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黑山老妖》雪爽子

41、老妖与巫女

　　白灵山的结界最终还是破解了，崩塌的山体摇摇欲坠，奈落的魔宠妖虫乌压压地飞了出去。几方人马都已经深入了山间：犬夜叉与钢牙一行人，致力于消灭奈落的复活巫女桔梗，被奈落诱`惑以牵制犬夜叉的七人队，以及追着奈落气息而来的杀生丸……
　　阴谋，战斗，无数的死亡，在这昔日的圣域上演。

　　瘴气之河，吞噬了无数的妖怪与人类，成堆的白骨突然炸开，白衣黑发的少年缓缓地浮了上来。
　　山石塌陷，断出了道道裂谷深壑。
　　随着结界的消失，雾蒙蒙的景致渐渐清晰了起来。

　　大大小小断裂的石块尘土从山上落下，少年脚步翩跹，踩着碎石，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砸向自己的物体。
　　黑山抚了抚心脏，这里在稳健规律地跳动。
　　血脉里，两股力量在平和地运转，吸收了部分银水晶能量的妖力，与银水晶纯粹之力，不再像是逆向冲击的海水，交融的过程中产生更强烈的压制与冲突，如今两种力量慢慢同化，如两条流向一致的河流，流入海口时汇聚成一个整体。
　　但由于灵魂与肉身都遭受过重创，刚融合的身体需要长久的淬炼，才能承受过于强大的精魄元力与银水晶的能量。

　　不过，修行不宜急躁，黑山已经十分满意这样的状态，拥有的力量如果不能掌控，再强大也是徒劳。
　　少年飞了起来，踩着不断掉落的石块，直朝山顶而去：杀生丸，应该就在那边。
　　一个白衣红裙的女子，快速地朝老妖砸来。
　　本打算闪避的黑山，嗅到了墓土与死人灰的气味，立刻改变了主意，伸手揽着了濒临死亡的女人：桔梗，生前是灵力强大的巫女，最能牵制奈落、为那家伙忌惮的存在。
　　老妖八卦地想起，从邪见嘴里挖出的，有关奈落、犬夜叉和桔梗的“爱恨情仇”二三事。

　　脚尖旋转，借着断崖凸起的平台，黑山将女人靠放在石头上，仔细地打量起这个传闻中相当了不起的巫女。
　　骨灰和墓土做成的身体，裂开了严重的创痕，伤口弥漫的瘴气，昭示了想要杀她的人正是奈落。
　　奄奄一息的人，昏死了过去，完全没有了意识。
　　山体严重地崩裂。
　　脚下这个平台也摇摇欲坠。
　　黑山顾不得弄清楚心里的疑惑，手指按上了桔梗的肩膀，想到这些天修炼时的感悟，缓缓地将融合了银水晶能量的妖力注入到对方的伤口。
　　瘴气果然被净化了。
　　老妖暗觉嘲讽，即使是最纯粹的玉石精魄，被称为妖，追根究底，他的力量是倾向于破坏，而非治愈净化。

　　或许正是混杂了妖力，桔梗的伤口被银水晶的能量修复了一大半后，开始逐渐排斥老妖的力量。
　　“嘛~死不了就好。”黑山自言自语。
　　反正他不认识这个女人，救她，只是厌恶奈落，偏偏不想让那家伙如愿以偿。原本想杀奈落，主要是因为杀生丸，现在老妖却是真的痛恨起对方了，他最不能容忍意图吞噬自己妖力的家伙。
　　而且，四魂之玉的存在，也不能让这个巫女就这样早早死了。

　　山上，得到了新身体的奈落，被杀生丸的剑压绞碎后，又重新凝聚。
　　抛弃了人类之心的半妖，只要心脏完好，身体不过是个空壳，哪怕被绞成碎片，也无关紧要。

　　在奈落得意地消失后，总是迟到一步的犬夜叉终于赶到了。
　　因为杀生丸目睹着奈落杀死桔梗却袖手旁观，这只半妖与同父异母的兄长争吵起来。
　　杀生丸冷漠地注视着痛苦的半妖：“杀死那个女人的是奈落，而没能救她的是你犬夜叉。”
　　犬夜叉猛地瞪大眼，握着刀柄的手慢慢松开。

　　“哟，半妖~许久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冲动啊！”
　　少年含笑的调侃突兀地响起，就在犬夜叉戒备时，抱着巫女的老妖从地裂里飞了出来。
　　正要离开的杀生丸猛地转回身。
　　邪见惊诧地呼出声：“啊啊，杀生丸大人，是黑山琦……”他看着地裂下面滚滚流动的瘴气，立刻打了个寒战，“这样可怕的瘴气河，都没能伤到他吗……”

　　“桔梗！”看到少年抱着的女人，犬夜叉根本无心在意对方的取笑，表情因为急躁担忧而显得凶狠可怕，“你这家伙，快放开她！”
　　黑山笑意盈盈，看向一旁冷眼盯着自己的犬妖，摇头晃脑地说道：“呐，杀生~你这弟弟好不懂事啊！这样大呼小叫的，是应该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反正巫女是半妖的女人嘛，是哪个的救命恩人都一样。
　　犬夜叉到底是把老妖的话听进去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昏迷的桔梗，态度克制了一点：“你救了桔梗，我以后会感谢你的，现在把她还给我。”

　　“嗯~”老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又望向骑着云母赶来的一群人，目光在妖狼钢牙身上顿了顿，最后落在校服裙的女孩身上，“人是我救的，”他漫不经心地回应犬夜叉，“自然归我了~”顶着半妖陡然凌厉的眼神攻击，“我为什么要把她还给你？”
　　邪见惊悚地瞪大眼：“啊，你难道喜欢上这个巫女？”
　　“可恶，”半妖慢慢垂下头，龇牙咧嘴，“这家伙，即使是你救了桔梗，也绝不能……原谅。风之伤！”
　　早在剑气挥出的刹那，老妖已经消失在原地，瞬移到杀生丸身旁，一副气死犬夜叉的态度，抱怨道：“喂，杀生，你弟弟跟你完全不像啊，脾气真够暴躁的~”

　　戈薇已经来到犬夜叉身旁，拉着被愤怒冲昏闹的半妖，看向兴致盎然打量自己的少年：“桔梗身体里的瘴气需要尽快净化，你既然救了她，想必也不希望她伤得更重吧，所以……拜托你了！”
　　看着犬夜叉恨不得妖化的模样，黑山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玩过火了：“嗯~人可以还给你们，”他看着犬夜叉，“但是你总得支付点代价吧？”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犬夜叉戒备的模样，简直快被老妖当成奈落了。
　　“一个人换一个人。”少年轻松地说道，“呐，桔梗还给你，你把戈薇送给我吧~”
　　“你……”

　　眼见犬妖恨不得再来一次“风之伤”时，杀生丸突然开口了：“黑山琦。”
　　察觉到犬妖的警告之意，黑山莫名有点心虚，无趣地撇了撇嘴，走到警惕的犬夜叉跟前，将受伤的巫女还给对方：“放心吧，她的伤被我治好了大半~”即使逗弄人，他也是把握分寸的。
　　“你，”老妖转头看向戈薇，“我有一件事要单独问你。”
　　正检查着桔梗的半妖，立刻炸毛，一手将戈薇拉到身后，横眉冷对着少年：“你要对戈薇做什么？”
　　黑山一怔，轻笑：“嗯~半妖，放心，我可不是你，无论对戈薇还是桔梗，我完全没有什么企图！”
　　戈薇低头看了看犬夜叉，抽出手，轻声问着黑山：“你要问我什么？”

　　阴翳的天空，亮起了第一缕光芒。
　　篝火已经熄灭，徒留一堆冷灰。
　　双头龙妖兽伏在地上沉睡，它的背上，小女孩和小妖怪睡得正熟。
　　不远处，白衣少年静坐在河边发着呆，他低头凝视着水面模糊摇晃的倒影，一只手捏着胸前的十字架，食指缓慢地抚着圆润沁凉的黑水晶。
　　银发的犬妖安静地立在一旁，一双平静的眼睛望着天边流动的晨雾。

　　黑山一直在思考，或说纠结，戈薇的话语。那个女孩，感激他救了桔梗，所以面对他的问题，没有隐瞒，告诉了他，她来自于五百年后的世界。
　　老妖无意识地抚着十字架，回想着在瘴气之河里，隐约想起的模糊记忆。
　　如果像他猜测的那样，自己与戈薇来自一个地方……脑海里，一些奇怪的画面都能理解。
　　毕竟，那是五百年后呢……

　　“在想什么。”
　　听到杀生丸突然的问话，黑山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猛地回了神。
　　“嗯~有些苦恼啊。”老妖悠悠然地笑了，将有点纷乱的记忆和纠葛的情绪，全部清空，“如果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以后到底该怎么回去呢？”他隐约猜出，自己来到这里，是银水晶的缘故，但是到底怎么来的，完全不记得啊。
　　说着，他摊开掌心里的护符，盯着精雕细刻的纹路，内心有些温暖，又有点怅然。
　　好几次梦境里，都有个人在说等他回去。

　　黑山收起木雕，忽地仰头看向沉默的青年：“嗯~杀生，”他迟疑地说道，“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杀生丸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觉醒了力量的黑山，五感与直觉更加敏锐了，与犬妖相熟的他，一下子就感觉到那微妙地冷下来的气压。
　　“你想多了。”杀生丸冷淡地回。
　　老妖吃吃笑开了：“呐，杀生~你还真是口是心非啊！”这个大妖怪，高傲冷酷，却意外地别扭又温柔呢！
　　犬妖睨了少年一眼。
　　黑山立刻见好就收，不再取笑，用着正经的语气说道：“嗯~杀生，我在白灵山得到一件宝贝，”他拿出一块椭圆形的暗红石块，“这可是铸刀剑的好东西，什么时候我们去找刀刀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