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乐传奇/海东来同人赤衣共芳华》然若晓熙

3、媚医成名

　　媚今年十六岁，从十岁那年得知自己穿到了大唐，并且和心心念念的海东来身处在一个时代。媚不淡定了，从遇见海东来的现场逃离便冲进冥空的药房。“我要学医和武功。”冥空老人被媚吓了一跳，印象中的媚从来都是淡然的，即使面前是立时毙命的毒药，也从不曾露出半点痕迹。现在是什么情况？冥空老人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你教不教？”冥空老人的无言让媚有些急切。冥空失笑摇摇头，几年的相处他早就将媚视为亲人，虽然还让媚试药但是也是为了培养媚身体的抗毒性。既然，媚有心要学，他哪有不倾囊相授的道理。从十岁到十六岁，媚拼了命的学习，茹歌和茹灵也随着媚将武功和医理学的小有成就。可是媚不同，她要变得更强大，才能随心活，才能治好海东来的病。

　　为了修的更强的功力，媚在古卷中找到冒险之法，将自己全身关节生生打断，用药增强内功再让关节重新长好。媚从没觉得这么疼，骨头的疼，药的苦，经脉重铸的骤冷，让她冷汗连连，连呻///吟都没有力气，这种古法风险特别大，在药效起效的时候，必须要用内功催动，从而让内功一层层加深。在此过程中，她必须保持清醒，错过一次药动就会前功尽弃，经脉尽损，武功全失。这种感觉让媚生不如死，每每撑不住的时候，眩晕之时总会看见红袍傲决，然后恢复清醒，死死苦撑。茹灵看得心疼，“小姐，为何要这般拼命。”床上的媚只能每天靠着茹歌茹灵两人喂点参汤，吃不下任何东西。冥空也只能对着这样的媚摇头，这个徒弟一向倔强，却不想能决绝至此。媚苍白的脸勾起一丝笑，无力却绝美。“为了一个人”茹歌被这绝美坚定的笑容制止了想问出口的话，她问不出那个人是谁，此时的小姐离自己很远。直到后来她顺着小姐的目光看到另一个红衣身影，才明白小姐当日说的是谁。媚苦苦撑了十天，终于功成，所有平凡的东西在媚手里都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不得不说，媚是有天赋的，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肯定，前世两年的医学基础着实让她少走了很多弯路。媚已经不再试药了，多年的试药过程已经让她身体变得百毒不侵，甚至对毒和药的研究超过了师傅冥空，冥空对这个徒弟非常满意，笑着说自己“医毒双绝”的称号要让媚摘去了。

　　十六岁的媚还是只穿红纱，长长乌黑的头发被高高竖起，一根红绳，没有其他的装饰，却仍是显得千娇百媚。媚不喜欢冷兵器，杀人又何须用刀，大抵是因为前世看过视频，海东来被关长岭一刀刺伤，才导致他重伤之下有的生命危险，所以媚对所有佩戴刀剑的人都没好感。媚的武器很奇特，云袖，平时被卡子叠在一起，看上去就是就像是一个宽大袖子。她选择了柔软的东西，又最变幻莫测，就像媚自己一样，娇弱无害又瞬间毙命。

　　师傅冥空仙逝，死之前冥空把媚叫到床前，说他此生最对不起两人，一个是他师弟缘空，不该因嫉恨夺他所爱，又让那女子被仇家斩杀，幡然醒悟已为时已晚，两人情谊已尽，自己入江湖斩杀徒有虚名之人也是赎罪。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他无法看透的徒弟，不该为了自己当初无处发泄的愤恨将她作为药人。冥空留下遗愿，不希望媚像他自己一样用医毒伤害无辜的人，二是希望媚能找到自己的师弟缘空转达自己的悔恨之情。冥空的死，她不难过。只是这个可怜人终于解脱，希望下辈子不要辛苦。

　　冥空死后，媚带着茹歌茹灵搬出山谷，寄住在山下的小村庄。媚第一次换下自己的红纱红鞋，换上了白色的孝服，毕竟师徒一场，总要尽徒儿最后的道，守孝两年。当然这一次她没忘了遮住她的容颜，戴上了半面面具，银质的光芒没有损伤媚的气质，反而衬出一缕神秘气息。媚初来的时候，小村庄正被一场瘟疫折磨，村民疯传是红衣妖怪走之前施的妖法。红衣妖怪？媚都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说的是海东来，心中一阵恼怒，世人总是人云亦云，殊不知流言可会害死人。心知海东来不会在乎这种传闻，可就是听不得人这般说他。

　　媚治好了全村的病，其实瘟疫的起因是因为村中鼠患猖獗，人与鼠同食造成的，世人真可笑，明明是老鼠的错偏偏要怪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去除了这发病的源头加上媚的医术，这个古朴的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村民对她感恩戴德，处处宣扬媚的医术，久而久之，很多人都慕名前来请媚看病。媚也是非重病不治，有钱人就收高价，穷人就免费。媚想着，等帮师傅守完孝就去长安。两年中，媚医的名声渐渐在全国鹊起，传闻媚医是手到病除，什么疑难杂症都没有难倒过她，无一不痊愈。

　　长安城里，海东来孤身斩杀了一个号称第一剑圣的剑客之后回到内卫府，他看到桌上有关媚医的消息，丢在一边。他这个病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江湖游医大多都徒有虚名，何况还是个女人。恍惚间，貌似忆起很久以前，自己曾见过的红衣女孩，不知现在如何，估计早就把自己忘了。海东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有如此之深的印象，甚至自己最难得练功其间都未曾忘记，他不觉得苦只是怕自己达不成目标。师傅说他身染重病，又学的晚，极难有成。他不信，他必然能成，没有回路，必须成功，向天下昭示自己的存在。他这一生只看过两个女人的泪，除了母亲就只有她为他落过泪。收起心神，自己还不够强大，不够格沉溺回忆。终有一天，他的名字会和他的人一样不可侵犯。

　　两年之期很快便到了，今天是最后一天，过了今天，媚就整整十八岁了。媚打算将冥空的骨灰下葬，便离开此地前往长安。茹歌、茹灵也长成里翩翩女子，媚觉得不能让这两人跟着她耽误了自己的年华。媚看向她们：“茹歌、茹灵，你们跟了我十年，当年的救命之恩，十年光阴早已偿还。如今，你们自由了，收拾收拾便离开吧。”茹灵立刻跪下：“小姐，我愿意追随你，你不要赶我走。”茹歌性子沉稳些，定定的看向媚：“小姐意往何处？”媚只是看向北方，不语。茹歌跪在地上，不言不语，无声抗议。十年情同姐妹，媚又怎舍得她们一跪，扶起二人。 “罢了，你们就暂且跟着我吧，以后再做打算，我这么麻烦，就怕你们以后嫌弃我呢。”风突然从四面涌来，不寻常，媚一手抱紧骨灰坛，云袖一甩将茹歌茹灵推开，一支箭插入土里，一圈黑色蔓延。
　　约二三十人将三人团团围住，带着各式兵器。还是被他们找到了，还以为这么多年累了呢。媚将手中骨灰坛交给茹歌，上前一步：“各位前辈，今天本是家师入土之日。媚代替师傅感谢前辈们来送他最后一程。”加入内力的话语，让众人听得心惊，这么年轻的女娃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一时定在当下。总有沉不住气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拔出刀：“自古师傅的债就当有徒弟偿还，这仇我一定要报。莫说我欺负你一个女娃，我让你三招。”媚微微一笑，白色云袖坠落：“那今日，媚就和各位做一个了断，生死不论，听天由命，后人不可擅自寻仇。
　　”
　　男人大笑：“你这女娃有意思，在这里的各位都是名派之后，我代他们应了。”媚环顾四周，见众位没有异议，稍稍作揖：“前辈，请。”

　　男子拿刀冲向媚，速度极快，几乎看不见刀影，媚没动，第一次实战，微微让她有点兴奋，她目光一凛，手腕一翻，云袖飞出直取男人面门。男人心中大惊，急急避开，云袖从鬓边划过，带出一道血痕，落在地上，扬起尘埃。抽出的云袖沾染点点血迹，随着媚的动作转而继续攻向男人，男人举刀砍向云袖。拼尽力气的刀锋却不能将柔软的云袖斩断，却让它缠上刀刃，云袖收回时，刀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将众人惊醒，名刀竟然断成两段。另一条云袖急急追来，男人被长长的云袖卷入半空，随即抽出，男人从半空重重坠下。一口血喷出，溅到云袖之上。媚收回云袖，冷眼看着地上的人。男人艰难的跪起，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飞向媚。媚单脚点地向后退让，刀尖直指鼻尖，两边云袖交缠飞出，注入内力匕首换了个方向，以更快的速度飞向它的主人。男人来不及反应，刀没入眉间，瞪大的眼睛还带着不可置信，失去光华。血沿着脸颊一滴一滴的落入黄土。

　　媚两手指尖捏住云袖向着尸体，再作一揖：“前辈，承让。”

　　短短几分钟，一位高手就在他们面前斩杀，这残忍的画面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这年轻的女娃功力如此深厚，他们都太轻敌，众人开始后悔答应刚刚媚的条件。媚没有说话，她在等，等下一个人的上场。茹歌看着场上淡然的媚，这就是她追寻的主人，风华绝代，让人移不开目光。一旁的茹灵眼睛晶亮，崇拜的看向自己的小姐：“小姐，真厉害。”

　　茹灵的话打破场间的沉默，不知从哪传出一声：“妖女，快，大家一起上。”名派之后，什么名派之后，对于余下的人就是将眼前的女子诛杀，然后出去粉饰自己的盛名，为苍生正义，江湖正道之名。媚当然知道他们的算计，跟在冥空身边这么些年，早就知道所谓正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活着才有资格讲正道。媚淡淡的笑：“那就请各位前辈指教了。”话音未落，众人一拥而上。茹灵气愤的：“以多欺少，算什么正道，小姐我来帮你。”茹歌拦住茹灵：“好好看着，别去给小姐添麻烦。”

　　媚身影未动，众人将所有死角堵死，务必做到诛杀当场。刀剑到达眼前，媚动了，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身影，穿梭在众人之间，云袖齐齐飞舞，在空中舞出漂亮的弧线。云袖化为利刃，割断咽喉，血染上白色孝服，艳丽非常。

　　轻然跃起，踏过一人胸口，左手收起云袖，两指掐上咽喉，立时毙命。双手用力将云袖甩出，打上朝她冲过来的两人，还未近身，就吐血身亡。每个人都按捺不住的害怕，手里的动作倒是不减，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还有什么好想的。

　　满地狼藉，血污浸湿黄土，不断蔓延的鲜血，提醒着这些躺在地上的尸体曾经还是鲜活的生命。媚飘然落下，原本雪白的云袖，已经成了鲜红，妖冶异常，血色浸过的眼眸鲜亮无比。眼波一转，媚惑人间。

　　幸存的几个年轻人毫无抵抗之心，拿着武器止不住的颤抖。媚看着满地的尸体，红衣凛然：“各位前辈，多谢指教。”

　　几个年轻人丢下武器四下逃散，身后响起媚的声音：“别忘了，你们答应我的事。”

　　媚这一战被传了各式版本，就连长安城内的海东来都有耳闻。两个人虽然没有正式见面，但是他们的名号被排在一起。“血海滔滔，赤帝东来”、“红袖胜血，无疆媚医”同样富有神秘气息，武功高强的两个人在学武之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海东来对这个与他齐名，同穿红衣的女子颇为不满。“无疆媚医”这是在说她厉害的都没有边了么？“来人”，一内卫进入房中：“大人有何吩咐？”“给我查查这个叫媚医的女子到底什么来头？”“是”内卫领命出去。

　　海东来将药炉点上，淡淡药香中，他脱掉自己沾血的手套，自言自语：“媚医么？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