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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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谢衣，你说，司幽是不是个大坏蛋？”不见谢衣回答，阿瑶气鼓鼓转过身子看向他，看到面有黯色的谢衣微微一怔，心中却是突然平静下来。
她自言自语似的轻笑道：“喂，连我自己都不难过了，你为什么要难过呀？谢衣你瞧，我之前听到有人说，已经破碎的东西，永远不可能再回复如初。可这天却让我重新回到了这世间，或许，这是让我偿还我所欠下的因果后再次归回永夜吧。”
哦，是了——天道之下冥冥注定。
无魂无魄，难及泉乡，死后不知归处。
那么……她的苏醒、谢衣与司幽相像的外貌、对于谢衣那股隐隐熟悉的感觉、不时会晃神会将谢衣当做司幽……
这因果之事最是难了，修行之中最忌欠人因果而偿还不得。
或许谢衣与司幽……有着什么关联？
阿瑶皱起了眉，想着司幽与谢衣之间有着的关联罗列出来。然而来来回回，心下却只有一种让她呼之欲出的答案，让她激动万分——
“谢衣，你去试试三世镜吧。”
“阿瑶勿闹。”谢衣无奈地说道。
“不行不行，谢衣你一定得去的。”
阿瑶有些着急，谢衣瞧着莫名的阿瑶执意让自己触碰三世镜，有些疑惑，却也对她笑了笑应了。
阿瑶将谢衣再次带到三世镜前，反倒是她有些犹豫了，三世镜固然能让人重溯记忆，但是却也会让人迷失在前世今生之间，甚至会让人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因着自己胡闹，却置他于险境，自己情何以堪
。她担心地看着身旁的谢衣，踌躇着要不要让他触碰这三世镜。
瞧见阿瑶的犹豫不决，谢衣有些好笑，走近三世镜，不同于当时带阿阮来这时，他细细端详着封有三世镜的石头。
巨石之上是天界所用的上古语，他是被以下任烈山部大祭司来培养的，上古之语，祭文所用。
这上边的是——巫山神女的事？
谢衣敛神，向阿瑶安抚似地依旧温和微笑，将手放在石上，闭上了眼。
好似突然沉入水底，沉闷地让人惊心。阿瑶看到谢衣皱起了眉宇，手不禁担心地紧握成拳。
谢衣收回了手，睁开眼，手扶在额上。
——他记起的是那上古的记忆。
上古族裔，暗夜杀戮，历经洪荒，十日并出的煎熬，族中仅剩一人，神农神上渡其仙身。
“我……是谁？”谢衣喃喃道，“我是……司幽？”
蓦地，阿瑶闻言睁大了眼，心下陡然一惊。
天柱崩塌，巫山神女出世，神女昭明替魂，奉命守护神女，神女即殁，我——司幽终不得见神女，同归葬于巫山之中？
“瑶姬、阿瑶——殿下……？”
闻言，在谢衣的手附上三世镜时便一直沉默的阿瑶兀的平复了心下的激动，松开了紧握的手，沉吟半晌，最后摇了摇头轻笑道：“我道是为什么，那初次见到你时隐隐有着熟悉的感觉，终归是司幽呀。”
“殿下……”突然有着司幽记忆的谢衣想到之前阿瑶对自己说的话——谢衣，你说，司幽是不是个大坏蛋——以及自己身为谢衣时所听闻的神女与司幽的故事，略略有些尴尬地看着阿瑶，复又想起阿瑶乃昭明剑心替魂，由于剑心复又四散而衰竭，他担心地问：“天命逆转，却是不知殿下现下感觉如何？”
“唔……醒来时发现体内剑心好似重铸一般凝聚在一起了，我……好像可以和其他仙人一样灵力源源不断了呢。”
“这般说来，殿下身体已无大碍，属下也放心了。”
瞧见谢衣的拘谨，阿瑶有些不悦。
“你为什么这么拘谨啊？之前不还叫我阿瑶的么。”
“……属下不敢。”
“哼，又是不敢。破军祭司，你且记住了，你前生是司幽而现在却是谢衣，不是一个人又是同一人，你是神上的祭司……至少，像之前不好么？”
阿瑶有些沮丧。
谢衣不由犹豫了下，随而微微一笑，他自不是自欺欺人之辈，既然面对任何事情都坦然以对，这前世今生的因果为何不能坦然面对？
当初身为司幽，因自身原因而拒绝神女爱慕，神女至终避而不见。
“是我的不是，阿瑶勿恼，绝无下次了。”
阿瑶复又笑起，“谢衣，这可是你说的，不能食言了。既然如此，我就大人大量不生气了~”
“呵呵，定不食言。“
“……”
阿瑶问着谢衣转世后在流月城的生活，烈山部族身为上古神裔是不是人人皆拥有着强大的灵力感知诸类问题。
谢衣上前，一如当年司幽替巫山神女引路时，牵握起阿瑶的手，将她带到了她常常去的山顶，越过重重红木。
阳光缓缓升起，雾霭散去。
阿瑶抬起手伸向阳光的方向虚握，眯起眼笑得开心。
这天道之下必有定数，司幽与巫山神女，谢衣携阿瑶来到巫山，之间隐隐已是注定。
谢衣终究只是谢衣，不是司幽。然而轮回毕有定数，巫山神女的回归，司幽前生欠下的因果业障，终归须身为转世的谢衣来偿还。
“喂，谢衣，昭明之力真的能克制心魔么？”阿瑶看向谢衣，“听说魔在下界久待会消弱，使用昭明不是斩断了他与下界的联系吗？”
谢衣想了想，向阿瑶摇头笑道：“昭明固然能斩断一切灵力流动，而不能使魔灭亡，诚然如阿瑶所说，使用昭明则斩断了心魔与下界的联系，但也更是容易将心魔斩杀。”
“那……那个心魔可怕么？听说有的魔可面露狰狞了。”
谢衣笑得老神在在，见阿瑶好奇万分的眼神，缓缓道：“这心魔极喜欢呵呵狂笑，惜其无颜，仅有人形轮廓的黑雾——”
谢衣拉长了调子，嬉笑着，却然阿瑶等得心急了，瞪着谢衣，“然后呢？”
“他挺害怕师尊的？”
“师尊？师尊是什么呀？”
谢衣略沉吟，比较浅显的解释道：“师尊就是对教导自己的人的称呼。”
“那么说谢衣也是我师尊咯？”
谢衣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两声，“这，阿瑶，并非所有教导自己的人都是师尊的。”
“哼，人间就是麻烦，条条框框的一点也不懂。”阿瑶歪头想了想，又问，“那谢衣的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我师父——他是个异常出色的人。无论修为、智谋、胆识抑或担当，于我看来，即便时至今日，仍不作第二人想。就如这高天孤月一般……遥不可及、如冰如霜，却又独自照彻漫漫寒夜……””
……谢衣，在说什么啊？听不懂。
阿瑶听得迷糊，“谢衣，你在说什么呀？”
“咳咳，下次我带阿瑶回流月城见见师尊。”
“嗯嗯！听起来谢衣的师尊挺好玩的呢！”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