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土·永恒》咸着

1、第 1 章

　　那个男人——消失了
　　随着他的消失接肘而来的，是一种凶残而暴虐的白色病毒，江户毁了
　　土方跟着大队急下转移，从来不曾停止过小心地寻找……找不到
　　万事屋的志村新八跟神乐说他死了
　　是么
　　他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没有一点波澜，他的回答充满了平静——没有一点的悲伤，这是连他自己都惊异的，找过那么久，都快成了执念了，却因为一句它死了便消了念头，是本来就确信了么？
　　不是吧
　　这个不相信，土方从来没有怀疑过，哪怕他看起来那么不现实
　　渐渐忙碌起来，他见到了所谓的病毒源头
　　——那个身影，及时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
　　找到了，他怎么了，原本的洒脱被一身厚重所掩盖，全部笼罩在披风斗笠之下，被黑暗和无望所环绕，仿佛黑暗压抑地哭不出来，那种心痛的被剥开地……
　　无数的人去讨伐过他，无数的人去憎恨他，战场上的他却如神一般不可挑战
　　土方跟他交过手
　　认认真真，刀刀致命——
　　那天他的刀对着土方的胸膛，土方的刀放在他的勃颈上
　　两人可以同归于尽样
　　“怎么，动手吧”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亲口将事实全部告诉我！
　　他不动
　　土方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那笠纱后头那一双亮的惊人地眼，温度炙热，那么想要接近的渴望，可是“看不起我！为什么你还是不说！”盛怒之下的土方一刀掀去那用来遮掩的斗笠
　　魔魅银熟悉的脸庞呈现
　　“你有什么好说的么”
　　“……”他似乎说了什么，眼神怀念又温柔
　　“你说什……”脖颈一痛，最后只听见一声几不可闻叹息
　　……原谅我
　　绝、对、不、会、原、谅、你！
　　土方黑着脸被总悟领回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切是绝对无法预料地结局，但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踏、踏、踏、踏……”
　　土方心情出奇的平静，一如既往……三年前一般，走到这熟悉的二层小楼下，那万事屋的招牌还挂在原来的地方，人都走了，地方是难得的清净，当然，是对于三年前来说……一个脚步一个印，灰，积得很久了
　　咬着烟，注视那个坐在台阶上满身束缚的人，沉重，哀伤——白痴！你还是老样子啊？如你所说，我们是如此相似，都是这样把一层又一层的悲哀压在自己身上，只不过你的更重，却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什么时候起……你已经不能再人前洒脱地笑出声来
　　有些看不惯男人死一般地寂静，土方随意地上前踢了一脚
　　“喂——还活着么”
　　“……土方”男人喑哑地嗓音响起，低垂的头微有了动作，缓缓抬了起来，那深沉地眼中有什么？解脱……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他做到了……他救了大家……”眼神渐渐清朗起来，如果死的人在等待死亡……不，他的确在等待死亡
　　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不耐地一手取下烟，踩住楼梯，拎起魔魅银的衣领，两人之间隔开区区一指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文艺了？作者地设定有这么弯地环节吗？给我老老实实走剧本啊白痴，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以为缠个绷带就可以出彩了，那真是抱歉，早就过时了知道吗——人家神威早就用过了”
　　“什……”
　　“这么，有意见，不就是三年而已你已经忘了本职了吗？给我吐槽啊，还是说？”
　　“咿，咿呀……好伤人啊，吐槽明明是新八地工作好……么？干嘛，土方，突然……话变多了嘛，这可……不像你啊，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这可，不行……你看，我，正因为天天有看《JUMP》才保持着一颗少年之心，喂喂喂土方~还说我穿成这样是想要更受欢迎？谁会？没事谁会喜欢穿这种厚的要死地衣服啊，厚重不说，还密不透风地，夏天你知不知道我一天要脱下多少次么？真是热死了啊！你懂么？银桑我会为了区区一个成名地理由而去做这种根本没有意义地事情嘛？咿呀这种糊涂事银桑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也不会想要去就犯地，给我好好想想啊——怎么弄都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吧，再说……你的发型才是为了出名而做出来地吧，还说我？你这抄袭是不是太明显了一点，当心人家去XX协会告你哦……”
　　男人低沉比水更轻柔的声音包围住他，有些恍惚
　　“怎么了，不敢动手动脚了”扯开嘴角冷冷一笑，土方松手泄了力道，扔开重量，起身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来，熟悉的尼古丁气味瞬间倾入鼻腔
　　“讨，讨厌啦……我在土方你心里就是那种人么？何况……”
　　“不一样”
　　“确实，他不是我，我……已经”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脑补能力变怎么大了？啧……知道？他的确不是你”
　　“我……”
　　“是坂田银时，不是三年后地坂田银时”
　　“别说了”
　　“是坂田银时，不过不是魔魅银”
　　“够了……”
　　“是坂田银时，却不是我的爱人吧？”
　　“不是的……”
　　“什么不是，我说错了么？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你不明白么，我……已经……”
　　“你在害怕”
　　静默，深色的眼微微睁大，显然……
　　“回答我，你在害怕什么，失去？无能为力？”
　　望着逆光的修长人影，黑色的发丝随风拂动，带着轻藐地藏青色瞳仿佛最美的夜空，他，害怕——从未有过地胆怯“你，不是早就一无所有了吗！”
　　……对啊？他早就一无所有——无论是大家……万事屋……朋友……还有……爱人……
　　“既然你早就一无所有那你还怕什么，逃避？你变了啊——果然会这样，你已经不配被冠上坂田银时这个名字……好过分啊~时间，不过三年时间却变成这个样子了啊，真是不堪，知道吗？我认识的那个人啊，从来不会，不愿面对现实……”说着确实极具讽刺意义地咧了咧嘴“起码，三年前不会”
　　可……这就是现实不是么？他张张嘴，到喉咙地话语却怎么也吐不出
　　“忘记吧”
　　突如其来的结局让他一窒，心口狂动起来，抬起眼时只有一片潇洒的衣角进入眼帘
　　“还有什么要说”
　　土方居高临下看着面下一脸迷惘如被扔下的大型犬一般可怜的男人，强撑住镇定
　　“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住了那片衣角，这布料被紧紧捏在手心，心底一颤，刚想放手却发现身体在抗议
　　不想……松开
　　好温暖……不可以
　　为什么……要放开？
　　他从来都是人——不是冷冰冰地神！他也需要一份独属于自己的……银时从来都不是神，即使变成了魔魅银也并非是可以掌控一切的神，不，即使是神也不见得一定可以掌控一切吧？何况是他，他也会快乐悲伤，只是习惯把不好的情绪藏在心底，他舍不得别人为了他而悲伤甚至绝望，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只是已经失去过这么多，为什么，不可以只想保护眼前看得到的美好——想要接近——可以拥抱地温暖——
　　“别……”男人近乎喃喃的声音脆弱地消散在微风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哈？”
　　“别走……”殷切的注视，宝石一样的色泽折射着浅光——可以被比作被雨洗刷了阴霾地天空，不是看不见灰暗之处，只是亮了许多……他笑了，动作没有一点生疏地张开怀抱将爱人拥入怀中“银桑我啊……有时候也会犯傻所以……有一个人可以提醒，且依靠一番真是方便呢，对吧？My sweetheart”隐去苦涩的嘴角勾起慵懒的温情微笑，终于，再一次触到了呢
　　天知道——这三年里，他练习了多少次从这种虚幻却带来支柱地美好
　　“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我一点都不想被你靠”
　　“诶？怎么这样~”
　　“烦死了！你离我远点——你重死了，还一身灰！”
　　“我知道你不会嫌弃我地~”
　　“我嫌弃”
　　“没、关、系~我不嫌弃”
　　“谁管你嫌不嫌弃”
　　“乖，我知道你是三年没跟银桑我联系一下子见面了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没关系，我们回去好好交、流，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