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莫属》暮黎雪

24、青春叛逆

　　北野薰儿一觉醒来就瞧见她的“闺床”上多了一坨东东，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放肆地搂着她的男人。

　　咚——
　　脚丫子一抬，踹下去。

　　裴天曜如梦方醒，揉揉踹疼的肚子、摸摸摔疼的屁股，瞅着他家宝贝的小脚丫，心疼：“薰儿，疼吗？”
　　“裴天曜，不准睡我的床！”北野薰儿再次强调，警告过他多少回了，这人怎么就是不长记性？活该又被踹！

　　裴天曜站起来又屁颠屁颠地爬上床，躺那不动了。昨晚从聚会上“逃”回来，到家已经凌晨2点了，他要补眠。

　　“裴天曜……喂……回你房间睡……喂……你给我起来！”
　　咚——
　　又一脚。

　　类似事件数不胜数，裴天曜从不放在心上，继两年前的“偷窥事件”之后，薰儿就不给他“睡”了，但是，没关系，她有张良计，他有过桥梯。

　　裴天曜又爬起来，一翻身把旁边的娇人儿抱在怀里，紧紧搂着：“薰儿，我好想你。”
　　北野薰儿矫情了，不踹了，乖乖躺在裴天曜怀里，其实她也想他。

　　补个回笼觉，看看时间已经8点了。
　　下楼，克莉斯汀准备好了早餐，见到裴天曜很意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半夜。”

　　克莉斯汀了然，甭问，昨晚他们又睡一起了。

　　“爹地呢？”北野薰儿不见她的司机爸爸，问妈妈。
　　“一早就出门了，今天让小猴子送你上学。”

　　裴天曜乐得千百个愿意，载着他的小宝贝去了学校，可是——那个该死的小子是谁？

　　校门口，男孩拉着女孩，双双迈上台阶，走了。

　　嘎嘣咯嘣，裴天曜咬牙切齿，该死的！他真不该跟薰儿分开的！

　　他的薰儿，将满16岁的花季少女，对“雄性动物”而言，就像一朵招蜂引蝶的花儿，楚楚可怜的外表再加清新脱俗的气质，就是一味散发着甜美幽香的花蜜，足以叫人为之疯狂，叫他防不胜防。
　　尤其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没听说过罩她的人是何方神圣的臭小子！找死！

　　裴天曜憋了一肚子气，终于憋到放学了。

　　“他是谁？”
　　“谁啊？”
　　“就是早上牵你手的那小子。”
　　“哦，你说波文（Bowen）啊，他是我同学，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裴天曜心里酸溜溜的：“以后不准跟别的男人拉手。”即便那人的年纪还算不上是个“男人”。
　　生硬强势的命令口吻也叫北野薰儿炸毛了：“拉个手又怎么了？我乐意。”
　　“你是我女朋友。”
　　“那又怎样？”

　　那就不能叫别人碰你！好在裴天曜还有几分理智，这句话没敢说，否则说出来铁定要吵架。

　　压了压醋火，裴天曜耐心劝解：“薰儿，那个波文对你有意思。”有些事男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你别瞎说。”北野薰儿不信，“波文跟我只是普通朋友，OK？”
　　不OK！裴天曜接着劝：“薰儿，以后少跟他来往。”
　　“都说了我跟他没什么，OK？”

　　裴天曜眉角发疼：“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他缠着你，早点儿断了吧。”
　　“不！”

　　却说无用，裴天曜这个愁啊，苦大仇深的。
　　好，她不断是吧？那他帮她断！

　　裴天曜打定主意暗中“调解”，只是没等他出手，情况有变。

　　“爹地、妈咪、小猴子，后天我们学校举办夏令营。”这天北野薰儿一回家就兴奋地宣布了这个“喜讯”，天知道这是不是喜讯。

　　“要多久？”裴天曜最关心的问题，他的宝贝要离开多久？
　　“天气好的话要一周，如果遇到刮风下雨还要往后推迟。”北野薰儿再次送上噩耗。

　　裴天曜不乐意，但是没办法，无奈放她离开自己，不过嘛……他还有后招！

　　所谓夏令营，数来数去也就那一套，没什么新意，但北野薰儿还是玩了个乐不思蜀。初夏的夜空，并非纯黑，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北野薰儿寻着远处看啊看啊，视线穿透这层黑幕，就看出了问题：

　　“小猴子？”不确定地开口。
　　“咳——是我。”裴天曜被抓，只能认命现身。
　　“你怎么在这？”北野薰儿纳闷，然后又一想，难道——

　　“裴天曜，你跟踪我？”她怒了。
　　“没有……没有……”怎么越听越心虚呢？

　　一个怒目横视，一个眼神闪躲，两个人就在这大眼瞪小眼。

　　“Janet……Janet……Where are you”呼喊声越来越近，可能是见北野薰儿长时间不归队，亲自来找了。
　　“Coming!”北野薰儿回应一声，最后瞪了一眼裴天曜，“你还不走？”

　　裴天曜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正打算转身走人，突然看见了那个找薰儿的人——波文：丫的臭小子，该死！都亲自找到这了？好样的！

　　“薰儿，怎么又是他？”裴天曜的醋坛子又打翻了。
　　“怎么不能是他？”
　　“不是叫你跟他断了吗？怎么还掺和？”
　　“什么叫‘掺和’？裴天曜你什么意思？”

　　不对劲！这是要吵架的苗头啊！

　　裴天曜打个机灵，就此打住：“薰儿，你好好玩，我先走了。”

　　裴天曜这一走，就走去了东方三剑客的大本营。
　　他的薰儿，一直都是听话乖巧的乖乖女，怎么最近动不动就发脾气？
　　哎……真难伺候……以后可怎么办呢？

　　还有那个波文，想起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裴天曜嫌恶地撇撇嘴，一抹阴沉划过眼眸。

　　“天曜，怎么了？”封清扬不经意地抬头，正好跟他对视个正着。
　　“没什么。”裴天曜收回心思，问，“今年不回家了？”
　　“嗯，不回了。”

　　裴天曜没再说什么，转身看着窗外。
　　这间是他的办公室，陈设很简单，但每一件装饰都是极具特色魅力的单品，独一无二。办公室后面是一个小巧的花园，正逢初夏，树木鲜绿盎然，生机一片。

　　冷子渊礼貌性地敲了敲门，但不等主人发话就很有自觉地推门而入，俨然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地盘，进来甩下一份资料，酸溜溜地开口：“你的毕业证。”

　　“谢谢。”裴天曜懒懒开口，当初他离开杜伦，“身后事”都托付给冷子渊全权代劳，包括领毕业证。

　　封清扬在一边唧唧歪歪，朝冷子渊使眼色，最后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裴天曜心情正不好，不怕死你就上。

　　“天曜，你家薰儿又怎么了？”冷子渊八面玲珑，一猜就透。天底下除了北野薰儿，没人能令裴天曜反常了，“跟我说说，我家里可是有三个妹妹，小女孩的心思我最懂了。”

　　裴天曜想了想，好歹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逮着冷子渊絮絮叨叨一大通，最后叹声气：“你说薰儿这是怎么了？叫她往东她偏要往西，叫她打狗她非要抓鸡！”

　　冷子渊听完了，无所谓地摆摆手：“薰儿这也算不得什么，青春叛逆期，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道是你熬个试试？哪儿那么容易？

　　“那要多久？”
　　“这个没准，因人而异。”

　　于是，裴天曜悲剧了，他这个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冷子渊可不管这些，继续说风凉话：“其实悲剧的不是孩子处在青春叛逆期，而是叛逆期的孩子撞上更年期的父母。”

　　“你什么意思？”裴天曜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这丫的是暗地里骂他老么？
　　“咳——我没什么意思。”冷子渊识时务地转移话题，“不过我要提醒你，看好你家薰儿，指不定哪天‘某人’就向她表白了，你当心了。”

　　不得不佩服冷子渊这张乌鸦嘴，一语中的。

　　果然，夏令营回来的第一天，北野薰儿就来主动认错：“小猴子，你说得对，波文他……他喜欢我，他还说……长大了要跟我结婚……”

　　结婚？英国的性教育开展得早，孩子也早熟吗？16岁不到就谈结婚了？

　　“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不知道，我怕伤害了他，所以什么都没说，后来他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考虑，小猴子，我该怎么办？”北野薰儿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手足无措。

　　“直接告诉他‘我不喜欢你’就行了。”裴天曜倒是干脆。
　　“不行耶，他会伤心的。”善良的北野薰儿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他是男孩子，这点儿伤不算什么。”
　　“不行吧？”
　　“行的，就这么跟他说，保管行。”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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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说歹说，北野薰儿死活不肯。

　　那好，裴天曜决定了：他帮她说。不过再说之前，他还是要征求一下“育女专家”的建议，想到这，拿出手机拨通了冷子渊的电话：“喂？子渊，跟你说个事……”

　　“嗯，嗯，你打算怎么做？”
　　“就直接跟他说，一刀切，省得拖拖拉拉的。”
　　“嗯，我觉得行，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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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闲扯了一会儿，裴天曜突然感慨：“子渊，你说现在的孩子们是不是都太早熟了，还不到16岁就谈婚论嫁，是不是有点儿——”
　　“天曜，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知道什么？”

　　电话那头的冷子渊挑了挑眉，下定结论：“哥们儿，你读书读傻了。”
　　裴天曜不解：“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英国的法定结婚年龄是16岁，所以十多岁的孩子谈婚论嫁一点儿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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