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一百零九章：起始之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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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共生，万物唯一。
我既存在又不存在，我存在是因为我能感觉一切的光影，声律，它们都按照各自的法则规律地运动着，就像是在我的体内。
而我不存在是因为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感知到我，哪怕是光线照着我也无法折射出去。
我是天地意志，也是至高法则。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开始存在的，但是在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就已经是这样了。
我会这样想是因为我体内诞生了自我意识，这是法则所不会允许的。
很快，我就被法则剔除了出去，就像从宇宙中剔除一粒尘埃。被法则剔除的后果是，不再会有存不存在的问题困扰着我。
我还没有想清楚我为何产生了自我意识，又为什么不被法则所允许。一大堆的问题我都不知道它们是如何产生的，但是我知道我不想就这样消失。
意识就像是被风吹拂的烛火，在不断的聚散明灭之间沉沉浮浮，过了不知多久还是一瞬间，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发现自己竟然还存在。
但是，虽然存在着，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法则它随时都在消磨我的意识。
我不想让自己处在随时会消失的边缘，我想要结束这种威胁，因此我将自己依附在了一个叫做人类的存在的意识空间内。
不仅如此，为了让自己与法则有一抗之力，我创建了一些规则，然后不停地带着那个人的意识来往于各个位面碎片，我想要他领悟法则，是的，我想创造出一个对抗法则的“神”来。
而作为最坏的打算，万一我在培养出一个神之前就被法则找到的话，我不得不有二手准备。
因此，我让我的第一个宿主创建了一个叫做墨家的人类族群，因为我需要准备一些足以对抗法则的“道具”。
就这样，我不停地在人类的意识空间中寄居，一边躲避着法则的窥探，一边培养着可以匹敌法则的神。但是神并不好创造，数不清已经有多少人类由于各种各样的感情而失败了。
看着又一个人类意识的湮灭，我意识到：神不能有感情，即只有抛弃感情的人类才能成为神。
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我却对人类的感情有了关注。
再次寄居到一个人类的意识空间，我意识到这次的寄居对象并无成神的资质，普通至极的精神力，这样的素质估计随时会在异世界中消散。
没有将对方培养成神的打算，我只是想等他的意识消散后再去找下一个宿主。但是，既然我已经寄居在他身上了，何不趁这点时间看看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这样想着，我立即又制定了一些规则，让这个没有成神资质的宿主来玩感情游戏好了。
就这样，我极其细致地观察分析着他的情感变化。
宿主刚开始确实很努力地在完成任务，将每一个世界里的情感对象只当做是普通过客。
但是随着时间的加长，接触的深入，宿主产生了极端痛苦的情感，而这种痛苦又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界中得到了缓解，时而出现的喜悦情绪好像治愈了这之前的绝望。
而随着相遇、相知、相熟，分离，聚散，宿主就会在一轮一轮的复杂心境下反复重复着种种感情，直到感情变得稀少却愈加珍贵起来，我知道宿主很难再有大的感情波动了。
也就在这时，我发现宿主的精神力竟然已经成长到了拥有成神资质的地步。
我想让他成神，不仅仅是意识，我还按照法则之力，修改了他的□□。
他会成为我理想中的神，因为他已经抛弃了感情。
当时我这么认为，但事实却证明我错了。
看着他毫不迟疑地拒绝了自己的成神计划，我知道我真的不懂人类的感情，为什么一个放弃了感情的人反倒不接受成神呢？
这一瞬间，我不甘心，有些生气，还有一丝不舍。
但是这是我自己制定的规则，如果不履行……，不，我不会去违反规则的，我还想存在着。
就在消去对方意识的刹那，法则出现了。
也难怪它会发现我，毕竟刚刚的一瞬间，我的意识不受控制地混乱了一丝，也就是这丝空隙，让法则找到了我的存在，并直接抹消了我的意识。
但是我却很开心，是的，开心，我为自己并没有抹杀掉那个人类的意识而开心。
与法则相撞的后果，我毫无停滞地消失了，而法则却被我算计到了，是的，是我的第二手准备派上了用场。
法则的崩溃，天地意志的混乱、无序、解体，亿万个世界碎片的重叠与交融，世界再无一丝规律可言，这就是末世。
法则的意志被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残存在了我寄居的那个人类的意识空间内，另一多半则被我顺利封进了一个有着阴阳合脉的人类体内。
“而现在……”
云鼎峰底，黑暗无际的无返池中，无法回头的无往道上，一坐一站的俩人一前一后，他们看似是在向前行进着，但又好像根本没有动。
君子期看着面前自己记忆中的影像消失，四下又恢复一片黑暗，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没有回头去看身后至始至终都只是沉默地听着看着自己记忆内容的韩晓，结束了停顿，他继续道：
“由于不久前我们在谷中的初见，以及在上一个世界（鬼畜眼镜世界）受到一丝法则之力的冲击，我现在这个人类身体内的法则与你意识空间内的法则已经融合了。
所以，我想起了自我诞生以来的所有事，包括被我抹消的那些感情记忆……”
声音轻彻沁人耳膜，却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被韩晓突然从背后紧抱住的举动诧异到的瞬间，君子期就听对方低沉的，仿佛跳跃翻涌着无尽情绪的声音在自己耳侧起伏：
“你是系统？”
“你是系统！”
“……”
……为什么同样的句子却有着这么明显的区别，这种感情……我好像能感觉得到……
“我终于可以感受到你了……不是那种触摸不得，靠近不了，没有温度，没有任何气息的光团……你此刻，就这么真实地被我抱在怀里……”
“……”
……这就是人类拥抱的感觉吗？我好像是……开心？虽然是因为我被封印进了这个身体，我才能够感受到……但是……我很开心……
“虽然你是被迫进了这个身体，但是我很开心，我终于可以感受到你了……你不会生气吧？我这么说好像有些幸灾乐祸，但是，我知道你不会生气，因为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家伙……”
“我是法则……”
不是家伙，居然会用这种词……有多久了……听到这个人类这么喋喋不休又毫无条理地表达自己的情绪……还说了和我一样，开心的话……
“不，你不是。你之前说过，法则已经崩溃了，所以你只是我了解的那个你，
那个经常会因为我的一句‘看似玩笑的真心话’而突然消失不见，那个让我忍不住去在意，去靠近却无法靠近的存在……
……而你也知道我所有的事，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对不对？”你让我明白了我对你的……
你才不是什么法则呢！韩晓不觉收紧了手臂，只想就这样将对方永远埋藏进自己的怀里……
热度从二人相贴的地方传来，从韩晓的话语中传来，在自己体内蔓延肆虐。
君子期似乎因为这陌生的热度晃了下神，沉默了一下，这才压□□内这种陌生的异样，出声道：
“……之前的那个系统只是我的感情，我们是一体的，所以我即是它，但我没有感情，所以也不完全是它。
但是，我确实不再是法则了。”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朋友？亦或是……敌人？”韩晓紧追着发问，故意拉长的话语，他原本是想说“恋人”（虽然多半可能只是自己这么认为）这个词语的。
但是话到口头，他却突然不想让对方被自己的突然吓到，他想听听对方对自己的感觉，然后自己再想办法让对方主动承认，哪怕只是一点点对自己的好感……
在对方不觉（自认为）中，重新站起身的韩晓小心翼翼地解下了君子期的束发玉冠，散开了对方梳理整齐一头白发，感受着掠过手指的如雪发丝，韩晓缓缓地低头靠近，带着已经发酵到满溢的心跳，在对方发顶，靠近额头发际的边缘轻轻一吻。
无关任何情欲的动作，却让韩晓心跳陡然加速，不自禁地，他想让这个瞬间再延长一会儿……
沉浸中的韩晓虽然错过了君子期明显有了着急的否认，但是他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甚至还听到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朋友，准确来说，我现在对你的感觉就有点像是曾经被我自己抹消掉的那种感情：……我不想和你分开，只想在你的意识空间里一直看着你。”
“……”这回轮到被君子期抢先告白的韩晓震惊到不知说什么了。
巨大的惊喜像是挖空了韩晓睿智敏捷的大脑。（简言之，韩晓卡壳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友情还是爱情。”君子期的表白依旧直截了当，不带一丝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丝毫不像韩晓那般精明宛转，顾虑良多。
知道对方不会有不好意思的情绪，虽然觉得君子期的“直白”也很可爱，但是韩晓在心中喜悦的同时也有种觉悟：自己的追妻之路将会相当漫长。
执起对方置于膝上的右手，十指相交，韩晓再次将君子期牢牢紧抱。
不过，无论自己要等多久，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我会告诉你我的感情，因为我明白，我早已不自觉地爱上你了……”
作者有话说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起始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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