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此处有天使掉落》半夜森林

180、大话西游25

　　时清走出水帘洞，望着天空暗自思量许久。他无法忽视至尊宝脸上的失落和痛苦。不得不说，看着至尊宝伤心难过，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他在意的人大多在天界。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任务世界，他不该对任务世界抱有太多感情。同样，也不该对这里的人有太多留恋。
　　遗憾的是，孙悟空在他心里，绝对有着足够的分量，足以让他恋恋不舍。

　　天已经黑下来，时清待在洞外，苦恼地掰着洞壁上的石土，破坏本来就贫瘠的植被。
　　玩着玩着，看到一只小东西悄悄爬过来。是一直巴掌大的蜘蛛。蜘蛛背上背着一串手铃。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手铃应该是属于紫霞的。

　　时清将手铃取下，一时不防，被那蜘蛛咬了一下。时清疼得惊呼一声，手铃也应声落地。
　　那蜘蛛怕被报复，拖着手铃就往洞里跑，不知要去找谁。

　　戴上金箍的孙悟空，还坐在猴王宝座上，杵着金箍棒，一个人品尝着孤单的滋味。他知道时清就在外面，却不敢出去见他。
　　直到拖着紫霞手铃的蜘蛛爬到他手边，他才回神。嫌弃地将手铃弹开，连带着蜘蛛一起。
　　这一弹开，却发现指尖染上鲜红。

　　“紫霞？”
　　孙悟空嗅了嗅那点血液，心中有些疑惑。
　　这血有点奇怪，散发着一种诱惑。

　　孙悟空疑惑间，不由将血送入口中。美妙的滋味涤荡开，在味蕾上点燃了炸弹一般。孙悟空从来不知道，血液竟是人间美味。
　　然而美妙的滋味并没有维持太久时间。紧接着的是一幕幕回忆的画面。
　　小时候时清抱起他，叫他儿子；时清逼他喝湖水，却让自己中了孔吉的尾羽之毒；时清为他化身菩提老祖，替他挡过八十一道天雷；时清跟他一起闹天宫，一起被关八卦炉……
　　是时清，全是时清。这血的味道，明明也是时清的。放不下的，五百年的时间，三次记忆被封，都没有放下。为什么要逼他放下？

　　这时金箍起了它应有的作用，在孙悟空情动之时慢慢缩紧，强迫着孙悟空将自己的感情清除出去。

　　孙悟空吃痛之下，连忙念起观音教过的静心咒。一遍又一遍，他在水帘洞翻来覆去，颠来倒去，终于让金箍不再作乱。

　　待一切平静下来，孙悟空已是一头大汗，形容狼狈。

　　孙悟空歇息了一会儿，整理好自己的心绪仪容，走出洞外。却见时清正坐在地上，盯着自己的手指发着呆。
　　孙悟空懒得理他，扛着金箍棒大摇大摆地走了。他得去救他师父唐三藏。

　　时清盯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上是被蜘蛛咬出的一滴血。
　　很正常的事情，伤了流血，痛了流泪。
　　时清就是想看看多久这滴血能蒸发。是不是很无聊？

　　刚才他接到天界的信息——这个世界有魔界的人入侵，终止所有任务，立刻回天界。
　　时清更烦恼了，他要能回得去才行啊！不知当初是谁说的这个世界非常安全，再过一万年都不会出事。现在突然告诉他有魔界的人入侵是要怎样？
　　时清的烦恼没人能懂。孙悟空走了，他看着孙悟空的背影，自然是更加烦恼。烦来烦去，索性不去想了。回了水帘洞，找个地方睡起了大觉。
　　可他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了。
　　梦中是孙悟空那五百年的经历。
　　孙悟空第一次被观音封闭记忆放出来，倒是安分了不短的时间。后来也顺利跟金蝉子转世会合，重走西天路。只是这一路走了才几年，孙悟空便恢复了关于时清的记忆。绑架了唐僧，要观音放出时清。
　　观音自然不会如他所愿，再次将他收入净瓶。
　　第二次孙悟空被观音放出，再次封闭记忆。这一次观音失算了。孙悟空记忆被封是真，但很快就记起全部。却未暴露，而是假装失忆，为的只是逃离净瓶。
　　顺利逃出的孙悟空一开始假装乖顺，没闹出什么大事儿。只等着金蝉子再次转世，好上路取经。其实暗地里却集结群妖，准备推翻天界，执掌大权。最终目的还是逼观音交出时清。
　　孙悟空也是够能耐，当时不仅集结了凡界亿万妖怪，还勾结到天界不少天神。
　　正待大干一场，观音却不知从哪儿找了个时清的替身出来，派到孙悟空身边将所有计划都打乱了。孙悟空再次被收进观音净瓶中。
　　第三次，观音也谨慎起来。不再强行抹去孙悟空的记忆，而是心平气和地谈判。
　　观音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让孙悟空安心护送金蝉子去西天取经，最后修成正果成圣成佛。这一前提是，孙悟空不得动凡心，理由是这样会使他佛心不稳。佛心不稳？那倒是。成圣成佛注定要摒弃七情六欲。要是孙悟空对尘世还有牵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入魔了呢？

　　看到这里，时清心里很是不屑。哪有逼着人去成佛成圣的？说得好听，摒弃欲望遁入空门，其实就是灭绝人性嘛。来这个世界前也知道一些神佛之事，神佛为什么要断红尘？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夺天地造化修来的“正果”。越是力量强大者，越要摒除私心。不然这世界早晚得乱。于是这世界的法则，或者说世界的维护者，定下了这个规矩。夺天地造化修的果子，相当于借贷，迟早要还。

　　好了，观音跟孙悟空谈判开始了。孙悟空的目的更简单——把时清还给他。
　　于是观音就跟孙悟空说，时清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时清来自天外。
　　但孙悟空还是要观音把时清还给他。
　　于是观音把时清还给他了……

　　时清看着自己被观音不知拿什么邪门歪道的法术给迷了心智，一举一动全被观音控制。
　　那时孙悟空就问时清，“你会不会和我永远在一起？”

　　时清回答，“我不属于这里，我早晚要回去。”

　　你当孙悟空被拒绝，就会灰溜溜地离开？那怎么可能？
　　他将时清敲晕了搬回花果山，从地狱找来捆绑灵魂的铁索，将时清锁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各种囚、禁play，少儿不宜。

　　时清很怀疑自己的梦里会出现这种东西。所以这梦大约也是被人控制的。这一点暂且不管。

　　时清看着梦里的自己被孙悟空摆出各种姿势折腾，唯一的感觉就是——这绝对不是我。
　　当然孙悟空也不是一味地强取豪夺，这不符合他情圣的本性。为了讨时清欢心，他简直使出浑身解数。上天入地，什么东西都给时清找来了。只要时清笑一笑，让他再次揭竿起义，闹上天庭他都愿意。
　　可时清从头到尾，对他都是冷冰冰的。从内而外，冷到骨子里，能冻伤灵魂。
　　观音也是高明，不会让“时清”武力反抗。她控制着时清，只做一件事——伤害孙悟空。而且伤的不是孙悟空的身体，而是他的心。而且观音做得很好，她不会让时清爱上别人来刺痛孙悟空，因为这样做的结果绝对会向孙悟空暴露，时清其实在她控制之下。

　　时清看着“自己”肆无忌惮地伤害孙悟空。虽然知道那不是真的他，可想一想，若孙悟空真敢囚禁他，保不准自己做得还要过火一些。

　　最后，观音控制时清放了个大招——自杀。
　　自杀也要讲究技巧和方法。简单的抹脖子上吊显然不够有格调。观音是这样做的，她让时清喝了慢性毒药。

　　这种毒药，会让人慢慢丧失所有感觉。是一种可以腐蚀灵魂的毒药。
　　孙悟空发现时，时清已经毒发。当时孙悟空抱着时清，悲痛欲绝。得到的却只有一句话，“放开我。”
　　一句话几乎让孙悟空万念俱灰，差点就真的看破红尘当和尚去了。

　　这就绝对不是时清会做出来的事情了。他很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都不可能给自己吃毒药。
　　好在孙悟空意志坚定，还是没有放弃。为了给时清解毒，求遍天下神佛。最后还是落在观音手上了，因为只有观音有解药。
　　观音看孙悟空还是不愿放弃，又气又怒，哪里肯给他解药？
　　孙悟空在观音山求了整整二十年。

　　似乎还嫌孙悟空不够惨，观音提出要求。她要孙悟空毁去所有修为，成为真正的凡人。
　　孙悟空还真够傻的，居然照做了。
　　遗憾的是，他的一身修为，不是他能废得了的。在解除周身真气，任由力量流失后，不过一分钟时间，他的身体便发生变化。跟以往每次的暴走一样，身体仿佛要被力量撕裂开，发出耀眼的金光，同时天地间无数灵气在他身边聚集。甚至再次牵动法则之力。不同的是，这次法则之力不是来消灭他的，是被他强行夺过来的。

　　观音看情况不妙，当机立断，再次将孙悟空收入净瓶。为了稳住他，还为时清解了毒。

　　暴走的力量被控制住后，孙悟空便陷入昏迷。观音也是在这时候，再次封印他的记忆，将他投入凡间，令他成为至尊宝。

　　梦完五百年的事情，仅一夜的时间。
　　时清的心却还在为梦中所见，隐隐作痛。他儿子什么时候给人这样欺负过？

　　时清缓缓睁眼，眼神有些空洞有些迷茫。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平静。

　　“观音啊，你给我看这些，就不怕我记恨上你？”
　　洞中只他一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在洞中石壁的反射下逐渐加强，甚至形成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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