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南不南得

2、第 2 章

　　三
　　庄蝶在我这里生活得很快乐。虽然他并未说起但他的快乐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我想我也是快乐的。
　　忘了说，庄蝶的眼角纹了只蝴蝶。但更多的时候我想那是胎记，肉色的花纹并不常显出来，但却衬得他那巴掌大的小脸愈发可爱。
　　我想这样的日子很好，但我终究是不安的。因为快乐永远短暂。
　　我想得没错。后来，王大病召天下巫医入宫救治。
　　后来，天下巫医聚集，王愈。
　　我想，我该回去了。
　　在皇宫的最后一夜，我做了场梦，梦见庄蝶。
　　将恒水染血，满目苍凉。
　　我想，我想他了。
　　真的真的很想。
　　四
　　我匆匆赶往恒水，路途遥远，梦境不断。
　　那些梦境越发鲜明，越发冰冷。我想，庄蝶，你再等等我，我就要到家了。
　　最后，当我赶回医馆时，村民进出对我微笑，我也对他们回以微笑内心却越发害怕。庄蝶，可是从不会医的呢？我想，该是师父回来了。
　　师父确实是回来了，他和以往的日子一样，安静而虔诚的治病配药。而我，却没见到庄蝶。
　　我问师父“庄蝶去哪了？”
　　“他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师父永远用这般摸不透的话给人回答，而现在的我却厌恶透了。
　　“师父，你知不知道庄蝶，庄蝶他会死。”我气极了。我从未如此生过气。庄蝶，那可爱的，小小的，会眼巴巴望着我的人，会永远，永远的离开我。我只觉得浑身冰凉。我的庄蝶会一个人走向死亡，走向苍凉，留着我一个人。
　　“那是他的命。”师父说。
　　“是命，永远是命。师父，这命究竟要毁掉多少人才甘心。我不甘心，我也不信，师父，庄蝶，他是我的，他不是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