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的未来》张亦少

9、小九九

　　收拾完午饭，景逸说去苏启那儿把衣服什么的都搬过来，苏启本来还在犹豫，虽然刚刚饭桌上答应了，不过真要搬过来，他还是有点别扭。
　　“不用这么着急吧？”
　　“今天正好你还休息啊，明天你开始上班了，再收拾，太累了。”
　　“不会，我还没那么弱......”
　　“你不会是反悔了吧？”景逸靠在门框上，“刚刚吃饭的时候，谁答应的那么爽快？”
　　饭桌上那里是爽快，明明就是被你的话唠子逼的好么......
　　“怎么会......”
　　“那就走吧。”景逸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看了他一眼，“我先去拿车，你慢慢下来。”他知道苏启答应的不是很随心，但是也知道苏启不会再反悔，于是给他一点时间说服自己。

　　“待会儿收拾好东西，我们再去叶曦那儿拿药。”景逸一只手撑着额头放在车窗，一只手把持着方向盘。
　　苏启向那边看了眼，这四十五度角仰起来真好看啊，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去当明星？”
　　“嗯？”景逸觉得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么问？”
　　苏启汗死，怎么就问出来了........只要跟景逸待在一起好像脑袋就没那么灵活一样，总不可能说因为我觉得你长得倍儿帅吧！！
　　“随口问问。”假装淡定的看向前方。
　　正好是红灯，景逸凑过来：“该不会是觉得我倍儿帅吧？”
　　“......”真是......太不要脸了......
　　“真不想说以前读书时候都是颗万人迷的草呢。”
　　“......”
　　“就算在英国，这张脸拿出去，也没办法谦虚的诶。”
　　“......”
　　“你现在识货了，还不下手快一点？”
　　“绿灯。”
　　“嗯？”直到后面的喇叭响起，景逸才反应过来是绿灯了。
　　“所以以前识货的挺多的吧？”看见景逸得瑟着开车的模样，苏启开口了。
　　“那是~”
　　“下手的也不少吧？”
　　“那是~”
　　“尝到滋味的数目，现在能一秒回答么？”
　　“......”
　　“五秒？”
　　“......”
　　“或者需要停在边上，让您好好回忆一下？”
　　景逸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了：“不是，我现在开车，不能分散注意力的。”
　　“那就停边上，好好计算计算？”
　　“......”什么是嘴贱？
　　“奇货可居是么？”
　　“......”不对啊......这个话题的初衷不是这味道啊......
　　“竞拍过么？”
　　“苏启，我说，是不是扯远了啊......”我不过就是......顺便表扬了一下自己的真实外表......
　　“那就认真开车吧，我也好清静的想想需要带什么。”
　　平时轻松一小时开到的路程，景逸现在只觉得心好累......
　　“我陪你上去吧。”正好看看苏启的小内啊神马的。
　　“不用了，我很快下来。”苏启看他那眼神，就本能的拒绝了。
　　“你忍心让我在这么热的车里等你？”
　　“不是开着空调的么？”
　　“多耗油啊，浪费。”
　　“诺，”苏启指着对面的星巴克，“那你去那儿等我吧。”然后从包里掏出50，“抹茶星冰乐，够了吧。”
　　“......”
　　苏启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一点，叹了口气：“走吧。”

　　虽然送过苏启几次，但是他从来没有进来过，环顾四周，泳池，高大的植物，低矮可爱的路灯，偌大的广场上一群在排练什么舞蹈的大妈，复古的小青瓦亭子伫立在草丛中。
　　“这儿环境不错么，锐思真大方。”景逸盘算着自己要不要也来这儿买一套房子，跟苏启做邻居。
　　“是啊，这个小区也是锐思的，当时准备转移回国的时候建的第一所房产——锦书翰林，正好旁边几个学校，还有一所大学，所以早就卖完了，入住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六。”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苏启笑着说，“好歹也算学区房，再说我也不会在这儿住一辈子，明年有新人进来，我们也要腾空间了。”
　　“那你到时候住那儿？”景逸刚问出这句话，苏启已经把门打开了。
　　客厅里正在玩儿游戏的室友听到开门声便望过来：“咦，苏启，你们就回来了？”
　　“这是我同事，”苏启对景逸说，“这是我朋友。”他对室友介绍。
　　两人点点头算作打过了招呼，室友起身走过来：“你提前回的？”
　　“嗯，昨晚有点事，就先回来了。”苏启让景逸坐一会儿，他进去收拾东西。
　　“哎，哎，等会儿。”室友咋呼的站起来，“你手怎么了啊？”
　　“噢，有点扭伤，所以提前回来了。”苏启不想多解释，便问，“你怎么也在家，不是在出差么？”
　　“谁周末还要忙工作谁SB。”室友大大咧咧的又坐回地上，“昨儿早上提前完成工作，就回来了呗~”
　　“嗯。”苏启进房间后，室友一个人好奇的盯着景逸，见他在屋子里闲庭散步般的逛着。
　　房间一看就是精装的，整个风格偏向宜家的那种安逸舒适，景逸大概逛了一下，三个房间一个书房，似乎每个人住一个房间，很居家的模样。
　　“你是苏启的朋友？”室友看到景逸转过来，把刚带上耳机挂回脖子上说，“这小子懒得出去玩儿的，居然还能交到朋友呢。”
　　“是么？”景逸也盘腿坐在地毯上，“他很宅？”
　　室友指着透亮的书房，说：“看到书房里的东西没，都是他的，我跟另外一个基本不去书房，那些书啊，毛笔砚台啊，国画水墨啊，都是他周末一个人待里面弄。”
　　景逸刚刚的确看到里面塞满了东西，的确是塞满，不是那种乱扔的，而且井然有序的塞满的。那张纹路清晰的实木桌上放着一张很大的羊皮毡，那是写毛笔字时候垫在纸下面的，前面放着两个高低不一的毛笔架，旁边放着一个笔记本。桌子有些高，连坐的都不是一般的椅子而是高脚凳，正好书架边放着一个画架和画板，这样的话，作画的时候也正好坐。书架上一半放的书一半放的画纸，有些是空白的宣纸有些是已经作画完成的成品，有些则是半成品，书架最下面是羽毛球、篮球和足球，看来他平时也会出去运动么。如果这些都是他的，这种生活，这种寂寞，景逸想想都很心疼苏启。
　　“他也不跟你们玩儿么？”景逸想知道，苏启这样封闭着自己，是因为本性如此还是因为那个他人呢？
　　室友想了会儿：“偶尔吧，其实我们玩儿最多的就是玩儿游戏嘛，苏启很少跟我们一起玩儿。啧，说到这儿，刚开始我们还以为他不会，软磨硬泡了好久他终于答应了，结果......你造被秒杀的滋味么......”
　　“看不出来他玩儿游戏这么厉害。”景逸想到苏启冷着一张脸秒杀众人的心情，一定很淡定，很......轻蔑？
　　“是啊，其实这小子阴着厉害，你觉得他什么都不太懂，但是真要做起来又比谁都厉害，但就是跟谁都特别冷漠。”室友像在到竹筒里的豌豆一样巴拉巴拉的开说，“你说这样的人吧，人际关系也不会很好么，可是公司里大到总监们小到保安，都喜欢他......尤其是姑娘们......”
　　“为什么啊？”景逸也很想不通，在他看来这样性格的人在职场上的确没有任何优势，没有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所以他一直都挺担心苏启有一天会因为性格被人黑，以至于一直在想办法让他开朗些。
　　“就因为他什么都很厉害呗。很多东西别人不会的找他帮忙一般都没错，他有时候遇上玩儿不转升级后的系统后，会留下来教他们啊；有时候谁电脑有些问题来不及找专业人士了都是他弄好的，甚至有一次来了个德国建筑师，他都充当了一次翻译......重点是这些如果换做别人，大家都会觉得极其谄媚!但是搁他身上，就好像是你上赶着求他帮忙的感觉......”室友说到后面都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你不知道他刚来那会儿，周末约他看电影吃饭的姑娘都排上别人公司的了......”
　　“聊什么呢？”苏启这时候出来打断室友的滔滔不绝，“喝水么？一直听到你的声音。”
　　景逸好笑的看向苏启：“收拾好了？”
　　“快了。”然后从阳台上收了几件衣服拿回房间。
　　室友的话，让景逸对苏启更详细的了解了几分，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以后的苏启，都在他的手里，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的。
　　景逸跟室友打了招呼便走进苏启的房间：“嗯？收拾这么整齐，难不成是打算把整个家都搬过去？”
　　苏启不过是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要搬去新房子了，趁现在把东西收拾一下，到时候回来直接搬，正好。
　　“我房间一直都这么整齐的，好么。”说罢关上行李箱，说，“走吧，差不多了。”
　　“我来。”景逸一把抢过行李箱。
　　苏启也懒得跟他争，反正争到最后，箱子还是会被景逸拉着下去。
　　室友见两人出来，还拖着一个大箱子：“你这是要出差？”
　　“没，去他家住几天。”
　　“为什么啊？”
　　“噢，有些事情，住一块儿商量着，方便。”苏启把景逸推着往门外走，留下一脸疑惑的室友。
　　什么事情需要住一块儿商量啊？室友摸摸后脑勺，继续玩儿游戏去了。
　　电梯里，景逸问他：“怎么不说实话？”
　　苏启看了他一眼，叹息道：“我怎么好意思说因为手受了点小伤需要被照顾所以才要搬过去？”
　　景逸嗤笑道：“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显得挺弱的，哦？”
　　“那我看我还是回去吧。”苏启作势要去拿行李。
　　“别，别。其实偶尔弱一点，才好。”
　　“......”
　　“我们现在去叶曦那儿，”景逸看了看手表，“还可以蹭一顿晚饭。”
　　苏启玩笑的推了他一把：“看你的得瑟样儿。”

　　苏启的伤没什么大碍，叶曦很快检查完了。
　　“回去多熬点骨头汤给他喝，吃清淡点。”叶曦一边换衣服一边叮嘱，“左手能不做事就不做事，这样好的快。反正住一起了你俩，那什么的时候，也可以让他帮帮忙。”
　　“是啊，怎么着都比家里放着个充气娃娃还要不停的去相亲好，是吧。”景逸嘲笑他，“回国后你相亲有100次了吧，都快赶上人家101次求婚了。”
　　“哈？”苏启也经不住好奇，“你还去相亲？”
　　“而且都是男的。”景逸补了一句。
　　叶曦翻了个白眼：“还要不要吃饭了。”然后拿上外套就率先走出去了。
　　剩下的两人跟在后面，景逸见苏启一脸疑问的望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捏了下他的脸：“这样看着我，让人真的很想亲你。”
　　“是么？”苏启浅笑着看四周没人，把唇贴近景逸嘴角然后迅速离开，“那我亲你怎么样。”
　　景逸简直愣神伫立原地，看着人走远才追上去：“喂~你要对我负责啊你怎么就跑了~~~~~”
　　苏启默默唇角，味道不差。
　　这样，是迟早的吧，迟早会爱上这个人吧。现在的浅喜欢，对自己来说，不就是已经接受了么。
　　三个人坐下来吃饭的时候，苏启还没放弃他好奇的那个问题。
　　“你相亲，而且是男的，都是你家里安排的？”
　　叶曦狠狠的看了一眼景逸，点点头，才开始解释道：“自从那年跟家里出柜后，他们这几年看我连一个正经的男朋友都没有带回去，所以就连男的也找来给我相亲。”
　　“......”苏启的嘴巴可以放一个鹌鹑蛋。
　　“我爸早年在法国留学，并且在那里待了很多年，我妈呢本来就是法国人，所以他们对这些是很宽容的。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我是个GAY了，也依然会被逼着相亲。”
　　苏启摇晃着脑袋：“还真的是，怎么都逃不了呢。我还以为只有我们才有这种烦恼。”
　　“你们？”景逸表示不开心，他指指自己的嘴角，刚刚还非礼了我，转眼就撇清关系？
　　苏启懒得理他这种幼稚的行为，他只是给景逸夹了块他喜欢的菜然后继续问：“那你真的相了那么多次并且一个都没有合适的？”
　　“哪儿啊。”景逸满意的嚼着苏启夹的菜说，“那里面一半多不符合他审美观的当然是被PASS了，剩下的一小半，都变成了床伴。”
　　“......”
　　“听他瞎说。”叶曦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说，“要说想好好发展的也有那么几个，可是，相处下来才发现并不合适。我也想认真啊，但是没有可以让我认真的对象。”
　　“是么？那当初是谁为了追封暘，把人小男孩儿给踢了的？”景逸毫不介意在苏启面前揭老朋友的底，毕竟，现在他看谁都像是潜在的“情敌”......
　　“是啊，当年谁又是为了个男模在酒吧砸人家场子的呢？”叶曦喝了点水，润了润喉。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应该是你的座右铭吧。”景逸也给苏启夹了块他最喜欢吃的。
　　“两个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并且手也已经有了很厚老茧的光棍为何要如此互相攻击。”叶曦深深的叹息道。
　　苏启就坐在旁边，笑笑不说话。
　　“那只是你。”景逸转头看着苏启邪魅的笑着，“我可不是。”
　　“哦？”叶曦丝毫不打算放过一点毒舌景逸的机会，“你跟在人家后面打转的时候还有去打野食的时间么？”
　　“......”景逸觉得此处想要扶额一下，“算了，我不跟你争，你开心就好。”
　　叶曦觉得今晚应该吃西餐，至少手里还有把刀子。

　　“你的车还在这儿呢。”要分开的时候叶曦指了指那天他开过来的景逸的车。
　　“那就先放你那儿吧，改天空了你给我开店里去。”景逸很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问题上。
　　叶曦挡在他面前：“你以为我很闲么，等下我跟你后面给你开回去，你再把我送回家。”借着苏启被挡在身后，他给景逸使了使眼色。
　　景逸不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但是如果不遂了他的愿，今晚还真不知道要浪费多久。
　　“好吧，走吧。”
　　苏启跟着景逸上了车，叶曦开着车跟在后面。
　　“待会儿回去你就先上去睡了吧，东西放在那里等我回来整理吧，出门前我把客房也收拾好了，洗了澡可以直接睡。”路上，景逸说是叮嘱不如是吩咐道，“不用等我回来。”
　　“嗯，那你晚上开车小心点儿。”
　　空气中流动的安静，舒适静谧，没有尴尬。
　　一个看着灯光闪烁的前方，一个看着簌簌变化的窗外。
　　“那个吻，算什么？”景逸还是没有忍住。
　　苏启深呼吸了一口：“谢意？”
　　景逸佯装怒道：“你感谢人都这么样儿？”
　　“并没有。”苏启说，“只是对你。”
　　“噌”的一下，景逸觉得自己这张身经百炼的老脸应该红了。
　　“景逸。”
　　“嗯？”
　　“以前，我都有试着喜欢那些很努力喜欢着我的人，当然都是女生。但是一旦她们发现我的好感后，就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我不喜欢那样，你懂么？”
　　“嗯，然后？”
　　“我现在，开始试着接受你了，是真心的。但是，我想很认真的对你，所以，在我们没有正式开始之前，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行么？”
　　“比如说呢？”
　　“比如你喜欢我之前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怎么样，你可以跟朋友出去玩儿不用跟我报备，也可以在这段时间喜欢别人，我不会反对......”
　　“你怎么可以不反对!”
　　“能不能听我说完......”苏启说，“我的意思是，你用因为在意我的看法而有所改变，因为我喜欢的就是现在没有任何改变的你。如果现在在我还没有答应跟你交往之前就限制你的私生活，那我也太自私了。”
　　“好吧。”景逸腾出一只手摸摸苏启的头发，“你想这么样，那就这么样吧，我有的是时间，我也希望你想清楚。”
　　“谢谢。”
　　“就说个谢谢？”景逸指了指嘴角。
　　“滚。”
　　景逸没再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叶曦的家，其实不远，只不过那是他父母住的地方，他早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就在医院附近，所以景逸一边抱怨一边绕回去。
　　“你自己打车不行么？非要人送，简直了。”
　　“切，以前空虚寂寞拉我出来喝酒的时候怎么没嫌绕啊？”叶曦打开车窗，夜色里包裹的风呼呼的灌进来，冰冷冰冷的。
　　“有病啊？”景逸又把车窗关上，“要问什么快点问。”
　　“长智商了呢。”叶曦再一次打开窗户，抽上一支烟，“之前听封暘提起你洗心革面的事，没想到你还来真的？”
　　“几十岁的人了，你真想一辈子一个人么？”这次轮到景逸翻他白眼了。
　　叶曦吐出烟圈，沉默了会儿才说：“你是因为怕一个人一辈子才追他的么？”
　　景逸很想把他脑袋掰开看看里面长了什么才有如此逻辑：“当然不是，他只是出现的正好，让我想好好谈场恋爱。”
　　“那是你的运气好，我宁愿继续这样玩儿下去，也不想随便找个人定下来。”叶曦深吸了口，“苏启不错，如果是我先遇到他，说不定我也想好好谈恋爱了。”
　　“喂，你......”景逸一下急刹车。
　　“你才有病吧!”差点没撞到他额头，“他又不是我的型!”
　　叶曦向来喜欢狂野型的，像苏启这样的，他的确没有感觉，怎么说呢，不够劲儿。
　　“好吧。”景逸重新启动，“但是你要是再这样随随便便过日子，你就真的要孤家寡人一辈子了。”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苏启还没有答应呢!”叶曦特别想好好刺激一下他。
　　“这也不用你操心了。”景逸看他抽完烟，把窗户关小了些，“迟早的事了。”
　　“切，说的跟真的一样。”叶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你说，像咱们这种自由惯了的人，真的可以被另一个人牵制住么？我怎么想想都觉得不真实。”
　　“那是因为你人品差，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每天都需要靠五姑娘排遣寂寞的人，确定要时刻互相打击对么？”
　　调侃的时光过的特别快，车已经开到了叶曦的楼下。
　　景逸看着楼下等着的一个人影，对叶曦说：“我不相信你是需要靠五姑娘派遣寂寞的人。”
　　叶曦也看到了等在自己楼下的人，冷笑了一声：“我就是靠五姑娘也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知足吧。”景逸推他下车，“有些人是像我人品好的才会直接遇见，有些人么，只有你这种人品差的，才需要双方慢慢磨合。”
　　“切，滚吧你。”
　　如果景逸没有苏启，他很乐意在这里看场好戏，但是家里还有个人，他可没心情在这儿看别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