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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端午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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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端午回来了
激烈的混战一触即发,鲜血弥漫的大地被推拒着,刚刚还是相互帮助,共同退敌的好友转身立马变脸,凌厉的攻击毫无保留,招招致命,空气中肃杀的声势越掩愈烈,许多人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便在绚丽至极的玄力中被自己信任的伙伴队友消亡,大睁的眼睛诉说着不甘,手中紧握的武器慢慢黯淡,僵硬的倒地不起,纵使又再多的祈愿也不再有机会实现。
嘶吼声,尖叫声,狼狈逃串的身影,动作迟疑的玄力,不过那么一会儿,在这浓雾中栽倒在地的修士越来越多,朱厌高大的身躯也不分敌我的相互碰撞,白色的长毛一撮一撮的四处缠绕,每到一处便有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陨落,每一个脚印之下都埋藏着一个尸骨,这里不再是美轮美奂的人间仙境,迷人花海,不再是梦寐以求的宝库,而是杀人于无形的炼狱,一旦进入绝无生还!
嘈杂的厮杀声还在继续,而在这血雾之中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珠子圆鼓鼓的猛瞪着一个方向,眼中是慢慢的愤怒仇视,一千年前,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站在世界顶端的男人将他们朱厌一族毁灭,让他们在这无人之地饱受饥寒交迫之苦,将他们的□□粉碎,灵魂抑制在这里为他守护那棵破种子,没日没夜都经历着炼魂的噬心心之,若不是那个后来那个蠢女人一心只想着她的情人,在她心力尽失之时,被他们入侵,恐怕现在他们依然不能得到解脱,现在既然他们出来了,那这个人就不能活着离开!
千年的血仇,千年的饥饿,千年的孤寂,还有这千年来眼睛能看到那些生机旺盛,活蹦乱跳的食物却又苦于被困而不能食的人类,这一切都让人发狂,而眼前之人就是罪魁祸首,想到这里,红眼朱厌脚下步伐加快,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眼角眉稍尽是说不尽的恶意。
血红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就算在这迷雾中也没有任何的迟疑,血淋林的大嘴一个开合,便是一股恶臭传来,强壮的四肢灵活的向前冲,剧烈的震动哗哗的落下巨石,在接近红眼朱厌时却又被其上的白毛缠住,最后化为灰飞消散,眼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 ,永远不可一世,高不可攀的男人此时竟然有些慌张的护着身后的少年,它的心中止不住升起一股股快/感,眼底涌现无尽的欣喜,喉腔内发出‘吼吼’的巨吼声。
杀吼声如破裂的震鼓嘶吼着消灭一切,浓郁的香味被腐臭的血腥所掩盖,血色的迷雾冉冉升起,就在这浓烟四起的一刻钟内,在这洞府内的一百多号人竟然迅速消减了一半,一阵炫目的黑色光芒滑过,绿色的叶片带着生机的活跃席卷这片死气沉沉的大地,绿叶所过之处,血红色的浓雾便被吸入其中,然后化为气息渐渐消散,在众人的视线里,那些叶片都消失了,而颜凌情却紧皱着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那些叶片似乎并没有消失,不过没关系,只要它不能伤害到封晏就可以了。
还能稳稳地站在原地的人除了一些被保护的世家公子,就是信心坚定的零散修士,以及颜凌情和何时刻的一些守卫,至于颜书煦此时虽然没有受内伤,但白蓝相间的衣衫上却布满鲜血,有些泛着暗黑色,不知有多少是他自己的。
此时的颜凌情却没有心思观察在场的情况,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扑到在他怀中的少年吸引了,只见怀中的少年紧闭着双眼,剑眉微蹙,嘴角难受的噘着,就像小时候的那个小小孩童,总是在他的怀中细细的哭泣,只是当时的稚嫩孩童如今已长成一个俊朗肆意的少年,无论时过境迁多久,这个孩子依然如此依赖他。
少年即使在昏睡中,修长的双臂也毫不放松的紧紧拽着他的腰身,整个身体四处乱动,努力支撑起身体,将他的身形完全遮挡在自己的身躯之下,似乎只有这样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才会平安。紧闭的双眼在微弱的光芒之下投射下一道亮丽的弧度,在眼帘之下,细长的睫毛无措的颤抖,阴暗的眼捷犹如虚弱的柳风,随时都会衰退,口中无意识的呢喃着,“哥哥,不怕,不怕。”
细小的,短促的,连蚊子的扇翅声都比这大,但是那模糊的腔调听在他的耳中却犹如惊天巨累,滚滚涌动,在耳旁震响,然后无数的回音一直荡漾,如永不停息的浪潮,遮天蔽日般铺撒在他的心底,竟然激荡着灵魂。
此时的颜凌情无法形容心底深处的触动,那种想要痛斥一顿而又不忍的情绪一直缭绕在心头,紧抿的嘴角显得有些紧张无奈,透亮的眼眸中满是心痛担忧,心底不自觉地浮现那浓郁的血雾之中的凶险。
在他察觉到红眼朱厌对他特殊的敌意之时,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那种灭族般的仇恨犹如燃烧的熊熊烈火,侵袭广阔的平原,使得大片的草地化为灰飞,被野火烧尽,寸草不生般的愤怒,整个巨大的身躯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杀气。
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浓,带着撩人的媚气,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无数的朱厌在繁华的人间界噬虐行凶,巨大无比的身躯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漫天的飞瓦残檐掉落,扎伤一个又一个无辜的民众,有跌倒的,有恐惧害怕而不能动弹的,也有满脸大笑,神态癫狂的,人生百态,各显其上。
他看到自己就站在一直朱厌的身前,而那只红眼的朱厌竟然无视他的存在想着街头出隐藏的民众奔去,口中发出‘赫赫’的声响,那是胜利者的战壕声,眼底的饥饿让人胆寒,他看到那只朱厌狰狞的面孔上带着喜悦的笑容,眼底是对食物的饥渴,毫无人性的吞噬着人类的身躯,先是美味的脑髓。坚硬的指甲壳轻而易举的将人类最坚硬的头盖骨掀开,然后凑到嘴边,尽情的吸食殆尽,似乎有些不悦食物太少而向下一个人类进发,手中的身躯随意的丢弃,向着不远处的一群刚出生的朱厌扔去,在他眼前浮现的便是一群朱厌疯抢着向前,不一会儿便将人类身躯分食干净,有一个甚至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满不在乎的摧毁着城市的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再一次被一直朱厌穿体而过,那种别扭的寒意瞬间将他唤醒,再次睁眼看到的便是一团红色的液体向着他的胸前奔来,液体后是紧随而来上的白毛,矫捷灵活的翻卷,向着他的头颅袭来。
其余的朱厌也是用着仇视的目光紧盯着他,脚下的移动方向赫然便是他所在的地域。
迷蒙的眼在液体触及身体的瞬间紧绷,怀中一个坚实的躯体紧紧地束缚着他的行动,眼看着封晏被血色的液体侵蚀,他却做不到及时的救治,甚至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不小心,明知道这是在战场上,随时都有可能受伤,而那莫名其妙的记忆却时不时地出现,让他的精神随时都有可能恍惚,而一个恍惚就有可能是付出生命的代价,而这一次,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还不知道那团液体是什么?会不会有剧毒?或者说会不会丧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心底一抽一抽的痛,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绪,难受得让他不知所措,只是凭着本能挥出一道玄力向着白毛而去,在看到白毛受阻后停顿了一秒而又再次向着他的方向抽来之时,心底涌现的竟然是他不想要怀中的少年受伤,所以毫不犹豫的,在他的理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身躯一转便将他自己的后背对着攻击的方向,搂紧少年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抱紧,准备用自己的□□来硬接这可能让他受伤的一击。
就在众人的视线都模糊不清之时,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静在他和封晏的耳垂上宛如刻印的花色纹身的耳钉竟然同时绽放出光芒,红色的光圈紧紧地包裹着他们,将他们牢牢的护在其中,那本该剧烈的轰炸冲击却像是被嘲笑般一下子萎靡不振的撞在保护罩上,一丝涟漪滑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旁边被殃及池鱼的修饰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一下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没头没脑的在坚硬的洞穴内壁上留下一个人形巨坑。
不知该为那倒霉蛋怜悯还是贺喜,还是该感慨这人真是坚硬,连石头都撞破了!那‘嘭’的一下被甩出去的人竟然镶嵌在石壁上,然后好笑的抖抖脚,扭扭头,最后没有一丝伤的从石壁上欢快的跳下来,摸摸自己的头,自言自语道:“嗯,师傅果然没有骗我,这铁壁功就是厉害,将然连皇侵期高手的攻击都挡下了,不错不错,回去一定要听师傅的话,加紧练习跳崖。”说完还煞有其事的仔细观察那个被它砸出来的人形巨坑。
殊不知那根本就不是皇侵期强者的一击,真正的攻击早已被那头红眼的朱厌自食恶果了,不知那神秘的耳钉是何物,防御力惊人的高,而且还能反噬别人的攻击,这一反击这是让人防不甚防!而那名男子所受到的冲击力不过是一丁点,不然在就烟消云散了,那里还能让他在哪儿自言自语,糊话连篇。
众人的嘴角抽搐的一跳一跳的,眼底是深深的郁闷,这人真是非常的二啊!殊不知在以后真的有一个人是以坚硬的身躯出名,真的将皇侵期强者的攻击力用□□挡下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随着烟雾的飘散,不知何时那些高大凶恶的朱厌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只有人类的残枝遗骸,根本没有任何凶兽的踪迹,看到这里,众人只觉的心底一片透心凉,寒气不受控制的从脚底串到心尖儿,无端的让人害怕。
假若那些形魂逼真的凶兽都是虚假的,那么是不是说从他们一进这个洞内就可能中了幻术,或者更可能是在进入洞穴的一霎那就钻过进了别人不的阵法当中无法自拔,想到这里,所有人都开始向着宽敞空旷的地段移去,脚下动作不变,眼瞳中是满满的戒备,两手紧握,随时准备着出招,防备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个紧闭的洞穴内没有流通的空气,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没有粮食他们还能通过玄力来煎熬,但若是没有空气,即使他们是修真者,他们也一样坚持不了一个时辰,修真者也是人,他们并不是神,离不开人类赖以生存的氧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不在停留在原地回复玄力,而是四处走动寻找出口,偌大的洞穴内从刚才朱厌消失后就没有一人讲话,他们都看出来了,声音就是触发幻术的钥匙,只要他们不发出声音,那么幻术对他们就没用。
而此时,大家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没有悔恨,有的是幸运,是对自己没有别幻境害死,反而杀了自己的敌人的喜悦,这就是修凶狠界的真面目,那是一张长着巨大猩红的巨兽,戴着仁义的面具,心底却在发笑。
颜凌情有些呆滞的紧抱着怀中的少年,丝毫没有为氧气即将耗尽而担忧害怕,依然平静的轻轻为少年擦拭掉额际涌现的汗滴,小心的将少年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从戒中取出灵药,一颗一颗试探着喂向少年,轻轻的搬开少年的唇瓣,将碧绿色的丹药放入湿润的口腔内直到亲眼看着封晏将丹药吞入肚中才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少年依然持续升温的身体,眼角的青经开始缓慢的冒出来,然后强忍着有一次都出另一颗灵药放入少年的口中,一直重复着不间断的继续,连外界何时开始变得紧张的气氛也没注意到,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了封晏脸颊通红的趴在他的腿上,毫无力气的,软软的,汗滴流得越加的快,他真担心封晏会不会脱水而亡。
随着空气中温度的升高,还未找到一丝生机的修士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开始发泄,看着不顺眼的人便一拳揍过去,不死即伤,本就不多的人一下子就还剩下二三十个,大家都冷漠的看着,没有一个人动手去管,聪明的人都看出来了,只要你的心绪一旦不稳,那么你就会陷入幻境之中,这与声音是无关的。
就在大家都绝望之际,那高台之上竟然升起另一个高台,其中隐约可见一个阵型,巨大的响声惊醒了颜凌情的神智,回过神来的瞬间便朝着那阵型奔去,在所有人为反应过来之时便消失在阵法之内,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飞奔着冲去,只为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而只顾着向前冲的颜凌情没有发现一直紧闭着眼默默忍受着燥热之苦的少年睁开一双深邃的眼眸,狡猾的向着他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然后眼瞳不着痕迹的凝视他的身躯,眼眸显得特别的阴暗难测,嘴角噙着一抹偷腥的愉悦,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洞穴,手指轻轻一挥,那绚丽的洞穴便开始坍塌,转过身来深情的注视着颜凌情,在他发现之时又立马装作昏迷,在他的怀中滚动,手无意识的乱摸,吃尽他的豆腐。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向着中央阵法而来,而当他们到达之时,颜凌情和封晏已经被阵法传送得不知所踪了,看着消失得颜凌情有人欢喜有人忧,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