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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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她，不是她。
他的视线骤冷，缓缓推开迷迷糊糊的少女。
“终于回来了..”小祖一瞬间清醒了过来，脸色酡红。
仿佛所有不确定都抛开了一般，她拥住了他，“我真的快担心死了。”
嘴角残留的温度似梦一样，小祖强压下心里惶惶的情绪，肩膀微微发抖。
那些叫嚣着背叛的过去，被去喜欢一个人的勇气覆盖。
他是她在古代遇到的第一个人，很简单就喜欢就依赖，这一切，快得好像美梦一样。
“怎么还不睡，”他的语气温润了几分，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长发，只是，她看不见，他俊美的脸颊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一双眼睛仿若荒漠。
“等你啊，”少女歪歪头，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白嫩手指一指“窗户都给你留着呢，我都没锁死。”
张无忌哑然失笑，见她打着哈欠便把她往床上推，口吻带上几分嫌弃“去睡吧。”
“又去哪儿？”小祖心一慌，单单落了一拍，抓住了他的衣袖，心急开口“不是还有伤....”
“敏，”他皱了皱眉，看着她眼里的担心，退开一步避过了她的目光“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晓的好。”不知道，便可让他安心。
只是这单纯的关心，却让他觉得比见过的所有女人要有趣多了。
张无忌摇摇头，嗓音喑哑，“小丫头，我会回来的。”
回来只是为了藏在这里的东西，现在取到自然要回去复命，至于以后...怎么回事，看着她控诉的眼睛，好像有点不忍心交出去了。
小祖只是觉得他黑影一闪，人就不见了，情绪一瞬间就低落了下来。
有些事仿佛水中月，明明显了轮廓，却又无法碰触。
躺在床上，她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做了很恐怖的梦。
“我会跟你结婚的宝宝，我知道你为了我受了很多苦，再等等我，好不好，等我赚了钱，能给你好的婚礼好的戒指，一定会让你幸福...”
相依的两个人挤在小小房间，男人抚着她的脸颊轻轻拂过她脸上疤痕，那神情之中，满是遗憾。可惜她不曾发觉。
“如果你没有这道疤就好了....”
“我们还负担不起这个孩子，亲爱的我知道你很疼，再等一等好不好，我会让以后的孩子过上富裕的生活....”
她痛得几乎走不了路，她不敢告诉父母，偷偷躲在被窝里哭，听到他的话，心里再难受也就接受了。她以为他真的爱她，起码，那时候，是爱的。
“不是你看的那样，她只是个孩子，刚才给她补课的时候水洒了，她在帮我擦而已...”
“你怎么又误会了，你误会了我可以，误会小如怎么可以，孩子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流掉的，你怎么能怪她呢...”
“你怎么能这么做，我的父母没有嫌弃你们家穷，把你当闺女，让你做些事怎么就好像欺负你了一样！而且还有小如，她明明对你问寒问暖，你这个姐姐又是怎么做的，你关心过她什么？”
“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我不是你的世界，这样，太累了....”
“小祖，别过分，这样...已经不像原来的你，原来的你并不会，这般恶毒...”
记忆仿佛被快速翻过的书页，故事里的情绪充斥着胸口，真实，伤害，绝望，死亡。
……
恶毒？
南柯一梦，梦尽一生。
她看到自己满是沉疴的身体被清秀无害的少女狠狠踩了几脚，冲着身旁的男人说着，“这下她彻底脏了，他不会再要她了。”
她想起来了。
就连她的父母都嫌弃她了，母亲因为听到消息愤怒得不得了，心脏病发作人就去世了，而父亲，是恨她的。
所有的，所有，她刻意去遗忘。
她记得她在墙上磕了很久，痛苦得让感官只留下痛苦别无其他。
她不吃不喝抱着电脑在家里呆了很多天，迷迷糊糊中服下了很多药，故意或者无意，直到最后难受得失去呼吸。
原来她已经死了。
梦里的自己被抱在男人怀中，男人哭得几乎晕了过去，他说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是误会你了，我知道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然后，她尸骨未寒，他便和安慰自己的小如走到了一起。
画面一阵空白，刺眼的仿佛删除记忆中所有污秽和近似毁灭的情绪，像是过山车冲过了顶点，然后失控地下落，是心脏骤停的空白。
骤然一空。
少女鬓梳的不齐整，落了几缕在耳侧，眸光微转，树影斑驳中，如炫目的阳光在宝石间跳跃，娇艳而明媚，笑容灿烂。
“嘿嘿，你看你总是跟着我，让我有一种老大的错觉啊，真威风，大侠做我小弟...啊，不要揪我衣领啦，不飞不飞，你不松开..我..我喊了昂.....”
“别闹。”他黑眸沉凝，挺拔修长的身躯与她之余一寸，语意清冷“如果不想我拥住你，便勿言，乖着点。”
似有浅淡的少女清香，在沉默停滞的空中蔓延。
……
“好看吗。这个橘色的？啊，不好么？那这个呢？这个面具好适合你啊...哈哈哈....”
她伸着手在他的剑眉星目上比了比，白嫩的十指在他眼前晃啊晃，“行走江湖之必备道具get！”
“嗯。”在身旁人再一次被人流冲得站不稳，他终是把她护在身后，微怔，不太明白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没事吧？”
她抬眼，拉了拉他的袖子，湿漉漉的黑眸看着他，挟着软软的鼻音“买那个，好不好？”
“……”
“那个很帅……”少女调子拖得很长，似是算准了他会同意，“你带上一定特别酷的。”虽然现在已经够酷了...
……
“大侠，不要总是板着脸嘛，笑一个笑一个，就像刚才...”
“对对，就是那种特别无奈的笑容，也很好看呐....哈哈，不要打我头...哎呀....”
他怔在那儿，看着拧着眉喊痛的少女，那眸子分明在偷偷瞄他，口气带上几分凶狠“乱喊什么...”
“头发都乱了...” 揉了揉软乱的青丝，她放下了捂在额头的手。他的眸光一敛，她的额头果然红了一小片，在少女细粉似的额头上，有些扎眼。
只见少女扯住了他的袖子，亮着一排白净的牙齿，“你生气啦？”那语调轻软，含了怯怯的讨好笑意，像是晃着尾巴的小狗模样。
清澈的过分。
……
“因为我知道...你会救我的。”
为什么有了勇气——
她的眼前浮起了一层水汽，却又被生生咽了回去，苍白的脸颊上一双黑洞洞的黑瞳仿佛压抑着缩着的自卑绝望自暴自弃...
他拉住她起来，一怔，挺拔修长的身体和软湿的娇躯触碰，紧紧相贴，只是单纯想打破她那样的目光。
“如果我没有及时赶来，你也许真的会死。”
他眸光深远，浓浓的睫毛似是压了乌水，低低地垂着没有丝毫笑意。
……
寒风紧贴着湿衣服，他见她冷得一个战栗，手想要伸出，迟疑了几分，拉住她在身后，为她挡去了些许冷风。
见她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终是忍不住出声。
“走错了。”
他缓缓上翘唇角，找了个理由将她的手掌仔细包裹进自己的手掌之中，缓缓让内力帮她暖了身体。现在的她，脸色太过苍白了。
“大侠，你真可爱。”
她拖着语调，是如同雪花被靴子软软踩下去的脆弱触感，就如他眼前现在的她，脆弱，却清晰。
……
“寻到义父之后，置一处宁静之地，相依为命。”
有些清冷的声音浅浅滑进心底，如同清风拂过，沉稳而果决。
少女出神地听着，有些酸酸涩涩的情绪在眼底滚了滚，心跳不平稳地颤动着，就像很久很久，她都在等这样一个答案，等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人。
大抵是因为，那是她最想要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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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少女捂着胸口疼得往后缩成了一团，皮肤是僵冷的白，脸颊仿若被泪灼得染了火一般炙热，呢呢喃喃的话语夹杂着不断从睫毛滚落的泪珠，不断垂落。
突然，被梦魇住的少女好像梦到了什么温暖的东西，浅浅地抽了抽身体，话语落进了空气之中。
大侠，我以后会很听话的，不要扔了我哦。
少女浑然不觉地闭着眼睛，然后暖暖地，唇齿间洇出一道透明的粉，微微上扬。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