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界奇妙物语》Jumki

124、 第 １２４ 章

　　终于好不容易能暂时摆脱那些围绕在身边的人群，Ｓｉｒｅｎ拖着莫桀就闪进了宴会厅二楼的一间休息室，躲在里面摸鱼。而时刻关注好友动态的纪国光和穆慈，也跟在后面一前一后进了休息室。

　　穆慈大概是有点儿不满意从好几章之前开始自己就一直处于被人无视（嫌弃）的状态中，此时一进门就把下巴搁到某人的肩膀上，声音闷闷沉沉地问：“你在想什么？”
　　“嗯？”纪国光这会儿满脑子还在想刚刚的幻境以及现实中余光瞥见的那对奇怪的少年加小婴儿的组合，走神的太过专注以至于就连响在耳边的话都没听清楚。
　　又一次被忽略的穆慈表示很不满，当即把揽在某人腰间的手臂一下子收紧，圈着人和自己一起倒进了身后的单人沙发中。此时的穆慈根本不顾某人的挣扎，调整好姿势后更加用力地抱紧怀里的“抱枕”。纪国光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又嫌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沙发里实在太挤。结果扭来扭去的两个人，穆慈是没抗住，一口咬住了某人就在眼鼻子底下晃来晃去白生生又肉乎乎的耳垂。
　　纪国光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
　　一旁看戏的Ｓｉｒｅｎ乐不可支满脸戏谑；就连以前明明很迟钝到死的莫小桀，此时也像接通了某根神经，跟在他家大尾巴狼后面躲躲闪闪笑得一脸贱兮兮。
　　纪队长忍无可忍一巴掌糊在某人脑门上，警告地呵斥了一声：“别闹！”
　　旁人笑得更加厉害了。纪国光无比心塞地翻了个白眼。

　　现实中粘人的穆应龙让纪国光禁不住又想起幻境中的那个手持光戟的背影来——那个平日总习惯无声地站在他的身旁，可一旦遇到任何威胁便绝对会不顾一切挡在他前面的男人。
　　那，才是这一世他本该熟悉的人。
　　斗篷人出现的时候纪国光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一些不协调的地方，只是对方没有敌意所以他一时也分辨不出哪里不对劲。然而当身旁人做出明显应该只有过去才有的举动时——
　　纪国光才陡然发现：记忆中那个总是沉默寡语、发乎情又止于礼的家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便渐渐被现在这个依然话少、却更像把一切感情都落实到实际行动上的男人给取代了。
　　这个新认知让纪国光变得有些恍惚，因为原本他一直以为他是不会忘记的。

　　关于穆应龙的出现，其实最开始时纪国光的内心是很矛盾的。
　　一方面清楚对方本质上还是那个穆慈，一方面却无可避免的隐约有些排斥和不认可——没了所有转世记忆的穆慈，还会是那个他认识的穆慈吗？万物生灵自从诞生起就要面对无数的选项，原本的“纪国光”和“穆慈”是经历了无数的选择最终才走出了一条一同前行的路线。这一路走来他们的来路并不平顺，哪怕其中只是某一个人在某一个岔路口犹豫后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他们都不会有那个走到一起的结局。
　　那么现在，哪怕纪国光愿意站在原地等待，那个抹去了曾经所有选择重新开始的穆慈，还会再选择和过去殊途同归的选项吗？

　　纪国光只是一个愣怔间，挡在他面前的那个“穆慈”便已经被旁人引开了。

　　一个成功的幻术，就应该过度自然让被施术者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幻境而不自知，分不清现实与幻境的差别。这就需要施术者对施术对象极为熟悉。若是完全不熟悉不认识的人，那就更需要施术者精神力强大且控制力精确了，因为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成功入侵被施术者的记忆，通过对方的记忆来构架整个幻术，让幻术变得更加“真实”。
　　纪国光有个特别之处就在于他比一般普通人所经历的要远远多的多——前世今生、穿越时空，甚至还经历过死亡。纪国光的记忆库远比许多人数辈子所经历的内容加起来还要庞大，里面甚至包含了不同的世界观、不同的能量体系等等等等。在还无预警的情况下入侵纪国光的记忆无意是自寻苦果，强行入侵并全盘接收说不定有被撑爆的危险。
　　但是那个施术者无疑是聪明的，他并没有去主动触摸纪国光的主体记忆，而是只搜寻一些从记忆区溢出的一些纪国光本人可能都已经疏忽的一些事情。漫长的冒险，纪国光注定不可能清晰的记住每一段记忆。于是在对方敏锐的察觉到假穆慈的存在可能是让纪国光察觉的破绽而施计引走之后又编排出伊达政宗的出现，这一出在幻境中的纪国光看来，已然就成了破绽中的破绽。
　　确认自己中了幻术的事实。但在施术者没有恶意敌意的情况下，纪国光并不介意和许久未曾见面以后恐怕也不会有机会见面的笔头“叙叙旧”——哪怕知道那是假的，但这并不妨碍纪国光与记忆中的对方切磋武艺。
　　在幻境中和笔头打得还算尽兴，不过就是苦了施展幻术的人——最后那个幻境终究还是因为战斗的不断升级而直接崩溃了。

　　出了幻境纪国光发现自己果然还站在那个宴会大厅里，时间刚过不过几息的功夫。
　　纪国光第一时间把手里的香槟酒杯端到眼前用凝看了看，果然还有一丝淡淡的、正在消散的紫色精神力——想让他不知不觉中招不可能没有触碰媒介。纪国光顺着那丝隐秘的精神力抬头向上看，就看见了二楼一个趴在金发少年肩头蔫了吧唧的小鬼。
　　又是超能力小孩儿？纪国光诧异了一下，不禁想起曾经在北海道滑雪场遇见的两个既能扛火箭筒又能玩爆破的小鬼头。
　　不过即使一个小孩儿天赋再高，在纪国光看来没有相对付出的时间与努力，他不认为一个小婴儿能做到这样不动声色把他骗进幻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绝对是这个世界活着的普通人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
　　大概是覆盖在身上的第二层幻术吧。纪国光这样推测想着。
　　不过当他看到Ｓｉｒｅｎ笑得一脸“幸灾乐祸”时——纪国光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这一切其实都是Ｓｉｒｅｎ背后安排好了就是想看他出糗来着。

　　如果Ｓｉｒｅｎ知道纪苹果在想什么肯定要大呼冤枉！——他只是天生长了一张嘲讽脸而已！就算平时确实有拿人逗乐的爱好吧……但是也别遇到啥坏事儿都认准了就是他干的啊喂！
　　不得不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再这样下去Ｓｉｒｅｎ先森背锅王的称号是没跑了。

　　Ｓｉｒｅｎ原本是打着躲在休息室里一直混到宴会结束的算盘的。却切料一直“躲”在房间阴暗角落里充当壁花的查尔斯忽然刷的一下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掀翻了他刚刚坐得椅子。
　　休息室里的其余四人把视线投过去。
　　纪国光率先开口问：“怎么了？”
　　“有……有同类！”
　　“同类？有其他血族？”纪国光立刻追问，“在哪里？你能指出来吗？”
　　过了最开始的震惊，查尔斯却开始表现得迟疑起来——
　　“应该就在楼下。出去确认一下应该就能指出来。可、可对方好像也发现我了……”紧接着查尔斯倒吸一口凉气，“对方等级比我高！”
　　“吸血鬼还分等级？”莫桀诧异问道。
　　“那是当然的了！”查尔斯的帽兜正对着莫桀的方向，他的口气让人觉得他一定是在用鄙视的眼神瞪了莫桀一眼，“还有，我郑重的再重申一遍，请不要称呼我为Vampires（吸血鬼），那简直就像我称呼你为没见识的乡巴佬一样糟糕——当然，如果你并不介意我这么喊你的话。”
　　莫桀“呃”了一下，表情看上去像很是受不了对方龟毛和贵族腔调。
　　当纪国光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时，明显对纪国光还算有好感的查尔斯微微点了下便很大方的解释起来：“Kindred（血族）的血统越纯、等级越高，等级越高、能力就越强大。”
　　“血统论？”一边听着纪国光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血族的血统源自哪里？什么为纯正？”
　　查尔斯微微侧了侧头：“人类不是有很多关于血族的猜测么？其实那些故事里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事实。”
　　纪国光：“你是指……？”
　　“Cain（该隐）——正如人类所传言的那样，他就是我们的始祖。因为孤独创造了第二代血族；第三代血族是诺亚大洪水的幸存者，他们叛变并杀了第二代血族。该隐在洪水之后满怀愤恨离开了他统治的第一座城市，从此没人再知道他的下落了。第三代血族成了所有血族中力量最强大的一代，号称拥有能与神媲美的能力。再之后四代、五代……不过几个世纪后的现在已经很少能碰到那些大人们了。就算是血族的世纪聚会也不可能惊动他们。”
　　查尔斯一口气说了不少，纪国光还想打听些内容却被Ｓｉｒｅｎ给打断了——“好了好了。我想目前要紧的是你能先告诉我们关于楼下你那位新出现的同伴的信息？”

　　听了Ｓｉｒｅｎ的话查尔斯却有些犹豫：他目前确实是受制于人不假，但是除了被限制了些自由其他一直都被好吃好喝的供着。而且对方的要求只是带着他们去血族聚会地点——到时候全世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血族都会聚集在一起，仅凭对方只有四个人，就算他们很厉害，查尔斯也不觉得这些人能讨到什么便宜。
　　而不同于人类，血族间就算是同类，绝大多数血族除非是家人，对旁的血族也不见得有多友好，甚至极有可能是那种见面就撕的残暴关系。
　　所以说提到要出去下楼主动接触一个不认识的血族并加以试探……这点要是换作平时的他，他多半是十有八/九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后绕着对方离开，哪有急着赶上面门上门的道理。

　　但是Ｓiｒｅｎ性格说一不二。而且在他的眼里，查尔斯作为阶下囚就应该听他们的吩咐才是。
　　于是片刻后，这几人再次出现在了宴会大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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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修文，下一章也要修一下……虽然下一章才放一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