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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99章 紫云瞳作贼 ...


  •   能不流鼻血嘛,我都忍出内伤来了!云瞳堵住鼻孔,暗自骂道:我看了美人半天,要是啥反应没有,她娘的还算女人么?眼光不由自主又向韩越粉颈红唇上溜去,只觉腹下一片燥热,无数毛孔都叫嚣着,想扑过去亲一亲。

      亲一下,就亲一下,亲一小下……行么?不行!云瞳听见自己狠狠拦住了口水。虽说韩宜当面要把儿子嫁我,可没请旨,没下定,这婚事还算不得数。就算月郎跑来给我当亲卫与礼不合在先,大冬天当着我面洗澡有勾引之嫌在后,就算我荒山野地里偷着亲了他,他不会告诉人(告诉人我也不认),可还是……还是不行啊……

      云瞳正费力想着不行的理由,忽听韩越问道:“你把衣服捂干没有?这样湿漉漉地穿着很容易受寒。”

      谁知道他娘许婚安着什么心?谁知道韩家拿这桩婚事会怎么和皇姐讨价还价?说不定就像三月想的,是用美人计诳我,我可千万别脑子一热就上当。云瞳一边叫着自己的名字缓和情绪,一边将燥热逼出体外,烘干了贴身的一层衣衫。

      “我说月郎啊……”

      “你把我弄伤了,得背我回去。”韩越皱着眉头拍了拍云瞳肩膀:“蹲下。”

      “啊?”

      “快点。”

      云瞳都把韩越驼到背上了还在迷惑不解:怎么回事?他凭什么命令我干这干那,我还乖乖听他这乱命……

      “紫云瞳?”韩越敲了她一个暴栗:“走啊,发什么呆呐?都跟沈莫一个样子了。”

      算了,本王顶天立地大女子,让着他不知世事的小闺郎就是。云瞳忿恨不平地挪开步子,往山下走去,一边忍不住还要教导:“月郎,以后不要自己乱跑。这也就是碰上了我,要是碰到别的女人,不得把你活剥生吞下肚去啊!”

      韩越哼了一声:“也就是对你,我才剑下留情。要是别的女人敢对着我胡瞄乱看,我早把她眼睛挖出来了。”

      “┄┄”

      “不信?”

      云瞳撇撇嘴儿:“你别净和楚先生学,这么凶,以后谁敢娶你啊!”

      “你也不敢么?”韩越歪头到她脸颊旁。“那要是我改名叫‘云瞳天’呢?”

      “你……”云瞳气得一掌往他臀上拍去。

      “哎呦!”韩越疼地叫唤,也不示弱地俯下头,直接在云瞳颈上咬了一口。

      云瞳身子一僵,差点没把他扔下去。

      “属什么的你!”

      “我可不是任谁欺负的小绵羊。”韩越连哼数声,眼睛朝天翻去,半晌不闻紫云瞳搭腔,以为是生气了,便抬手揪了揪她的耳朵:“怎么了?你都害得我走不了路了,我就不能报复一下,咬你一口么?”

      云瞳无奈一笑:“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我早就……”韩越高高扬手,轻轻落下,在她颈上牙印处摩挲了两把,笑着又问:“哎,刚才你说的龙宫皇子鱼尾巴是什么故事?”

      “咳咳咳……”云瞳抹了抹鼻头,血才止住,可不能再想那个了。“换一个紫龙大王的故事吧,你知道不知道?”

      “嗯?”韩越起了兴致:“讲这个也行。”

      让我给他讲关于我的传闻,有点尴尬……云瞳字斟句酌,紧要地方还删减了一些,自觉已经很谦逊了,谁知没等讲完,就听韩越“嘻嘻”笑了起来。

      “你一个属小蛇的,作什么给自己编个大龙王的故事?”

      “咳……”云瞳被抢白得咳嗽起来:“怎么是我编的?上京都传遍了。”

      韩越按按她头发,笑道:“不用编这些,我听豫王嫂嫂说过你好些故事呢。”

      云瞳一怔:五姐……

      她忽然沉默下来,韩越也已觉出失言,可话既出口,他的性子是没什么不能继续下去的:“她说你聪明绝顶,就只也和我一样,缺个像样的玩伴儿。”

      如烟往事纷至沓来,不愿想起,却从未忘记……好一会儿,云瞳才再开口:“三年前我提兵回上京,被传血洗豫王府……你大哥和小侄女都死于此役。月郎,你姐姐对我心存怨恨,想必你也是一样吧……”

      韩越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血洗豫王府的是我大哥,他不仅杀了自己和孩子,还毒死了嫂嫂的其他儿女和那些郎侍色宠……”

      云瞳脚步一顿,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我娘告诉爹爹时,我在门外听到的。至于我娘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韩越摇了摇头:“你说我姐姐对你心怀怨恨?可她也晓得这些内情啊?”

      云瞳不知在想什么,半晌缓缓答道:“五姐的家小确非我亲手斩杀,但我围住她府邸也绝不会放一人私逃。便如太女宫一般,家下人等皆锁拿诏狱,等候圣裁。他们等来的旨意是:全部赐死。先帝虽偏爱五姐,当时境况也未必能予保全。何况圣上……只怕你大哥他们终究还是难逃一死。韩飞怨我,也是理所当然。”

      韩越点了点头:“姐姐是怎么想,我管不着也管不了。”

      “那你是如何看待此事?”

      韩越答道:“自来争权夺位,必然你死我活,各自都押上了身家性命。你将太女困在宫中十三天,她都没能寻到生机……先皇废其名位,部众依次投降……既然败了,自然任人鱼肉,还有何话说?豫王嫂嫂也是一样,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大哥死得惨烈,家下俱都哀叹,可莫忘了当年豫王势盛,他也曾风光无限……紫云瞳,当年若败了的是你,今日焉能与我见面,还能侃侃而谈?”

      云瞳想起往事,心中早已无限欷歔:我爹爹先当盛宠,后被废弃,逝后又享了无限哀荣……若他本心,大概不会愿意与先皇泉下再见了吧?

      韩越又问:“若当年圣旨下来,不是赐死太女后嗣,而是幽禁流放,你会不会遵命行事,真把她们放了?”

      “我说的话你也未必就信。”云瞳笑道:“若圣意果然如是,我不会再杀太女和豫王的家小。”

      韩越拿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有一句话叫‘斩草务需除根’,你不怕她们将来寻你复仇么?”

      云瞳幽幽说道:“我孤弱之时,铁后与太女时常欺凌,却也留下了我的性命。”

      “可等你羽毛渐丰,反杀死了她们。前车之鉴不是更该谨记么?”

      “那也要看,她们的后人有没有那个本事了。”云瞳洒脱一笑:“冤仇相报,无以为终,我并不想多造杀孽。”

      韩越搂上她脖颈,低低叹道:“紫云瞳……”

      云瞳继续说道:“我爹爹请废长门宫,与世无争,铁氏与紫云锦还来加害,我便不能相容。她的家小却与此事无关。”

      “那……”韩越揉了揉眼睛,已经有些困倦了。“我娘说,豫王与太女不一样,人品上佳,以前对你也是有过恩情的,你为何要将她一箭射穿?只是因为她是太女的同胞妹妹,素为先帝所爱,文韬武略都比你强,又立有战功,深孚众望,你一直嫉恨她么?”

      “五姐……唉……”云瞳沉默下来,过了很久才低声叹道:“人生天地之间,总有些事是身不由己……”

      “这就是托词,我最不耐烦听。”

      “那咱不说这些了,月郎啊?”云瞳转回心思,想起另一事来:“那种蒙脸的布巾轻飘飘,软塌塌的,又薄又透,风一吹,什么都被人看见了。以后你出门带上面具吧,回头我送你一个?”想起顾崇那小鬼儿带的就不错,锯齿獠牙,铜眼血口,看上一眼能把人吓煞,闲人都不敢靠近。

      等了一会儿,背后无人答话,这方觉得一侧肩头有些沉重,余光一扫,见韩越早已沉沉睡去,洁净的面庞在月光映照之下越发美丽无俦。云瞳轻叹一声,纵身向山下掠去。

      待进了营门,走到韩越所住帐子门口,忽然停步:这里怎么离我帅帐如此之远?他伤了脚又睡得沉,若被人闯进帐来,见色起意,欲行不轨,他呼救我却听不见,那可如何是好?

      也不想想亲卫环绕,警备森严,是何人大胆敢闯进韩官人的帐子里去,只一念钻出来,便将韩越背回了自己的大帐,对着惊诧不已的亲卫们低声喝道:“闭眼!转身!谁敢偷看,我就挖出她的眼睛来!”

      亲卫们人人噤声,个个低头,只作不见。

      云瞳将韩越慢慢放倒在自己的床上,替他解去大氅,脱了鞋子,见右足已红肿不堪,顿感心疼,拿出半瓶九花墨玉膏,刚抹上一点,就听他低吟了一声,翻过身去,想是梦中也觉出疼痛,自行躲避了。

      云瞳失笑,动作越发轻柔,花了特长功夫才将药膏均匀涂好,又想起他说腰也伤了,待要掀开内衫┄┄先瞟了瞟帐门,又往四周瞄瞄,仿佛初次做贼,有点紧张。夜深人静,并无声息,韩越也睡得正香。

      云瞳轻轻地将他内衫撂起,果然,雪白肌肤上也有大片青紫。本王是给他疗伤,不是借机偷看……云瞳忙慌慌挤出药膏,抹了半日,越抹却越不想收手……一时想着,等到徽州见了韩宜,她再提起亲事,我便应了吧。可她若忘了,该想个什么法子提醒一下才好?

      等九花墨玉膏都挤没了,云瞳不得不停了下来,给韩越掖好被角,自己坐在了床边,往那嫩脸桃腮上瞧了又瞧,忽觉有个小黑点在动,便凑上去拿小指指甲轻刮,原来是个小虫,正待捏去,哪知韩越睡梦之中觉得痒了,反手过来猛一巴掌,正中云瞳颈上。

      “哎呦!”云瞳以为是他醒了,絮絮又要解释,哪知韩越只是翻了一个身,仍旧沉沉睡着。

      说不来是庆幸还是失望。长夜漫漫,这规规矩矩地守在绝色美人身边着实难受,云瞳低叹一声,翻身下床,卷起铺盖,置于帐角一隅,越想赶紧睡去,越是辗转反侧。想月郎之美,令人叹而观止,难免不生绮念,可到底不能轻渎……由他又想起叶恒,本恩爱正好,被几个死老头子棒打鸳鸯,真真可恨之极。转而又想起离凤,也堪国色之誉,如今失落徽州,不知生死。再想起顾崇之妩媚,聂赢之沉郁,沈莫之俊朗,皆一时之选,奈何一个都不在身边,便在身边也皆不肯俯首听命。想自己堂堂亲王,落得个孤家寡人的境地,怎不让人恼怒。

      想来想去,更是睡不着,忽觉什么东西落进嘴里,砸吧两下,却是一阵腥甜,赶紧翻身起来,使手一摸……奶奶的,又流鼻血了。

      云瞳捂着鼻子撩帐出来,没想到见着三月,惊讶地盯着自己:“主子,您这火还没泄掉呐?脖子怎么了?又是牙印又是巴掌印的。”

      云瞳刹时一僵:反了你个死丫头,找揍……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到徽州了。好吧,剧透一下,其实离凤等的是韩越。我今天来天津玩一玩,明天就不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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