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渣客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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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昨夜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叶程自己也觉得不敢置信，昨天晚上就那么死了个人在他的隔壁他什么动静没听见，对于捕快的问询他只能这样回答：“是，我什么都没听见。”
“那你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吗？”对方继续追问。
“嗯……”叶程想起客栈里当时的一片混乱，又想了想自己被单独被这些捕快们关进了牢房，猜测道：“……是被人用武器杀死的？”不然他这种疑似嫌疑犯的待遇怎么解释？
廖荣问完，脸上并没有其他的表示，仍是十分沉着冷静，又问叶程：“你一个外乡人来阳兴做什么？路引又在何处？”此人来处成迷，实在是可疑。
“你离家出走前难道还要好好计划一番，拿上路引吗？”叶程十分理直气壮，拿糊弄过寻宝轩掌柜的话来为自己解释，“给家里人发现了被抓回去怎么办？”
真是非常丰满的失足富二代的形象。
廖荣无言以对。
“廖捕快，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叶程追问道，“我还赶着去国都看热闹。”
阳兴城府衙的这个牢房十分让他嫌弃，又臭又脏，简直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廖荣答道：“此时仍未找到凶手，叶公子的嫌疑最大，暂时莫要想离开阳兴了。”
叶程急急道：“那也可以让我在外边被监视啊！”
“这可不行。”廖荣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我要为阳兴城的老百姓负责。”
叶程：“啧。”
他这是倒了什么大霉，怎么一认识徐明彰就什么事都找上门来。
该问的廖荣都已经问完了，眼见在叶程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他也不管身后某人咋咋呼呼的声音转身离开，他还要将从叶程这里得到的消息全都禀报给府令。
他也不知道叶程到底是真的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还是害怕引火烧身，亦或者是凶手的帮凶。
反正叶程怎么看怎么可疑就是了，在牢里关上几天总没错的。
叶程可不知道这个廖捕快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心心念念着去国都同徐明彰汇合，虽然心里也十分奇怪为何隔壁有人死了以他的修为半点没有察觉，但这并不关他的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每个人总有那么一天的。
就是根本不干|他的事情牵连到他，让叶程十分不爽，万一等他赶过去徐明彰又鸽他怎么办？
他还自己一个人找徐明彰的同时凑齐大橙武然后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回家吗？
不可能的。
一个人做事是不可能一个人做事的，这事明明大家都有份他绝对不会一个人傻傻地干完了愉快地和狗策分享。
叶程不想多干活也不想变成通缉犯，所以他就只能老老实实蹲牢房了。
死者是一名途径阳兴的客商，是独身一人来到阳兴城的，没有在阳兴做生意的打算，只是途径阳兴落了个脚，次日就要离开阳兴前往下一个城市。
而正是在阳兴城待着的这一个晚上让其丢了性命。
客商的尸体被抬回府衙后，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明明已经是个死人了，客商的腹部竟是不正常地高高鼓起，还不时地像活物一般蠕动一下。
为了尽快抓住凶手，府衙自然不会放弃这么一个明显的特征，请了仵作来为客商验尸。
为客商验尸的仵作将客商身体外部都检查过一遍，对着客商奇怪的腹部犯了难。又找了衙役将已经离职了的老仵作带回来下刀。
剖开尸体之后，饶是见多识广的老仵作也抑制不住自己呕吐的欲望，跑到室外稀里哗啦吐了一波。
原本负责为客商验尸的仵作更是心理崩溃，一溜烟跑了。
廖荣自寻宝轩归来，听闻仵作剖尸的动静也赶了过去。不去管扶在廊柱上吐得昏天黑地的老仵作，他径直掩住口鼻迈进了屋内。
一进门，他就看见放在桌上已被剖开的客商腹腔之中全都被挨挨挤挤的白色的卵蛋填满，时不时还蠕动一番。
可怖极了。
“这都是些什么？”廖荣惊呼。
随后赶来的其他捕快们见此情状也纷纷像老仵作那般吐了个昏天黑地。
其中一名刚入职没多久的小捕快更是脚下都站不稳了，踉踉跄跄地去扶一旁的立柱，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一把扯掉了挂在屋顶的白纱。
白纱挂倒了立在案桌周围的长烛，直直的往客商的尸身上倒去。
“蒋二！”廖荣眼见着长烛倒了下来，人也拦不住物也拦不住。就只见着火焰顺着白纱迅速蔓延开来，将客商的尸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快去拿水！”
老仵作此时一抹嘴就拦在了廖荣跟前，阻挠廖荣的动作，“烧！烧了好！别去拿水了！”
“这怎么成！”廖荣也不敢对这位老仵作使劲，只两手搭在对方肩膀之上，将人推开，“人都死在阳兴了也不能让人家死无全尸回不了老家啊！你们还在这里吐什么快去拿水！”
“不去！不去！谁都不许去！”老仵作高声犟起来，“你们谁都不许去！就给他烧个干干净净最好！”说着就拦在门前，只给出不给进，分明是想里边的东西烧个干干净净。
“蒋叔——！”
老仵作还指挥着站在桌边的侄儿，“蒋二你快把火折子一起丢进去，烧的越旺越好！”
“叔……”误引火灾的蒋二是老仵作的侄子，好不容易找关系进了府衙当了两天小官，这下犯了大错老仵作又不让他弥补让他很是为难。
“廖捕头，你就当我老蒋对不起这人吧！”老仵作对着僵在他跟前的廖荣说道，“这尸体必须得烧了，要有什么决断让府令大人来和我说！”
老仵作是阳兴城府衙里的老人了，早就退休回了乡下养老。若不是另一名仵作要求，衙役们也不会将老仵作请回来开工。
廖荣也和老仵作共事过，知道老仵作行事颇有些乖张，也不再和老仵作争论浪费时间，只闷声脱下外袍为尸体灭火。
“不成啊！”老仵作猛地扑进去，“烧了！这东西不能留下来！”
没了拦路的老仵作，提着水的其他衙役们也都得以进去救火。
老仵作各种阻拦，衙役们也没有伤人的欲望，只挨个拦着人不让人碍事。
等到阳兴城的府令大人知道这件事匆匆赶来之时，火还未灭。
等火灭去，客商的尸体已成了半块焦炭了。府令这才想起来问一干人等：“这是怎么一回事？”
客商的尸身都快看不出个人样来，快成了一块焦炭。
验尸房内也好不到哪去，四处都是烟熏火燎的样子，最开始支撑住长烛的铜架也被烧融了一些倒在地上。
“府令大人……”老仵作也不是个没有担当的人，站了出来，“都是老蒋我的错，我让他们烧成这样的。”
“不关三叔的事……是我……”蒋二急急出声，把自己的责任也揽上。“是我不小心把长烛弄倒了！”
府令也在阳兴待了很久了，也知道老仵作的为人，只问老仵作：“老蒋师傅为何要这么做？”
老仵作对着府令的双眼游移开来，转了一圈才是咬牙从另一张被烧了一半的案桌上捡起一把剖尸用的长刀。
“府令大人，请看。”
老仵作将长刀插入焦炭的腹部，上下划开，又左右拨弄了两下，自焦炭中挑出了一个黑团来。
廖荣跟在府令身后上前来几步，细细看去，那哪里是什么黑团，分明是被烧得蜷缩的一只黑色甲虫。
一辆牛车晃晃悠悠地往京城驶去，半途搭上便车的女子对着阳光比划着自己白皙的指尖，她心中似有所感，低低地笑了两声，“……真可惜。”
赶车的阿爷听不太清她的声音，高声问道：“妹儿啊！你说啥呢？”
女子也高声应答阿爷，清亮的嗓音如同枝头的黄鹂鸟一般，“可惜阿爷这路上只有我一个人陪着呀！”
阿爷哈哈笑了两声，“阿妹好心肠呢！”语落，便咿咿呀呀唱起乡间的小调来。
女子眼角弯弯，低声跟着阿爷的小调哼唱，一只手摆弄起腕上的银镯来。
牢房里的日子可不好过，叶程感觉自己都快闻不出来这里边的臭气快要和这里同化了。
这几日的时间里，叶程根本不敢找地方休息，就站着靠在看起来好像比较干净的木栏之上，好在他是一名筑基期修士体力比以前好上不少不然早就撑不下去了。
每日三餐被送来的食物叶程都没有碰，他身上还有一些辟谷丹，每日就靠麦丽素……啊不对，辟谷丹充饥饱腹。
所以当廖荣拿着钥匙走过来要给叶程开锁放人走时看到的就是一个无力勉强依靠在木栏上双眼恍惚的叶程。
“叶公子……？”廖荣喊了一声，他也知道叶程这几天根本就没动他们送来的各种食物，叶程能撑到现在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
“……嗯……”叶程哼哼一声，算是应答了廖荣，表示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见叶程的情况不算好（？），廖荣赶忙打开了锁住牢门的铁链将大门一把拉开，“叶公子，你可以走了。”
叶程的耳朵捕捉到‘走了’二字，立马精神一振，“……找到凶手了？！”
“……”
“哦……没找到。”叶程了然。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渣客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