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系社会》腊八豆

3、上大学了

　　等待的日子非常的难熬，期待的滋味短暂而又漫长。
　　今天，我就要离开了，离开一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去到一个陌生的，陌生而充满梦想的地方，我的心情复杂而又伤感。
　　五位帅哥--我的未婚夫们，静静的站在车旁，他们今天是专程送我去报到的，我倍感温馨和浪漫。
　　恋恋不舍地松开妈妈温暖的手，隔着缓缓升起的挡风玻璃，看着渐渐远去的亲人和熟悉的草木，终于不见了，再也忍不住离别的泪水，我转身扑进一个人怀里痛哭起来......

　　一只手温柔地缆着我的腰，一只手缓缓的抚摸我的头发，一只手怜惜的抚着我的肩膀......。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的安慰“别哭，别哭，我们还会回来的”......
　　不对！怎么身上有这么多手？我止住了哭泣，这些手继续停在我的身上！
　　我突然坐起来，甩开了身上的魔爪。我生气地说“你们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占我的便宜？”没想到他们异口同声“当然是在安慰你啦”，恨得直咬牙。我突然大叫起来，张大嘴拼命的啊！啊！高分贝的尖叫让他们露出了惊恐的脸色，嘿，！这招管用！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声“啊！”起来，他们一个个皱起眉头，堵上了耳朵，看到他们的狼狈样子，我好开心，呵呵，看你们谁还敢欺负我？

　　我家离卡尼提其实不远，开车也就大约两个小时左右。不一会，我们就进到了城里，在拐过几个摩天大厦后，车子来到一处大门前停了下来，帅哥们对我说“下车吧”，我打开车门，跨出汽车，抬头向大门望去，看到上面几个巨大的字“卡尼提大学”。呵，这么快就到了，我自言自语。帅哥们从车上提出行李，走到我跟前，“没办法，学校不能进车”托尼克对我说“请公主移步吧”。

　　我跟着帅哥们来到新生接待处，几个人填表的填表，缴费的缴费，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入校手续几下就办好了，我领到的房卡是西区B6宿舍。
　　我们浩浩荡荡向西区进发，在经过一段长长的、安静的林荫大道后，终于来到女生宿舍大门，这是一个小院子，环境优雅而清洁。在门口高挂的“男生免入”牌前，帅哥们停下了脚步。乔克苦笑着对我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他们把门卡，行李等交给我，并把要注意的事情又细细和我说了一遍。就要分手了！我有点不舍，跑过去抱住他们，在每个人脸上狠狠啃了一口。他们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嘱咐我有事情随时打电话，然后一齐转身离去。直到看不见他们，我才拖着行李箱向里走去。

　　找到我的房间，用门卡把门打开，这是一个大套间。厚厚的羊毛地毯柔软而舒适，长长的落地窗透进秋日的阳光，华贵的大窗帘整齐地悬挂在两边、干净的被褥静静地躺在床上，空气中飘洒着若有若无花香，室内的色调充满了青春活力。窗外弯曲的石板小路蔓延到园林深处，树木点缀上了早秋的淡红。洗漱间牙具、浴具一应俱全，会客室电视、电脑、音响等一件不少。我不由感叹，有这样的条件，看来大学四年也不至于太难过。

　　我脱衣进浴室清洗掉一路的风尘。打开行李箱，吉吉从里面跳了出来，把我换下的脏衣服丢进换洗桶，又帮我把弄湿的头发吹干。学问老爸的发明的确不错，我在心里赞美着。
　　我打开手机，向老妈发去了平安短信，并让她代问各位老爸、哥哥、弟弟们安好，当然也不会忘记顺便给各位准老公们发个信息。然后让吉吉给我打开电脑，连上学校网络，准备查询各种资讯。房间电视突然传来用餐信息，并提示餐厅位置，还有介绍餐厅服务项目、用餐时间及收费标准等，服务还真是周到。

　　来到餐厅，里面已经坐了一些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我选了一份自助餐，找到一个空位坐下来，可能大家都还互不认识，彼此也没有什么交流，大家默默埋头吃饭。

　　手机声音响了，那头是乔克的声音，问我吃过饭没有，我说正在吃，他说那你吃完就出来，他在外面等。我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向门口走去，心里在想难道老爸有什么事要找我。谁知到门口看到的却是托尼克！我问他，乔克呢？他说走了！不过从他脸上诡秘的笑容我感觉被作弄了，好啊，臭小子，竟敢和我玩花样！我气愤地质问他是不是在假扮乔克骗我，他大笑说你自己笨，怎么不看看来电号码就相信了，我一赌气，转身就走，这下他急了，赶紧拉住我求饶，我说饶你可以，不过要罚（哼哼，不拿出点威风来，以后你们不把我当回事），他立刻点头哈腰表示，说只要我饶他，怎么罚他都认了。我想了想，开出了罚单：陪我到处走走。

　　我和托尼克手拉着手，在校园里散起步来。托尼克是我五个准老公中最年轻的一个，学问老爸带他回家时，我的注意力都被吉吉吸引了，后来又总是很多人在一起，居然没有机会认真看过他。平时他总是爱戴着眼镜，从镜片看应该有轻度近视，和我其他准老公在一起时，他的话容易被抢，看来他属于斯文内敛型的，不过看他刚才模仿别人的声音使坏，说明他还有一点可爱的孩子气般的俏皮。从和他聊天中我还知道，他是因为在一篇论文中对一种新材料建设性的新观点，把这种新材料的研制进展推进了几十年，（这种新材料就是制作吉吉用的那种）因此而得到赏识，准备明年拿到学位后加盟学问老爸的团队。
　　我还问了一些关于卡尼提大学的情况，托尼克告诉我，卡尼提大学的女生非常少，男女生比例大约在400-500：1的状况，其实不光是卡尼提大学，目前世界上所有的大学情况都差不多。这是因为一妻多夫制，社会男女的平均比例约在5：1左右，（然而这还是15年前的统计结果，目前还有可能更高！）而且法律规定女性结婚年龄为18岁，所以大多数女人就退出了社会活动，早早的在家相夫教子、当起了贤妻良母。这样，基础教育后，愿意继续进入大学深造的女孩子少之又少。而女性生源的减少，又使得学校教育成本成倍上升，学校对女性学生就不得不收取高昂的学费来平衡支出，这就造成了只有特别富裕的家庭女孩子才能进入大学的现象。生活方式的改变也影响到学校对女生的教育方式变化，与男生有很大差别，这主要表现在大学和大学以上的阶段。男生的专业主要根据各行业工作需求和科技发展方向来开设，而女生的培养方向则侧重于将来如何离持家、让家庭成员和谐快乐、孩子健康成长等方面。从理论上讲，男人学历越高，意味着他们掌握了更多的知识，能承担更重要的工作，担任更高的职位；而女人学历越高，则说明她们越会持家、越有办法给家庭成员制造一个和谐快乐的环境、也越有能力保证孩子们的健康成长。听了他的长篇大论，我觉得他太伟大、太有智慧了，能把问题想的这么深，这么远。我佩服学问老爸的眼光，也庆幸我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拥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准老公。我偷偷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给他们一个快乐和谐。

　　不知不觉来到了他的宿舍，我提出要求要进去看看，他有点为难，限定于今天有言在先他无法拒绝。大楼的式样很古老，走过一个灰暗的楼梯，我们进到他的宿舍，是个双人间，他的室友正好不在。房顶中央的日光灯发出惨淡的光线，桌上台灯也很破旧，似乎刚好能用。他床上只铺着简单的凉席，凉席上的盖毯整齐地叠放，看上去还算干净。房间角落一架老式电扇艰难地摇着头，洗脸架上胡乱堆放着几个脸盆，贯穿房间的铁丝上搭着两条毛巾......
　　我有点心酸，想不到我的准老公竟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说什么也要让他搬出去，马上就搬！他制止我，说现在还有很多人比他更差！而且现在的情况也只是暂时的，还说清贫可以励志，他将来一定会发达，要赚很多钱来给我用！望着这个倔犟的帅哥，我的眼睛湿润了，紧抱着他痛哭了一气。不知自己是怎么被他送回来的，我躺在自己的床上久久发呆。

　　晚上，我把这件事用电话告诉了老妈，老妈很紧张，追问我有没有把这件事跟其他人说，我再三表示没有后老妈才放心。倒是我很奇怪老妈为什么这么紧张，而这件事为什么不能和别人说？老妈用柔缓的语气说：“薇，你现在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虽然还没有正式结婚，但在他们心目中，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因为你将是他们未来共同的妻子，他们从现在开始，已经慢慢地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因此会特别关注你的一言一行，男人在感情方面有时候是非常敏感的！一般来说，他们会很忌讳你当着他们的面关心别的男人或听到你和其他人愉快的经历，这会伤害你们的感情！”老妈警告说。接着，老妈又说“你和托尼克的事情，我觉得应该顺其自然，他既然坚持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能强硬地去改变他，否则同样会伤害你们的感情。”过了一会，老妈又提醒我“你现在是他们共同的人了，你必须区分公事和私事了”“自己家里人还有‘公事’‘私事’之分”我奇怪，“那当然，比如你和他们每个人感情，就是私事，是不能拿出来和别人分享的，只能单独在一起时慢慢回味。但是你和他们每人的事情如果牵扯到家庭，比如有经济上的时候，那是你们家的公事，不能和私事混为一谈，这时要大家讨论，切勿自作主张，处理不好都会伤害家庭感情”“还这么复杂！”我头有点大，“最后，老妈还要提醒你，当你和他们中多个人在一起时，在感情上表现一定要一视同仁，就算你或许更爱其中的某个人，也千万不能厚此薄彼，这点要切记！爱情就是我们女人的生命，非常珍贵，也非常娇气，你必须要用一辈子的心血和热情去呵护它，要小心翼翼，要诚惶诚恐”哎呀，太恐怖了！太复杂了！原来这中间有这么多道道！看来，我的道路还很漫长啊。

　　第二天，我早早的来到教室，这是我的大学第一堂课。
　　等人数到齐，我留意了一下，约有20来人，清一色的女孩子，估计今年克尼提大学新招来的女生全部都在这里了。这次最奇怪的是连班主任也是女人，这种情形我可从没见过！班主任年纪看上去和老妈应该差不多了。这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到她那种年纪还出来做事的女人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很难找是肯定的，工资很高也是肯定的，怪不得我们的学费那么贵。

　　班主任开始点名，点到的就站起来自我介绍几句，算是给大家打过招呼，然后上前领课本资料什么的。
　　突然发现女孩子们手腕上都像我一样带手镯，上面的珠子颗数不等，有的比我多，还有比我少的。班主任也戴着镯子，上面有三颗宝石。有个肥肥的胖妹，走起路来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把大家笑得前翻后仰。她的名字叫做克拉利斯朵玛。因为太长，好难记的，我们就叫她胖朵马了。
　　班主任让我们检查一下资料的数量和种类，也都没出什么错，接着她拿出一张课表，说这是我们一学期的课程安排。我瞟了一眼，上面有声乐、器乐、基础舞蹈、交谊舞、生理知识、游泳、饮食健□□活常识等，其中声乐、基础舞蹈排的比较多。还好，课程基本都排在上午，下午根据天气情况不定期安排了影视观摩和一些户外活动都不做硬性规定，可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参加。再有就是每天晚上的联谊会，参不参加也自己决定。接下来班主任又强调了一些学校规章、纪律等，然后提前下课让我们把领到的课本、资料整理一下带回宿舍，准备下一节课的内容。

　　我从小就是班上的文娱委员，还被老妈经常抓去训练，声乐、舞蹈基础都不错，现在底子还在，前面的课程就等于旧梦重温，倒也不难。晚上，由于我们都是新生，对学校情况不熟悉，大家头一次由班主任带领参加了学校的联谊活动。
　　联谊活动是男生们梦寐以求的盛会，来参加的基本都是还没有找到归属的游侠，由于人数太多，学校不得不做出限制，每天都按年级和班次轮流□□。对女生却没有任何限制，相反还进行鼓励，每次参加都可以得到一些礼品。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女生来此并不是为了什么礼品，也不是想来找个如意郎君，仅仅只是为了消遣一下、缓解一天的疲劳而已。
　　当然这种联谊活动最初的动机并不完全是为男女生联欢，学校也想借此平台给同学们提供结识朋友、讨论理想、学习交流的机会。然而大多数男生来此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结识某位女生，尽管希望渺茫，男生们总是乐此不疲，因为女生在这里实在是太稀有了。

　　会场规模很大，除了前面的大舞池外，后面还有很多座席。今天可能是我们新来女生的专场，座席上看到的全是男生。我们一进会场，立刻引起不小的骚动，男生们疯了似的呼喊、跳跃，吓得我们心里直打鼓，幸亏他们除了喊叫之外，并没有其它过分举动。班主任倒是非常镇定，可能她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当她拿起话筒介绍我们的名字时，男生们就开始拼命鼓掌，掌声多次打断了班主任的发言，最后不得不草草结束，当主持人宣布联谊会开始的时候，男生们早就按耐不住，纷纷上前邀我们入席。我被几个男生领到到一张桌前，我坐下后抬头一看，除我之外全是帅哥，总共有9人，他们都在向我含笑点头。我又偷偷扫了一眼其他的坐席，发现竟连胖朵马那边也坐满了人！

　　当音乐声开始响起的时候，坐位上一位帅哥上前邀我，我连说自己不会，他没气馁，坚持说不会可以教你，旁边有人也在拼命鼓噪怂恿，没奈何只好跟他一起步入舞池。他用右手搂着我的腰，左手抓住我的右手，让我的左手搭在他的肩上摆好了姿势，然后教我如何跟着音乐移动脚步。这个帅哥实在太帅了，身材绝好，脸型也像电视里的男明星，他姿势优雅，全身上下简直无可挑剔。跟他这么近距离的我感到喉咙发干，全身大汗淋漓，心跳加速，呼吸不均，脚也变得沉重，不听使唤！我不敢抬头看他，到后来只依稀记得他叫什么汉德森之外，甚至连他在说什么也听不到了......好不容易熬到一曲终了，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座位。接下来我像个木偶一样，稀里糊涂地被座位上的帅哥轮流邀去跳舞，当和最后一个帅哥跳完时，刚好主持人宣布今天联谊会到此结束。我突然清醒过来，环顾会场发现好多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胖朵马那桌只剩下两位男生，还在陪着她，只有我这桌一个人都没走。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晚，犹豫起来，帅哥们温柔地看着我，齐声说：我们送你吧，我点点头，跟他们一起走出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