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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风涌云动现皇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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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翠帘儿的室内是极尽奢华的,似乎房间的主人不将俗这个字做到及至就心有不甘。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身材妙曼的绝色女子,虽已二十八九岁,却依然美丽不可方物。她身着细软纱,一边轻歌曼舞,一边低吟着,身姿竟是飞扬飘逸,灵动逼人。
昂贵的红木软榻上,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一双桃花眼微微的眯了起来,白皙的脸上似有陶醉之色。乍一看,这公子倒是丰神俊秀,骨骼清奇。要叫那些严肃的人看了,却是要摇头长叹的,此人虽然是英气逼人,风流倜傥,却流于一股轻浮之色。要叫那些女子看了,那便有一种难言的魅力,定然是要非君不嫁的那种典型。此时他正在算帐,劈劈啪啪的撞击声竟比那美姬的歌声还要响亮,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读出,这个月的生意相当不错。
正在此时,房间的门被人用力撞开,此人乃是靖王长子赵无霜,而那年轻公子和美姬竟都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无霜的脸当下黑了三分:“刘昀熄,你果真在此!”
“嘘,别吵,你碍着我算帐了!”那被称为刘昀熄的年轻人急急道了声,楞是没有回头。倒是身边的美姬为他沏了茶,这才退了出去。
约莫一刻钟,刘昀熄才从帐簿上抬起头:“这不是无霜吗?好久不见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无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事实上,他们昨天才刚刚见过,但无霜却觉得刘昀熄此刻的表情象是老鸨一只,而自己就是------那个啥?倒吸了一口寒气,才皮笑肉不笑的道:“堂堂北国候世子竟在这儿做起了老鸨,不知候爷做何感想?”
此时,他们正身处开封最出名的青楼“寄畅苑”。这寄畅苑乃是文人雅士趋之若骛的地方,此地不仅仅是青楼,更是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好所在。这刘昀熄不仅是北国侯长子,更是寄畅苑幕后的大老板!这要是让老候爷知道了,定然是要气的吐血的。
刘昀熄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懒懒道:“可惜,他不知。话说回来你可是贵人事多,怎的会有这闲空来我这寄畅苑?”无霜虽与刘昀熄同为贵胄,但终不似他一般的游手好闲,乃是皇上亲封的御前带刀侍卫,自是公务繁忙,今日在此出现,必有大事。
“太医署的林太医死了,你知道吗?”
“你是说那个林觉远林老头儿?”刘昀熄缀了口茶水,此人他也略有耳闻,这林太医医术高绝,曾为皇上最宠爱的九皇子诊病。但脾气却甚为奇怪,从不轻易与人交往。想来他的死到也当真奇了。他从不与人结怨,小小一个太医,即无权又无势,会有谁想要谋害他呢?
“还有听说那林觉远竟是前北汉王朝的御医,皇上很是注意着这事儿,特命我俩彻查。”
闻言,刘昀熄竟悠悠叹了口气:“皇上老糊涂了吗?竟让年纪轻轻又体弱多病的人家干那么重的活。”
无霜的额上登时冒出几条黑线,有人明明已经二十有五还自称年纪轻轻,明明武功不弱甚至是身藏不露还自称是体弱多病?再者说皇上虽未封他个一官半职,但也是深受器重宠爱有加,把他当亲儿子似的供着,仍他直桶到南天门了去。
摇了摇头,道:“侦破此案,皇上重重有赏。”
听闻此言,刘昀熄竟是“哦”了一声,懒的连一个表情也不愿多做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个颇为诡秘的笑容,看的无霜直发毛。
“老爹,你找我?”
内堂上端坐着一位老者。眼神锐利,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这就是威名震天下的北国侯。然听到这样的称呼,就算镇定若他,握着茶杯的手还是不易察觉的抖动了一下。
刘昀熄为自己找了一个舒适的软榻,刚一坐定就瞥见了侯爷身边站着的少女。一袭白色丧服,一头青丝只用一支紫玉钗挽了一个发髻,不施粉黛的脸上犹自挂着泪痕。然这少女清丽脱俗宛如天上之仙,旖旎秀丽的身姿即使是素面朝天也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美丽。刘昀熄的桃花眼中不禁冒出了精光。
“好漂亮的丫头,可怎总像个怨妇似的,这样可不好,本少爷不喜欢。”
老侯爷重重的咳了一声才道:“要你喜欢!这位姑娘乃是林太医的遗孤,林芷桥林姑娘。林太医曾为皇后诊病有功,皇后娘娘感念着,特命人将林姑娘接来开封。今后我北国侯府就是林姑娘的家,你可要好生照应着人家!”说着拿眼睛狠狠地剜了刘昀熄一眼,这一剜才发觉这刘昀熄早早的围在了林芷桥的身边,可谓呵护倍制,真是气煞了候爷:“好了,快送人家回房。芷桥,晚上可要锁紧门窗了。”
“哎!丫头,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是被本少爷迷的说不出话来了?”
晚风送爽,袭来阵阵凉意,林芷桥抚了抚漆黑的发,晚风竟拂不起她衣裾半分,刘昀熄的眼里笑意更浓。
“刘公子,看你气血不定,印堂发黑,眉宇之间有股煞气,甚为不妙啊。”
“哦?我只道林家以医术见长,不想着命学也有研究?”
“命学医学本相通,公子你内息不稳,心火太重,想必是肾有亏损,应是久留烟花之地所致,如若不治,定当断子绝孙悔不当初!”
“诶!我若断子绝孙,丫头你情何以堪?”语毕故意暧昧的向林芷桥眨了眨眼。
“你!”林芷桥的俏脸一下涨的通红,一时语塞,便以一阵凌厉的掌势劈了过来,刘昀熄楞了一下,随即绽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顺势倒下:“好啊!丫头,你居然会武功,你你……咳咳!”其实早先看这女子呼吸吐纳,身行步伐,武功应是不错,可偏偏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禁令他玩心大起。
“原来你竟是如此不济,谁要你先叫我怨妇,又捉弄我来着,真是病夫!”林芷桥有些得意,刚才的小女儿娇态竟荡然无存,露出的完全是一副刁蛮的姿态。
“最毒妇......咳...咳咳人心啊!你伤......了我,可...要负责任啊!”
“谁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