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八章：“梦”非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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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空间重现一束光明。
在身旁路灯的照耀下，几声诱人神思的轻笑声响起，韩晓看见了突然出现在身旁，话音蛊惑邪魅的来“人”，
一如来时闪过眼前的黑色风衣遮裹了整个高挑的身形，一只带着洁白手套的手掌轻扶着头顶黑色圆礼帽的帽檐，遮盖住了大半个脸颊，只能看见露出对方膝弯部位的银白长辫。
随着话音来人缓缓抬起头来，一张犹如话音般邪魅诡异的浅白面孔进入眼帘，透过折射光线的冰冷镜片，韩晓看见了一双泛着丝丝妖异红光的瞳眸。
“看来这位先生真不是普通人呢，那么，可以请您为在下解惑吗……”Mr.R浅白的脸上带着一贯的优雅微笑，微微颔首的动作虽然是在征求韩晓同意却愣是带出几分高贵的意味。
在韩晓并未拒绝的眼神下，Mr.R嘴角的笑容似是加深了一丝，眼中暗红闪过，随即不由习惯性地诱惑出声道：“在下实在是十分地好奇……您是如何分神于我的眼镜中的呢？恕在下冒昧……先生好像并不是同类呢。”
“我不——”两字出口的瞬间韩晓猛然回神止声。在对自己毫无所觉的被蛊惑而心惊的同时，心下立马响起无法匹敌面前这个恶魔的危险信号。
好笑地是，就在这万分紧迫的时刻，韩晓忽然想到一个颇让自己囧囧有神的问题：既然恶魔以灵魂为食，那么如果自己的灵魂被吞噬了的话，自己还会活着“穿”回去吗？
对于这个不想去尝试的问题，韩晓只是想到的刹那就将之掐灭了。心中打算随时召唤血煞的同时，面上却依旧一副丝毫不为这一连串诡异场景所慑的傲慢：
“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寄身在这个眼镜中的，并且……我确实只是一个人类而已啊。”韩晓一边半真半假地说到，一边摊了摊手表明自己并不知情的无奈。
“呵呵呵，真是有趣的……人类呢，那么先生，请问可以归还您这具□□内的那个灵魂吗？他可是在下发现的新王呢……”被韩晓“挑衅”的Mr.R面上没有半点动怒的样子，依旧笑容优雅地询问着。
从对方有意无意的停顿中可以听出对方并不相信自己是人类，再加上自己并不打算将那个虽然懦弱但却善良至极的佐伯克哉交给对方。准备诉诸武力的韩晓心中急转，口中却平淡依旧地回声道：“抱歉，这具身体里的灵魂目前还不能还给你。”
“是吗，那……”
听到对方陡然变得危险的停顿，韩晓立即取出血煞。几乎就在重剑入手的同时，韩晓只觉周身猛然一阵压抑的禁锢，心脏骤缩地看见近在咫尺的苍白面孔，同时只听Mr.R接着轻笑道：“只好由在下亲自取回来了。”
电光火石的刹那，占用着别人身体的韩晓只来得及双手勉力驱起沉重无比的血煞挡向对方触及额头的身体，剑身斜劈，“呲——”划烂衣物的刺响声传来的下一瞬，周身空气骤然一轻的韩晓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对面几步远的黑色身影。
正猜想着对方为何会突然推开时，视线注意到对方手拂过胸膛，洁白手套上的沾染的暗红，同时，对方兴味莫名的诡异音调传入耳中：
“啊，您还真是让在下意外呢，居然能够用那种武器伤到一个恶魔……只是，好像这个身体并不适合您的武器啊，可惜明显跟不上速度呢……”
无法用身体的蛮力来驱动血煞的事实让韩晓深感危机，然而就在此时，许久不曾出现的画面闪过眼前，韩晓心中一动，如果可以直接像上次那样用精神力来驱动血煞的话，以后使用普通身体的弊端就可以解决了。
想到这儿，韩晓迫使自己放松下来，集中精神，按照那次仅仅电光一闪的感觉，暗暗尝试着感应血煞中属于自己的那道印记。
慢慢地，韩晓清楚地感受到比上次更加明显的喜悦之情从剑身中那犹如幼儿的剑魂身上传达出来。仅是一息之间，韩晓就与重剑有了一种莫名的联系，同时感悟到手中的血煞就像是自己灵魂的一部分般，变得轻盈顺畅起来。
不论韩晓玄之又玄的感悟在脑海中过了多久，现实中从韩晓感到危机到与血煞建立联系其实却只是眨眼的一瞬。
Mr.R的话音一落，不待韩晓回答。下一瞬，黑影如雾般地在原地消散，瞬间又在韩晓没有丝毫反应的刹那，在韩晓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直直向韩晓头顶罩去，从那支手掌中的吸力莫名使韩晓觉得魂力不稳。
虽然这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攻击”，但是从自己不由自主地动荡着，连刚与血煞建立的感应都无法维系地看着自己将要被拖出这具身体的感觉上看，韩晓瞬间明白自己此时遇到了有生以来的最大危机。
此时，韩晓不光无法使用血煞，就连被抽离出身体的一半灵魂也愈渐萎靡，浅白的人形虚影颤颤悠悠的晃动着，犹如强风袭过的烛火，好像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意识明灭间，一片白光突然自韩晓的灵魂深处闪现出来，如闪电般飞快地撞上了韩晓头顶的那团只伸着一支手臂的黑雾，在黑白相接的刹那，“砰——”路灯陡然炸裂，周边的黑暗骤然消退，夜空中的月色重新照亮这方街道。
“……原来……不是梦……”
意识重新清明的瞬间，韩晓只闻一声熟悉异常的轻叹从头顶传来，来不及细想，韩晓的视线只捕捉到那团白光自眼前消散的一幕。同时，一袭黑色风衣包裹的Mr.R再次在对面不远处，悄无声息地现出身形。
被系统光团消散的画面刺激到的韩晓心中一窒，莫名觉得失去什么的不安萦绕心头，也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对面恶魔的异样。杀意凛然间，手中的血煞仿佛收到召唤般地，“噗——”的一声，直直刺透了黑衣恶魔的身体。
召回血煞，在感受到身体内佐伯克哉的灵魂苏醒，并渐渐掌握这具原本属于他的身体时，韩晓只来得及在心中对其道一句：
“你才是真正的佐伯克哉，而我只是冒牌的……”
韩晓话还未毕，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骤然袭来，意识瞬间脱离眼镜。只是一晃神的瞬间，韩晓却已回到了无尽空间内。
张了张嘴，从未主动询问过对方的韩晓竟不知如何称呼对方，只是莫名地不想叫出“系统”这两个简单至极的字眼。
犹豫了一瞬，韩晓终于压下不安地开口道：“呐，你……还在吗？”
空寂无边的空间中丝毫感受不到对方存在的气息，也理所当然地，韩晓没有等到回答。
说不出是何时开始，原本就孤身一人，不会与人亲近的韩晓渐渐适应了系统这个机械的，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存在。
不仅如此，虽然两者之间的对话少得可怜，但是被韩晓默认为永远不会“消失”的系统却渐渐成了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并轻易地超过了自己唯一的朋友加“亲人”的王玲。
两者就像“形”与“影”一样。系统是不会自动消失的，两者的关系只能以自己被抹杀来结束，这种可以由自己来掌控的结局在韩晓看来更像是永恒……
渐渐地，在异界经历的一切让韩晓无法释怀，每一次出现在空间内，虽然想要做点什么来发泄，但是理智却阻止了他将脆弱表现在别人面前，即使那并不是一个人，即使它仅仅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并且丝毫不会对他的种种愚蠢有任何感觉的虚无……
从第一次看见对方以白色光团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开始，韩晓莫名地想要做点什么来改变对方明明在自己面前却又无法感觉的状态，因此他用了“家”这个温暖的概念，意外的，他好像感受到了对方瞬间的存在。
这个发现让他心喜，他也因此更加热衷于对对方来说一些温暖属性的词了。虽然对方大部分时间依旧在“沉睡”，但是他却能越来越多地感受到对方说话和行动中对自己的在意了，甚至能碰触到自对方身上传出的温度，就像在自己面前真实存在着一个生命体一样……
然而此刻，从少见的回忆中回神的韩晓却顿时被那种仿佛失去了一切的悲伤气息包裹，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了那个小小的光团之于自己的意义——它是只属于自己的，无人知道其存在，并且无可替代的唯一。
“原来不是梦……”韩晓低声呢喃着对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语，脑海中却愫然蹿出了一个端坐着的白色身影。
“子期……”名字自口中滑出的瞬间韩晓猛然回神，想到那白色光团消散时所说的话，那熟悉莫名的平淡语调分明便是君子期说话时那毫无感情掺杂的陈述语气。
系统光团便是君子期的这个认知瞬间让韩晓再次失神，下一刻回神的瞬间，韩晓身形一闪，已离开了无尽空间。
与此同时，远在墨谷的君子期也在韩晓离开空间的瞬间自“梦”中醒来……
作者有话说第98章 第九十八章：“梦”非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