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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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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蒋雨认识有七年了。我从19岁到26岁。我无法轻松地形容说时间真是一晃眼就过去了。因为这么形容总觉得对不起自己曾经的时光,青涩稚嫩却又灿烂珍贵的时光。里面包含着我的青春和坚持,惶恐和无奈。蒋雨是学经济的,我们认识是在社团招新时。我们都加入了绘画社。一个看似热闹实则冷清的社团。后来彼此熟悉,再后来又远离我的世界很远很远。我不怎么相信所谓的命运,但是蒋雨却标记了我的时光。
早上去实验室,比利时的工作习惯是早上拖拖踏踏地来,晚上则走的比较晚。一副当日事,当日毕的坚定姿态。反正我也不是爱早起的人,每每看到书中写到谁谁谁早上五点,六点起床,做了什么什么。我都觉得主人公好强大啊,能培养出这样的习惯,为什么还搞不定感情的那点小小波澜。实验室也有中国人,但是人到了这个尴尬的年纪,领悟到了一点点为人处世的道理又不完全明白,就会跟人保持礼貌适当的距离。中国人又心思细腻,迂回曲折,距离产生美。还有来自荷兰,法国,德国等各个地方的人,大家都礼貌而友好。时至今日,让我甚为欣慰的就是实验室相对来说较为单纯和简单的工作生态。
这对于我这个不能早起也搞不定感情小小波澜的人来说是极好的。
作为菜鸟还是会被同事忽视,有时候因为他们的不在意造成我试验上的漏洞,会很难过还有一点愤怒。也会被老板批评,心里愧疚和恐慌五味杂陈。
傍晚得骑车奋力经过大坡回家,做饭。忍受室友听奇怪的音乐和大半夜的开始洗衣服的噪音。我跟自己说:谁让你穷呢,谁让你租不起一个人住的房子。可是我又隐隐觉得,纵然我租了一个人的房子也会有新的烦恼。不知何时开始,我对生活有了这种无力感和隐隐的悲观态度。
但是无论怎样我还是会奋力骑车,被实验虐,摔倒再爬起来,我称之为热爱生活的本能。当生活进行到一定的阶段,看到了更多的社会灰色片段和阴暗面,越发觉得你凭什么消极,你没有资格。于是我渐渐戒掉了委屈这种心理,我试图让自己变得强大。希望有一天做选择时,理性大于自己的直觉。我怕了自己的直觉,那是蒋雨给我的后遗症。
实验室新来的德国小姑娘热衷组织party,集体活动。性格开朗,会问我:“路宁,你男朋友在哪里?(翻译)”
“呵呵。在国内呢。”我笑着回答。对于外国人的这种提问,我都选择给一个最简单,没有太多后续问题的答案。因为我这个年纪,出来的什么资料上都给自动打上“Mrs”,我懒得听他们对于我没有男朋友的额外关心和询问。
有时候对于实验上千奇百怪的错误懊恼无比的时候,心情很低落,对着电脑傻坐着也不能排遣我的情绪。便会依赖文字,而在我心中永远最治愈系的文字一直是《我与地坛》。从初中的语文课上独到它,心里深深触动,鼻头泛酸,眼泪簌簌留下开始,它一直是我心中最真挚的治愈系。让我变得平静,坦然。
前一段时间,发现由于前期设计实验时的疏忽,导致自己后面的实验都是无用功,心里一时懊恼不已,又充满自责。一时各种负面情绪大爆发,感觉沉入谷底,无力脱身。可能这么说有点夸张,可是这对于菜鸟博士我来说,的确如此。我一面告诉自己:没事的,你就慢慢来,犯错多正常啊,下次设计实验时不能因为有别人的帮忙就产生依赖心理犯下大错;一面又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准备看点什么治愈系的文或者电视,可是基本这种情况下,是要找偏偏找不到的,所以最后又看了一遍《我与地坛》,看的眼眶泛红,感觉像是智慧的长者在安慰我。瞬时平静下来。
比利时老板从同事口中知道我犯的错误,隔了一个星期才不经意的提起,当然是不高兴的,我心里一时心里又灰暗了一下,随即恢复,总不能跟已经发生的错误死磕一辈子吧。
就像我不能因为蒋雨曾经对我无法解释的不公平,而耗尽我数年的情感。我一向不屑于看情感专家的分析什么的。我厌恶他们给出的感情标准。我也不愿意相信所谓的感情没有对错。怎么就没有对错呢,明明有人真心,有人虚情假意,有人罔顾真心,有人蝇营狗苟。所以我只是有着不高的情商来应对男女之情这件事,从而成为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