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黑山老妖》雪爽子

17、老妖关东赛

　　黑山没想到因为他“生病”，中午一放学，网球的少年们就来甜品屋看他，由于他“不能见人”的模样，繁英不得不以预防传染的理由拒绝了探望。
　　老妖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台后，目送着担忧他的人们离去，如同早晨看到守在床边的柳莲二，内心再度流过一道浅淡的暖流。这种心情是，动容吧？他不由得轻轻地笑了。
　　随着老妖的修炼，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到傍晚时分，柳莲二果然又过来了，还带着这一天老师教授的课业，在确定了黑山的身体无恙后，毅然地决定要为他补课。
　　规律而单调的生活，重复了四天，黑山终于理顺并完全吸收了体内增长的妖力后，脸上的青玉纹也能自如地控制了。

　　“终于病好了呢，黑山。”丸井仔细地观察着黑山的脸色，半晌后，庆幸地松了一口气，“明天就是关东大赛，差点你就错过了。”
　　周五的晚上，网球部的一伙人“探病”后，在主人的邀请下，一起就在甜品屋用起了晚餐。
　　老妖挽起袖子，亲自为少年们倒茶水，笑盈盈地说道：“让大家担心了~”
　　“没事就好，”幸村精市的脸色微微凝重，紫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忧郁，“无论如何，身体是最重要的。”
　　气氛有些凝重。黑山察觉到些许异样，若有所思地看向幸村。
　　幸村迎上他的目光，笑得温和：“虽然黑山病好了，但为了保险起见，明天不能让你上场了。”
　　老妖满不在乎地应声，他本来就对比赛没有特别的在意，只是享受与高手较量的那种气氛，可惜自全国大赛开始以来，他的所有对手都比他期望的要弱小得多。

　　一群少年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晚餐后，各自散去，回家休整完毕，严阵以待地迎接着第二天的比赛。在所有人预料之中，王者立海大的实力毋庸置疑，几场比赛都是完胜，以着绝对强势的姿态冲进了决赛。
　　决赛的双方，正是幸村精市率领的立海大与迹部景吾领导的冰帝。
　　这一场比赛，可谓是万众瞩目，甚至一些自关西、北海道等远道而来的人，特地前来观战。
　　立海的气势一如既往的强势，冰帝同样是信心满满、锋锐逼人。
　　场上气氛火爆至极。
　　比赛轮空了好几次的黑山，这一次终于回到了赛场，被安排在单打三的位置，在立海众人对两队双打完全信任的前提下，他的比赛是这一场立海赢得全场比赛的关键——同样也是以幸村精市为代表的网球部集体，对他的实力的绝对信任。

　　双打二立海派出的是桑原和丸井，他们的对手是同样闻名高中界的忍足侑士&向日岳人组合。冰帝的自傲，并非是虚张声势，他们的实力决不容许小觑。但被称作“完美双打”的桑原&丸井组合，一直以来所展现出的绝对实力，让任何人不敢稍有松懈。
　　双打的比赛，在长时间的僵持后，立海一方以7:5的优势赢了对手。
　　“呐呐，黑山，”结束比赛的红头发小猪，得意洋洋地跑到朋友面前炫耀，“本天才厉害吧？”
　　那双总泛着睡意的眼睛，此时格外地明亮，黑山语气略带兴奋，夸赞道：“非常厉害~”丸井的双打比赛，和平时的单打练习完全不一样，一想到不久他就要在单项赛上与对方一决高下，那冰凉的妖怪血液都有些沸腾了。
　　“黑山，我陪你去热身。”柳莲二打断了丸井的叨咕，毕竟下一场就轮到黑山上场了。
　　“哦……”黑山将手里的DV塞给丸井，“帮我拿着。”

　　柳莲二拿着球拍，与黑山并肩走着，问道：“怎么忽然变得认真了？”黑山以往观看比赛时，态度总显得散漫，更不会见他什么时候亲自拿着DV录下赛事。
　　“嗯~”黑山依然用着懒洋洋的腔调回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咱们参加了双打单项赛，当然要拿第一~”丸井和桑原的这场比赛显然能让他感悟许多，而在他眼里，这一队双打组合会是他拿冠军的最大障碍。
　　“《孙子兵法》。”柳莲二点头，随即道，“每场比赛有专人摄影的。”
　　黑山漫不经心地回：“我知道~”
　　“黑山。”柳莲二停住脚步，对着少年微微一笑。
　　黑山勾着网球线：“嗯？”
　　“你已经真正地喜欢上网球了。”军师的语气笃定而带着不明显的喜悦。
　　老妖愣了一下，随即粲然一笑，眉头微微扬起：“是吗？”顿了顿，他反问道，“我好像没有理由不喜欢网球吧？”

　　柳莲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情却是飞扬了起来。
　　黑山这个人，或者说这个妖怪，乍一看来，平和温顺，让人轻易地产生好感，让人觉得容易接近，但真正接近后，才会发现这个人，不负妖怪之名，性情十分凉薄，很难真正地为外物和他人喜悦或伤悲，他的心思跳跃，好奇心来得快、去得急，一切的行事只看有没有趣……
　　这样的老妖，却慢慢地融入进“同龄人”的生活，真正地喜欢上网球，在某种程度上，表示着他完全地承认了与他朝夕相处的网球部的少年们。
　　半年时间，精明敏锐的军师，在不断完善某个人的数据的同时，也基本上摸透了对方的本质，他默默地观望着这人的每一点改变，不由自主地为之欣悦。
　　“呐，柳~”
　　热身完毕，黑山接过对方递来的冰水，灌了一口后，忽然开口道：“我早就想说，你的名字读起来太长了，”他抱怨道，“我能不能叫你‘莲二’。”（柳yanagi，莲二，renji）
　　柳莲二身形顿了顿：“当然可以，不过我的名字应该不算复杂吧，尤其跟幸村相比。”
　　黑山理所当然地回道：“所以我都叫他‘部长’~”

　　谈话间，两人回到了赛场。
　　双打一的比赛，立海方赢得比较轻松，冰帝的那对双打，无论是技术还是配合，都比柳生和仁王差上了一截。
　　于是轮到了单打三，立海决胜的一场。只要黑山赢了他的对手芥川慈郎，立海就是这次关东大赛的冠军了——当然，这次的赛制是决赛要打满五场，也就是无论黑山是赢是输，单打二的柳莲二和单打一的真田弦一郎必然要上场的。
　　黑山志得意满地踏进球场，一方面他对自己赢得比赛很有信心，一方面受之前的双打比赛刺激，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这一次，他的对手终于不让他失望了，芥川慈郎的水准够不上幸村、真田这一层次，但是放眼高中网球界，也是难得的好手了，尤其与地区赛时的那些选手对比后，老妖更是满意了。

　　比赛真正开始后，老妖的满意值再度提高了，不是因为芥川的网球实力，而是对方那样活跃热情、不为任何困难沮丧的心性，让他感到很有趣。
　　黑山的网球，或许还是缺少了一些网球手必备的元素，单纯地从比赛的角度上，他的实力是毋庸置疑地强悍，或者说，作为妖怪，即使顶着人类的躯壳，这种小球都玩不好，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天生强悍的身体，说起来对他的对手不太公平，但在没有动用妖法、刻意克制了妖力的情况下，没人规定妖怪不能和普通人一样打网球赛吧。
　　于是单打第三场，黑山VS芥川的比赛，在一方的实力力压对手的时候，渐渐没有了开始的紧张，竞技赛变得像指导赛一样。
　　芥川显得兴奋极了，每每错过黑山打来的球，就直喊着“好厉害”“再来一次”。
　　黑山觉得这个对手很好玩，心情不错的他，完全配合着对手的节奏，用着相同的速度和力量、与上一次一样的角度，将球打过去，直到芥川破解了他的发球。

　　场上的人不合时宜地欢乐轻松，场外的人，则或是无语，或是头疼，少数人或是觉得好笑有趣。
　　“慈郎那家伙，太丢脸了吧！”冰帝一方，妹妹头少年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一副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坐在教练席上的迹部景吾，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泪痣，一双洞察的眼睛紧盯着球场上的黑发少年，在芥川为对方的好球高兴地呼叫时，隐忍的额头冒出几条黑线。
　　忍足侑士摘下平光眼镜，揉了揉眼睛，用着关西腔低叹道：“这个黑山君，真是个妙人啊！”
　　宍户亮撇嘴：“切，逊毙了！”不屑的表情下，泄露了对冰帝这一场比赛的担忧。
　　声势壮观的冰帝后援团，此时显得有些萎靡了。

　　立海大这头，所有人围在幸村精市的身后，眼见着比赛将要胜利了，非正选的部员们，已然保持不住沉稳的姿态了。
　　“噗哩，”仁王雅治欣慰地笑道，“小琦赢了哦！”
　　场上，黑山完胜。
　　丸井咀嚼着泡泡糖，赞叹道：“黑山简直就是怪物啊！”
　　此时赢球的少年，被人缠上了。芥川慈郎拦着了他的去路，欢跃地说道：“黑山黑山，你真的真的好厉害啊！下回我还要跟你打……”
　　望着少年卷曲的短发，黑山想起在妖魔道养的坐骑——一只卷毛羊——身高的优势，让他轻而易举地摸上了对方的头，顺手拽了拽软毛：“可以哦~”

　　“芥川慈郎，”冰帝教练席上忍不住怒火的帝王，吼道，“给本大爷回来！”
　　“噗，小琦和芥川比赛比出感情来了啊！”总拿黑山调侃的人，只有恶趣味的仁王。
　　黑山十分怀念地回：“芥川君很像我以前养的羊。”
　　众人哑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冰帝那边。
　　丸井好奇地问：“黑山为什么养羊啊？”
　　“羊可以用来代步，趴在羊毛上很舒服的~”黑山有问必答，“养肥了，还能宰了吃~烤羊腿蛮不错的。”
　　这下连神经大条的红发小猪都黑线了。
　　真田压下帽子，毫无意义地斥了一句：“太松懈了。”
　　幸村倒是兴致勃勃地问：“那你养的羊，后来……是被你吃了？”
　　“唉，”黑山一脸失落，“我与它失散了~”
　　幸村很不诚心地说了声抱歉：“真是遗憾呢！”
　　这个诡异的话题，随着单打二的比赛开始，暂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