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渣青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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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座山，山上云雾缭绕，又有植被郁郁葱葱。
久而久之，人们就把这座山叫做了青云山。
然后突然有一天，青云山上出了个新的门派。
立派的老祖说，山的名字比人更早，为何要用人取的名字为门派增光呢？
于是青云山上多了一个青云门。
老祖又说，青云青云，青云直上。嘿，好名字，说不准飞升之路就在眼前。
青云门成立之后，渐渐也收了不少徒弟，在修真界中也慢慢出了名。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青云门老祖自称研究出一部上品功法，吹嘘只要道心坚定便可平地飞升。
修真界里最开始还是有不少人信的。
毕竟一步登仙这种好事，谁不想呢？
青云门明里暗里多了不少想要学习这个功法的人，交好的世家和其他宗门也送来了好些弟子。
老祖不说话，默默地把人全都收下了。
可时间过去得越久，自请离开青云门的人也越多。
不是因为老祖把东西藏得太好了。
那本所谓的上品功法，就被大大咧咧地摊在藏书阁里，任何一个弟子都可以进行翻阅或是刻录。
也有人怀疑过老祖并没有把真正的功法拿出来。
他们翻遍了整个青云山，甚至还把地给垦了一遍。
说是只有藏书阁有，就真的没在别的地方找到过。
认真学习这本功法的弟子甚至感到进境更加困难，每次进阶时虽容易，可进阶所需要的修为与机缘更加不可捉摸。
然后老祖就死了。
死在了青云门立派的第四十八年。
他是自刎而死的。
青云门人为老祖收敛好尸骨，埋入了山下的谷地之中。
老祖没有亲人，留下的武器和乾坤袋都被青云门一件件地供进了珍宝楼。
东西供进去的第二天就不知道是谁给翻了一遍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青云门里上上下下教的也还是老祖的那本功法。
于是外人都说，老祖是接受不了这个失败的功法才自杀的。
“所以祖师爷到底是为什么死的？”叶程不禁追问，“祖师爷这种设定感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研究不成功的功法自杀？”
忽略掉自己听不懂的词，木此方接了话，“不错。”
哦豁，木师兄这个反应，不是真的不知道就是瞒着没有说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前者的原因，还是后者的原因了，叶程搓着下巴想。
“所以啊师兄，到底有没有人靠这个功法飞升了哇！”
木此方答道：“据门派史录记载，大乘期飞升者四十余人，而未至大乘期的飞升者则多达百余人。”
“这么多？真的假的？”叶程有些难以置信。
“真真假假不过笔头功夫。”木此方补充道，“青云门最近飞升的一名老祖至今已有五百余年了。”
“而修真界第一大宗门镜华宗四十年前则有一名大能飞升。”
“啊？”叶程失落的表情毫不掩饰表露出来，虽然看出来青云门有些破落，但是这么一比较确实十分掉档次了。
叶程安慰自己，那可是修真界的第一宗门，专业技术能力强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谁知就这么一走神，叶程就踩上了一颗不小的石头，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在新出炉的师兄面前出个大丑。
“小心些，这里的路可不好走。”木此方好意提醒道。
他们方才是从琼楼出来的，顺着白玉阶下来直接就走到了平坦的地面之上。
其实说是地面也不对，更像是纪念碑广场。
因为叶程在白玉阶上往下看时，发现远处的地面上似乎立着一个又高又大的柱状体。
像极了现代广场上的纪念碑或是灯柱。
低头一看，原本平坦的地面却已经是满目疮痍。大大小小的裂缝狰狞地在地面张开，碎石也是随处可见，只要一不小心，跌个屁股蹲还是轻的。
“师兄，这里怎么是这个样子？”叶程看着黑黝黝的裂缝心里有些后怕。
“这里是演武台，自然是这个样子。”
“？？？”叶程茫然。
不是你们修真界这么不讲究的吗？地板打碎了也不修的啊？
其实并没有，单单只是青云门这样而已。
“不过师兄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啊？”越跟着木此方往前走，叶程就越感觉自己身上多出来无形负担越重，“比如说高原反应啥的？”
“没有。”
“或者是缺氧、心脏无法供血？”
“你在说些什么？我并无不适。”
“没关系师兄你当我说糊涂话就行了，呃啊——我感觉肩膀越来越重了。”
“行了，到了。”
整个肩膀都已经塌下来了的叶程蔫蔫地抬起头，他的脚下已经看不见一块好地面了，皲裂出一块块奇形怪状的石头。
面前十数米像是立着一把巨型的剑。
藏剑也有类似这样的石雕，那块近两人高的石雕就立在剑冢前，却远不及这一把‘剑’给人的威慑。
“……师、师兄……”叶程甚至感觉自己的喉咙里传出了咯咯的响声。
“此乃截云剑碑！”木此方道。
剑碑？
剑碑还非得要长得和个剑似的么？
叶程咬紧牙关，慢慢站直身体。
“八百年前，我青云门弟子虽修为不高，但却因飞升人数众多而受修真界各世家门派尊崇。”木此方的视线从剑碑转移到叶程身上，“不说实力，仅弟子人数，便可说得上是当时修真界第一。”
叶程：哈？
都说修真无岁月，八百年青云门落魄成弟子就三个，还是算上他这个死皮白赖赖上的，也太夸张了吧。
而且之前照尘柯师父的说法，说不准他还算不上正式弟子。
两根独苗苗。
怎么想都是修真是把杀猪刀，杀了一头一头又一头，说不准哪天青云门这两根独苗苗都保不住。
“谁料魔修大肆进犯修真界，青云门成了主要战场之一。那场正魔之战中，我等门内长老、客卿尽数死于魔修之手。”
难怪。
高手都死透了，还剩谁来支撑这个门派。
“时任掌门荆溪暮，死守青云门主峰，这才使得青云门没有在那场战役之中覆灭。”木此方道，“这截云剑碑，正是荆掌门的佩剑截云。”
叶程陷入了沉默。
嗯……
修真界嘛……剑变大变小变漂亮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个剑碑的材质……
明显看起来不是金属的啊！
愚蠢的叶程还没有真正意识到，修真和科学是不一样的。
就好比修真打着打着真的会有火花带闪电的特效，但是科学只能在电视剧或者科学实验中出现特效。
“援军到来之后，魔修仍是盘桓。荆掌门便将截云立在此处，道：‘来犯者皆杀，护青云之志不坠！’”
“有魔修不信，仅踏入青云门主峰山界一脚，便被截云剑上的剑气绞成了粉碎。”
叶程一手捂住了胃，一手抬起，“师兄，那我也不是魔修啊怎么能这种待遇啊！”
“你若真是魔修，还未走近，便也别想在此好好站着了。”木此方解释道，“自魔修退去之后，荆掌门又对截云剑施下了其他法术。除却青云门人，其他任何人越靠近剑碑所感受到的威压便越重。”
叶程懂了，这剑碑还能智能识别。
诶，不对等等！
“师兄我才拜了师怎么就不是咱们青云门的人了！”委屈。
“你也说了是才。”木此方睨了叶程一眼，“待你开始修行，剑碑自然不会对你再有如此威压之感。”
叶程沉默了一下，“……师兄你刚才绝对是故意的。”
“什么？”
叶程大起了声音，“我说师兄你故意的！刚刚问你说有没有什么不对你说没有！”
木此方弯了弯唇角，“可我确实没有感受到剑气的威压。”
叶程：气鼓鼓。
“这是你的第一课。”木此方抬脚，也不等叶程跟上，“青云山，青云门，截云剑碑。”
“你要待在这里，要做什么，我不关心。”
“但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些什么人，你必须得好好的记住。”
“它的过去，它的历史虽然决定不了你的未来，但是你的所思所想、你的所作所为都会影响青云门的未来。”
这话叶程听得迷迷糊糊的，但将只言片语连起来，他的背后窜起了一丝凉意。
“你看起来挺傻的。”木此方道，“但是傻孩子总会做出让人觉得出乎意料的事情。”
叶程咧起嘴，“师兄疼我才说我傻呢！师兄愿意教我，我求之不得！”
“那你还在磨蹭些什么？”木此方道，“若还似你早晨那般，莫说中饭你赶不上，就连晚饭也想都不要想了。”
“青云门虽小，但也曾是大门大派，什么都不缺。要带着你将门内全走一遍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叶程苦起脸来，“师兄，我们就不能先去找师姐吃个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早晨爬了那么久的山，我怕是早就消化完了。”
“吃？”木此方拒绝了，“小师弟，今天我就告诉你。”
“等到了金丹，饮食就不是必须的了。”
“给你个念头吊着，腿也就迈得开了。”
“修行也是如此。如果没有一个固定的目标，那么进境的速度就会变慢。”
“江师妹就是如此。”
远在藏书楼磕典籍的江荷打了一个喷嚏，她搓搓鼻尖，除尘术是不是很久没用过了？
叶程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新师兄肚子里揣的可能是一肚子黑水。
毕竟，耍人这种事情，这位师兄看起来非常熟练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渣青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