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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交付之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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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耳边是来自衷心副将的吸气声,想来是对自家将军类似于“野蛮”的吸血行为表示震惊。然而伊斯力之王却表示了惊叹。
“难得还有外邦人会记得我们伊斯力古老的交付之礼。”
“交付之礼?”红发的首席先锋官眯起了眼睛,声音无波无澜。这让嘉拉迪亚想起了她的身世——出生底层、间谍出师。
“所谓交付之礼,便是古老的伊斯力人为血誓作出的回应。血誓者以生命见证守护,而守誓者将含下誓约之血,以亲身见证忠诚。但这古老的习俗早已被人遗忘,如今再次亲眼所见,嘉拉迪亚大人,您不愧于罗德十将军之首。且不说连伊斯力本国国民都极少记得,您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真是让我们自叹弗如。青寒卫,”黑发的少女依然没有动静,双眼只是笔直地望向那双同样直视她的炎眸,这让罗德将军大为诧异。
“我命你自此成为嘉拉迪亚大人的贴身护卫,保证她的生命安全,嘉拉迪亚大人,请接收这一唐突的请求,但青寒是我们伊斯力最好的战士,有她在身边,连我也会觉得安然。未知您意下如何?”
明显的,首席先锋官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无疑,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毫无道理,而且,怎么能让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担任贴身护卫?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炎眸的将军点头答应了。克里斯跟凯莉互瞟一眼,一则惊讶,一则迷茫。
“但亚当斯大人,不知这位战士是否愿意呢?不是质疑您的威严,只是,您知,在罗德,自由意志是人们不能缺失的东西呢。”
但嘉拉迪亚却十足的肯定对方会答应这个要求,除了形势的因素外,还有对方一直望着她的双眸。
有趣,她暗想,自己这双眼眸曾把无知的奴隶吓倒在地,也差点让自己的族人强迫母亲溺死还是婴儿的自己,但到现在为止,这个看起来才十多岁的年轻孩子,还是第一个见面就敢直视自己的人。
这样的人儿,如此漂亮可人,若是错过,便太可惜了。
似乎是看出了眼前炎眸下的小心思,黑发的少女偏了偏头,露出疑惑的神情,竟让身经百战的将军急于逃离她的视线。
“青寒,你可愿意?”威严沧桑的声音落下,黑发的头颅立刻点了点,然后缩回被一直拉着的手臂,打算重新靠回墙壁。
然而,手臂收不回来。黑发少女瞅着拉着不放的将军,“你可是我的护卫啊,青寒,我想作为护卫应该保持良好的身手才是,带伤作战,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所以,你赶快去处理一下伤口。这样才能更好的践行誓言。”
虽然明显有点困惑,不过黑发的少女还是在国王的首肯下离开了会议室。
“您真是体贴下属啊,嘉拉迪亚大人。不知您将青寒卫离开,是有什么要事要谈吗?”
“伊斯力的白银之王,真是明察秋毫,但并不是有什么需要隐瞒青寒的事,作为血誓的誓约对象,我早已信任青寒,只是作为将军,我还是认为,有些军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语毕,神色一派肃然。作为心腹的凯莉和克里斯对这副情景早已见惯不怪,干净利落地离开了军事咨询室。
关上沉重的石门,咨询室里国王跟将军的会谈就处于绝对保密状态。而副将和首席先锋官自然不会跟卫兵计较,站在门口不远处的角落里,暗自戒备起来。
“真是吓死我了,看到一系列反常的行为,还以为嘉拉迪亚大人都被那个可怕的女巫蛊惑了呢。”
率先打破平静的是温和的副将,只是,这话却似乎引起了同伴的反感。凯莉眯起了眼睛,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反问:“对你来说,那个黑发的女孩是女巫?”
“也不是那样,怎么说呢,虽然我读书比你多,但论实践经历的话,你比我见识的广,但不仅黑发,还是黑眼睛,这在罗德的文明世界可是很少见的呀。”
“哈,真是难为肥妞书记肯谬赞咱了。消受不起,不过,你不觉得你担心错方向了吗?”
“你……是指将军的反常?所以我说……”
“女巫啥的,即便真有巫术,也对付不了将军,那次事件,你不是亲身经历过吗?”
克里斯脑中想来的,是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三年前有个白痴议员因为不满意如日中天的将军,居然私底下请了一位巫师来诅咒她,结果,被发现后,嘉拉迪亚大人毫发无损,那位白痴议员也早已身败名裂消失无踪。但对普通公民而言,这又成了一则嘉拉迪亚的神迹——神之女儿。
于是,在罗德人乃至世界范围内,都流传着嘉拉迪亚大人被神明保护着的流言。于是公民们普遍相信,巫术对嘉拉迪亚大人无效。
虽然读了一山的书,本身对巫术什么的不是太相信的副将放下了悬着的心,却有另一股疑惑涌上心头。“如此看来,我们的将军并没有受巫术蛊惑,但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常的行为呢?我可不是指含血这种野蛮行径,考虑到誓言的话,我认为还是合情合理的。只是……”
言辞刻薄的首席先锋官跟副将一样,再次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一向谨慎小心的将军,为什么会接受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异邦人,成为攸关自身性命的贴身护卫?
当将军和国王一并从咨询室里出来时,罗德将军一脸笑容。
“这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三个惊喜了,亚当斯大人。”
在副将和首席先锋官的困惑注视下,嘉拉迪亚笑着说道,“我的朋友们,行军这么久,我们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了。”
言罢,在场所有罗德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没有谁比她们更了解,出征的最大弊端之一了。这对于爱干净的女孩子来说,简直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