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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夏青神情複雜的坐在華港生旁邊，他們已經有很久沒有共處一室了。
“青青，你怎麼會和魯德培認識的？”
“你有什麽資格問我這些？”
“我是你男朋友啊！”
“男朋友？！！你說說，有多長時間你都沒有人影？”
“青青，我。。。”
“但凡你稍稍關心我一點也會知道我和魯德培是早就認識的。”
“怎麼會？”她從來都沒有提過他啊！
“前幾個月我去採訪的時候，不是跟你一直抱怨採訪對象難搞，你只要問一句就知道他是誰！可你呢，我和你說多少次你都想沒聽見一樣。”
“你那時說的人就是他？！”
“哼！”
“那。。。你們現在。。。？”
“我只是在給他做專訪，你別胡亂想了好嗎？！”其實她知道魯德培所做的那些事情就是所謂的追求，她不得不承認，被這樣一個外表英俊、紳士儒雅、有身份有地位的年輕男子追求，沒有一個女人不享受其中。但她真的沒有打算和他發展，她告誡自己與他之間的曖昧糾葛就到專訪結束為止。
“到是你怎麼會做了他的司機？！”
“也是機緣巧合。”
“那你最近爲什麽都不找我？”和魯德培在一起多的是享受沒錯，可是她不會放開華港生的。
“我去那裡時間也不長，他走到哪我就得跟到哪是真的沒時間。”
“是真的？”夏青翻翻眼皮。其實她心裡理虧，卻硬要擺出一副高姿態。
“真的，青青，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他握住她的手。
“什麽事”
“以後別再和他見面了，別相信他，他不是好人。”
不知怎地，夏青心裡湧起一股火“不是好人你還為他工作？！”
“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爲什麽？”
華港生撓頭，“哎。。。這個，我很難跟你解釋啊！總之，你就儘量不要和他來往了好嗎？‘
”你是不是懷疑我？“
”我沒有！“
”沒有？！好啊，我和誰來往是我的自由，不用你管！“
”青青，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什麽意思？！你以前不也是叫我不要管你嗎！現在你做了司機我都不知道啊！“
見華港生沒有反駁，她又說”我發覺我現在越來越不了解你了，你在幹什麼想什麽，我完全不理解。“
”我和你說過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我又自己的打算的。不要在問我了，行嗎！“
”好啊！那你也別問我了！“夏青站起身就要離開。
”青青，等等，是我太急了，我應該慢慢和你說的。“
”你別再糾結魯德培的事情了，我和他真的沒什麼，只是工作。“
”恩，我知道了，以後你儘量少見他吧。“
“算了，反正專訪馬上也結束了，我無所謂。”便把頭偏向了一邊。
華港生看著眼前自己的女朋友，心裡像被挖去一塊，因為在她說這句話的同時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不捨，對於那個男人的嚮往和不捨。他鬆開了握住她的雙手，慢慢站起來道“我送你回去吧。”
夏青不明白男人爲什麽這個態度，剛剛還一副急司令的樣子，現在有突然這麼冷漠的要送自己走，他們多久沒在一起了，難道他就不想和她多親近親近，夏青越想越氣，“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說完摔門就走了。
又是這樣，這段時間他們兩個人總是這樣不歡而散，都不能好好的說話，難道是他錯了？他想多了？
可能青青並沒有他想的那樣，只是一時間的迷惑而已。還是以後有時間多陪陪她吧，也不能爲了和他保持距離保護她就丟了她吧。
可是自從一件事后，想要陪夏青這件事就比華港生想的要難上很多了。
那天，在車上魯德培眉毛微皺臉色發白，仔細看鬢角還能看到細密的汗珠。
”老闆，你怎麼了？“華港生問。
”沒什麼。“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魯德培通過後視鏡看看他，研究了好一會才道”阿貴，你幫我去拿點東西。“
”不去。“
”嗯？！“魯德培明顯有些意外和連同不適引起的微怒。
”你上次叫我去取貨，結果就找人扮警察試我，給我一頓毒打，害我住了十幾天院，這次又要試我啊？！我可不再想捱打了。“
”呵呵“魯德培牽起意思苦笑”你呀，還挺記仇的。“
”我下次打你一次看老闆你記不記仇？“
”我會給你永生難忘的教訓。“
”說的不就是嘍！“
”就是普通的東西，你都跟我快一年了，我沒那麼無聊。“
”好。“
等華港生取回東西到達魯德培家時已經是下午了，開門的是阿標”誒？你不是去澳門了，這麼快回來啦。“
阿標依然沉著臉”那邊很順利。“便轉身同魯德培講”我會搞定的，你放心，先走了。“
魯德培點點頭。待阿標走後，華港生拿著東西遞給他，“是這個吧？都是英文我看不懂。”
魯德培接過拆開包裝，華港生能依稀看見他的指尖在戰抖，臉色比上午還要難看，他本來就白，現在更是接近慘白，本來貼順的頭髮有幾縷頭髮散落下來，看起來竟有點脆弱的感覺。突然他掉了手中的東西開始乾嘔起來，手顫抖著示意要華港生幫他拆開。他馬上打開包裝竟然擰開瓶蓋遞給他，魯德培倒出一把就往嘴裡塞，華港生想幫他找杯水，誰知他已經嚼碎了嚥下去了。
華港生看著他也不敢說話，過了一會看起來稍好一點，可是應該還在痛。
“你沒事吧？”
他聲音有點啞“。。。沒事，你先走吧。”
華港生沒有走，反倒彎腰靠近他問道“你是胃痛吧？”
魯德培抬頭看看站在他旁邊的男人，點點頭。
“你這樣不行的，我給你倒杯牛奶吧，喝了會好受一點。”
过了一会儿，华港生递给他一杯热牛奶，他拿着杯子，盯着他看也不动。
''你放心，没毒的！''
他讪笑着摇摇头喝下一口，温热的牛奶带着暖意流进胃里，只喝上一口就奇迹般有种痊愈般的舒服，他惊讶于眼前这杯牛奶的功效，抬眼看看这个男人，从眼神里递去一丝赞赏。
''有用吧？！''
他没说话只是抬头将一整杯全部喝完。''还好。''
''去！''真想打死这个嘴硬的！华港生这一刻突然感觉这个别扭的大男孩样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别人眼里的那个英俊的冷山，冷血的掠夺者，那个不败的帝王。他只是个因为胃痛闹挺的孩子，说真的，他到底多大啊？
''老板，你到底多大啊？''
“幹嘛問這個？”
“沒~就是隨便問問。”難道要他說覺得他像個大男孩？！一定會被他用眼縫夾死！
“。。。”
“呃。。。那個”
“26”
“誒？這麼年輕？！！”
“怎麼？！我看起來很老？！”語氣聽起來很不祥。
“不是！！你看起來就是年輕人，可我沒想到你還這麼小。呃，不是，其實你看起來也挺成熟的。”
“。。。”
“。。。”
魯德培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稍顯尷尬的男人，微微翹起嘴角。他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總有種想讓人不自覺親近的感覺。
華港生明白，就工作而言這是個接近魯德培的絕佳機會，可是這段時間他受夠了他那種像是高精度激光掃描儀一樣的眼光，總是瞅的他渾身不自在，今天還是算了吧。可他剛想告辭，掃描儀卻開口說話了。
“你關心我啊？”
”是啊，胃疼很難受的。“
"我都習慣了，很多年了。"他聲音低沉，瞄了一眼茶几上的藥盒。想想這些年的境遇，最難受的時候竟都是這些藥陪他捱過來的。
”你老這麼發狠的吃藥時不行的。“
”不然怎麼辦。“
華港生重新坐下”你到底是多不會照顧自己啊“
”呵，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我爸送到美國讀書，很多時候都要靠自己。“他正正的坐著，臉色稍顯陰鬱，看似那時候吃了不少苦，有很多不好的回憶。他想著是不是應該適當的安慰一下，魯德培隨即望向華港生卻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溫和道”哪像現在這麼幸福，有人這麼關心我。“甚至看在華港生眼裡那只有眼角流露出的絲毫笑意竟有點格外的絢爛。別怪他大驚小怪，要知道魯德培從來都是用左嘴角來笑的。
”你一個人在美國？“
”誰讓我有個狠心的爹呢，我那時候才十一歲。“
”十一歲就把你送出去了？那你爸爸是夠狠心的。“
”那時候我很慘，隔幾天就被洋鬼子打的鼻青臉腫。“
”那你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以牙還牙咯。你知道，人軟弱，就會被欺負。“
”那他們會善罷甘休？“
”當然不會，所以每一次還手我都被打得更慘。但是我每一次都還手，慢慢的他們開始掛彩，慢慢的我也懂得一個人應付不了一群人，所以我挑了其中一個，發狠打他的頭，打到他在地上一動不動。從那次次之後就沒有人再來煩我了。“
華港生看著他有點理解為甚么他會是這種性格，又會那麼少年老成了。
”其實我個人很討厭暴力，因為暴力能解決的都不是問題。相比起來，在美國每當我看到他們對我俯首稱臣叫我boss時，眼裡閃過的一絲不屈服才是樂趣所在。“
華港生聽到這，拿煙的手不僅頓了一下，看了他一眼隨即轉開視線。
魯德培也突然意識到今天的自己有點奇怪的放鬆，顯得愕然”我今天話好像有點說多了。“坐到華港生身邊，摘掉眼鏡微微歪著頭看著他。”不過，我今天很開心。“
”怎麼呢？“華港生發現他私下裡真的很喜歡歪著腦袋看人。
魯德培拿過他手中的煙吸了一口，華港生驚訝的看著他。
”怎麼？“不就是拿顆煙，至於這麼驚訝？
華港生指指他手中的煙”你不是有潔癖嗎？！“
魯德培輕笑”呵呵，你怎麼會這麼以為？“
”不是嗎？“
”當然不是。“
對啊，他怎麼會以為魯德培是有潔癖的呢？每人說啊！可是不是嗎！他平常那副高高在上，看什麽都不進眼的挑剔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潔癖狂啊！
”你怎麼想我的啊？呵呵“魯德培像是看見了華港生的腦部活動一般，問得華港生稍有點不好意思。
”沒啦。“
”能這麼和你聊聊天還挺有意思的。“魯德培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讓他感覺舒服。
”那是我的榮幸咯，老闆。“
”別叫我老闆了，叫我JULIAN。我很早進入生意圈，打交道的都是老油子，我也刻意讓自己顯得成熟一點，所以也沒什麼年齡相當的朋友。“他抽了一口煙繼續道”其實也挺悶的。“
”老闆您哪會悶啊。“天天在花叢中飄著會悶才怪。
魯德培看向他眉頭微蹙”JULIAN。“
”啊，JULIAN，其實如果你喜歡，我們以後可以多聊聊啊。“
”可以？！“華港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剛剛在他眼裡閃過的精光一定是自己眼花。
”當然。“
魯德培向華港生身邊靠了靠，”從沒聽你提過你的父母。“
”我很小的時候爸媽就死了。“
”你是孤兒？“魯德培覺得內心有一根神經被牽動了。
”差不多吧。“
”那你這麼早就沒了父母，不想找個人照顧你嗎？“
”我現在什麽都沒有，哪有人會要我啊。“
”會有的。“魯德培也不知道自己的相信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自己此刻遲疑的感覺因為什麽。
華港生也感覺空氣中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於是轉開話題”其實我們羡慕你，你比我都小，卻這麼成功，還有那麼漂亮的女朋友。“
”你說夏青？“
”就那天在門口等你的那個女孩子。“
”她不是我女朋友。“
”她不是你女朋友？“
”當然不是，只是圍著我打轉的女人而已。“華港生聽到他這麼說，一方面放下心，一方面覺得剛剛萌生出對於魯德培的同情瞬間消失，這傢伙果然是不值得同情的混蛋。
”JULIAN，你好點了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恩，明天早上早點過來，我要去奧華“
”好，知道了。“
從魯德培家出來已經快半夜了，華港生接到了李SIR的電話，便去了廢倉庫接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