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月光》十里荠麦

6、乐天派的牙擦苏（上）

　　姜阁把车停在了我的旁边，他慢慢走下了车，多像个跳下白马的王子啊！他笑着问我，“我看你走了这么长时间，没感觉到冷吗？”
　　我摇摇头，“冷风正好可以解酒，也可以品尝风的味道。”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说着就要为我披上，我当然拒绝。他还穿着单薄的衬衫，怎么敌得过这刺骨的晚风。“姜阁，我真的不冷！你看我都没起鸡皮疙瘩。真的！”我边说边撸起了自己的袖子，给他看。
　　“没想到你还这样幼稚。”那话里竟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说完，就轻轻地披在了我的身上。“请问公主要不要上车？”他作势就弯腰，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一晚上的愁云趁此散去，只剩下了朗朗欢笑。我也伸出了左手，放到了他右手上。“快扶本公主上车。”坐到车上，他马上开了暖气，还从阁间拿来一杯热奶茶。
　　“你想得可真周到，那我就不拒绝了。”我笑眯眯地拿起，喝了一口，那个通体舒畅啊！“姜阁，有音乐吗？这样多无聊啊。”
　　“你自己找CD吧，我要专心开车。对了，我要把你送到哪？是你家还是我家？”他明明是开玩笑的，可我还是微微觉得有些尴尬。
　　“姜阁，没想到你也挺厚脸皮的。我当初怎么没发现呢！”话一说完，就觉得说露馅了。暗暗祈祷他什么都没听到。
　　“你刚刚说什么？当初？咱俩刚认识几天啊。。。。。难道？你以前就认识我？”
　　“我。。。。。。我。。。。。。。”暗叫糟糕，怎么变得结结巴巴的！我想了想，就告诉他吧，左右不能瞒一辈子。
　　我长吁了口气，静了静神。“姜阁，你能找个咖啡屋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他没回答我，而是把车停在了一个西餐厅前。
　　我们只点了两杯咖啡，本来我们之间没有僵硬的气氛，前一刻相谈甚欢的默契，现在变成了逃避的默契。我缓缓开口道，“姜阁，你觉得我们认识多久了？”
　　他看了看我的眼睛，“两天，可我总感觉像在哪见过你！郭蔚，我是不是真的在哪见过你？”他说完，就攥住了我的一只手腕，力度强大好像要拉我入怀。
　　我望着咖啡上的云烟，“姜阁，可我认识了你已经10年了啊！”他诧异震惊地看着我，而我也很惊讶，没想到我还是会为当初暗恋的痛苦而暗自埋怨了他这么久！“姜阁，你不用感觉惊讶，你想想，当初喜欢你的女孩那么多，你也未必记得谁是谁。”我的语气总算平复了些，又慢慢啜了口咖啡，继续说话。
　　“我想你还记得高二那年书桌里的那封浅绿色的信笺。那曾是我执着的傻气，也是我这辈子做得最蠢的事情。姜阁，你不必觉得有值得抱歉的，最残忍的事情我经历的太多太多了。。。。。。。我想没有人比我认识你更早，开学第二天我在楼梯上遇到了你，却造成了我的半生倾倒，全军覆没！我为了能追上你，曾经没日没夜的学习，姜阁，你不知道，当我知道和你在一个城市上大学时，我多么开心！我想了一个月的表白的话，可惜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他微微叹了口气，“郭蔚，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当初是2班的吧。”他说到这，不禁苦笑了下。“我还以为当初那封信是张莹写给我的，我想我正好也觉得她挺好的。那天我问她，她也没否认。我见到你的那天，你是不是来我们学校的时候？”
　　我点点头，“你和你女朋友迎面向我走来，那刻我所有的感情土崩瓦解，我没有理由和勇气来破坏你的幸福。姜阁，不过要是没有那天，我想我也不会遇到那么好的感情。说实话，我还得感谢你。”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姜阁，我本来还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没想到我一下子把过去都告诉你了，我想你也不会再和我联系了，因为我毕竟有前科。我就不搭你的顺风车了，我先走了。”我起身，要告辞。
　　他忙拽住了我的胳膊，“郭蔚，你先别走，你听我说完。”
　　我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解释。“谁说不和你联系了。郭蔚，做我女朋友吧！我是说真的，我们相处看看。”
　　我的思维还跟不上他的跳跃程度，我以为刚刚那番话足以让他厌恶我这个人，这个世界真是没想到啊。“姜阁，我想我需要想想，这几天让我们冷静冷静，你也想想你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再见。”
　　说完，我就走了，也没看他什么反应，我希望他说的话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