恨不得把它砸个粉碎,但是它可能也是我回家的唯一契机。
整个脑子还是有些发晕,又躺了下去,既来之,则安之……然后再看从哪里下手,可以找到回家的方法才是呢……
外室一直都有断断续续茶杯和桌子碰撞的声音,看来他一直在外面等着我,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我一骨碌爬起来,撩开帘子走了出去,整了整头发和衣服,趿着放在床榻边的绣鞋,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接下来,迎接我的会是怎样的人生呢?
看到昨晚上被他手下称为宁王的男子坐在外间的桌子上,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袍,上面金银两色的绣线,绣了四只四爪游龙,看来这个王爷是真货!我怎么一来就碰到这种人,心中不禁哀叹。他手中端着一个瓷杯,正悠闲的饮着茶,感觉到我出来,往这边看了一眼,饶有兴味的看着我,“这位姑娘,你与本王不过只有一面之缘,难道你这么快就想以身相许么?”听着他的话语轻佻还带丝勾引的味道,我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从何说起。对哦,古人讲究礼法。这礼之根本,就是衣冠。我这种衣着,可以说是暧昧的不能再暧昧。
“那你坐在这里又算是什么呢?嘴巴里面说着礼法,但是自己又在做违背礼法的事情,这不是自相矛盾么?”我不悦,顶了回去。他居然用这些话来调侃我,虽然我以前经常和男性朋友开这种玩笑,但是大家毕竟熟识,而这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凭什么这样和我说话!?
他拿着茶杯的手一滞,转过眼眸看着我,唇角带笑,一派游戏人间:“好乖巧的一张嘴!没有人教导过你,女子该如何与男子说话么?”
“呵呵,当然有人教导过,但是,父母只教导过怎样与有礼的男子说话,那无礼的男子我也不用以礼待他了!”
“好!有意思!本王认识了这么多女人,你是第一个敢这样与本王说话的!”他站了起来,微眯了眯眼睛,用野兽看自己甜美猎物的眼神看着我,在他的眼神里,我觉得自己瞬间就变成了兔子,而这只大灰狼正慢慢地向我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压了过来,带着浓烈的压迫感,我站在他的黑影当中觉得自己无所遁行,我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还以为你多大的胆量呢,这样就退了,刚才的气焰呢?”他突然直起背脊,大笑了起来。
“什么退啊!我……我是要回去穿衣服!!”我赌气地吼了他一声,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他的底盘上,还是不要太嚣张了,再说昨天晚上还看到他们杀人,不知道会不会灭口,不过看来可能性不大,如果灭口的话,他也不会这样和我闹腾了!
我转身退了回去,尝试着穿好衣服,但是实在没办法,这些衣服,左一层右一层的,繁复到了极点,最后也只有胡乱的拿腰带缠住。头发用梳子梳理了一下,我不会绾发髻,只好随意的用发绳绑住。对着不够清晰的铜镜照了照,脸孔什么都没有变化,真好,如果是灵魂穿越,那就糟糕了。我可不想,每次看镜子的时候,来个每次一吓。
随意洗了把脸,漱了漱口,走了出去。
他看着我走了出来,愣了愣,无奈的走了过来,嘴角还是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原来你对本王这么有好感,居然这样来诱惑本王。”他弯下腰,为我把腰带解开。
我一惊,抓住腰带,无意中抓住了他的食指,冰凉的好象是一个没有体温的人:“你要干什么?!”
“帮你整理衣服啊,穿成这个样子,给本王一个人看就可以,给别人看,那本王可会不高兴喔!”他凑过头来,语气低沉暗哑,带出了情欲,附在我的左耳诱惑地说。吹出来的气,呵得我耳朵麻麻痒痒的,脸颊绯红,忙伸左手捂住耳朵。他整一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他大脑有问题!!
他淡笑地把手抽了出来,继续用他那纤长的手指僵硬的帮我整理衣服,我身上紧张的肌肉慢慢的松弛下来,任他摆弄。看来他也是从来没有帮人穿过衣服吧。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可以杀人,但是它现在在帮我整理衣服……这个男人很危险……行事狠辣,做事情随意,嘴巴上没一句正经,但是此时他又尽显温柔,再加上一张诱惑的皮相,这种男人是女人的天敌!
他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啊?!!
我心中忐忑不安,好象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
而后回过神来,发现他已经帮我整理好了衣服,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嘴角又带上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哪有这样看一个女子的,而且我也不允许你窥视我的心灵!
我避过他的视线,仔细的看了看我的衣服,是一身鹅黄色的裙衫,布料柔滑,是名贵的丝绸。裙裾拖地,宽大的袖口上一圈银丝,使衣服尽显华贵,翠绿色的腰带上也绣着银丝。衣衫外还套着一层白纱,增添了一丝柔和。这套衣服实在是太贵重了,他不应该给我这么名贵的衣服啊。
过了一瞬,他终于说话了:“坐下吧,你也睡了一天一夜,肚子该饿了把。”接着双击两掌,外面有人端着粥和几碟小菜走了进来放在桌上,然后负手站在那男人身后。
我挨着他坐下,眼睛盯着粥碗,饿得厉害,也不顾及什么,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吃完了,非常不淑女的抹了嘴巴,还打了一个饱嗝。拍拍肚皮,对他说了句:“谢谢。”
我抬起头看着他,发现他正用估量的眼神看着我,眼里一闪而过的锐利霎时间又隐没在那两潭黑水里。看的我心中一惊,脑袋中,闪现出昨天那腥风血雨的夜晚,我的额头又开始冒冷汗……虽然只是眼神而已,但着实有压迫感,全身贵气凛然,足够让所有企图蒙骗他的人丢盔弃甲,包括我……
“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请问,你应该不会只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吧。”我开门见山。
“姑娘真是快人快语。”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本王要你助本王夺天下!”
“啊?”我感觉我的脑子有点短路,不然就是他的大脑进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此处为回城边郊的一栋别院,半年前,姚先生他断言半年后,会出现一名从异世界到来的女子,还传说,得此女,得天下!”
“你为何说我是异世界的人,你认错人了!”我急忙否认。
他一副,‘你骗谁’的表情看着我,我低下头。我居然用了一个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谎言来骗他,真是差劲,顺带鄙视鄙视自己。对着一个王爷,没有一丝恐惧,反而一直“你”“你”的称呼着。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把自己的馅子露了个干净!
“好吧,就算我不是你们世界的人,但一个小小的江湖术士的话你也相信,他的一句话,你就当成了至理名言,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切,就为了这个?
“不得对宁王无理!”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呵斥我,他伸手阻止他。
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就算是王爷又如何,我最讨厌受制于人。
“姚先生,他乃是前朝国师,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天文地理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还精通五行八卦,更能通过星辰的转移来窥见各人的命数,在过去二十年中,在他卦相中显示的事全部都实现了。”他不温不火,又喝了一口茶。
我反驳他,“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要算占卜我也会,说的不都是模棱两可的话么?前知五百年,有历史书在,后知五百年,也没有人知道是不是真的。看看天气,我也能够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地理的话,那就更没有什么意思了,地方去多了不就知道了!最后星斗的变化本来都是常识,就好象月亮有阴晴圆缺一样正常。”我一个结巴都没有,一篇理论冲口而出。搞笑,天文?地理?这边任何一个理论我都不感苟同。
“但是,他窥视出姑娘的到来,这个不就是事实么?”他嘴角噙笑。
这句话,堵得我一时无话可说,“就算他预言出有人会来到异世界,但是也不代表一定是我啊?!”
“姚先生曾经有一首歌诀:‘白衣飘飘,咏春时节,夜风瑟瑟,得此女,得天下。’这个不是和姑娘到来的情况相符合么?”他不紧不慢地说服我。
我的内心的岩浆在翻滚着!这个姚先生到底是人还是怪物,居然连我的名字都占卜出来了!还好,他并不知道我的名字,不然,我就成了铁板上定钉子的事实了!
我故做镇定地撇清关系:“你别认定我就是我,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人来自异世界,他才是真正可以帮你的人!”
“这个不用你替本王操心,本王自有办法弄清楚。反倒是姑娘你,姑娘为什么认为自己不是?姑娘也是个能人,懂得卜卦,知晓天文地理,而且能够预算出未来。”他狡洁的看着我。
我无语,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家伙肯定主修过谈判:“但是,你需要的并不是这些术士,你需要的是能够帮你出谋献策的文人,或者是能够帮你调兵谴将的武将,这些我都无能为力啊!”我继续说服他。
“这个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商讨,姑娘不用急着决定。炎奎。”他唤了一声,“带姑娘去柳园,好生伺候着。”看来他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万恶的迷信思想啊!!
“等等……”我还待说话。
“是。”站在他身后的人应了一声,把我的话截断。对着我做了个“请”的姿势,脸上写着:‘没得商量’四个大字。
靠,不就是拘禁么?!
就在我跨出房门的时候,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在下乔凯之。”
另一只没有来得及跨出房门的脚,被门槛绊了个踉跄,身旁的炎奎扶了我一把,我没有回头,径自的离去,面上苦笑,心里还在嘀咕:“你这样的凯子,我可吊不起!就算吃下去,我也会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