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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周目(改了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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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人挑开我的衣襟,俯身压了上来。
滑腻的衣料擦我裸露在外的皮肤,激起颤栗的疙瘩。
他的手指温度偏低,划过我胸前的起伏,让我软绵绵地化成了一滩水。
呼吸急促,仰头小口喘气。
我觉得进入状态地很快,全情投入,满分!
与我相比,大红人就差了那么点激情。
他把我挂成死鱼一条,凉凉的手指顿在脖子上不动了。
我喘着喘着,鸡皮疙瘩就下来了。
“大人…如果你不想动的话,可以让我来!”
我目光炽热,摆出跃跃欲试地姿势。
大红人眼凉如水,闻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了。
回应我粗重喘息的,是大红人淡漠的声音。
“你是谁派来的,关长岭,还是月霜行?”
我觉得他的脑洞开的太大,已经朝黑洞进化了。
但是基于小命还捏在他手里,我只能睁大眼睛,尽量将无辜传递给他。
大红人棕琉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手下时重时缓的力道,把我的小心脏刺激地噗噗乱跳!
我其实很想把剧情都告诉他,然后他的武力加上我的剧情。
编剧妥妥地被打脸的节奏。
然后呢,剧情没有了。
世界崩塌了。
“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两个人!”
在这个世界,我和他们的确素未谋面。
大红人很有耐心,他凉凉的手指缠绕在我颈间,或重或轻地碾压。
嘴唇微动,发出一阵暗哑地嗤笑。
“我等你说实话。”
他想就这样猫戏老鼠地奔溃我的心理防线。
我的眼中凝出了泪水,这次是真的想哭。
眼泪似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冲出了眼角。
涕泗横流,顺着下巴,一路淌进衣襟。
大红人抵在脖子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好像被泪水灼到了一般,猛地抽回了手。
“不要哭了。”他的声音还是淡漠,却明显硬了许多。
我回报他的是更响亮的啜泣声。
然后他把小红伞抵在了我腰间。
我的哭声戛然而止。
大红人站起身,理理压皱的衣摆,回头就看我哭成了猪头的脸。
他顿了顿,脚尖微动,就要逃离现场。
作为把和赤帝嘿咻当作人生目标的小娘子来说,脸皮这样的身外之物完全是不在考虑范围的。
察觉到他的意图,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扑了上去。
大红人裤管下的小退肌肉很发达,我偷偷捏了一把,手感极好。
“放开。”暗哑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死死地抱住他的腿,闻言甚至把脸也贴上去了。
“大人,做事是不能半途而废的!”我仰头义正言辞地看着他。
他低着头,逆着烛光,表情明灭难辩。
我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向他求欢。
“所以,我们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吧!”
大红人的小红伞轻点我的手肘关节,我手一抖,他顺利地抽走了他的大长腿。
“你家去吧。”
这是他留在屋子里的最后一句话。
我坐在地上,眯着眼睛吃力地辨认天际的小红点。
关灵儿已经被抓来了,亲爹和养父马上就要联手。
长安无首,血海滔滔的赤帝东来被拉下神坛。
然后,救你的人不是我。
有了大红人的默许,我提着包袱孤身一人出了府。
内卫大叔满脸凄然地站在大门处送我,眼神悲凉,目光怜悯。
我其实真想跟他说,大叔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同情我个屁!
但大叔显然不这么想,他一嗓子喊住我,眼里哽着一泡热泪。
他说,“小娘子,你要好好养大小公子!”
感受到周围人异样的注视,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同情他了。
等我回到延康坊的时候,坊间的传言早已平息。
热情的大娘小媳妇看到我,还问我出的哪的远门。
忠叔好像也得了健忘症,绝口不提我失踪的事。
伙计数字团对我的回归表示了热烈欢迎,阿大作为代表支支吾吾地问我什么时候发工钱。
我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告诉他,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很快就会得到一大笔遗产。
无人继承,也无人认领。
大红人存在柜坊的钱财,很快就要变成无主的了。
我端着杯茶,坐在柜坊里等着上门的客商,心情低落。
长安城里日夜分明,白天属于民众,晚上属于大侠。
好几次半夜被房顶的脚步声惊醒,我都会在心里幻想一下大红人矫健的身姿。
大红靴轻点瓦片,一纵飞出几里远。
线条硬朗的长腿,在我头顶打开……
真是好想看啊……
我开始考虑让阿二去买捕鼠夹放在屋顶的可行性了。
然后,等我屋顶捕鼠夹的数量增加到了一手之数,长安城的乱局开场了。
屋外匆匆而过的大队带刀兵卒,昭示了长安的内里的波涛汹涌。
我趴在窗口,愣愣地盯着一株红梅发呆。
等到再晚些时候,消息终于散了出来。
内卫右司统领海东来图谋不轨,官府予以缉拿。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搜查越来越严密的士兵。
我知道,海东来已经被跑车少女救走了。
跑车少女面瘫毒舌圣母心,看着就是高能情敌担当,但我不怕她。
剧情告诉我,兰兰表面上是一朵风霜高洁的白莲花。
内里,还是朵高洁风霜的白莲花。
她这样的小女娘,又怎么能明白我长安城大红人的性感呢!
一想到重病的大红人扔给跑车照顾,健康的来来由我来享受!
我就心花怒放,笑地合不拢嘴。
入夜,我心情很好地在院子里溜达。
然后,眼尖的发现了刺目的一片红。
我顺藤摸瓜,在院子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八分熟的大红人。
呼吸微弱,皮肤渗血。
我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大红人清淡的口味。
会不会是怕吃多了咖喱孜然,日光下走一圈,然后沾上一身拉风的烧烤味?
作为长安第一高手,吃货的形象确实是上不得台面的。
大红人得剧组厚爱,有幸将八成以上的血浆绑定了跟随。
蜿蜒在他身下一大片,就像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的腹部被刺了个对穿,伤口还在涔涔地流血。
曾经纤尘不染的鞋袜,满是污垢。
我小心地拉开他身上粘结的血衣,腹部的八块腹肌就露了出来。
觑着大红人神志不清地在那里呢喃,我飞速出手,每一块都沾染了个遍。
然后亲切地给它们取名小一,小二……小八。
男神身上最重的伤口是在小八的地盘上,夏云仙的龙雀贯穿而过。
我小心地避开小八,沾了细绢轻轻擦拭。
清水一盆盆的变成了血水。
现在全城戒严,拿不到药店管制的伤药,只能拿家中常备的给他换上。
折腾了半宿,血终于不再渗了。
忠叔端着盆清水,面色凝重地问我考虑清楚没有。
他担心因此惹上祸害。
我义正言辞地告诉他,善恶终有报,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因为编剧的三观正的出奇。
忠叔叹了口气,帮忙熬药去了。
大红衣醒的时候,我正眯着眼补眠。
脸颊痒痒的触感,让我不爽地掉了个头。
然后,那股子麻痒又跟了上来。
我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棕琉璃的眼睛。
明亮宁静,就像最温和安定的夜。
我觉得我的脸又烧了起来。
“今天初几了?”他的声音哑的不像话。
我把日子跟他说了,手上动作却不停,麻利地端过桌角的温水,凑到他嘴边。
他静静地看了我许久,慢慢张开了嘴。
大红人微侧头的视角有几分虚弱,发丝凌乱,湿漉漉地贴在他的额角。
喉结因为吞咽上下起伏。
看得我又变成了一枚痴汉。
“我过两天要出去一趟。”他把碗移开,示意停止投喂。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手脚麻利地把碗收起来。
大红人的表情有点犹疑。
“你不好奇我要去做什么么?”
我无辜地摇摇头。
我当然不知道你要和夏大侠合作,演场好戏给关爹看啊。
大红人捂着伤口,脸上的表情很淡。
他说,“我以为你会阻止我。”
说实话,他的身体状况的确很糟糕,如果可以,我确实会想尽办法拖住他。
但谁让剧情是上帝呢!
我认真地看着他,善解人意地扮演知心红颜的角色。
“我知道你心中有你的大道,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
我自认为感染力满分的一通声情并茂的表白,没有让他有丝毫的动容。
他阖上了眼睛,单方面切断了会话。
鉴于他目前是个病人,我不好意思学咆哮马使劲晃他。
于是只得贤惠退出来。
两天后的日中,我端着药碗推开门。
大红人已经不在了。
没有任何只字片语的消失,就和他的出现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把药搁在桌子凳上,然后一头扑进沾满了男人气息的被褥。
连日脚不沾地的照顾,让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一片黑暗袭来,我很快入了梦乡。
梦里朦朦胧胧一大片的赤红,有个修长挺拔的男子静静地坐在塌上闭目养神。
小红伞安静地偎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即使看不清正脸,也让我无比地安心。
看着窗外天悬星河,我放轻脚步,准备出去给他熬碗粥。
“我回来了。”
他毫无征兆地开口。
闻言我有点受宠若惊,不住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大红人棕琉璃地眼睛淌过夜的流光,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以后我去了哪里,都会说给你听。”
我想这可能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情话了。
咀嚼反复,回味甘甜。
等我醒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安静的房间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另外一个活物。
我不禁有点小失望。
果然,梦境都是最幻灭的反转剧导演。
它给了你甜蜜的气泡,然后一戳就爆。
睁开眼睛看到男神一脸温柔地说情话,给擦哈喇子这种事,对于大红人来说,即使是连顿的吃瑞丽脑残片,也得等到一百年之后才能实现。
这还是在精神病院院长预备役的野猪王还健在的前提下。
比起这个,我觉得我还是等明年,拔他坟头一把草装瓶来得更为浪漫实际了。
是的,虽然我积极地抱着正反两面都嫖他的目的。
但对他的结局却有很悲观的认识。
我已经做好了在碑文上占他便宜的打算了。
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两回熟。
已经有了三码经验的我,做起未亡人来想必是得心应手的。
又过了几日,正当我招呼忠叔挂起白番,准备丧仪诸事的时候。
延康坊张宅门口,又刮来了一块破败的大红布。
形容憔悴,气息奄奄。
我大体扫了一眼,心中轻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四肢俱在,零部件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