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华学院奇闻录》幽玄

2、第一回 妖怪素不能乱扔滴

　　“啊啊啊~”少年的叹息声自草丛中响起，“为什么好不容易逃个课还非要呆在这个妖怪堆里啊？”
　　“没办法，学校本就处在至阴地，你蒋氏一脉自古就能通天地阴阳，原本略有修行的族人一般妖怪都不得近身，可是你偏生得一身吸引妖怪的体质，对它们来说你比电灯还亮，若不是我在你旁边镇着它们，早就扑过来把你压扁了。”
　　若有似无的瞄了眼身边旁若无妖地漫步着的自家狗。。啊不，是家中的守护神——狐仙苍绯，可是——
　　又小小的瞄了眼，晃来晃去的大尾巴，雪白的皮毛，走路是一蹦一跳的样子，明明就是只白狐狸狗嘛。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还偏偏一副自己多了不起的样子，那样子倒是挺逗人，想着刚入学的那几天，总是要给班上的女生抱过来摸过去的苍绯，摆着一张只有他看得懂的臭脸龇牙咧嘴的样子，蒋枫言禁不住嗤笑出声。
　　“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啊？”前面蹦蹦跳跳的狐狸回过头，刮了蒋枫言一眼，虽然不知道他笑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好事。
　　拜托。。狐狸就狐狸吧，也要有个狐狸的自觉好不好？动物的脸上出现那么多人性化的表情真的是。。好搞笑。。。
　　看着对面那个嘴巴不自然的抿成一条波浪线的清秀少年，美丽的狐狸恼怒的蹦了过去，张开嘴就是一咬。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又咬我，你不是说你是至高无上的狐王，修行千年的妖仙，位列仙班的妖中至尊嘛，还咬人？痛痛痛痛，我又没说你是狗，是人家说的啦，喂！我说你倒是松口啊！”
　　草坪上那一人一狗，不是，一人一妖闹的欢快，不远处学校的西南角却突然有妖气高高蹿起，普通人自然看不到，但对于自小就通灵力的蒋枫言和本就是妖的苍绯而言，那妖气就像乍起的火焰，突突的蹿起有两层楼那么高。
　　“哇。。。”蒋枫言煞有其事的惊呼出声，“好强的妖力。”
　　对于一个才刚满十七岁阅历几乎没有的少年来说，惊呼是必然的，这样强大的妖气，怕是蒋家那群老头子们也很少有见过的，苍绯晃了晃脑袋，眼波流转，妖界和人界相对而言是两个独立的空间，和人界一样，妖界也有着井然的秩序，每块领地都由各妖王统领，基本很少会出现强大的妖怪妖兽侵入人界，况且近500年天界加强了人界和妖界的管理，几乎封死了妖界所有的进入人界的入口，而余下的入口皆由妖王或其亲信亲自把守，偶尔放出几只保持两界平衡的小妖，才会有了今时安定的人间界。
　　可是现在，却有只妖力强大的妖进入人界，还是人口密集的城市，细长的眼微眯，带着莫测的心思，这种妖力，却不是一般的妖，看又是哪位妖王家子弟了。
　　不过话说回来，苍绯回过头来，眼角明显地抽搐着（喂喂，您又忘记自己是只动物了）看着身后依旧吊儿郎当斜躺在草地上的少年，那声惊呼也未免太假太做作了吧。。。此时的苍绯只想扶额长叹（如果他那毛茸茸的小爪子能够得到的话）蒋家怎么出了个这样麻烦的当家？从小就是这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和态度，灵力却又是家里同辈孩子中比较弱的，蒋家是个大世家，当家的位子自然不是谁都能担任，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吊儿郎当灵力平平的孩子，在他呱呱坠地那一瞬间，把自己从600年的沉睡中唤醒，从而也决定了蒋家这代当家位子的主人，可是，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做一个家族的家长么？灵力不高，也从来没打算过经过后天努力发奋提升自己的能力，脸上挂着的一直都是那懒洋洋的笑容，这样的少年，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必须保护他，拼了性命去保护他和他脸上的笑容。
　　“干嘛啊？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今晚没骨头汤啊。”被自家狗看的头皮发麻的蒋枫言坐起身来，拎起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往反方向走。
　　“。。。。我说你不会准备无视那边那么————大的一只妖怪吧？”
　　“啊？妖怪？哪里？我没看到呀！”
　　“你少给我装蒜，拿出你身为蒋家当家的自觉！晚上来给我收妖！！”
　　“啊~~你都说啦！我是蒋家的当家嘛，难道当家不该是要考虑回去吃什么，买张凳子或者是三姑家又添了个小侄子之类的事吗？”
　　“啊！有没搞错？又咬我？你这死狗！”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咬我我就把你丢了，让你以后再也喝不到骨头汤。”
　　“喂~~我错了~~你松口好不好~~不就是收妖嘛~”

　　月黑风高，一人一狐狸偷偷摸摸爬进崇华学院大门，钻进草丛，潜过教学楼，终于到达目的地——图书馆前。
　　“奇怪，妖怪呢？”摸摸脑袋，蒋枫言打了个哈欠，完全感觉不到白天那强大的妖气，难不成这妖怪跑别的地方玩去了？
　　“是有点奇怪。”皱着眉，迈着优雅的小碎步围着图书馆走了一圈，小小的脑袋转了过来，对着身旁打着哈欠的少年低声唤道，“枫，到这边来。”
　　“啊？干嘛啊？呼~好困。”少年无所谓的走了过去，刚迈到苍绯说的地方，脚下突然银光骤发，一个银色的六芒星图阵从地底慢慢显现出来，将少年护在中间。“这啥啊？”少年皱眉，语气里却仍是淡淡的，他知道，这是苍绯的妖术，而那只狐妖，决不会伤害他。
　　“我去周围看看，你别跟过来，就在那里呆着，别出我的阵法，听到没？”小小的白色身影不疾不徐的向别处走去，容不得少年说半个不字。
　　银色的妖气将那娇小的狐狸身体包围，转眼间幻化出了一个绝美的人型。
　　“我又不是唐僧，需要这样嘛~”蒋枫言盯着那个渐渐看不清了的身影，有些不满，说什么收妖，从来都是它独自解决所有的事，而自己，却只有一旁被保护着。
　　他知道，苍绯这样做是为了巩固他在家中当家的地位，为了让那些不满他的人找不到推翻他的借口，可是。。
　　嘴角的弧度弯起，带着淡淡的自嘲，你这样做可曾想过我的心情？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因为我的降生而苏醒，也不知道你为何明明是个如此强大的狐妖却甘心陪伴着我保护着我十七年，你可曾想过你这样做，我会欠你多少？你想保护我我又何尝不是想要。。。保护你？
　　银色的法阵衬着月光洒下的淡淡银辉，名唤枫言的少年眼中的光芒却逐渐暗淡下来，没了往常的懒散，多了些许哀伤和无奈。

　　黑暗中，似乎有东西在靠近，带着细琐的声响在草丛中穿梭，却又似乎忌惮那银色的法阵不敢靠近，只是不甘地在法阵周围徘徊，不愿离去。
　　法阵中的蒋枫言自也是觉察到了些什么？一双翦水瞳警惕地向周围看了看，又无意识的望向刚刚苍绯离去的方向，眼中的担忧似有若无，那个傻狐狸，花了多少的妖力才定出这样的法阵，每次都花了大半的力气去保护他，却从来没顾及到过自己。
　　看着周身散发着银色光芒的法阵，想到那个留着一头及腰银发的身影，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热，虽然没见过几次，但那骄傲俊美的容颜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谁知道那只蠢狗变成人形的样子那么，那么。。。动人心魄。。。
　　单手抚额，遮住了滚烫的脸颊，蒋枫言只能暗地里骂骂那只笨狗，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脸别再继续发烧下去。
　　而那个围绕着他的的法阵，光芒在月光下闪了几下，竟慢慢暗淡下来，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东西似乎也注意到了，发出了愉悦的怪叫声，在银光消失的瞬间冲了过去。
　　听到奇怪叫声的蒋枫言瞬间回了神，却见一道黑光自旁边的草丛窜来，下意识向一旁闪开，那飞扑来的东西扑了个空，不甘的转过身，似乎在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摸出怀中的镇妖符，蒋枫言眉头轻皱，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妖物，细细的磷，尖尖的脑袋，细而长的身，分明是一条毒蛇，但背上却长了对羽翅，真是奇怪的妖怪。
　　注意到身边的银光消失的瞬间蒋枫言呆了呆，眼前的妖物妖力和智力明显不强，苍绯的阵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给破？
　　仿佛回应了他的疑惑，不远处突然妖光乍起，如火一般燃着了半边天，而那方向，正是那笨狗离开的方向。
　　“苍绯！”顾不得那只正与自己对峙的蛇妖，蒋枫言拔腿向那妖气冲天的地方跑去。
　　原本正愁着找不到空隙攻击蒋枫言的怪蛇注意到对手突然向反方向跑去，完全没了之前的防备。反应了好一会的怪蛇也迅速向前追去。
　　妖蛇的速度自然比普通人的腿脚快得多，蒋枫言刚向前跑出十多米远，竟已被那怪蛇追上，自他身后窜起，张开了嘴，尖尖的獠牙对准了前面毫无防备的人类少年。
　　注意到身后的阵风带着杀气向自己袭来的，想躲却为时已晚。

　　却有缕光华插入那一人一妖之间，带着铮铮的凌厉声响，那飞扑过来的黑蛇瞬间断成两截，一个雪白的身影随着那阵风落在少年面前，接住蒋枫言向下倾倒的单薄身躯。

　　那人的一身白衣，如水般倾泻下来的银发，没有被皎洁的月光遮去光芒，却似是那天地间独一无二的月华当了陪衬，在银色的月光下像是要发出光来。
　　蒋枫言双眼迷蒙，定定的看着眼前那个揽着自己的男人，有着天神一般俊美邪魅的面庞，一双绯色的凤眼似是正专注的看着自己，那双眼中包含的感情太多太多，一时间他竟读不懂也理不透。
　　绣有碎花的窄袖中那只挽着他腰的手纤长而有力，而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中，握着的，是把细长的黑色软剑，漆黑的剑身折射出雪般明澈冷酷的光华。
　　“苍绯。。”少年不禁轻唤男子的名字，伸出手似是想抱住眼前的白衣男子，手却在下一刻停在了半空中，男子的背部，那雪白的衣衫已染满了刺目的鲜红。
　　“啊！。。”少年惊呼，从名唤苍绯的男人怀中跳起，“你受伤了。”
　　“没事。”看着面前蒋枫言担忧的脸，男人挑起嘴角，露出了个让人心安的笑容。
　　苍绯的话并非只是单纯的安慰，背上的伤虽然狰狞可怕，却并没伤到要害，更让他惊讶的是，此时精神却出奇的好，体内的妖力似乎多了的一倍，他甚至能感觉到背后的伤口因为妖怪强大的复原力而快速复合。
　　“苍绯，你。。”身边的蒋枫言似乎也注意到了苍绯体内妖力的剧增，以前的苍绯光幻化人形便已筋疲力尽，此时的他却浑身散发着媲美月光的银辉，刚自己看到那冲天的妖气竟也是从他体内发出。
　　一旁的苍绯也拧了眉，颇感奇怪。

　　刚苍绯四处巡视，没走多远就注意到食堂角落里有动静，虽然对方刻意掩藏，却仍让他抓到了一丝妖气。
　　“出来！”
　　随着苍绯的一声低喝，黑暗中渐渐现出一个模糊地人影。
　　那人似是嘲讽的笑了声，数道白光瞬间飞出，袭向那个暴露在月光之下的俊美的男子。
　　抽出腰间的软剑，侧身躲过先至的光箭，手中剑也未停下，格挡开随后袭来的攻击，并顺势将剑锋指向黑暗中那个一直未动的身影，剑气如虹，破空而出，呼啸着劈向那人躲藏的地方。
　　眼见已无处可藏的那人气急败坏的甩出道强势的妖气与那剑气在半空中撞上，一时间竟不相上下。
　　此时是半夜时分，光线虽暗，苍绯却在那人转身的刹那，看到半截丝质半透明水袖，合着那闪烁不明的妖气，似曾相识。
　　他眯了狭长的凤眼，脑中似乎闪现出一个人影，却总也想不起来。
　　现下的情形也容不得他细想，那剑气虽去势凶狠，却只是转瞬，加上刚耗尽大半妖力做出那保护蒋枫言的法阵，这时又用妖力幻化人形，对他的身体而言，已经是到了极限。
　　苍绯感到一阵昏眩，脑中有片刻失去了意识，与此同时，那道强劲的妖气已然突破了剑气的阻挠直扑过来，尽管他瞬间恢复了神志，却也来不及躲闪，那妖气箭一般射来，没入他的背部，鲜血迫不及待的喷涌而出。
　　躲在暗处的那人似乎没料到苍绯会中招，低低的叫了声，差点忍不住要从黑暗中走出。
　　却没等那人走出来，负伤的狐妖已消失在空地上，银色的身影闪电般的向图书馆方向飞去，刚失去意识的刹那，那法阵，已经破了。

　　看着地上冒着白烟的两截蛇尸，再细想刚交手时的那些并不致命且熟悉异常的招数，苍绯几乎已经肯定了对方的身份，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起，将蒋枫言护在身后，对着安静的四周有些不耐烦的叫道：“白璃！别躲了，给我出来！”
　　周围一片寂静，连嘈杂的虫鸣都停止了。
　　“蛇小七！！！给我死出来！”终于控制不住，吼了出来。
　　黑暗中沉寂了片刻，一个华美却略带沙哑的声音自他们身前响起，“死狐小五，你还真当白哥哥我怕了你不成？”不似女性的甜腻，却仍魅人心魄，有着这样声音的主人，绝不会是个平常人。
　　果不其然，自黑暗中走出的那人有着一头长至脚裸的黑发，一双杏仁大的黑眼满含怨气地瞪着眼前的银发男子，略显阴柔的五官上细长的眉不屑的扬了起来，白色的半袖式露肩罗绮轻纱下，近乎病态的白皙肌肤若隐若现，长衣柔顺的贴着身子滑下垂下恰巧露出脚裸，勾勒出柔美的身姿，一条白色镶着金边的腰带自两边垂下，衣角有着银色丝线绣着的压边花纹，仿佛整个人媚在了骨子里，一笑一怒一静一动都满是风情。
　　“哼！我又不是故意伤你，至于那么小气嘛你？”撅起血色的唇，瞠着满眼雾气的双眼瞪着面前俊美的狐妖，眼波流转，似怨似怒，“况且谁知道几百年没见你变得这么弱，我又没想到那样的力量也能伤你这样，而且我看你受了我那招以后反而。。。”
　　“我知你伤我并非本意，”淡淡地开口，适时打断了那边美人的唠叨，这家伙每次心怀愧疚的时候都这么爱唠叨，“但是，”狭长的凤眼中厉光一闪，手中的剑已挥了过去，带着呼啸的风，斜斜的自白璃雪白的颈边飞过，一缕黑亮的发丝蝴蝶般优雅，自那呆住了的人鬓前翩然落下。“你放出下等蛇妖差点害了枫，如有下次，莫怪我手中残雪无情。”
　　清朗的声音吐出的话语冷若冰霜，不留丝毫情面，白璃知道，若不是和苍绯自幼相识，彼此已深深了解对方的脾性，他此时恐怕就像他鬓前的那缕额发那般下场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心里又不自觉的恼火，好你个狐小五，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泥鳅啊？
　　“喂！我承认那蛇是我放的，可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我白天赶来灭了那逃来人间的死叛贼，以你现在的妖力，你当你制得住那家伙啊？还不是连累了你身边的小人儿，你凶什么凶嘛你！”
　　既然要摆个凶样，自然肢体语言要足够丰富，双手叉腰，挺胸收腹，深呼吸。摆出一副泼妇样，某蛇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开场时花尽心思营造的妖媚美人形象，只觉得满肚子委屈，他大老远从妖界跑过来灭那叛贼，看到了老朋友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至于那么凶嘛？
　　“哼！！！！！”深吸一口气，再重重的从鼻子喷出来，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慨。
　　然后就是把脑袋骄傲的偏向一边，满脸的怒气冲冲，其实明显就是很期待对方道歉的样子。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自己这边道歉，甚至连声音都没半个传来。
　　努力地坚持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却只见某个有点眼熟的身影抱起那个小人儿，向远处越走越远。
　　倒是蒋枫言还比较有良心，瞥了眼脸上由白转黑由黑转绿又由绿变白俨然快变成了三色糕的白璃，开口道，“苍绯，你朋友，不管啦？”顺带开始挣扎着要从那坚实的怀里下来。
　　“他？他的生命力比蟑螂还顽强，等他在人间逛无聊了，自然就滚回他的蛇洞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凉凉的话语随着微风吹进白璃的耳朵里，瞬间点燃了炸药包。
　　“好~你个死狐狸，老子就呆你家逛，老子就是不回妖界咋滴？”恶狠狠地咬牙，拎起衣角跟了上去。
　　有点不舍的放下蒋枫言略显单薄的身子，从来都是枫抱着他，现在终于轮到他抱着枫了，心里还没爽够呢，这蛇小七凑什么热闹？
　　“什么！？你快滚回你的蛇洞啦，你身为蛇王怎么可以随便来人界啊？”开什么玩笑，这家伙从小就是那种难伺候的性子，他才不要天天听他唠叨。
　　“哟~那某位狐王似乎比本王呆的更久呐~”某蛇立刻反唇相讥，哼，想吵架啊？我白璃奉陪。
　　接收到对面挑衅的眼神，某狐狸自是准备吵回去，却在他话出口之前一个淡淡的声音截住了他的话，“我说你们，天快亮了，你们不会打算这样子上街吧？”
　　眼前的两人，一个白衣似胜雪，潇洒飘逸；一个轻纱裹身，媚入骨髓。问题是他们现在的着装。。。烦恼的揉了揉额头，蒋枫言不知现在这二人在互掐什么，他只知道他们那里一层外一层的好看衣裳根本就不是现代人应该穿戴的衣物，要他怎么带他们出去？
　　“怎么？我这身有问题吗？很美啊！”莫名的张开衣袖，原地转了两圈，随风摆动的衣袖勾勒出白璃那柔弱无骨的腰身，手腕脚腕上的银镯相互撞击着，发出若有若无的声响。
　　“问题大了，你这样出去不是摆明了招蜂引蝶，少给我们添麻烦，你离我们远点，千万别告诉别人你认识我们。”嫌弃的摆了摆手，苍绯扬手在自己和白璃之间空划了条线，划清距离。
　　“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认识你的，你穿的这么土，说是我朋友，简直就是丢了我白璃的脸。”面孔扭曲的某蛇恶狠狠地回了过去。
　　“苍绯，不止他，你也有问题！”瞥了眼那边得意叫道“我说你穿的太土了嘛！”的白璃，蒋枫言无奈道，“你不觉得你这身和他那身都不是我们这边人应该穿的衣物嘛？”
　　“。。。。。。”
　　“那有什么关系~等会我们出去，凡是看到本王长相的人全都挖了眼珠就是。”哼哼，你狐小五就没辙了吧？还是白哥哥我有本事吧~哼哼。某蛇得意的笑~
　　“。。。。。。我看我还是先挖了你的眼珠更方便。”
　　“什么？又打？我看你是几百年没跟我打架心里闹着慌了是吧，好啊好啊，我才不怕你，来吧！”

　　似乎早已不对眼前互掐的两妖抱有什么希望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摇头，蒋枫言伸手入怀中，摸出了两张纸符来，放至嘴边，低声轻吟了段咒词，片刻间，两道纸符随着蒋枫言挥出的手飞了出去，目标便是那两只吵的忘乎所以的妖怪。
　　“啊！”
　　“哇！”
　　随着一高一低两声惊叫，原本站那互掐的两个人影人却已平白消失在空地上。其实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地上有条小蛇和白狐狸，脑门上贴着纸符，正龇牙咧嘴的瞪着蒋枫言。
　　“终于安静了，”懒洋洋的走过去，左手拎狗右手提虫，“我这显形咒会封的你们一个小时内恢复不了人型，够我们走回家了，呼~困死我了。”
　　“哇！放我下来！给个人类像只虫一样提在手里，以后要我璃王颜面何存？呜哇！！放我下来啦！”
　　“你本来就是只虫。”
　　“狐小五，你还想打架是吧？来啊，来啊！”
　　某蛇努力地在半空中晃着，努力地想打对面另一只手上的白狐狸一拳或者踢他一脚，不过一直到蒋枫言带着他们回到老宅他都没注意到，变成原型的他，根本就没有手或者脚。。。

作者有话说

　　脑袋空空~空空空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