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月光》十里荠麦

4、如烟往事（上）

　　半夜的时候，不知是谁还给我打了一次电话。我迷迷蒙蒙中，听到了生日的祝福和热闹的欢呼。我这才清醒，也从来电显示看到了是姜阁的电话。
　　“郭蔚，现在有时间吗？一起来玩吧。”
　　“不了，已经很晚了，我已经睡下了。姜阁，是有人在过生日吗？”
　　“是的，我一个朋友。郭蔚，我朋友说想见你。”
　　在电话这端的我，脸刹那滚烫。“我？见我做什么？”
　　与此同时，那边还有人在起哄和开着玩笑。我有些不安，突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理清了。我的语气也变冷些，“姜阁，我还有事，先挂了。”
　　我抬头望着那清冷的月光，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感情才不能感觉到时间的残酷和月光的美丽。这城市里是否住着和我一样，昼夜不眠，抑或是思念驱使下的沉睡，在梦里在和心爱的人重逢拥抱。我也抱着这个念头，渐渐睡去。
　　不知又是谁的恶作剧，潜意识里不想去拿手机，可身体与大脑是分离的，我的手沿着被子的四周摸索着。
　　一接通，我当然没好气，可一看是谁的电话，就更生气了。怒气和睡意是分不开的，所以我非常生气。“姜阁，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吧。。。。。”
　　那端久久没有人说话，我心里的担忧渐渐聚集。不禁把语气又放柔了些，“喂，姜阁，你还好吗？”
　　“喂，是郭蔚吗？”这不是姜阁。
　　“你是谁？”睡意全无，莫不是姜阁出了什么事？
　　“我是姜阁的朋友，他喝醉了，可是他刚刚拨了你的电话，郭蔚，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我还要去送别的朋友，你能接他去你那吗？”
　　我想了想，还好今晚卢佳去孙哲家了。“好，你告诉我，你们在哪？我马上去。”
　　我马上穿好衣服，打了个出租，一下车，就看到姜阁倚着路边的大树，呕吐不止。我告诉司机师傅等一会，我从他朋友接来姜阁。
　　他朋友长得很像某个电影明星，只不过太俊秀了，比不过姜阁的雅痞气。他向我道谢，我笑笑道别。
　　一关上车门，姜阁全身的体重都压在了我身上。口中还有丝丝酒气，就那么直接喷到了我的脸上。虽说我是个禁欲了多年的人，可还是禁不住脸红起来。
　　我那一晚，简直都不用睡了，从伺候他换下脏衣服，到服侍他喝蜂蜜水，拿毛巾擦拭他的脸部。
　　望着他，那些我总以为早该忘记的过去，就像那日出的晨光，直直地的打在了我的脸上，原来——天亮了。姜阁还是几年前，我在楼梯上遇到他的样子，只是眉眼间多了成熟和忧郁，不过那应该更吸引女孩的目光。
　　恍惚想起，他当年借给我的铅笔和橡皮，我还妥帖地安放在书桌下不知名的角落。还有他当初哼唱的旋律，现在也已经是我每次出去唱K的拿手曲目。时光竟这样快，快得我都不知道我是被他改变了，还是自己把自己改变了。今夜注定是个怀念的夜晚，不期然又想起了他。
　　我跟他分手后，我只想起了在书中看到的那一句话。“这世上相爱的两个人，总有一个要先离对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