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三十九章【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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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伪小孩在吃饱喝足之后，沈曦抱起自己的偃甲兔子看着穿着单薄的东方，抬头看了看天上，随而又再次看着东方，歪头想了想，便把怀中的娃娃塞给了他，一本正紧地学着自家哥哥，“东方弟弟，我们去找个避风的地方睡觉吧，外面风大。”
沈曦的声音不同于看似少年老成的东方那般平淡，就如普通的孩童一般濡濡软软。
东方沉默地看着又到了自己怀中的兔子娃娃，又思及他所知道的山间石洞，看了眼担心他夜间挨不住凉的沈曦，眼底掠过晦暗的神色，“我知附近有一处，且随我来。”
他倒是想看看这不过垂髻之年的孩子在看到那石壁之中所刻下的字会是如何反应？
只不过……
不过许久，东方便带着沈曦来到了一处洞口布有结界的石洞之中，里边漆黑阴冷，沈曦心下有些害怕，下意识伸手拉住身前的东方，看到他依旧是平静的面容之后也静下心来。
一个比她年幼的孩子都不害怕，而她既是神之后裔，又习得术法，加之身形漆黑面无五官的心魔都见过，她说什么也要护着他才是。
沈曦依旧以法术将堆起的木柴点燃，焰火的光亮之下她隐隐瞧见石壁上刻着些东西。
“东方弟弟，石壁上的是什么呀？”沈曦疑惑地起身连带拉着东方的手走近。看不到身后的人的神情。
“这是……一种字吗？”她巴眨着眼疑惑道。
东方闻言一愣，随之便是无奈的感觉。他似乎未料到，若是不识字的垂髻孩童看到这些，至多不过当做画符罢了。
沈曦识得的字体并不多，她得以完全记得东西也不过这十几年来的事情，所习的字不过是从流月城中的书册中以及兄嫂一类年长的人的教导，多以术法为主，外界的书册并未看过。
“东方弟弟你看，字好像还不止一种呢！好厉害！”沈曦拉着他往深里走，字体的型渐渐与她所习的形似起来——最尽头处的字迹虽然已经开始模糊，但她是完全认得的。
“吾名太子长琴……？乃火神祝融之子……上古之时天柱崩塌……获罪于天……贬为凡人，永世不得为仙，轮回之中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沈曦将石壁上的字一一念出，十分诧异这石壁上的字似乎是一位上古仙人所留下的字迹，握着东方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往下看着，“渡魂之法……？第一世，吾名角越，投入铸剑炉……第二世……”
沈曦看到石壁上记下的第十世的经历，渐渐往后的字迹缭乱，似乎是在愤怒的情况下记下的，再往后她更是看不懂了，她看向尽头，前边所刻下的，拥有亲朋好友，再历经背叛与人间薄情寡义，无不是死亡为终。
这种痛苦她从未经历，却也能想象得出太子长琴下界辗转多年，这漫长岁月中所受的苦难都是非人能承受。
“上边所叙之事，不知你有所看法？”东方的声音在空旷的石洞中想起，莫名让人有种诡异的感觉。
“看……法？”沈曦转头看着背光的东方，瞧不清他的脸，随后又看回石壁后面的字迹，下意识的觉得她刚认识的小弟弟会知道上面的字是什么，她转头看着被她拉着的东方，指着石壁，“不过东方弟弟，这后面的字都是什么啊？我看不懂。”
东方闻言，瞬息沉默。
因为石壁上的记事太多，沈曦在东方念了不到一半后便焉焉然打断了，正当考虑着若是沈曦的反应合他心意后该如何教导她习字的东方看着她，不紧不慢地道：“怎么了？”
“仙人太子长琴我知道，哥哥说过，我们……一族算是因为太子长琴的过失而被关在一个十分寒冷贫瘠的地方好多好多年。”
“哦？如此看来，沈小姐与族人似乎与太子长琴有着仇怨？”
“不知道。”沈曦摇摇头，认真地看着他回答道，“我也是最近才能记得一些东西，听静萍姑姑提过我以前三天之后又回到了三天前的记忆，一直持续着这样好久了……”
东方听着沈曦说着自己过去的种种，大到父亲心狠将她与哥哥兄妹扔到一个很危险的地方试验，小到哥哥题她做了什么衣服什么玩具，似乎……大有炫耀自己有些一个死妹控属性的兄长的趋势。
“太子长琴以渡魂之术续命，莫非你并不觉得残忍？”东方忍不住打断化身炫兄狂魔的沈曦，将话题带回原本的走向。
沈曦一顿，随口问道：“渡魂之术是什么？夺人身子？”
“所谓渡魂，却是比之夺舍更加残忍，渡魂之术便是夺取他人的性命与魂魄，唯有如此，方能继续活下去。”
沈曦被东方的解释有些吓到，从流月城流传下来的故事之中太子长琴是一位沉静温淡泊和守礼的天界乐神，而今却有人道些如斯淡泊出尘如今手段残忍，如此落差谁能知晓。
而东方见她神情如此，唇角扬起诡异的笑容，不待他再开口，沈曦却收了害怕的神情，一脸赞叹地看着他，目光澄澈，“东方弟弟你怎么知道的？我都没看到过这些东西！好厉害！”
害怕不到片刻不过如此。
东方意味不明地呵呵笑了笑。
沈曦看向东方，眼底闪过一丝促狭，为自己机智的转移话题点赞，面上依旧纯良天真，灿烂笑道：“真的很厉害啊，神女姐姐也没有告诉过我呢！”
东方似乎也看出了沈曦不愿回答这个对于她来说既难又为难的问题，倒是个有趣的孩子，不过既然她打算招惹他又看了他的生平记载，这般轻松而退未免太过无趣，这个问题的答案……来日方长。
沈曦看着东方意味不明的笑容，回了他无辜的眼神。
人活得久了，难免有着特异的恶趣味。
抱着偃甲兔子靠在石壁边舒服地眯着眼，随后睁开眼睛看着东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东方弟弟~我们明日去城镇买衣裳吧！”
作为有着一位爱妹成魔的妹控哥哥的沈曦一直有些一个梦想，那便是给比自己年幼的弟弟妹妹们打扮得精致漂亮，然而等她三日一重回旧记忆的病症完全好了之后小侄子和小侄女们都已经长得看起来都比她大了几岁，虽然已经跟着哥哥沈夜学会了缝制衣服并且已经成功替自己裁缝出了一套小裙子，但这个梦想一直没能实现，而今遇上了一个比她还年幼的小弟弟东方，她开心地拉着因为她的触碰依旧有些僵硬的东方弟弟笑眯眯地看着他。
“难道东方弟弟你要一直穿着这身衣裳吗！太不好看了！”
虽然东方因为之前生存的环境问题显得营养不良，但沈曦瞧着他虽未长开但也眉目俊秀的样子底子是极好的，装扮之后一定特别漂亮可爱。
东方弟弟能再长一些肉就可爱了。
沈曦如是的想，暗暗想着未来时日该怎样才能让东方变得白白嫩嫩的奶娃娃。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
时值夜晚，谢衣提议着一会晚餐便尝试一番前日瞧见一种新的菜式，然而瑶姬本人……
瑶姬默默无言地看着温和微笑的谢衣，吃了这么多年的诡异料理依旧把持不住……想偷偷毁灭他的料理……
“谢衣谢衣，今天吃果子好不好？”
瑶姬牵着谢衣的手走在往巫山方向的路上，不依着今夜一定要吃果子，一律不准出现谢衣的料理。
空气中带着丝丝血腥味，她轻皱眉宇，改往血腥的源头走去。
草丛之中躺着身上带着血迹的人，面容俊美，眉间朱砂一点。然而最是让谢衣瑶姬二人注意的是这位带血的少年郎身上煞气纵横，十分凶戾。
谢衣将瑶姬护在身后，思忖着这明明是个凡人，但却有如此凶戾的煞气在体内。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如何将这受伤的少年身上的煞气平复，好带回住所救治。
“嗯……我用宁神静意试试？”瑶姬看着谢衣，默契的道。
“不可。”谢衣摇头，伸手握住瑶姬将施用术法的手，无奈道，“煞气霸道，宁神静意为金。然而金，锐利也。硬碰硬恐会反倒伤了施法之人。”
“水为柔和，还克火，那……我试试水属性的术法吧！”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三十九章【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