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缘》苏紊紊

7、归星

　　我呆呆的，许久才扭过头：“孩子……”
　　年轻女孩的表情有点僵：“太太，很抱歉。”她在我的目光中，匆匆离去了。
　　不多时，门又开了。
　　凌飞走到我身边。他看着我：“孜宁。”
　　我的泪涌出了，为什么他这么做，连申辩的机会也不给我！为什么！
　　“五个月大的孩子，没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是因为面对死亡太久吗？
　　我不理他。但我不恨他。是他帮我做了决定，却是连我也伤害的决定！我受的伤还不够吗？
　　他没有、他根本没有资格管我！
　　“孜宁。”他的手停在我肩头，我的肩不禁微颤。
　　那次的恶梦后，我怕了男人的碰触，甚至是他的。
　　“孜宁。”他坐下来：“恨我是吧。恨吧。我知道那是我的。”
　　我愣了：“你是不是因为我不再干净就……”
　　他突然死死抱住我，我顾不上说完话，用力挣开他。可是，他的泪却透过衣服融解了我的挣扎。我从没见过他哭，家族的人是不会轻易哭的。他更是不会的。
　　“我也很难过……”他的声音哽咽了：“可是，我不能要这个孩子啊。出生在家族，又是个黑孩子，他的命运是多么可怕啊，我们怎么能够自私的羁绊它的幸福啊！”
　　“可是……”他的做法就对么？
　　“原谅我……”他抬头，眼中有脆弱：“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那天那个家伙是最后一个，胆敢侮辱我妻子的人，一个都不能活。”
　　我从他眼中看到血色杀戮和粉色温柔。
　　“哥哥。”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了，只有他。他比任何事物都珍贵：“哥哥……”
　　“孩子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要。原谅我的失常，我看到你对别的男人投怀……我失去理智了……还有，你叫我‘哥哥’。你这么叫，令我有……深深的罪恶感。”
　　这个男人……我垂下眼睑。
　　“叫我凌飞。”他摇摇我的肩，眼角还是湿湿的。
　　我抱着他的颈子，轻轻吻去他的泪：“不，‘哥哥’。”
　　他的眼神很陌生：“你恨我对吗？毕竟是我最先强||暴了你……一直以来……”
　　我叹了口气：“哥哥。”
　　“孜宁？”
　　我轻轻抚着他的发，像对一个大孩子似的说：“其实，我从未曾介意你对我做的事。不知不觉，我也爱上了你。哥哥，不要自责了。倒是我，我已经……”
　　“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凌飞的声音在颤。
　　“哥哥。”我唤他：“不是罪恶，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作依靠，才会用这样尊敬的称呼。哥哥。真的不喜欢吗？”
　　炽热的盯着我，许久他才吐出两个字：“喜欢。”
　　我闭上眼睛：“哥哥，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被强||暴过而对咱们的未来有影响……”
　　“没关系。我会尊重你的意思，以后不会再那么做了。”他怜惜的瞅着我。
　　我笑了：“不，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呀。”
　　“那是什么？”他傻傻的问。
　　“如果，真是那样。哥，就像第一次一样，强||暴我吧。”我抬起头对他笑。习惯，真的难改啊。
　　看着他呆愣的表情，我笑了，阳光好暖和哦。

作者有话说

　　这本来就是一部短篇，很短，但是足够了。
没有变故也就没有变化，没有失去也便不懂拥有。或许之前用过的方法不对，也不妨在彼此伤害之后，转变一下，收起豪猪的刺而改用温柔的触角。漫长人生，总会找到最舒适的角度和方式，怜惜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