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情海》无为逍遥客

13、第十三章

　　（章节）
　　风，寒风，天寒地冻。
　　早晨，当阳光尚未在这个世界出现时，杜海龙已经起床了，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了。
　　离开寝室，他迅速地跑下楼，在学校的垃圾场里摸索一阵，就在那些臭气冲天，杂乱不堪的垃圾中找到了一个蓝色的塑料袋。
　　将塑料袋提于左手，吃力地打开，检察一番，杜海龙满意地点了点头。
　　塑料袋里的物品，不是其他，正是50公斤的爆竹。在昨日傍晚，杜海龙花了不少的钱，在地下黑市购买了这些爆竹。据说，这种爆竹是目前市面上最厉害的爆竹，摧毁目标时的力度最大。
　　深吸一口气，瞧了一下四周，确认四周无人后，杜海龙提着爆竹，迅速朝新食堂迈去，一路上，他心情激动，带有三分欣喜七分担忧。
　　没有花费多大的功夫，只片刻，他就到达了新食堂。
　　观察一番四周，他心情不禁一阵疑惑：把爆竹安放在哪里呢？
　　片刻后，他看见了楼梯间里的一个大大的蓝色垃圾桶，不禁面露欣喜：对了，把爆竹安置于垃圾桶里。
　　不再迟疑，说干就干，三下五除二，杜海龙迅速地把50公斤爆竹安放与垃圾桶中，做完这一切，看看时刻：凌晨7时整。
　　并没有再次返回到寝室，杜海龙绕至情湖岸，拿出一本语文书，装模作样地大声朗读了起来：
　　“英雄的桂冠由景仰英雄的群众所送，而我的桂冠由我自己前去夺取，纵然死于路途，我也无怨无悔！”
　　由于他此时的心情比较复杂，读书时也心不在焉，所以，他并没有完整地把那句话读出口，明显地漏掉了几个字。
　　胡乱地朗读了一气，太阳已经出现了，今天的太阳明显不足以温暖这寒冷的世界，而且，太阳明显不规则，不够圆，好象缺了一角。
　　合上书，杜海龙迅速朝校长室走去，他知道此时校长已经在校长室办公了。
　　三五句话没有出口，校长高纯语立刻点头答应去往新食堂5楼，不多时，两人就到达了新食堂5楼的一处房间中。
　　此时，双眼微眯，黄三正乐呵呵地等待着高纯语。
　　伸出右手，黄三向高纯语迎了上去，口中吐着话语：
　　“高校长好！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高校长了！”
　　高纯语的胖脸上挤出一丝复杂的笑容，伸手，紧握住黄三熊掌似的右手，说：“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恩，在我的所有老师中，高校长给我的印象最深刻，就算牙齿掉光，白发苍苍，我也不会忘记高校长啊！”
　　稍微停顿了极短的时间，高纯语低声说：“今天找我，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恩，是这样的！高校长！”黄三牛屁股似的胖脸上挂满笑意，微眯着双眼，一五一十地把这些前前后后的事情讲出。
　　震惊！震惊！
　　高纯语惊讶得几乎一言不发，半晌，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黄三的黑脸，说：“人命关天啊，你怎么干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
　　黄三仿佛无动于衷，红光满面，傲然说：“高校长，我想，现在不是讨论我的人品的时候，现在是你为我帮忙的时刻！”
　　“帮忙？”高纯语揶揄着询问。
　　“恩，我知道学校与司法机关都正在调查此事，我想，如果老师愿意帮助我通融一下，打点一番，此事的真相将不会被知晓，届时，我就可以逍遥自在，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你这简直是异想天开，你喝多了吧，想让我为你犯下的滔天罪行掩盖真相，开脱罪责？你认为我会这么做吗？我会答应你吗？”
　　“正是如此，正是此意！你相信你一定会答应我！”黄三的语气缓慢而坚定。
　　“门都没有！你简直是异想天开！”高纯语气得嘴唇直抖擞，声音发颤，双目圆睁，脸色涨红。
　　僵持，双方陷入了沉默中。
　　陡然间，黄三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火，深吸一口，吐出一个圆圆的眼圈，幽幽说：“烟，真是一个好东西，我已经有近10年没有吸烟啦！”
　　高纯语一脸不解，看大猩猩似地盯着黄三。
　　黄三再吸一口，继续说：“曾经，我用吸引烟麻痹自己，打发时间，逃避现实，但是，后来，我意识到如此做法无任何实质性的作用，所以，我选择了拼搏，在这个尔虞我诈，弱肉强食，虚伪冷漠的世界，我选择了成为强者，成为争夺的胜利者！”
　　突然，左手一扬，迅速扔掉香烟，黄三对刀疤脸喝道：“拿10块金砖出来！”
　　接着，黄三嘴角一扬，面露得意的笑容，对着高纯语说：“直接摆明话儿吧，我送你10块金砖，你愿意帮忙吗？”
　　“这，这，不愿意！”高纯语看着摆在桌面上的10块金砖，脑海中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关于良心与金钱的思想斗争。
　　招了招手，黄三眯眼望着高纯语，继续慢条斯理地说：“20块金砖，愿不愿意？”
　　“不，不，不愿意！”
　　“30块，愿不愿意？”
　　“不，不，不愿意！”
　　一咬牙，陡然，黄三喝到：“100块金砖，愿不愿意？”
　　“愿意，不，不，不愿意！”看着那码成小山似的黄金，高纯语感觉自己的意志正在慢慢崩溃！
　　“120！”
　　“十三0！”
　　……
　　黄三的声音，像来至地狱的邪恶的呼唤，更像一根绳子，将高纯语的心束住，悬起。而黄三的每一次发声，都让高纯语感觉其附带着巨大无比的吸引力，那股吸引力，缘于金灿灿的黄金。
　　“168块，愿不愿意！”
　　“愿意！我愿意！”
　　终于，高纯语答应了。终于，黄三欣慰地笑了，以胜利者的姿态微笑。过了片刻，他向着刀疤脸大声吩咐：“把168块黄金装在另外一个麻袋中，送到高校长的家中！”
　　当太阳已经升起时，刚从沉睡中醒来，用手背揉了揉眼，汪琦不禁嘀咕了一声“糟了，怎么又睡到现在！”
　　因为，时候已经不早了，宿舍内只有他一人。穿衣，穿上鞋子，迅速跑至隔壁宿舍，他才发现原来杜海龙已经不在宿舍了。
　　心道不妙，他迅速在教室与食堂进行了一番搜寻，但是，没有得到一点线索，没有瞧见杜海龙的踪影。
　　颓然地立于湖岸的草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汪琦内心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陡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令他兴奋的点子：既然杜海龙知道校长今天会去新食堂，我何不前去校长室查看一番，并跟踪校长呢。
　　快步行走，不多时，汪琦就到达了校长室，刚到达校长办公室的门外，汪琦陡然间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经匆匆进入过他的生命又匆匆离去的人。
　　汪琦的脑海中闪过了黄露的身影。对于黄露，汪琦两人分手之后慢慢地把她像童年时那些调皮的玩意放在了一起，他时常想：也许，我与她的恋情本身就是岁月安排的一幕不甜不辣的电影，偶然地相遇，不适宜地呆了一段时间，偶然燃烧的激情，匆匆的结束。
　　推开门，汪琦望见了正在整理一大包奶糖的黄露。
　　蓦然抬头，黄露的双眼停留在汪琦的白皙脸庞上，怔了半晌，她缓慢地说：“怎么是你？”
　　“恩，是我，我想问你一些事情！”走近两步，汪琦真诚地说，“不知道校长今天去了哪里？”
　　“去了食堂！”低下头，神色有些黯然的黄露轻轻地说：“你来只是为了问这个？没有其它的事情了？”
　　“恩！就是为了问这个，我想知道高校长去了哪里！”望见黄露有几分伤神表情的脸庞，仿佛心弦被触动的汪琦陡然说，“最近一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吧！”
　　“恩，好，你也还好吧！”似乎想起了什么，黄露突然间抬起了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汪琦，她缓慢地说，“汪琦，下个月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要去河西了，到时候，你能送我吗？”
　　“可以！我一定会去送你！”突然间，汪琦疑惑地询问，“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你呆在这里很好啊？”
　　“我要去河西结婚了，结婚后，我就不在这里工作了！”语气缓慢，黄露声音低沉地说，“与你分手后，我也想通了，我与你的确不适合在一起，虽然我喜欢你，但是，那是我一厢情愿，而且，”停顿了片刻，黄露真诚地对汪琦说，“我想我应该向你道歉，向你说声对不起！”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汪琦把手置于额头，眼神充满了疑惑，“你并没有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啊？”
　　“其实，上次你被学校开除，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出的主意！”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原来是这样啊！”汪琦皱着眉头，暗想：学校，在这也太那个了吧，怎么随就一人就可以作决定啊！
　　过了片刻，汪琦若无其事地淡然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我现在好好的，你不必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黄露微微一笑，解开奶糖袋，伸手在袋子里抓了一大把的奶糖递于汪琦说：“这是我预备婚礼用的奶糖，我想，河西离这里比较遥远，你可能不会参加，这奶糖你尝尝吧！”
　　“恩，好！伸手接住奶糖，汪琦望了望四周，柔声说，“谢谢你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先走了！”
　　“恩，再见！”黄露轻轻地说，一改往日的性子。
　　将一颗奶糖放于嘴里，猛嚼两下，汪琦就知道它的味道是酸酸甜甜的苹果味。
　　（章节）
　　立刻，汪琦一边如疯狗奔跑般快速往新食堂赶去，一边在心内自个儿纳闷着：5楼？刚才，在5楼的食堂内，我为何没有看见他的影子呢？
　　片刻后，他般恍然大悟，喃喃着：“莫非，校长在食堂员工的休息室或者老板的办公室内？”
　　心怀忐忑，惴惴不安地爬上新食堂5楼，汪琦先扫视了一番食堂大厅，由于此时不是用餐时间，大厅内空无一人。
　　径直穿过食堂大厅，往大厅后的员工休息室方向走去，刚刚靠近几步，汪琦就听见里面的一间房间中传出谈话声。
　　放轻脚步，汪琦像一只偷吃小鱼的小花猫一样跑至那间传出声音的房间。
　　将头悄悄靠近窗户，偷偷往里一瞧，立刻，汪琦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被刺了一下，几乎睁不开。
　　金光，金光灿灿，黄金，堆成山的黄金。
　　此时，房间内站着五人：黄三，刀疤脸，侏儒，高纯语，杜海龙。
　　杜海龙站在黄三的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黄金，仿佛喝了酒般，一脸的迷醉。
　　看着刀疤脸将黄金悉数装在了麻袋中，黄三一脸得意，乐呵呵地对着高纯语说：“呵呵，高校长，这一次，就麻烦你帮忙了！这些黄金，我会派人迅速送到你家里！合作愉快！”
　　高纯语淡然一笑，陡然，她问到：“黄三啊黄三，我记得，曾经，你不但是一个成绩优秀的学生，更是一个品德优良的学生啊，为什么，这些年，你变得如豺狼一样狠毒邪恶呢？”
　　刹那，黄三收敛笑容，一字一顿地说：“我这些，都是拜老师所赐啊，全是高老师教的啊！”
　　“胡说，我教给你的知识全是圣贤之言，全部都是使人向上的道理与知识，我何时教过你这些狠毒邪恶，无情无义，为富不仁呢？”
　　“也许，那些书本上的是圣贤之言，但是，你的行为却教给了我一些另外的知识，还记得吗？曾经，你追求我，用钱要挟我，最终，那时单纯正直的我头脑固执，没有答应你，然后呢？我父亲死了！自从我父亲死后，我就深深地明白了这个世界，而到达了这鱼龙混杂的社会后，我就用我老教育的方式与思想，击败一个又一个对手，成为了胜利者！”
　　说此处，黄三掏出一包香烟，从胸前口袋掏出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一根香烟，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烟圈，一脸迷醉地说：“好烟啊，好烟！”
　　闻听此言，高纯语半低着头，默然。
　　然而，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原本一动不动的杜海龙，闪电般快速转身，抄起一块金砖，就着黄三的脑门一拍，高喊叫：“全部趴下！全部啪下！这些黄金属于我，谁都休想与我抢！”
　　一拍之下，鲜血飞溅，黄三闷哼了一声，直接昏倒在地。
　　事发突然，立刻，高纯语心惊胆颤地尖叫一声：“我的妈呀！死人了，血啊！”，当鲜血喷至她白色的外套上时，身患恐血症的她立刻“砰”的一声，昏厥在地。而此时，看着突然发难的杜海龙，刀疤脸与侏儒几乎傻了眼，相互对望了一眼，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勿自干站着。
　　“我们两人杀了这个狗娘养的小垃圾！”突然间，刀疤脸低喝一声，向侏儒使了个眼色，掏出一把匕首，一步步向杜海龙走来。
　　望着走向自己的刀疤脸，杜海龙举起一块金砖，厉声喊叫：“如果你再前进一步，我就把他的脑壳拍爆，拍出脑浆为止！”
　　犹豫了片刻，刀疤脸投鼠忌器，停止了迈步靠近。
　　而此时在窗外偷偷查看众人动态的汪琦在干什么呢？
　　此时，窗外已经不止汪琦一人了，此时，在汪琦身旁，何倾正静静地一脸紧张地站立着。
　　此时，何倾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在刚刚下课后，何倾一路跟踪欧阳露露来到食堂一楼的楼梯间（靠近大门处），却见欧阳露露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不曾有一丝举动，欧阳露露仅仅仔细地观察着过往的人员。见此情景，原本紧张的何倾只好耐心地等待，但是，不曾想，刚等待极短时间的何倾就收到了汪琦发来的手机信息。根据手机信息，何倾很快找到了在食堂5楼的汪琦！
　　“我们该怎么办？”压低声音，望着正在翻看那些黄金的杜海龙，何倾向汪琦询问，“杜海龙想独吞这些黄金？”
　　“恩，他想独吞黄金！我们冲进去！抓住杜海龙！”
　　“砰”的一声，提脚，汪琦对着房门狠狠地踹了一脚，虚掩着的房门被闪电般快速地踢至一旁，立时，房间洞开。
　　闻听踢门声，蓦然回头，杜海龙瞧见了看冲向自己的汪琦。刹那间反应过来，抄起金砖，杜海龙刚想劈头盖脸砸下去，却发现自己碰上大麻烦了。
　　原来，刀疤脸在汪琦冲入房门时，立刻飞速向杜海龙靠拢，并闪电般快速地伸出手，箍紧杜海龙捏着金砖的手，使得他的手臂不能动弹一丝一毫。
　　杜海龙左手不能动弹，立刻，就使出右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抡了汪琦一个耳光。汪琦不甘视弱，双掌如雨点般捶在杜海龙的胸前，肩膀，脸上。
　　在那些暴风般袭击的拳头下，杜海龙鼻子被打歪了，嘴唇红肿，眼圈像熊猫的眼圈，黑紫充血。
　　“打得好，狠狠地打！”突然间，昏倒在地的黄三，悠悠醒转，一个鲤鱼打挺，迅速从地面上站起，望着扭打成一团的几人，他摸了一下后脑勺上的鲜血，啐了一口，怒喝到：“老子要让你们知道与我作对的下场！统统去死吧！”
　　充血的双眼乱瞟，黄三望见了桌底的酒精炉，更望见了酒精炉盘的2桶酒精。立刻，他双眼微眯，露出笑得近于扭曲的黄牛屁股似的面容，躬身，伸出牛蹄似的左手，快如闪电般提过一近尺高的盛满了酒精的塑料桶。
　　“跨啦！”一声打开桶盖，黄三挥动双手，把整整一桶酒精，像瀑布般向扭成一团的众人劈头盖脸地浇去。
　　衣服内外，全身上下，前身后背，汪琦一干人全身几乎湿透仿佛用酒精洗了一回澡。
　　此时，陡然看见黄三在胸前口袋中摸索，立刻，汪琦大惊失色：黄三，竟然想烧死众人！
　　蓦然松开手，汪琦拉住何倾的手臂，喊叫不止：“快跑！何倾，快跑！”，说完，就连拉带拽，扯着何倾狂奔出了房间。
　　立刻，杜海龙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到来，见汪琦夺门而去，杜海龙闪电般抱起几块金砖，也夺门而去。
　　只眨眼工夫，房间内一片死寂，刚刚掏出火机的黄三冲无所适从的刀疤脸怒喝到：“还不快去把他们追住？！没有追到，你就去死吧！”
　　立刻，一直呆楞着的侏儒与刀疤脸立刻反应过来，随手从桌面上抄起两块金砖，夺门而出，朝汪琦一行人追来。
　　此时，由于正值用餐时间，整栋食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到处是来来往往的人影。
　　跌跌撞撞地与何倾穿过人流，汪琦一刻也不停留地朝一楼跑去，此时，他恨不能有一双翅膀，让自己可以飞翔。
　　在跑至第三层时，累得实在全身近于虚脱的汪琦，只好半躬着身躯，双手撑于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蓦然间回头，却瞧见了双手捧着一堆金砖的杜海龙，由于捧着金砖，行动不大方就，虽然杜海龙极其渴望尽快离开这个充满了危险的地方，杜海龙却依然跑得很慢。
　　而在杜海龙的身后5米处的第4层的楼梯上，刀疤脸与侏儒更是手捏金砖，像狼一样追赶而来！
　　“何倾，快离开这里！”用手拉了一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何倾，汪琦大声喊叫：“他们追过来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汪琦说这句话时，杜海龙正从他们身旁走过！杜海龙恶狠狠地盯了他俩一眼，哼到：“等着吧，小子，爆竹炸死你！”
　　爆竹？陡然间，汪琦想起了遥控器，想起了欧阳露露，想起了爆竹！
　　“快走！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汪琦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奔跑，一边大声喝到。
　　不多时，两人就追上了杜海龙，但是，在离1楼大门仅仅5米处的楼梯上，眼见就要逃离这个危险重重的地方，他们却遭受到了始料未及的打击。
　　原来，眼见三人就要离去，刀疤脸不禁心急如焚，绷着脸，对着侏儒怒喝到：“别让他们跑了！用黄金砸死他们！”
　　刀疤脸刚说完这句话，就使出全力甩砖。4块金砖，从2层楼梯处，像闪电般朝三人飞去，不偏不倚，汪琦的头脑勺正中一块，鲜血像瀑布般喷出，倾泻而下，溅了一地。但是，杜海龙也没有走运，一块金砖狠狠地砸在他的小腿肚上，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杜海龙重重跌倒在地，怀中捧着的金砖散落一地。
　　汪琦摸着剧痛难忍的脑袋，咬着牙关，卖力地推了何倾一下，模糊地说：“快走吧！快！”
　　但是，此时，在他们眼前，在整个楼梯上，那些学生几乎全部陷入疯狂中！他们像饿狗吃屎一样抢夺着散落在地的黄金，而且，更多的学生朝此处靠拢，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疯狂，就像午夜急切想吃人肉的狼一样疯狂地闪着贼亮亮的光。
　　被人群挤得几乎站不住脚跟的汪琦，被追赶而上的刀疤脸按倒在地，被刀疤脸狠狠抡动的黄金猛砸着。
　　一边猛力砸，刀疤脸一边高喊叫：“老子用钱砸死你！砸死你！把你砸个稀巴烂！”
　　不多时，汪琦的脸上，几乎没有了人的模样，鼻子被砸得扁平，眼眶破裂，鲜血直流，头发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像死猪般毫无生气地耷拉在额头上，后脑勺上。门牙被打爆了两颗，其中一颗和着鲜血滑进了肚子里，另外一颗掉落到楼梯上的人群中。
　　停住手，啐了一口，眼见杜海龙正慢腾腾地奋力挤出人群，朝大门挪去，刀疤脸立刻与侏儒冲入人群，朝杜海龙逃跑的方向挤去。
　　“起来！起来！”伴随着一声娇喝，一只被溅了血花的纤纤玉手朝汪琦伸来。半睁开几乎粘满了鲜血的双眼，汪琦感觉到何倾正费力地拉动着自己朝人群外围挤去。意识模糊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汪琦感觉自己已经被推至门外。
　　费力转头地一瞟，汪琦看见了正从2层慢慢挪着身躯朝一层人群走来的黄三，也看见了正看握着遥控器倚在大门上的欧阳露露。
　　阳光照在欧阳露露的身上，拉出一个长长的阴影。
　　“汪琦，你自己先爬走吧，亲爱的！你一定要爬走啊，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头！永远也不要回头啊！”何倾低下头，对着倒在地面上的汪琦叮嘱着：“汪琦，把你的火机给我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何倾迅速从汪琦的胸前口袋中掏出了汪琦常用的火机，快速地转身，朝食堂的入口处走去。
　　在地面上停息了片刻，陡然间，汪琦接近模糊的意识中，闪过一个令他近乎疯狂的念头：这些人，可能全部会被炸死，全部会被欧阳露露的爆竹炸死！
　　立刻，求生的本能使汪琦使出了全身仅剩的力气，汪琦双手抠着地面上的泥土，慢慢地，爬啊爬，慢慢地，朝远方爬去。
　　一个趔趄，何倾勉力支撑着娇躯，迈着蹒跚的步伐，走至人群的边缘，张嘴，几乎用平生最高的声调喊叫着：“有爆竹啊，有爆竹啊！你们快跑吧！你们别抢了，别抢了！”
　　但是，那些学生毫不理会何倾的喊叫，也没有一个学生听从她的话，此时，整个楼梯间的学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中，他们抢夺着黄金，有些人被挤倒了，被一只只脚践踏着，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喀嚓声，一声声惨叫充诉着整栋食堂大楼。
　　意识到无人听信自己的话语后，早有心理准备的何倾，立刻把汪琦拉于手中，转身往楼外奔去。
　　欧阳露露静静地望着一幕幕，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她默念着杜海龙交代给自己的事情，静静地等待着一个人。终于，当黄三的身影从二楼走下，缓慢地出现在她的视野内时，她果断地按下了遥控器的数字键。
　　“轰！”的一声巨响，瞬间，爆竹爆炸了。
　　灰蒙蒙，四下昏暗。忍不住回头，汪琦望见了正在倒塌的的大楼，在大楼的废墟之上，火光冲天，裂火中，一只美丽夺目的火凤凰正在跳动着生命的舞蹈，眨眼间，沧海桑田，浴火重生。
　　夜，
　　无边黑夜。
　　夜如火，
　　亲爱的，
　　点燃了我自己，
　　照亮了你一生，
　　温暖了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