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如顾》里里花花花

16、第 16 章

　　在外边转了一圈，在快年末的时候转回了内地，巡演也总算快结束了，最后一场定在路亦然出生的城市，总有点落叶归根的味道。

　　路亦然不置可否，他出生的城市，嗬，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呢！

　　演唱会当天倒来了不少明星，有前辈也有后辈，路亦然也曾疯狂的追过星，譬如萧腾，路亦然之前托人送了两张票去了的，不过他能来倒真是给了路亦然天大的面子。

　　vip差不多都送去了圈内人，季晓明给陶昕留了张，好歹人家也是明星要靠脸面过活，自己和大球就摆了两小凳子坐旁边。

　　可能是因为最后一场，季晓明这回倒也大气，丢了不少钱在舞台设计和服装上。

　　舞美很赞的露台，路亦然一袭红衣的站在那，侧着脸唱着歌。灯光洒下，路亦然的脸上印出一圈的眼睑。

　　大球忽然就停止了呼吸。

　　“我曾说过，路亦然只有在台上的时候我才觉得他配的上你对他做的一切。“陶昕在旁边悠悠的说道。
　　“他是神！”季晓明在旁边也很动容，看来路亦然的巡演为E诺确实挣了不少钱。

　　大球没说话，默默的看着，或起立或挥手或合唱或高呼俨然如同一个年迈的铁粉。

　　“你看他花痴样！”季晓明抱怨的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路亦然安可的时候抱着一把吉他从升降台上来，台下是一片蓝色的海洋，人群里骚动着炽热的崇拜。

　　路亦然握着话筒声音仿佛有些动容，“只有梦想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往后的各种爱和恨，各种痴缠，得到的给予的……都带有无限的欲望，复杂的失掉了它原本单纯的美好。

　　人群里有些骚动，有人在不断的高呼，“路亦然我爱你！”

　　路亦然拨了几根弦，几个简单的音符出来，酒吧忽然就静了下来。路亦然高中的时候吉他就已经弹的很好，那会他爱去听隔壁学校的声乐公开课，他的第一把吉他还是大球给买的。
　　路亦然拨了会吉他便开始唱歌。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到底我该如何表达他会接受我吗
　　——也许永远都不会说出这句话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

　　是不是应该放弃，花开花落又是雨季，春天啊你在哪里
　　——青春如同奔流的小河

　　路亦然的声线很奇妙，不尖锐也不低沉，带有慵懒迷幻的味道，有人曾形容过路亦然的声音是高贵气质的美艳少妇却不施粉黛般的和谐感。

　　某个瞬间大球会觉得只要听到路亦然的歌，就算他杀了自己都可以原谅他的。

　　演唱会完美结束，路亦然被一群人护着早早的离开了会场，大球和旁人只能等人群差不多散去才走，席间刚好喵到路亦然偶像萧腾。

　　从初中开始，路亦然就迷萧腾，看着他由会殴打记者叛逆歌手变成后面的天王萧，看着他和一个男人跑荷兰结婚然后淡出娱乐圈。
　　路亦然对萧腾的爱，从他初中拉着大球买萧腾的碟，为了一张cd不惜和大球翻脸都可以看的出来。

　　大球搓了搓手，快速的踏了几步，拦住了萧腾，“天王留步！”
　　萧腾也将近五十了，保养的也算不错，不过嘴唇上翘着，始终显得有些倔傲。

　　萧腾皱了眉头欲走，他旁边的一个看起来温柔的男人拉住了他，倒是对着大球笑了起来。

　　“他已经不在娱乐圈了，有什么事么？”男人语气也轻柔。

　　大球挠了挠头，也笑，“倒是我唐突了，我是路亦然的经纪人，每场演唱会路亦然都会给您们送电影票，只是没想到你们真会来，他没看到你们肯定特别后悔！”
　　“噢，替我们谢谢他的票，演唱会很精彩。”

　　大球看了眼一脸不耐烦的萧腾，对他旁边慈眉善目的男人问到，”能……一起喝一杯么？“

　　路亦然一直梦想着能从自己崇拜了多年的偶像手机接过金曲奖奖杯，大球希望帮他实现。
　　或许，这也是他作为经纪人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路亦然的庆功会，季晓明彻底发挥了扣门的本领，把会议室里贴了几个气球，再搬了几箱啤酒就算开始了。
　　一伙人一阵黑线。
　　大球说“我擦，我家煤气灶上还热着牛腩汤呢“
　　季晓明关切神情问“肾虚不是牛鞭更好？”
　　陶昕说“我爱人出了点问题还在医院呢！”
　　季晓明紧张的问“哆啦A梦哪一集进的医院啊？”
　　emolulu捋一捋额前的刘海“人家才从刚从纽约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季晓明心疼的说“倒了一个多礼拜还没倒过来丫，哎，这可真是个问题，要不你还回纽约一趟去那边倒倒，然后再回来倒倒……多倒倒两次就好了，就像便秘，多蹲蹲点厕所，自然就拉出了”

　　路亦然爆笑。

　　季晓明咳了两声，重震威信，宣布庆功宴开始。
　　季晓明有些好奇，“你们怎么都不高兴的样子啊？”
　　陶昕拿出了哆啦A梦漫画册。
　　大球翻出一本八卦杂志。
　　emolulu打开了三国杀。
　　路亦然塞了耳塞。
　　季晓明有些薄怒，“我是老板，老板是我好伐？！”

　　emolulu说，“老板，我想吃烤串！”
　　季晓明掏出几包火腿肠用牙签插着递给了她。
　　大球撑着脑袋，“太安静的环境，不利于思考人生”
　　季晓明打开了□□音乐，放了爱情买卖。
　　陶昕紧了紧小叮当，“五个人的庆功宴真……小巧”
　　季晓明开了电话，“刘灸，你旁边有多少人，噢，有一群哥们啊，我们开庆功宴呢，把你哥们拉来旁听，电话参与。”

　　四人拜倒在季总的四角内裤下。

　　“首先，咱们得感谢陆天王，是他，跨过千山万水的唱歌儿我们才能欢聚在一起，我们举杯同庆～“季晓明开了瓶酒喷的到处都是。
　　“要不要唱难忘今宵啊？”emolulu窃窃的问。

　　四人也提了酒瓶，碰了杯。

　　“这什么味啊？”路亦然还没咽下去，略皱眉。
　　“青鸟啤酒？”大球惊呼。
　　“……这个……”季晓明挠头，嘿嘿的笑，“就差两笔画，不差不差的……”
　　emolulu捂住肚子，“我肚子疼！”
　　“啊？”
　　“不会是喝青鸟喝中毒了吧？”大球一语一出，四人惊恐的望着手里的瓶子。
　　emolulu鄙视的看着他，“我大姨妈来了……”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我说没事，卖酒老板都说喝不死人……诶……诶，你们去哪？”

　　emolulu开始整理妆容，陶昕拿了外套，大球裹紧了外套，路亦然则踏出了一只脚。
　　“诶，你们去哪啊？不是，庆功会还没开始呢！诶……我说……”

　　陶昕转了个头，看了眼跳脚的季晓明，“得了，别喊了，就这样吧，看真喝出了个中毒你还得赔钱，剩下的那些酒拿去退了吧，省点钱，噢，到饭点了，门口煎饼果子该收摊了，再不买又该吃泡面了……庆功宴就这样吧，总比上次以白开水代酒有进步，下次再接再厉！”陶昕拍肩，深深的叹了口气就走了。
　　季晓明泪流满面，“知我者，陶某也！”遂想起煎饼果子，拿了一叠一毛的奔了出去。

　　天气愈发冷了，外头呼出的白气都可以结成冰垂子。
　　大球搓了两把手，看着眼前红了鼻子的路亦然，眼下是一圈的黑色，忍不住问，“我送你？”
　　原是没指望路亦然会答应的，这会子见他点头倒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忽然就欣喜了起来。

　　大球把空调调到最大，看着路亦然系好安全带才发动车子。

　　冻的厉害，发了好一会才开动。
　　路亦然坐他旁边，拿了口袋里的烟，点了火放进嘴里又被人抽了出来。
　　路亦然看着大球。

　　“注意嗓子……”那只烟蒂还沾着路亦然的唾液，湿了一圈，来人把烟放进自己嘴里吸了一口。
　　路亦然有些好笑，“二手烟更毒，你不知道么？你想毒死我啊？”
　　大球笑，“和你这张嘴比起来不算毒！”却还是灭了烟，“那天，我说错话了，你别不理我！”
　　“小情人被人拐跑了，真是不努力！”
　　大球转着方向盘，斜光喵着路亦然，见他笑着，便道，“我倒和他真没什么。”
　　“别告诉我，你们连床都没上过，切，谁信！”路亦然靠上椅背，回答的平淡，内心却忽然酸楚，“你不是为了他要走么，养老的位置都选好了。”

　　灯光橘黄色的向后倒退，斑驳的洒下，落在路亦然的眼睑上，本就疲于演唱会，此刻愈发显出沉沉长长的疲惫。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不为名利不图钱财不顾外界一切流言蜚语的来到他的身边，和他投入一样多的感情，或许，他也能安然放手，安心离开。
　　也许，自己放不开的原因就是至今还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大球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那地方在莲前路，小街道挺干净，像世外桃源，我打算开个音像店，把你的专辑放在第一排，你没事可以去帮我拉个生意，老头老太太们都喜欢长你这样的，赚了钱咱们就到处吃好吃的……不过我也说说，大明星哪都去不了……”
　　“不是可以戴墨镜么？”路亦然打断。

　　大球看向路亦然，讶然的样子。

　　“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路亦然红了脸，看向窗外。
　　“噢……是可以的，可以的……”大球继续转着方向盘。
　　“你倒是看得开，”路亦然掏出一张照片，扔到大球面前，“为了个记者会你跑地球裸奔了一趟啊！”
　　照片皱巴巴的，也不知道他藏了多久，大球倒高兴了起来，“还说对我没意思，那你收藏我限量版干嘛？”
　　路亦然切了一声，看向大球□□，“看来45度过真是最美的幅度，不然你家伙有那么大么？”
　　大球挺了挺下身，“比你记忆中可大了不少，要不给你验证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