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黑山老妖》雪爽子

68、老妖流魂街

　　一区新开了一家茶室。
　　茶室地处偏僻，直接开在了郊外的竹林，知道这里的客人不多，生意显得冷清，不过由于茶水和配茶的点心不错，慢慢地聚拢了不少回头客。
　　茶室的主人自然就是黑山了。

　　一区的郊野清幽雅静，浓郁的灵子活跃在空气里，让他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地方了，于是决定临时老巢就定在这片竹林里。
　　知道老妖有着开店的想法后，绯真积极地帮忙，倒是找来了两个有手艺的整，一个擅长茶道，一个会做糕点。
　　黑山没有阻止女孩的自作主张。

　　夜晚，月上中天。
　　老妖坐在樱树下冥想。
　　女孩轻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莫名地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少年缓缓睁开眼，就看到柔柔弱弱的女孩，端着茶水和点心，来到了跟前。
　　“打扰了，琦大人，”女孩的声音显得飘忽，“这是我做的宵夜，您要不要尝一下？”
　　“呐，绯真~”黑山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点心，“你要消失了哦~”
　　绯真猛地睁大眼，跪到了地上：“琦、琦大人……你，你知道了？”

　　“差不多吧~”
　　绯真的遭遇，让黑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至少看得出来，这个偶尔在夜晚冒出来的真正的绯真，灵魂已经濒临崩溃了。
　　绯真低声抽泣起来。
　　老妖有点不自在地偏开视线：眼泪什么的，让人很无奈啊。
　　良久。
　　女孩停止了哭泣，忍着伤悲，轻柔地开口：“琦大人，说起来实在冒昧，但是……”她深深地弯下腰，近乎伏在地面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说看~”

　　“我其实有个妹妹……”
　　女孩絮絮说起自己抛弃妹妹的前因后果。
　　“我马上就要消失了，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露琪亚……并不是要求琦大人承担什么责任，就是希望……如果可能的话，琦大人能确认一下露琪亚过得好不好……真是失礼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黑山静静地听着，对于绯真的懊恼痛悔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感情这东西，实在复杂奇妙。
　　“我不能保证找得到你妹妹。”少年没有给予承诺。
　　看在女孩实在可怜的份上，他略微有点恻隐之心，但也仅仅如此……
　　流魂街范围太广，他又没有露琪亚的任何信息，想找一个人实在有点不现实。

　　“不需要琦大人特意去做什么，”绯真低低地说，气息越加虚弱，“就是希望，如果哪天遇到了露琪亚，琦大人能代我这个不称职的姐姐，看她一眼。”
　　她知道这个请求太唐突了，但是眼前的少年，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老妖弄不懂女孩复杂的心情，不过还是松了口：“我会尽量帮你找到妹妹。”
　　绯真大喜：“多谢琦大人。”

　　“那，”黑山兴致盎然地询问，“可以告诉我有关另一个绯真的事情吗？”
　　绯真轻轻点头：“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就是在几年前，她受了伤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后，身体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灵魂，自己的“身体”被对方占有，而她，被彻底压制，除了残存的一点思想外，完全无法动弹。
　　直到遇到了黑山，绯真的“身体”被悄悄地输入了属于老妖的力量后，她才能偶尔清醒。
　　“她好像一直不知道我还在。”
　　老妖对这些不感兴趣：“你发现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有一个奇怪的声音，”绯真点头，“我听得不是很清楚，那个声音很冷，直接响在脑子里的。”

　　黑山眼睛一亮：“仔细说说~”
　　“嗯，”绯真思索了一下，慢慢叙说，“我有几次听到她好像叫那个声音什么……【主神】？大概是这么发音的。她好像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要拿到几个东西……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如果绯真没弄错……
　　那个应该是中文的叫法——主神？
　　主神。
　　好像很有趣~

　　“她说的很多话，我听不懂，”绯真低声道，“不过我能感觉到她的一些情绪。”迟疑了一下，“她很害怕五番队队长。”
　　——黑山来了一区，开了这家茶室，自然瞒不了蓝染惣右介，那个看起来老好人的大叔，时不时地上门喝杯茶，和少年攀谈一两句，所以绯真自然也认识了。
　　老妖若有所思。
　　蓝染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他能够感觉到一二，但是据观察，基本所有人，譬如茶室的两个师傅，偶尔与蓝染一起来喝茶的死神们，都觉得这个虚伪的大叔是个和善温柔的人。
　　以蓝染的伪装能力，那个并不是特别敏锐的假绯真，能发现到什么？还是说，她有什么特别的消息通道？
　　想不清楚……

　　黑山决定不浪费脑细胞：嘛，只要不牵涉到他，假绯真要做什么，他就在一旁冷眼旁观。反正，从绯真的话里，起码透露出一条信息，便是假绯真被那什么主神驱使，在图谋尸魂界的某些东西。
　　和他这个外来的老妖，没有干系。
　　“嗯~我知道了。”黑山看着女孩，“你以后尽量少出来，兴许，还能多活几天~”他的妖术对绯真的灵魂能起到少许的保护作用。
　　绯真苦笑：“这样子，生和死有什么区别吗？”
　　“有哦~”老妖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不定，活得久一点，你就能再次看到你妹妹。”
　　绯真一愣，恭敬地朝少年再次行礼：“我明白了，琦大人。”

　　真的绯真此后当真没再出现。
　　黑山能够看到对方极其虚弱的魂魄，在他的妖术作用下，还没有消失。
　　而假的绯真，果然是完全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还保有意识，对于老妖和绯真那晚的谈话，完全不知道。
　　假绯真最近在准备真央入学考试。
　　记得绯真说过，她本来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的整，但是假绯真附体后，就有了灵力。
　　在绯真身体上做了妖力标识后，黑山懒得去管假绯真做什么。

　　尸魂界虽是死者的世界，但有不少风俗，跟现世十分相近。
　　比如三四月份，同样也有樱花祭。
　　假绯真保有着少女心性，很喜欢这样浪漫的节日，最近几天经常往外跑。
　　“嗯？”老妖懒洋洋地趴在小楼的二层走廊上，眺望着郊野花团锦簇的风景，忽地站起身，转头看向另一边——有点熟悉的灵压，属于他曾经的“房东”，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是和假绯真一起来到茶室的。
　　已经是青年外表的男人，完全褪去了年少的稚嫩青涩，冷漠孤傲的气质，带着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敏锐地察觉到老妖的注目，他微抬头，望到楼上的少年，步伐稍微顿了顿。
　　黑山感慨了一下对方的大变样后，也没别的想法，神色自若地冲着楼下挥了挥手：“哟，朽木~”
　　低着头跟在朽木白哉身后的假绯真忽然停住脚，讶异地抬头看向老妖。

　　茶室内。
　　女孩轻声对老妖叙说自己被朽木白哉救下的过程。
　　黑山有些古怪地看了青年一眼：朽木白哉出手救人倒是正常，毕竟他是死神；但是会接受女孩的“感谢”进而跟着对方一起来到这里……实在不太像他的贵族作风啊！
　　朽木白哉除了一开始冷冷地喊了一声老妖的名字外，一直沉默不说话，坐在茶桌前装一座人形冰雕。
　　“没想到，黑山大人和死神大人是认识的呢？”假绯真笑开的面容透着些许好奇。
　　“嗯~”黑山撑着下巴，大喇喇地盯着正对面冷着脸的男人，闲悠悠地说道，“朽木是朋友~我们好久不见了呢！”
　　假绯真怔了一下。
　　朽木白哉则是用没有波澜的眼睛注视着少年。

　　假绯真识趣地将空间留给这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呐，朽木~”确定朽木白哉没有被他的力量伤及到，黑山心情显得不错，“冷着脸不累吗？”
　　朽木白哉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睑。
　　被无视的黑山：“……”嘛，这种冰山面瘫完全逗不起来啊。
　　“呐，”老妖拿起茶具，“我请你喝茶吧~”
　　他一般只为认可的朋友亲手泡茶。

　　仿佛回到了曾经在朽木白哉内心世界里的那段时光。
　　当初的青涩少年，现在的冷漠青年，不言不语地喝着老妖的茶。
　　黑山完全不受对方的冷漠影响，自顾自地找着话题，说得开心。
　　“嗯~朽木，”老妖悠闲的笑容微微收敛，“你还是别喜欢绯真了。”
　　朽木白哉被少年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一怔，面上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只是看向对方的视线更冷了。
　　黑山浑然无觉，颇有几分好心相劝的意思：“她有点危险~”

　　难得肯动脑思考问题的老妖，总觉得今天的朽木白哉不太对劲，转而一想，对方答应假绯真的邀请，本身就是违背他一贯的作风……根据过去看过的小说理论，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改变习惯，最可能是因为爱上了。
　　假绯真的目的不纯，对尸魂界有图谋。这些黑山不在意。但是朽木家是四大贵族，很可能也在这图谋之中啊。
　　眼见青年不为所动，老妖悠悠然地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真这么喜欢她~要不要我帮你在她身上下一个制约，这样的话……”
　　“闭嘴！”冷冽的嗓音低低地响起。
　　黑山顿时打住话题，撇了撇嘴唇：话说，他可是难得的好心啊~真是个不懂感恩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