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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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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夏怵然从梦中惊醒,她坐起身,在一片窗帘紧闭的黑暗中,听着自己急促而艰涩的呼吸声一遍又一遍回响在午夜的静谧里。
“帕特里夏,你还好吧?”
“喔,没事,真抱歉吵醒你了。”
“唔…没关系……”隔壁床上的尤利娅·埃弗里嘟囔着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下。帕特里夏摸出枕头下的魔杖轻轻施了一个静音咒,蜷手蜷脚地缩回被窝里。
斯莱特林地窖终年不见日光,被褥始终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睡在里面就好像置身于长满水草的深水湖泊。
她想起刚刚做的那个梦,父亲匍匐在黑袍男人的脚下,卑躬屈膝地亲吻那人的袍子,他的左臂被烙下标记,那是个黑色的骷髅,一条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解不开的诅咒。
斯莱特林卧室里的烛光渐渐显现,意味着清晨降至。她重新坐起来,用手把长发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半晌,摸索着下了床,走进浴室。
浴室的镜子映出她没有血色的脸,皮肤薄薄覆盖在青紫血管上,显出一种神经质的苍白。特拉弗斯家族惯于用挑剔的眼光看待一切,她看到自己萎靡的神色和眼圈下的阴影,冷哼一声,把水用力扑到脸上。
换上巫师袍,帕特里夏从卧室走出来。现在还很早,斯莱特林休息室偶尔出现一两个学生,带着疏离的笑容矜持的互相问候。
霍格沃兹走廊处于空旷的状态,浩浩荡荡的用餐大军还没有出现。几个格兰芬多从她身边经过,他们嘻嘻哈哈的推搡着,男生互相勾着肩膀,女生们亲密的挽着手。
帕特里夏往左几步避开人群,停下脚步看着格兰芬多们打闹着离去,默默跟在后面走进食堂。
学院长桌上摆满食物,浓郁的香气漂浮在空气中。斯莱特林长桌四年级坐席上已经有人在了,帕特里夏有些惊讶,没有O·W·Ls考试压力的学生大多不会这么早出现在这里。
她走到自己的位子坐好,把3个酥皮泡芙都装进盘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早安,斯内普。”她慢吞吞打着招呼,“没想到你也起这么早。”
斯内普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帕特里夏一眼,“早安。假设你觉得现在还算早的话,”他用处理巴波块茎的方式优雅地切开牛角面包,抹上黄油酱,“祝贺你每天都能和格兰芬多的巨怪抢座位。”
“斯内普,你这么说格兰芬多,你小女朋友知道吗?”
“特拉弗斯,我肯定你的脑子已经被每天早上吞进去的甜食糊住了。”斯内普沉下脸,“原本可悲的脑容量现在一点都不剩了吗?”
帕特里夏无视他的冷嘲热讽继续说:“伊万斯还不错。况且,有个麻瓜出身的朋友又不是丢脸的事。”
“听听,这是一个特拉弗斯会说的话。”斯内普嫌弃地看着她又挖了块蛋糕到盘子里,“你就不能做点符合身份的事情?”
“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己不像一个特拉弗斯。”她搅着奶油慢吞吞地说:“要知道,西里斯·布莱克一直是我的偶像。”
“独特的品味。”斯内普无情地嘲笑,“他早晚会被逐出家族。”
“按这个状况下去很有可能。”帕特里夏摸摸下巴,“那么他在我心里的形象会更高大。”
“但愿你能把这些话一字不漏说给你堂兄听。”
“噢,别这样西弗,你明明知道我讨厌他。”
“谁给你喊我教名的权利?”该死的,她果然知道用什么办法恶心他。
“早安,西弗勒斯,还有特拉弗斯。”莉莉·伊万斯捧着书从他们边上走过,火红的长发随着动作起伏,在空中扬起漂亮的弧度。她明媚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在昏昏欲睡的清晨像一剂提神剂,让人眼前一亮。
帕特里夏看着愣神的斯内普说:“虽然格兰芬多之花真的很漂亮,你也不能这么失礼地盯着人家看啊。”
“闭嘴,特拉弗斯!”斯内普脸上罕见的浮现窘迫,他用力瞪她一眼,拿起书本重重踩着步子走开了,脚步声带着怒气留在大厅里。
帕特里夏无趣地撇嘴,斯莱特林的魔药小天才不仅说话永远带着挑衅的美感,傲娇起来也是一把好手。
教师席上邓布利多校长正把一大勺黄桃蜂蜜淋到甜甜圈上,并热情地推荐给周围人,遭到教授们的集体婉(xian)拒(qi)后,老校长毫不在意,乐呵呵地吞下沾满蜂蜜的甜甜圈。
“我真不明白教授为什么喜欢吃这么甜腻腻的东西!”一个格兰芬多男生大声说,“我宁愿喝下整一瓶鼻涕虫的黏液!”
“很棒的想法!”边上的高瘦男孩大笑着拍他的肩,“什么时候我去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拿瓶给你。”
“得了吧詹姆斯!我只是说说而已!”
高瘦男孩笑得更加开心,乱糟糟的黑发像鸟窝一样顶在头上,下巴都快笑掉了。
“浮夸的演技。”帕特里夏挪开视线,她一边恶狠狠地戳着盘子里的蛋糕,一边在心里咒骂,“波特就是个混蛋。”
詹姆斯绝对是帕特里夏除堂哥之外最讨厌的人,“自大”、“无理”、“傲慢”、“张狂”,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一个波特。他仅有的天赋大概全都贡献给恶作剧了,所以特别喜欢捉弄斯莱特林的学生。帕特里夏无数次看到同院学生被波特他们恶整,好几次她都难于幸免。
最可恨的是,有次飞行课,波特在空中耍帅的时候差点把她从扫帚上撞下来,被惹毛的帕特里夏直接骑着扫帚撞了回去,两人在空中差点打起来,后来每次打照面都能闹到拔魔杖给对方念咒的地步。
霍格沃兹的四年级学生仍要学习固定的必修科程,要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这件事对帕特里夏而言无疑是个噩耗。
她捧着几本加起来有5英寸的书,穿过一层又一层楼梯。作为一个巫师,比起用漂浮咒,她更喜欢把书抱在怀里。
霍格沃兹的楼梯总在时刻变换着方向,而且最近巫师界不安定,学校还加强了安全措施。于是学生们常常会打开教室的门发现后面其实是一堵墙,或者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魁地奇训练场。
早饭时间已经过去,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课,帕特里夏·路痴·特拉弗斯再次从一间废弃的空教室走出来后,忍不住恼怒了起来。
“鼻涕精果然是虚伪的生物,除去人前的伪装,可真够无理的。”懒洋洋的男声拖长了音从头顶传来。
帕特里夏走上台阶,詹姆斯正站在走廊当中和斯内普对峙,莉莉拦在他们中间,布莱克家的大少爷倚在楼梯扶手边无聊地摆弄着魔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波特,你们又想干什么?”莉莉看上去很生气,墨绿色的眼眸里燃着一簇愤怒的光芒,使得她看上去更加漂亮。
“伊万斯,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该总是和一个斯莱特林呆在一起。”” 詹姆斯用一种散漫的腔调说。
“她和谁在一起与你无关,波特。”斯内普冷哼,“假设你头上那颗玩意儿还是活的,你该明白这一点。”
“鼻涕精,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詹姆斯冷笑着抽出魔杖对他,“看来需要给你点教训。”
“目中无人的波特。”斯内普也举起魔杖,“我不介意让你再次品尝失败的滋味。”
“詹姆斯,算我一个。”布莱克站直身子,朝帕特里夏的方向撇了下嘴,“鼻涕精还带了帮手,二对二才算公平。”
詹姆斯侧过头,斜瞄她一眼,用讽刺的口气继续说:“不知道特拉弗斯愿不愿意先施一个清泉如水把你的油头洗干净。”
“格兰芬多已经无畏到在走廊攻击其他学院了吗?”帕特里夏捧着书走到斯内普边上,对上詹姆斯挑衅的眼神,“跟脑子里有游走球的格兰芬多需要废口舌吗?”她从口袋里抽出魔杖,“速战速决,你不想上课迟到吧?”
“你们以为校规是摆设吗?”莉莉简直要气疯了,“你们好歹为学院着想一下吧,走廊上用魔法斗殴会扣多少分你们知道吗!”
“用不着担心。”詹姆斯打断她:“我会用魁地奇一口气补回来。”
“自大的波特,别以为你们能像去年那样走运,这次魁地奇比赛我们一定会赢你。”帕特里夏生气的说。
“当了我两年手下败将你还有什么话说。”詹姆斯挑起眉,盯着她因为怒气生动起来的脸看了一会,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魔杖上的花纹,脑袋里酝酿着坏点子,“不如我们打个赌。”
“可以。”帕特里夏抬抬魔杖,示意他继续说。
“今年魁地奇比赛,赌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谁会赢,赢得那方有权要求另一方做三件事。”
“前提是不能违反校规。”莉莉在一边补充。
“好。”帕特里夏点头,“自然是斯莱特林赢。”
“这可不好说。”布莱克嗤笑,“格兰芬多已经拿了三年学院杯。”
“这只能说明格兰芬多的确靠四肢发达弥补了头脑的缺陷。”
“鼻涕精你头脑发达得头发都油腻腻了。”
“闭嘴,布莱克。”斯内普向前一步,魔杖尖对准西里斯。
“噢,头脑发达还需要借助魔杖?”詹姆斯把魔杖握回手心,“我倒要看看你的脑子好用到什么程度。”
“你们几个,真是够了!”莉莉彻底发怒了,她的脸庞快和头发一个颜色了,“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厉害?成天就会用打架解决问题!波特,你和布莱克能给格兰芬多少扣点分我就要感谢上帝了!现在,我们要去上课了,让开!”她拉着斯内普气冲冲的走了。
“上帝是什么?”帕特里夏走之前还问了个问题。
“麻瓜界的梅林。”布莱克简练回答。
“伊万斯又跟鼻涕精走了,每次都是这样。”詹姆斯垂着脑袋,黑而凌乱的头发搭在前额,有种显而易见的委屈,“明明是鼻涕精先挑衅。”
“嘿,兄弟,打起气来,这没什么,女孩子总喜欢乱发脾气。” 布莱克同情地拍拍波特的肩,勾住他的脖子说:“我向你保证,她肯定一会儿就好了。现在,该去教室了。哦该死,快跑,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