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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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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有点短,希望你能看完它。
我睁开眼,脑海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今天是2013年1月4日,星期X,天气晴,我叫柯旭,性别女,17岁零九个月,高三备考生,我现在在V市。我爸叫柯震东(很明显某明星抄了他的名字),我妈叫杨妮,他们结婚20载,喜欢用争吵来表达他们对对方的在意。可以说,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吵了,那我就该在意了:他们旁人无法了解的感情与婚姻已经破裂。我有一只1米35高的哆啦A梦,它陪伴了我10年,却一件法宝都没拿过出来帮我。我还有一个一天不损我几句就会毒发身亡我好闺蜜——老秦,好吧,老秦是男的。一瞬间,头脑风暴终止,我彻底清醒过来。
这天清晨,如往常,我被老秦的来电吵醒了,很好,6点半,很准时。这是我们俩的默契,每天他被闹钟叫醒,我被他的来电叫醒,为了万恶不赦的高考,我们还真是好学生,虽然好多人对我们嗤之以鼻,对于那些5点多就爬起来的学霸们,我们简直是糟蹋时间。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后背着我的双肩包飞奔到隔壁街买两份牛腩粉,然后在街头转角处向老秦走去,可是,还是晚了。老秦坐在他的爱驹——V市特色电动车,一脸讥讽,道:“慢了31秒,四舍五入就是一分钟你丫腿短就不懂加快步伐么?”我还给他一个漂亮的白眼,把牛腩粉塞到他怀里,一屁股坐在了后座。等他开车驶向V市最高等学府——我们伟大的V市第一中学。为什么一间中学就是最高学府?很简单,V市没有大学。
老秦安顿好他视若珍宝的牛腩粉后,终于开动他的破驴。清晨的寒风肆无忌惮地吹拂着我的脸,身后是大唐公园(特霸气),一群老人已经在那里潇洒地斗地主,走象棋,垒麻将,手里还捏着几块钱,那是他们的赌注。不远处大妈们正彪悍地跟街边摊讨价还价。属于W县的清晨正式拉开帷幕。
从大唐公园到一中的距离并不远,却要过两个红绿灯。没办法,解放路什么都不多,就人多。今天运气还挺背,两个红绿灯市都是我们车一到它就亮了红灯。于是我们跟一大批搭学生来上课的家长们一起等。我右手侧是V市最大的垄断超市——丰城,它旁边的手机店放着一年365天都会放的恶俗口水歌。凤凰传奇绝对是这间店老板的最爱。在“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的旋律中,我身子向后一晃,老秦搭着我飞过了斑马线,路边一位老奶奶正左看右瞧,彪悍地闯过红灯,根本不需要身边的红领巾搀扶,有点打击我们祖国的花朵为人民服务的雄心壮志。
车直直地开过了校门,并没有开进去。这是一中的伟大规定,上课期间学生不能开电动车进校门,老秦只好把车停在学校后门收费的停车场。说是停车场却有点不伦不类,那是一栋楼,上面出租给学生住,第一层就一个大厅,专门给人停车。说是看车,却不保证偷车党不向你的车打招呼,不过看车的老板还是很厚脸皮的向你要看车费,自行车1元1次,电单车1毛5,不过最近物价上涨,好像电动车要收两元了,这让老秦很不能接受,每天交钱时都要唠叨几句:“怎么又涨价了,不懂益街坊吗?”于是那个看车的老大伯就会吹鼻子瞪眼说:“你包月就可以咯,包月只要60”“我去,一个月30天,这不一个价吗?”“什么一个价,有些月有31天,你不就省两元了吗?”“那二月只有28天那该怎么办。”我实在等不了了,扯着老秦就往校门跑,再纠缠下去就得锁楼了。
所谓锁楼,顾名思义,就是锁楼,这是一中校领导的英明举措,专门为那些爱迟到又爱把早餐打包到教室吃的学生所设,一到7点就锁住教学楼下的门,等到早读过了再开。虽然这举措看似很不错,但操作起来就没什么效果,依旧会有人迟到,大不了就等早读过后再上教室呗。可我却不想这样,最近阿汤对我们迟到的行为很有意见,我可不想被他抓住把柄。
从一中后门走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篮球场,有几个人罚球边上投着篮,篮球边上早起的退休老师正专注地耍着太极。我总想有一天早早起来去干扰他们一次,看看他们会不会像传说中般走火入魔。再往前走,就是图书馆,图书馆一楼是半架空的,那里已经被我们用作羽毛球场,图书馆对面是南面广场,开大会时用的,没大会时,就用作教师的停车场。都说吴川的老师穷,看着那几两小轿车,在对比一下我老爸代步的摩托,嗯嗯,他们是挺穷的。正对着广场的是钟楼,可是顶层的钟已经不知坏了多少载。至少从我踏入一中校门起,就没见过钟转过一次。钟楼前面有两片杨桃林,那是情侣幽会,前辈聚会的绝佳去处,可是自从钟楼两侧装上两个特大电灯泡之后,小情侣就消失不见了,多了几个蹭钟楼wifi的闷骚。两片杨桃林之间是一个喷泉,只有初一、十五,逢年过节才会喷水,哦,对了,一中的校领导都很虔诚,在风水学上。钟楼右侧是实验楼,每次走过那里都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我闻着就安心,老秦就会说我已经中毒不深。我是中毒不深,要不,我怎么会又眼花见到了林冬。
林冬是我单恋的第一个人。这样说感觉好像我已经暗恋不少人了。其实,我活了17个年头,林冬是唯一一个让我产生男女之情的男孩。老秦对此很是不屑。对于他这种上幼儿园之后就没断过女朋友的人来说,我的确怂得要命。我揉了揉眼睛,林冬又消失了,果然是幻觉,我有点郁闷,抛下老秦就往教学楼跑。
回到教室,刚好7点,阿汤还没巡班。我把牛腩粉塞进桌子,跟着科代表扯破喉咙开始晨读。老秦这才慢悠悠地走进教室,对着阿德忠厚老实的脸粲然一笑,再慢悠悠地回到座位,我向天翻了个白眼。
早读进行了20分钟就接不下去了,学霸们开始因为昨晚熬夜过度而瞌睡,吾等学渣们开始肚子饿,心里念着桌肚里的牛腩粉。我一直觉得,40分钟的早读时间有点太长了。“咚——”敲钟的阿姨终于准时敲响了下课钟。这一刻,我克制走下六楼拥抱一下敲钟阿姨的冲动,掏出了牛腩粉。这时,老秦已经屁顿屁顿走到我的座位把牛腩粉领出了教室,跟他的损友们到走廊里一起吃早餐。这是阿汤的命令,不许在教室吃早餐。原因是一大批学霸抱怨我们在教室吃早餐完全阻碍了他们课间补眠的质量,另外,各种早餐发出的香气可以弥漫到隔壁教室,上课时都消散不去,在这种环境上课,实在对那些不吃早餐的学生不厚道。于是,一声令下,我们就不得不站在走廊,顶着寒风,吃热辣辣的早餐。
吧唧吧唧地吃着牛腩粉,心里一个美呦~~我满足地眯着眼,不理会我伟大的同桌林琳的一脸嫌弃。林琳现在正在消灭一盒拉粉,今天她加了蛋,整盒拉粉闪烁着金黄的光泽。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道:“我要转转口味才行了,明天吃拉粉,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林琳继续一脸嫌弃,道:“你昨天还说今天要吃粉皮呢,是不是我吃什么,你就决定明天吃什么,然后明天又死性不改地拎着一份牛腩粉进学校?”“我呸,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喜欢牛腩粉么?”我的脸皮有点挂不上了。“你不是喜欢牛腩粉,你是喜欢吖林。”林琳得瑟地说。
我不说话了,默默地拎着垃圾去扔。唉,我不堪的过去啊!当年我16岁,喜欢林冬喜欢到要命,不知从哪里听说吖林牛腩粉店的老板是林冬的大伯,于是,我便风雨无阻地吃了两个月的吖林牛腩粉,只为有一天,林冬碰巧去他大伯那里帮忙,我又碰巧去吃牛腩粉,然后在他帮我承粉条时我们碰巧聊了几句,再然后我们碰巧认识了。可是,我吃了差不多100天的牛腩粉都没有遇到“碰巧”的事,反倒是吃了过多牛腩,导致燥热过头,出了一身疹子,带了一周口罩回学校。再后来,老秦跟我说吖林跟林冬根本是八辈子都没交集的关系,唯一有关系的就是他们同姓又同性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吃惯了他那里的牛腩粉,喜欢那味道敦厚,瘦肥适中的牛腩,喜欢那滑爽的粉条,喜欢那浓浓的汤底。用老秦的话就是:吖林成功将我塑造成了一个重口味花痴。林琳知道这件事后,狠狠地嘲笑我到今天。
“又在想什么呢?”林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幽怨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在想,这棵树再这么长下去,老秦他们就见不到对面文科楼的美眉了。”
这又是一中的一大特色,文科生与理科生在不同的教学楼,就拿我们高三来说,文科楼与理科楼之间隔了一条路,美名曰“银河”,“河”里种了几棵差不多有六层楼高的大树,硬硬挡住了闷骚理科男们窥视文科软妹子的猥琐视线。学校为了杜绝早恋还真是劳苦用心。可是有句话说得好:“青山遮不住”。
居高不下的早恋率也是一中的一大特色,如果暗恋算的话。就比如林琳,比如我,比如万恶不赦的老秦,不过老秦是被暗恋的那个,这也是我不相信天理的原因之一。
连续睡了三节课后,我趴在栏杆上,终于分得清东南西北。林琳曾说过,如果我一个清晨不睡上那么一两节课,那将会是又一个奇迹。我很不屑这句话,也曾试过一个清晨都不瞌睡,实际上,无论我再不屑,这就是事实,在第N的N次方(N﹥30)次尝试失败后,我决定接受事实,再次在索然无味的复习课里睡过去,我果然不是创造奇迹的人。
“对了,你听说了没有?林冬回来了。”林琳的话让我心头一抖,我故作镇定,道:“你哥回来关我什么事。”林琳翻了个白眼:“装,继续装,让你装。还有,我跟林冬没关系,只是碰巧我们姓林罢了。”
这是我一贯的逻辑,同一个姓的千万年前一定是一家,所以论辈分林冬就是林琳的大哥,这很自然,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小伙伴们都不能接受我的思维。
“言归正传,林冬为什么回来了呢?”我不解。据我的情报,他们艺考生要去杭州集训到四月份才回来,除非过年。“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林冬的家里出现了一些问题。”林琳道。
我的心揪了起来,林冬他,没事吧?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林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这场没头没脑的情愫什么时候才到尽头?另一边老秦那群猥琐的家伙又不知瞎起哄个啥,我两眼一闭,回到了令人窒息的教室。
时间总在你不知不觉中悄然离去。所以,终于下课了,你没搞错,现在是北京时间22点30分。毕业班的生活向来如此,老秦一下课就跟他的男闺蜜们高高兴兴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而我直接回宿舍,从教室到宿舍并不远,穿过喷泉跟杨桃林时,我下意识地看着满天的星空,今晚没有月亮,明天,还是有数不尽的试题要做。
离高考还有200天,我在备考的岁月里,过得很开心,也很失落,我究竟在做什么不想了,回去还要啃英语。我还真是好学生。还是说,我在躲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