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穿大唐》迷离众生

20、第十六章 重温烤肉

　　自从宋正本来了山寨，常与窦建德一起议事。本来窦建德喜向穆红颜询问意见的习惯渐渐消失，穆红颜知道宋正本心中一直对她存有芥蒂，提防之心甚严，她本不喜欢这些权利争斗，窦建德不问她，她倒落了个清净。整日练练剑，或者下山闲逛，也也逍遥自在。

　　石头在宋窦两人谋事之时常伴身侧，他与王伏宝性格不同，王伏宝发表意见，多为大开大阂，冲劲十足，而石头则多为沉默，偶尔说出的意见，为宋正本眼前一亮。宋正本暗中考量他多次，觉得他在战略和战术上的见解独特新奇，常有寻常之功，于是有意培养他。无论是与隋朝围剿部队的战争，还是与周边反隋力量抢占地盘，都让他参与其中，王伏宝多为先锋，勇猛异常，而他则领精锐军士出其不意，攻打敌人后方，或劫粮草，或在要害之处堵截追击，军功赫赫，一时之间，外人都得知窦建德得了两员良将。因石头要在江湖上行走，叫石头这个乳名毕竟不合适，于是宋正本送了他个名字，叫张须岩，取意须眉男子，刚强如岩的意思。

　　男装打扮的穆红颜下山回来，把大包小包往桌上一扔，把头巾一拉，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她随意地往床上一躺，双手枕于脑后，闭上眼睛养神。耳听得有人脚步很重地进了房门，随之放轻了脚步，无了声息，穆红颜估计是那个丫鬟进来看她在房内睡觉就退出去了，也懒得睁开眼睛，继续假寐。

　　张须岩本来兴冲冲地来找穆红颜，为的是他研究出几手短兵相间的招数。前几日穆红颜无意向他提及，正在研究匕首的招数，想将枪法融入其中，无奈不能其门而入，他就上了心，暗暗研究了几晚，想出了几招，于是趁空过来与穆红颜探讨探讨。进了房门寻她不见，眼角一瞥见她和衣躺在床上，他轻手轻脚地走至床边，见她鼻息均匀，黑色的睫毛微微翕动，似已睡着，俯身帮她盖上了被子。低身之时，他与她的脸靠的如此之近，近的让他能清楚地看到她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上细细的绒毛，柳眉如黛，红唇微张，突然他体内涌起一股热流，他脸色涨红，如同醉酒般，他捏紧了十指，似乎只有这样，才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穆红颜感到了男性的气息，离自己很近，但只一瞬，便离开了自己。她迟疑地睁开了双眼，见张须岩坐在离自己很远的会客厅的凳子上，脸上犯着红晕。

　　穆红颜坐起身来，也有些尴尬：“石头，你找我？”

　　“没什么，你前几日说想练几招防身用，恰好我想到几招，想和你探讨探讨。”张须岩红着脸，轻轻说道。

　　穆红颜见他脸色憔悴，隐隐有黑眼圈，心下不忍，“又不是什么大事，我随口说说，你不必放在心上。要是为此耽误了休息，就得不偿失了。”

　　张须岩见她如此说，急了起来，“我只是，我只是……”说了几句，说不下去。

　　穆红颜看到了桌上的东西，猛地兴奋起来。她站起来拉着他就往外走：“石头，为感谢你，今天我做东西给你吃，吃饱了我们才有力气过招啊。”她边走边说，“不过这东西要室外吃才有趣，我们一起去后山。”

　　穆红颜和张须岩提着大包小包来到后山，便献宝似地从包裹里取出一大堆竹筷子，一篮子腌制过的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羊肉和牛肉。她专注地用小刀将竹筷子削成了一根根细细长长的竹签细，然后把羊肉和牛肉分别穿在竹签上。

　　“石头，你看好了，就是这样串起来，你照我的样，把这些肉都穿好，我先干点别的。”

　　穆红颜从包裹里取出了铁架和铁炉，生好了火，一个象模象样的烧烤炉就搭建完成了。她从张须岩手中先取了五、六串羊肉串和牛肉串，放在烧烤炉上烤，烤了一小会，便把肉翻一个身。不一会，香气四溢。

　　“红颜，这肉这样烤，真香啊。”石头说着迫不及待地从烤架上取了一支肉串，就往嘴里送，一下烫到，又舍不得吐出，只得停得哈着气，待稍微不烫些，嚼巴嚼巴地把肉吃掉，又急吼吼地吃第二口。

　　穆红颜轻轻地敲了一下石头的脑壳；“哪有你这样急的，好吃的还在后面呢。”她从包裹里拿出几小瓶东西，然后把左边的几串肉上稍微撒了些，右边的肉串上则狠狠地多撒了些。

　　“你估计一下子吃不惯，就吃左边的肉串吧，右边的归我。”

　　“你这撒的是什么呀？好象肉又香了些呢。阿——嚏！”他刚凑近闻，便打了个大大的阿嚏。

　　穆红颜笑着，从烤炉上取了一串肉串，就往嘴里送去，辣得她使劲地扇着风，嘴里还不停停地“吼哈”地吸气。真爽啊，她又拿了一串往嘴里送。

　　张须岩见她这样，也取了撒了调料的肉串来吃，刚入口，便辣得不行，他见穆红颜一串接一串地吃着，于是也学着她的样吃，吃着吃着，便吃出了味道。于是让穆红颜给他的肉串上也多撒些调料，吃到后来欲罢不能，直到把穆红颜带来的肉全部吃完，他吃的腮帮子和嘴都红红的，还是觉得不过瘾。

　　两个人吃得肚子饱饱的，并肩坐在那边。

　　“好吃吗，石头？”

　　“恩。”张须岩看着她，“烤肉以前打猎我倒吃过，可这种调料我却没吃过，初入口极难忍耐，后来却觉得停不下口了，这种滋味我从未尝过，真过瘾。你哪里找来的？”

　　“我今天下山正遇到几个恶霸欺负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看着就不象中原人士，她好好地摆摊做生意，几个男子却将她摊子踢翻，想当街行暴，被我好好教训了一番。姑娘感激我，就将她摊上的东西全送给我啦。我回来一尝，心想用来调烤肉的味正好，所以就拉你来一起犒劳肚子啊。”

　　其实也是巧，她前几日嘴里淡出鸟来了，于是画了个图样让山下的师傅帮她做了一个烧烤炉以及几个铁架子和烧烤叉来，想来一次野外烧烤。出去考察了好几次，都没找到孜然和辣椒，本来都想退而求其次，只吃不放料的烤肉了，没想到今天逞了趟英雄，却得了孜然和辣椒。

　　张须岩痴痴地看着她。从练枪，到她设计的匕首手镯，还有今天的烧烤，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与寻常女子表现得那么不一样，那么独特，和她在一起，心里总有期待，总有惊喜。窦建德曾提及这个干女儿对打仗也很有自己的见解。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穆红颜抚着肚子，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吃得这么撑，要运动运动才好，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她笑吟吟地推了一下张须岩，“你发什么呆呀，你不是说要想了几招，我们过一过招，也算饭后运动了。”

　　张须岩站起身来，说道：“红颜，连好这几招很有必要。枪毕竟不可能随时在身边，能利用短刃防身也是不错。太原李家的二公子前几天来游说，让我们能帮衬李家一把。我看隋朝的气数也算尽了，不止老百姓造反，连这些当官的，都存着反心哪。”

　　“太原李家？他家二公子莫非是李世民？”

　　“你知道他？”张须岩简直对她佩服地五体投地，看她整天东游西荡的，怎么连人家官府家二公子的名字都知道。

　　穆红颜想了想，道：“义父是怎么回应的？”

　　“二当家并没有立即答应，只推说要和大当家商量，说是三日后给回应。三日后，正是今天。”

　　“今天？”

　　“是的，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已在一起议事了呢。不过宋先生曾说道，我们还是不要与朝廷命官有过多的牵涉好，所以二当家是不会答应李公子的。”

　　穆红颜知道宋正本的打算，想今后独立举事造反，自成势力，不要听命于任何人。可李家一统天下，迟早的事，窦建德也终将成为李世民手下败将，魂归异乡。

　　怎么办？

　　这世的命是他救的，让她眼睁睁地看他按历史的轨迹走向宿命，是万万不能的。她必须让他趋利避害，靠近李世民。

　　她不是想改变历史，唯想改变窦建德的命运罢了。

　　主意一定，她无心再练武，推脱头痛，随意理了理东西，匆忙往议事厅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