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忧斯年》明日璞竹

4、遇见惊天秘密

　　步忧说不清当看到两个男生接吻心里是怎样的，晴天霹雳？算不上，但那种震惊还是让他呆在原地，等到手里的药掉到地上他才回过神过来。步子一转就跑出了树林。
　　本来步忧吃完饭是打算回去看看言玉彬的，虽然不是多大的病，本来不需要这么多人陪着，但是步忧还是希望言玉彬可以感受到来自他们的一点温暖的。毕竟言玉彬家在南方，离家这么远又是第一次离开肯定心里很难过吧。步忧想在半路给言玉彬买点水果，没想到竟看到了季斯年和一个男生的身影，结果刚追过去就看到刚才那一幕。
　　等到他完全从震惊中平复下来，才发现药被他丢在原地了。可是……打死他他也不想现在跑回去拿了。否则那不明摆着说刚才偷看的人就是我吗！
　　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就释怀了。总归是自己不小心看到的，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想到季斯年不顾自己的胃病还要跑出去和情人赴约。那他一定很爱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想起季斯年那样严谨的人，竟也有为爱痴狂的时候，步忧微微笑了，想起自己被抓住的小秘密反而算不上什么了。步忧有些恶劣的想：不知道安达他们知道季斯年是个为了爱情连身体都不顾的人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然后步忧就真的把这件事和宿舍的人说了，当然有小小的报复的嫌疑，只不过他把季斯年的恋人是个男人的事，和自己撞见俩人接吻的事省略了。可是事实证明安大妈的实力是不可估量的。几乎不到一天时间，学校几乎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尤其是女生们，表情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没想到季学长还是个这么痴情的人啊。”“就是啊，人长得又帅，又有能力，又痴情，为什么喜欢的不是我啊！”
　　步忧看到这种情况头一次后悔自己的大嘴巴，更后悔把事情告诉了口无遮拦的张大妈。可是事情已经发生，还好不会对季斯年带来不好的影响，步忧后怕的想，幸亏没把季斯年的恋人是男的这事说出去。
　　把林笑鸿送走后，季斯年才拿起地上掉的药，其实刚才他就注意到有人了，只是他实在不想打断这最后一分钟的温柔。不管怎么样，季斯年细长的眼睛变得凌厉起来，他不会让笑鸿再次受到伤害。
　　在步忧后悔自责中，言玉彬终于出院了。所谓“病来如山倒不病去如抽丝”说的就是这类人。当初病怏怏的一个人，现在脸色红润润的，连之前生过病都看不出来。安达酸溜溜的想，别人生个病都能去几层皮，至少皮肤也暗黄一下啊，哪像言玉彬，这小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其实安达皮肤也挺白，不过也有一般长得白的人的通病，就是脸上痘痘多。虽然他本人不是多计较，可是要是女朋友老是拿这个说事，又被人比来比去，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大病初愈的言玉彬仿佛也随和了不少。虽然还是那副死人脸，不爱笑，但是能感觉出对于自己的舍友没那么戒备了。虽然大家都感觉到了言玉彬的这个变化，但是当言玉彬说要请大家吃饭时，步忧和他的小伙伴们还是惊呆了。
　　“看来言玉彬还是比较有良心的。”张扬头一次对言玉彬提出认可。当然对于言玉彬请客这件事大家都没有异议。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言玉彬示好的一种方式，拒绝的话会让人比较尴尬。当然想过拒绝这种事的也只有步忧而已。步忧只不过不太想让言玉彬太破费。步忧家里的情况其实也算是不错，但是步忧因为一些原因并不想向家里再伸手要钱。除了一部分学费是家里出的，其他的都是步忧自己挣的。平时步忧算不上小气，但也绝不是多大方。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步忧绝对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虽然是言玉彬请大家吃饭，但是也只是履行了请客的基本义务，就是——掏钱。在饭桌上除了问步忧是不是需要兼职之外，其他的一句话没说。一般人起码得说个“我生病这段日子，谢谢大家的照顾”之类的吧。但是人家就是闭紧金口，自己吃自己的。可见这顿饭是多么的让人难以下咽。但是身为主角的言玉彬似乎并不自知。优雅的吃饭姿势让人感觉是在什么高级场所进食。弄得平时话最多的安达也没好意思轻易开口。
　　第二天步忧在写作业的时候，总感觉言玉彬看书的时候时不时的看他一眼。“言玉彬，你有什么事吗？”步忧等了一会儿觉得言玉彬不会主动开口了，才放下笔问道。没想到言玉彬开口先问的是“你作业写完了？”本来言玉彬的存在感就很强，他那么强烈的眼神放在谁身上谁还能不动声色的写作业？步忧有些无奈的想。“恩……快写完了。”“那你写完，我再说吧。”“……”
　　步忧以最快的速度把作业写完。虽然明白言玉彬是不想打扰他，可是对于这样的善意方式步忧还是感觉很无语。“好了，我写完了。”步忧放下笔，做认真的聆听状。言玉彬扫了一眼步忧的作业本才把视线定在步忧身上，似乎在怀疑步忧说话的真实性。
　　似乎确定步忧是真写完了，言玉彬这才放下书，转过身子对步忧说：“几米餐厅要招人，工资按小时算，一小时十五块钱，你要是这周六有时间就去看看吧。”言玉彬说完就接着看他的书去了，留下步忧一个人发呆，消化这个信息。但是不由怎么想怎么也感觉一小时十五块钱也太多了。
　　本来步忧以为言玉彬昨天也就是随口问问，没想到第二天言玉彬就给他打听好了。几米是市里一家很有格调的餐厅，步忧没进去过，但是光看外面高雅的装潢就知道能进去里面就餐的人非富即贵。对于一个学生工这数字的确算是很高了。步忧自然高兴异常。给季斯年垫付的钱季斯年还没给，步忧也不好意思要。其实他现在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能找到这份工作的确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言玉彬实在太谢谢你了。今天我请你吃饭！”“不用了，就当我还你的。”言玉彬不痛不痒的回了句。步忧也就没再坚持，其实他明白这是言玉彬表达善意的方式。
　　步忧在前一天就把面试需要的资料都准备好，言玉彬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没想到步忧只被问了姓名后就被告知可以直接参加培训。惊讶的除了步忧之外还有几个和他一同参加培训的人。要知道这是一家要求很高的餐厅。这些面试通过的人几乎都是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有这次工作的机会。其实这里的基本工资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来这里就餐的都是一些有钱的人，客人心情好了，还有小费可以拿。这些言玉彬自然没告诉步忧，步忧也不知道，只是那些投射在步忧身上那些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让步忧感觉有些莫名。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确需要这份工作，虽然有几分奇怪，步忧还是让自己定下心来。
　　培训是由餐厅的经理郑鸣亲自负责的，培训主要强调对待客人要礼貌和耐心，要时常保持微笑，不能和客人起冲突。其中很多琐碎的注意事项步忧都很认真的用本子一一记了下来。最后，郑鸣很严肃的说：“虽然你们现在通过了面试，但是如果做不好还是要被开除的！希望你们尽到自己的本分。”“不好意思，我能不能请教一个问题？”一个靠门的男生举起手，虽然是询问但是还没等经理同意，男生已经自顾自说开了“我们都是经过层层面试选出来的，为什么他不用参加面试就可以得到这份工作，这对我们不是太不公平了吗？”他说着用手指着步忧，英挺的脸上带着的是强烈的愤慨。
　　步忧这才明白为什么别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敌意了，原来他被看成了走后门的人了。一开始他以为这家餐厅是真的需要人，才没有面试。没想到是言玉彬给他走的后门。虽然很感激言玉彬的良苦用心。但是其实步忧并不赞同他的这种做法。
　　郑鸣突然笑了，只是嘴角难掩轻蔑，配上那张脸古板的脸，竟然显得生动起来：“谁告诉你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如果你一直抱着这种思想那你可以滚回去了，你要是没有钱，没有势力，你就得靠自己努力。不过，”经理的目光转向角落里的步忧，“在我们这里做不好都是要被开除的，包括所有人。好了，今天的培训就到这里，接下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大家似乎都被经理的话镇住了，那个男生恨恨的瞪了一眼步忧，没再说话，但是那眼神里的不满显而易见。虽然其实并不算是步忧的错，步忧还是有点愧疚的。
　　等到大家都散去后，步忧才找到经理，虽然心里有着些微的忐忑，但还是小声的说道：“经理，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这个工作。我想……”“证明自己？”郑鸣突然接过步忧的话冷冷地看着步忧，“看来言玉彬算是多管闲事了吗？帮了你这么一个清高的君子！”“我……”看着郑鸣的背影步忧有点哑口无言，突然有点想笑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尽自己努力就行了，干嘛在乎别人的眼光。想起昨天言玉彬看自己整理资料奇怪的眼神，步忧有了原来如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