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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5章 再回凰都 ...


  •   三月自得了芦城已安的消息,一连数日都等在凰都城门之外。这一日,终于盼回了日夜念叨的英王,直是喜不自胜:“主子,您可把我想死了!”

      “真想,假想?”云瞳拍拍她肩膀:“没人拘着你,又惹什么祸了?”

      三月一脸的委屈:“您就会寒碜我。”忽见云瞳回身从马上扶下叶恒,大是惊讶:“咦?叶使受伤了?您一路驮着回来的?”

      叶恒垂下眼睛,俊脸暗添红晕,撤步藏在了云瞳身后。自从悦来客栈出来,他再三请求单独策马,都未获同意。云瞳根本不理他说什么,扯住腰带就扔上了自己马背,一抖缰绳,奔马绝尘,害得他差点掉下去,不得不主动伸手搂住她腰背。一路埋首在她肩窝,心中又喜又羞。露营之时,但凡他想躲去一旁,立时便被云瞳强拽回怀里,也不管谁在旁值守,就大喇喇笑道:“你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叫她们围上帐子也是一样……”他臊得再抬不起头来,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韩越冷眼瞅着,格外不屑:“真是会装,明明心里美得什么似的……”谢晴瑶看着有趣,低声调侃:“韩小官人若也受伤,你家英王一样心疼。”

      云瞳见三月不错眼珠地盯着叶恒看,眉头一皱,抬手就把马鞭子甩进她怀里:“我的宝马骕骦这几天累坏了,一会儿你亲自去照料照料,帮它洗个澡。”

      “啊?”三月赶紧回神,吓得摆手:“主子,骕骦专有马妇。您知道的,我那次在它尾巴上拴了鞭炮……它就和我结了大仇,老追着我尥蹶子。别说洗澡了,我都不敢靠近。”

      “哼。”云瞳冷哼一声:“我赏你机会和它修复旧情,你还不乐意么?”

      “我……”三月傻眼了。

      谢晴瑶路过她身旁,上下一打量,微微笑道:“这就是三月姑娘吧?我劝你一句,别乱瞄你主子的男人,要不然下次就不是给马洗澡这么简单的事儿啦。”

      眼瞅云瞳搂着叶恒直接向后堂走去,三月欲哭无泪:“我就是有点好奇……他蒙着脸我想看也看不见嘛……至于这么小心眼么?”

      安顿好后院诸事,云瞳回到前堂,见傅临已等候在内,见她来了就要俯身拜倒。云瞳一把扶住,挽臂低声笑道:“有劳我的傅大将军了!这些日子可好?”

      “一言难尽。”傅临摇头笑道:“王帅平安归来,我就放心了。”

      云瞳又指着谢晴瑶说道:“这一趟芦城我可没白去,得了一员良将。这是翠屏山连云寨的谢寨主,你不是一直想见?”

      “哦?”傅临眸光一亮,与谢晴瑶相对一礼,才又细看:“谢寨主年轻有为,名动六国,不想今日才得相见……”

      谢晴瑶谦逊退步:“大将军过誉了,晴瑶不敢当。日后晴瑶在帐中听令,还请大将军多加教诲。”

      傅临笑道:“看着巾帼后起之秀,方觉自己已经老了。”

      “诶。”云瞳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韩宜尚能征战,你何敢言老?”

      三人都是大笑。

      傅临又道:“我也给王帅举荐一人,真真是难得之才。”

      “是哪一位?”

      “孙兰仕。”

      “那个发配来的罪属?”云瞳觉得这名字甚是耳熟。

      “就是她。”傅临答道:“王帅临走前,与她见过一面,当时就曾赞扬:非池中之物。”又将这些日子发生诸事细细说了。“此人聪慧之至,有过目不忘之能。我将她从粮帐调出,在军下掌管文书簿册,她一人竟可抵当日十人之用,百十份账目过手从无差错。王帅今得此人,如虎添翼。”

      云瞳暗道:我离开凰都不过月余,这个孙兰仕就从一个披枷带锁的罪属成为了军中副帅眼中的红人,大不简单啊……一边想着,已点头微笑:“叶使对她也多有赞词,改日我再见一见。”

      三人正说军中之事,堂外有人禀道:“阳总管到,六姑娘到。”

      “春叔?”云瞳一愣,便见门被一下推开,阳春急步就到了面前:“眸眸……”

      云瞳惊喜交加,紧握着阳春两手,上下左右地看:“叔叔,好几年没见了,你好不好?”

      “你好,叔叔们就好……”阳春含着热泪,也把云瞳瞧了个仔细:“我们小眸眸可算长大了,都当上了亲王,要是君上还在……”一时再说不下去。

      傅临在旁也是不胜欷歔,婉言劝道:“好容易见面,该高兴才是。阳总管,你莫惹王帅伤心。”

      阳春狠狠抹去眼角的泪水,露出笑颜:“对,对,如今苦尽甘来,咱们都该高兴。”

      六月借机赶紧跪下行礼:“主子万安。”

      云瞳捏了捏酸涩的鼻峰,叫起六月:“刚才没见着你,做什么去了?”

      六月答道:“奴才随阳总管去大觉寺进香,想引出那些窥探主子去向的人。谁知这一路甚是安稳,竟无人尾随。”

      “呵……”傅临冷笑道:“她们都学乖了,能忍得住了。”

      云瞳对六月说道:“方才傅帅说了个大概。不知这些天凰都和军中还出过什么事,你细细禀来。”

      “是。”六月便从云瞳离开凰都之日说起,待说到那只形似骨哨的东西,云瞳从阳春手中接过来看了看,皱眉沉思。

      六月继续说道:“三月在凰都外三十里的檀县阻住了暗部的督察长老。看来我们所料不错,确实有人知会了他们提前来向两位暗使大人问责。”

      云瞳问道:“三月是怎么把他们拦下的?”

      “她……”六月瞄了瞄众人神色:“您还是听她自己说吧。咦,她不是守在城门等着接您么?怎么没一起回来?”

      “我回来了,又给派出去了。”云瞳还不及说话,就听见三月大嗓门抱怨着,转头一瞧,人已推门进来:“六月姐姐,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惨到家了。”

      云瞳想瞪眼,一看她那副狼狈样子,“扑哧”又笑了。

      六月指着三月疑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衣服上又是泥又是水的?不是为了去接王主还特意换了身新的么?怎么搞成这样?”说着走过去拔下她头上几棵乱草。

      三月有气无力地瘫在地上:“我和王主最爱的小骦骦叙了叙旧,谈了谈情……”

      阳春瞅着她一皱眉:“三月别闹了,和王主说说你在檀县办的事。”

      “檀县啊……”三月一骨碌爬起来,两眼放光:“主子是问那几个暗部的老家伙吧?嘿嘿,我把他们关进县衙门的大牢了。”

      “呀?”谢晴瑶拇指一挑:“三姑娘做得不错。你怎么办到的?”

      三月挺着胸膛,洋洋得意地答道:“简单得很。我拿刀架在檀县县令的脖子上,对她面授机宜:她治下出了劫案,凡外乡口音的人一律锁拿。等审问清楚,若不是凶手再予释放。”

      谢晴瑶一呆:“她可真听你的话!”

      云瞳失笑:“暗部长老就任你们锁拿了?”

      三月一摇头:“我想他们大概不会啦,就买通客栈小二姐,在他们的饭菜里加了点料。呵呵,这几个老头作威作福惯了,出门在外还穷摆谱。就这副德性也敢四处乱走。唉……”言罢叹了一口长气:“等他们醒了,就在大牢里了。”

      谢晴瑶疑道:“大胤暗卫名声远扬,怎么他们的师傅这般不顶用,说迷倒就迷倒了?”

      云瞳答道:“暗部之内设有多个下司,长老与司务各居其职。督察人等不是教习师傅,武功甚是平常。因暗卫们为圣上私有,平日皆居宫内,督察问责一般都在暗部驻地进行。便是有个别出赐的暗卫,也是被赏给皇亲国戚,大多不会离开上京。所以这些老头们逍遥惯了。可我这两个暗卫,是被遣到了军前,随我四方征战,他们要是还打算行驶职权,就必须远来凰都。三月,想必他们几个怨声载道吧?”

      “可不是。”三月撇撇嘴:“我把他们抓进了大牢,一间一人,点住穴道,枷锁上身,他们也就光能动动嘴儿了。等上十天半月,主子回来了,我再命县令升堂,就说是拿错了人,赔个不是,再把老几位请出县衙。这事也就结了。”

      谢晴瑶和傅临相视一眼,都忍俊不禁,云瞳仍是皱眉:“这么容易?他们没拿出我老祖宗赏的那些法宝,叫嚣一阵?”

      “拿出来了,也叫了。”三月一摊手:“叫破喉咙也不顶用啊!他们也不想想,又不是在上京,多少人迎叩捧着。这是在敌国赤凤的一个小县大牢耶!那牢头又不认字,知道圣旨上写的什么?看见一方大印,拿来问我。我本来是存着好心的,没想为难他们。可这几个老头不识趣,居然敢背后骂我!骂得忒是难听,去她奶奶的!我就告诉牢头:那印子看着眼熟,前天隔壁家的小姑娘用萝卜雕了一个圆的,他们拿出的这个怎么是方的?”牢头气坏了,说几个老东西敢哄人玩,冲回去就给了一顿巴掌,打得那叫一个响啊!啧啧,不知道门牙有没有被扇掉。”

      众人听得都是一愣。阳春指着三月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惯会胡闹。那可是暗部的督察长老,甚有身份。要是让他们知道是你挑唆,你还有个好?”

      “我面都没露,他们到哪儿知道去?”三月砸吧砸吧嘴儿:“再说了,他们让人迷昏了锁进小县大牢,让牢头掌嘴,多有本事啊!自己还好意思到处宣扬?”

      云瞳哈哈大笑:“做得好!不愧在我身边待了这几年。”

      三月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主子,那咱家小骦骦洗澡的活儿,您看……”闹了半天,她淋成了落汤鸡,骕骦宝马的澡还没洗上呢。

      云瞳大度地摆了摆手:“你不用管了,它也不稀罕让你管。”

      “谢主子。”三月兴高采烈地一弯腰。“就知道您疼我。”

      傅临和谢晴瑶相继辞出,阳春、六月等继续闲话,三月见云瞳手里摆弄着那个骨哨,就又说道:“主子,我不是故意要看叶使,就是见您宠他,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

      “一月姐姐来信,说上京出了件疑案。”

      这和阿恒有何关系?云瞳一愣:“说说。”

      “有一位雪璃来的珠宝商死在客栈,死像可怖,死因蹊跷。京兆尹衙门一直未获凶手。”

      “怎么个蹊跷?”

      “此人来上京半月,从不出门,也无客访。小二觉得奇怪,问她怎么不做生意?她说还要等上三日,有了消息再交易不迟。但两日之后她便暴死客栈了,黑血横流,肚肠溃破。”

      云瞳听得皱起了眉头。

      “岳向欣大人前往勘察,见死者身边丢着一本《致庸》,珠宝玉器都好好的待在包袱里,并无被人翻找的痕迹。”

      “《致庸》不是仕女们科考用书么?”云瞳疑道:“珠宝商带着干嘛?”

      三月点头:“岳大人也是有此疑问,且这本书很奇怪,只是包了个外皮,里面薄薄几页,都是无字的。”

      云瞳暗自思索,又命:“继续。”

      “岳大人把书带回衙门,几经试验,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书上露出字来,确是几个残缺的符咒,谁也看不懂。”

      “为何残缺?”

      “岳大人推测,死者当时正在看书,忽然出了变故,她那黑血烂肠流出,把书污了,只剩几处还干净的地方能显出字来,但连不上,都是鬼画符样。”

      云瞳沉吟再三:“这案子确是蹊跷。”

      “岳大人又从珠宝商‘说等三日后消息’查起,三日后,上京未见一事,只除了……”三月顿了一下:“卫府遴选暗卫。”

      云瞳嚯地抬头。

      “另外就是暗部大武师沈可兰,也就是沈使的师傅,也是那夜暴死。”

      “你说他是同珠宝商一夜死的?”

      “是。”

      “死因为何?”

      “不知道。”

      云瞳“嘶”的一声:“这两事有关联么?”

      “岳大人和一月姐姐都有怀疑,但还没查出有何关联。”

      “王主,您带两位暗使去芦城,他们……”六月察言观色,话没说完,停了下来。

      云瞳看她一眼,眉峰略跳了跳:“他两个在芦城舍身忘死,立下大功,还是值得信用的。”

      “哦。”六月赶紧低头退后。

      三月暗中朝她一吐舌头:我说什么来着,美人在侧,朝夕相伴,就有点什么……主子也能担待。

      阳春瞪了三月一眼,转向云瞳说道:“岳大人那里还在查,案子可以先放一放。只这骨哨出现于此,令人不安。”

      云瞳张开手心,又看了骨哨几眼,若有所思:“除了你们方才说到的原因,还有一种可能……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下,以为示警?”

      “啊?”阳春与六月都是一惊,他们却没想到这一点。

      会是谁呢?众人都发出了疑问。

  •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不知道高铁居然座位下面都有插销,要不然冲不上电,我还真写不完。还好,铁路部门也善解人意起来了。再欢脱一章吧,咱该正经起来啦,该办事办事,该虐谁虐谁。
    折腾了一天,终于住下来了。登记晚了,原本要预定的房间住上别人了。还以为有露宿街头之忧,结果被安排了个高级的大房。哈哈哈。要是明天不开会,不发言,我睡睡懒觉写写小说,就更满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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