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途中与你相见》辞雪

2、第二章

　　竹林深处，苏慕清看着怀里的少女，眼中极浅的闪过一些波动。怀中人儿十一二岁的光景，薄薄的面纱下，依稀可见一张稚嫩清丽的容颜。仅是轮廓，就足以料想得到几年之后会是怎样的风华。只是那张面庞上，一双秀眉紧锁，稍稍为这画面增添了一丝违和感。
　　苏小跟在苏慕清的身侧后，一时间，竹林只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夹杂着风过往的声音。天边，阳光明媚，正是韶华好春光。细碎的阳光打落下来，在地上投射成斑驳的剪影。苏小侧过头看着身旁这个穿行在竹林中的少年，一张如玉的面庞上云淡风轻。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掩面的少女，过于苍白的面色也丝毫掩弃不了他的风采，真是应了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
　　苏小面色犹豫，纠结，一时间已是神色变化万千。
　　公子身子向来不好，抱着一陌生女子走着山路实在是不该……可是，少年那平静无波，无欲无求的目光却又硬生生的让他做不出什么反应过来。眼前的画面美好的连时光都不忍打扰，他自小跟在公子身边，自然也是懂得公子的一两分心性的，这位姑娘怕是，不是一个普通人那么简单啊，可是他又实在猜不出来会是何人，才能够当得起公子的这一份特别……
　　百思不得其解间，朝云寺却是到了。守门的僧童看见刚刚才离去的苏家公子又折返而来，手中还抱着一个陌生少女，赶忙跑着去通知了方丈闲云大师。
　　这一边，厢房内，苏慕清将沐染安置好后就静静地站在床边，眼中隐隐的划过一丝怀念。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得……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他欲伸向前的手忽的一顿，随后缓缓放下。自然地像是根本没有之前那个动作一般。眼神一阵复杂。
　　奢望么？呵……
　　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便是离去。动作干脆，行云流水间，不带动一丝一毫。只是藏青色袖口中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是握成拳状，极细极轻的一个微动作，就算是仔细观察也未必能察觉到丝毫的不同。只是，这一切，都被门口来人的一双睿智的眸子尽收眼底。
　　“闲云大师。”看到门口来人，苏慕清轻轻的点了一个头，随手将厢房的门关上。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语气，一样的风轻云淡。苏慕清口中的闲云大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少年，眼里满是怜爱和遗憾！如果，如果……他能够一直这么健康下去，那该是一个怎样的惊才艳艳的存在啊！尽管已入佛门多年，尽管早已看透生死，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少年，闲云的心头总是会生出苍白的无力感来。
　　上天该是有多喜爱一个人，才会付诸他世间所有的美好，让人连对他羡慕都是一种亵渎？上天又该是有多残忍，才会舍得将这样一个世间仅有的少年的生命早早定夺，本该是朝气蓬勃的年龄，却硬是无所欲求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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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留步。慕清就此告别。厢房内故人，还望大师好生照顾几日。”苏慕清双手合十，声音清浅，随即转身向山下走去。山寺门口，闲云看着少年逐渐隐约在竹林的身影，久久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故人？几日么？”呢喃被风吹散。
　　也许她会是不同的吧！也许，也许……谁知道呢？世间万物皆是缘，而缘，谁又真正说得清楚呢？抬头看了一下天，有几只鸟雀飞过，青天白云，空气温润，春天，原来早已到了啊！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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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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