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你不知道的事》绾月

5、第 5 章

　　场地之争演变成两个学院的队员掏出魔杖胡乱指成一团，莫赛博和格兰芬多的队长干脆用肉搏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表达愤怒，好在麦格教授接到学生的通风报信及时赶了过来，把暴力事件扼杀在摇篮里。斯拉格霍恩教授也跟在她身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经过一番协商，他秉着息事宁人的作风把场地让了出来。
　　在麦格教授给两个学院各扣十分后，莫赛博带着怒火朝天的队员们离开球场。一路上，他们都在抱怨斯拉格霍恩教授怕得罪人的性格，还有扬言说下次比赛一定要格兰芬多好看的。帕特里夏走在队伍最后，大约察觉到她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大家都很明智的没有跟她搭话。
　　临走前，莫赛博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说：“你飞得很好，赢波特只是时间问题。”
　　“但愿是这样。”她有气无力的回答，把扫帚塞进储藏室脏兮兮的隔间里。

　　魁地奇训练通常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结束后帕特里夏会去地下室走廊的梨子画后面找吃的，那里是霍格沃茨的厨房，里头有上百个家养小精灵，什么食物都能在那儿找到。
　　悠闲的黄昏时光霍格沃兹处在静悄悄的氛围里，学生们聚集在图书馆或者各自学院的休息室。
　　帕特里夏快步走在空旷的楼道里。她现在狼狈极了，头发乱糟糟披散着，尽管已经往身上扔了一堆“清理一新”，衣摆还是渗出大片大片的水渍。她想赶紧回地窖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窝在休息室边烤火边看书。今早上尤莉娅的妈妈寄东西来了，埃弗里夫人的奶油曲奇美味到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

　　走廊另一头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雷古勒斯.布莱克非常无奈的看着哥哥，他刚刚收到母亲的信，叮嘱他圣诞节一定要把西里斯带回去，不过后者显然宁愿留在霍格沃兹，也不愿意踏进“充满斯莱特林气息”的布莱克宅子。
　　“你必须回去，母亲写信说婚约的事要提上日程了” 雷古勒斯揉了揉眉心，西里斯不耐烦的模样让他觉得事情难办极了。
　　“我不会答应的。” 西里斯双手抱胸站在木桌旁，衣摆上粘着草屑，他刚刚正在球场看詹姆斯训练，“告诉母亲大人，别想用联姻困住我。”他很没耐心的回答，魁地奇训练马上结束了，他跟詹姆斯约好一起吃晚饭，他俩还打赌今天桌上一定又会出现南瓜汁，输的人要去费尔奇的收藏柜里随便偷一样东西回来。
　　“母亲允许你加入格兰芬多，和混血、泥巴种们呆在一块儿，你还嫌不够自由？”
　　“进入格兰芬多是我的选择，不需要任何人批准！” 西里斯的脸色沉下来，雷古勒斯如果不是自己的亲弟弟，早被他用魔杖指着了，“不许这么说我的朋友。”
　　“你就知道那些血统败类是你的朋友，难道忘了你姓布莱克？”雷古勒斯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你想怎么样，找个泥巴种结婚吗？”他怒气冲冲的说：“或者说你想学安多米达，为了所谓的自由被家族除名？”
　　听到安多米达的名字，西里斯眼里的痛苦一闪而过。他唯一近亲的家人，为了爱情离开了家族的庇佑，也丢下了他。雷古勒斯看到哥哥的表情，意识到他还在介怀，稍稍放缓了语气，“安多米达的事我也很难过。”
　　“得了吧，你巴不得她被赶出家门，高贵的布莱克才能永远保持纯粹。”西里斯打断他的话，冷峻的脸庞在光线暗淡的教室里显得更加阴沉。他很快从情绪中抽离出来，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面对雷古勒斯时甚至流露出对一般斯莱特林的刻薄态度，“亲爱的雷尔，既然你这么喜欢做傀儡，由你来完成那场交易不是更合适？反正只要是布莱克家的儿子，是谁都无所谓。”
　　雷古勒斯的脸色有点发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似乎在压抑怒火。他深吸一口气，还想说些什么，西里斯已经冷着脸转过身，一把推开了木门。
　　“我只是路过。”帕特里夏站在门后，没有半点被抓包的尴尬。她指指自己，然后举起双手以示无辜，“是你们声音太大了，我的耳朵想装作听不见都很难。”
　　西里斯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皱着眉头满脸怀疑。
　　布莱克两兄弟面容相似，气质截然不同。西里斯给人时而懒散又带着几分忧郁的雅痞模样，说话常常含讽带刺，偏偏这个腔调极招女孩子喜欢，一直稳居霍格沃兹最受欢迎男生前五名；与他相比，雷古勒斯默默无闻，在斯莱特林行事低调内敛，很受高年级看重，许多内部聚会都邀请他参加。
　　西里斯抿着唇，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帕特里夏，然后伸出手捏住她的一片衣角，“你把学的东西都还给教授了，一个‘清理一新’都不会？”
　　感谢之前那场雨中魁地奇，帕特里夏的袍子不管怎么弄都是湿答答的，头发还凌乱的散在肩膀，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她现在又累又饿，根本无力招架格兰芬多毒舌的攻击。
　　“你要是在大雨里连续飞行三个小时，你会发现一个‘清理一新’根本不够用。”她瓮声瓮气的说。
　　“那就用两个。” 西里斯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像是要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丢给她一个叠加清理咒。
　　衣服上的水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失，湿答答的头发也迅速褪去水分，柔顺的垂在肩膀上。
　　“谢谢。”她诚心诚意的道谢。
　　“不客气。”西里斯出乎意料没有冷嘲热讽，他只是目光复杂的盯着帕特里夏看了一会，然后就走掉了。雷古勒斯也同样古怪的看着她，迎上帕特里夏困惑的目光，他挪开视线，若无其事地向她点头致意，朝西里斯离开的方向走去。

　　因为刚刚的小插曲，帕特里夏终于不用再穿着潮湿的训练服了。她已经走到地下室，再过两个走廊就能看到地窖，温暖的热水和美味的小饼干在不远处等着她。
　　帕特里夏突然停了下来。穆尔塞伯的背影她一眼就能认出来，他高壮的身子堵在走廊拐角一个偏僻的角落，帕特里夏能猜到那个可怜的、被欺负的学生正跌坐在他面前，满脸惊恐，并且无助的颤抖。哭泣和尖叫都能让穆尔塞伯感到兴奋，他最喜欢看到人们脆弱无力的一面。
　　帕特里夏没想到的是，这次欺凌事件的恶劣程度远远超出她的预料——跪坐在楼道里瑟瑟发抖的女生是格兰芬多四年级玛丽·麦克唐纳，她和莉莉几乎是穆尔赛伯固定欺负的对象，不过莉莉魔咒用的不错，尤其是‘除你武器’练得出神入化。她们平时一起上下课，穆尔赛伯也拿她们没办法。
　　帕特里夏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她很早就警告过莉莉她们几个必须结伴出行，但是明显麦克唐纳不幸落单了，她不得不抽出魔杖解救这个无辜的女孩。
　　她谨慎的从侧面靠近玛丽，当她看到面色惨白神情惊恐的玛丽·麦克唐纳瑟瑟缩在墙角，甚至衣服有被人恶意撕开的痕迹，一股怒意在她胸口翻腾。
　　“我没想到穆尔赛伯已经败落到这个地步，它的继承人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你真让我恶心。”她举起魔杖对准他。
　　“我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 穆尔赛伯无视她冷冽的眼神，“一个肮脏的小泥巴种也值得特拉弗斯出面？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关别人的事，我只是单纯看你不顺眼。”她露出冷冷的笑容，脚下慢慢移动，寻找合适的攻击角度，“长得丑也就算了，智商只能和巨怪划等号，真是太可悲了。”
　　“跟我作对没什么好处。”穆尔赛伯丑陋的脸变得更加狰狞，“别以为你堂哥能保你多久，他明年就毕业了。”
　　“我当然没指望他。”帕特里夏踱到他左后方，“什么都要靠自己，比如说——除你武器！”
　　一道红光射出，穆尔赛伯的魔杖被缴械咒击飞，帕特里夏在离他两米远的距离又甩了一道力松劲泄，他立刻像一滩泥软绵绵瘫在地上。
　　“你没事吧。”她跑到玛丽边上，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女孩身上，拉着她的手上下检查了一番，被惊魂未定的玛丽一下子抱住。
　　“没事了，没事的。” 帕特里夏拍着她颤抖的背一下一下安抚着，玛丽断断续续的哭声从怀里传来，她能感觉到眼泪渗透衣料碰触到皮肤上的热度。
　　帕特里夏给两个学院院长带了信，扶起泣不成声的玛丽，准备把她带到医疗翼。她搂着玛丽还没走几步，突然一阵头皮发麻的感觉从背后传来。来不及抽出魔杖，她就感觉自己被一道咒语击中，然后身体每一寸毛孔都爆发出剧烈的疼痛。骤然的痛楚让她一下子失去力气跌倒在地上。她隐约听到玛丽的尖叫声，然后所有感官都被疼痛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